这么一想后也坦然了,正如盛世尧所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简宁一对庄聿深情,庄聿对她也未尝就是无意,否则何苦去哪都带着。
回看甲板上,船员们正在四处奔走忙碌,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周通与六子,他们倒是与船员打成了一片。那几个船员正是来滇岛时船上同行的,我也与之比较熟,留意到回航的船员好多都是生面孔。我们走到跟前时,其中有位船员看过来,立即笑着问:“阿汗,和媳妇在岛上玩得愉快吗?”
我微微一僵,之前庄聿冒充阿汗时,常被众船员调侃,都习惯了。可是盛世尧不习惯啊,他那么聪明,立即就会想到是怎么回事,而我等于是被当成了庄聿的。。。。。。“媳妇”,他会不会生气呢?念想间,目光落在我脸上,只听他说:“嗯,挺不错的。”
船员显得很高兴,指手画脚地说:“那是,我们岛上风光极美,不知你们是住在哪个区域段的,定感受到了我们岛民的热情了吧。”
呃,越说越没边了,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朝周通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与六子拉了那船员岔开话题,船员也都是实诚的汉子,并不在意盛世尧此时的沉默,很快就移转了目光。我乘机拖了盛世尧离开他们身旁,往船尾而行。一直走到头,凭栏而靠后,忐忑地解释:“那船员并不知内情,只当你是原来的阿汗了。”
盛世尧抽开了手,撑在围栏上,淡声说:“你不用向我解释太多的。”
我见他这幅样子就心里咯噔了下,想也知道他那怪脾气发作了。扯了他一片衣角,放软声音:“盛世尧,我们不为这些小事生气好吗?”
他敛转黑眸,凝了我片刻,“你叫我什么?”
黑线在额角划过,这个称呼他总是坚持,而我又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唤他,因为觉得那三个字咀嚼在嘴里,会觉得安心。
迟疑再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总是坚持要我唤你阿尧?”
是因为,在前世,应宁除去唤你师傅外,还唤你尧的缘故吗?
后面这句话,我问在了心里。亲耳听到应宁在最后弥留之际,在他耳旁轻唤。。。。。。尧。
☆、130。小温情
不是。
盛世尧给我果断的两字。
“小小,你无需在这上面纠结,称呼只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听着顺耳,就让你这么唤了,没有那许多的原因。少在那胡思乱想!”到得最后,他面色微沉了低斥。
我暗暗吐了舌,眼角微微抽搐,在心底压了那么久的在意,到他那原来不过就是顺耳而已,还真是我多想了去。他的态度很明确,从没把我当成应宁,我就是我,就是那个在他嘴里的傻女。莫名的,觉得那天他突然称我为傻女,口吻里带了亲昵与眷宠。
想到这,脸色不由暗红了,偷瞄了他一眼,脸刷的红到了耳根。他那混黑的眸子正凝着我,把我心里的那点想法又窥了去。懊恼地小声埋怨:“以后能不能在未经本人同意时,不窥看我的心思呢。”
他敛转开眸子,静静地遥望海面,隔了好一会,他说:“控制不了。”
“啊?”我愣是没反应过来,他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你的心思不是我有意要窥看,是只要离得近,你心念划过,在我脑中就自动反应了。”
“没办法阻止?”
“有。”
我心中一喜,连忙问:“什么法子?”实在是在他面前如透明人一般,令我很困扰,小念头一点都不能有,偶尔的心中嘀咕都会被抓包。
但他却给了我个吐血的答案:“你没那么多的想法,我自然就窥看不到了。”
一只、两只乌鸦从眼前飞过,我不死心地又问:“除了这法子,还有别的吗?”
他默盯我两秒,答:“抽走应宁的魂,那么我的魂气就再感应不到你。”我顿时僵住,激越的心一点点抽冷,扭转头悻悻地说:“当我没问。”他没再开口,气氛一下子凝滞了,我也没了搭话的心情,愣愣地眺望海岸线发呆。
本身登船起航已近黄昏,所以很快天就黑了下来。还是周通打破了我们的僵局,他跑来唤我们去用餐,盛世尧回转过身就率步先行,竟是没管我。瞪着他的身背,委屈从心底浮起,明明是我该恼的,凭什么他又甩脸色给人看?周通走近我,把我神色探了探后问:“小妹,你跟尧哥吵架了?”
我闷闷地回:“没有。”
“那。。。。。。”他抬手比了比盛世尧离去的身影,“气压怎么这么低?”
我很恨地说:“他更年期到了。”说完大步而走,没一会就追上了他,也不走上前,就在离他十米开外的距离处跟着,心道这么远你总窥不到我心思了吧。一路碎碎念到楼梯前时,他已经转上了二楼,不见了人影,顿时间泄了气,杵在楼梯口,闷闷不乐。
这时周通走上来,将我上下打量,欲言又止状。我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有话只说就好了。”周通点点头,“这可是小妹你说的啊,那老哥我就直言了。刚才我跟了你一路,听你来来去去就是说尧哥莫名其妙,这状态怎么看着小妹像到了更年期呢。”
我那火蹭蹭蹭就上来了,横眉竖眼了瞪着他低吼:“我哪里更年期了?明明就是他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不理人,明明就是!”
周通拔腿就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你跟尧哥的事,我以后再不管了,你们小两口自己处理啊。”很快转过楼梯层,也消失在了眼前,气得我想暴走。
算是明白了,无论是周通还是六子,盛世尧在他们心里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转个身就把我给损了,还说我更年期,我看周通是不认识更年期这三个字,我才二十五岁,能是更年期?都是像盛世尧那种大叔的年龄才会有。
气呼呼地踩着台阶往上,沿路都是砰砰声,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宣泄怒气了。到了转梯处,因气势“凶猛”,竟一头撞进了谁的怀中,当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我恼的看也没看就开火:“有没有看路呢?”
“成晓,好像是你撞上我的。”
蓦然抬头,对上杨文浩的视线,呃,这回尴尬了,勉强找着自己声音:“怎么是你啊?”他笑了下后道:“刚好要去底舱,就见你火急寥寥地冲上来,想避开都来不及。”
“啊?你要去底舱办事吗?那快去吧,不耽误你了。”我赶紧自己找了台阶下,错开身体,想从他身旁越过,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突然凑近了到脸旁问:“成晓,你刚才算是对我投怀送抱吗?”音量不高不低,足以短距离范围内听到。
我瞬间石化了,不光是因为他这算是暧昧的话,更因为就在上方台阶口处,站着一脸黑沉的盛世尧,他那阴婺的目光盯得不光是杨文浩,还有我。
杨文浩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松开了我胳膊,转过转梯下楼而去,徒留我一人僵立在原地,承受那上面层层涌来的低气压。硬着头皮爬楼梯到他跟前,手在空中随意比划了下,“刚才那。。。。。。”一开口我顿然想,为啥要和他解释?又没真的与杨文浩怎样,我还在生气中呢,连忙闭了嘴,垂着眸,视线落在他脚边。
腕上一紧,被他扣在了掌中,拖拽着往上,直接离开了二楼。我回头看了看餐厅位置,正是用餐时间,大可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好生热闹,可我却离那热闹越来越远,转眼就看不见了。被他一路拉上三楼,迎面看到简宁一向这边走来,只听他沉声开口问我们住哪间船舱,在简宁一指了第五个舱门位置后,就大步往那处走。
这情形我慌了,他不会真的更年期到了,把我拖进房里。。。。。。打一顿?不至于,就怕他现在恢复了三分能力,又要对我行那抽魂一事,那是我最最恐惧的。在即将进舱前,我另一只手牢牢扒住舱门,咬着唇发狠了说:“我不进去。”明知此时用求救的目光看简宁一没用,可是在看到一脸忧色的她跟了上来,我还是忍不住向她示弱。
简宁一忍不住开口:“那个。。。。。。成晓似乎不想进去,能不能别这么强硬?”
她应是不知道要怎么称呼盛世尧,人在憋气时听到有人声援,那立即就壮了胆,我扬高声音说:“对,我不要进去!还没吃饭呢,我要跟简宁一一起去二楼吃饭。”
“小小!”
我不由颤了下,怎么听着他这声唤像是从齿缝中咬出来一般,心一下就虚了。那头庄聿突然从某间船舱走出来,朝我们看了看,拉了简宁一的手就走,远远听到他在说:“尧,悠着点,这一路还长着呢。”简宁一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随着庄聿离开了。
这回我歇菜了,再无依仗,而本拉拽着我手腕的掌也在这时松开了,脚步声渐离,我悄悄往内看,见他走到卧铺前,倒头就往那上面躺,竟是再不管我。这一招出的,让我很是不知所措,到底是走呢还是留呢?
正在烦恼思疑间,盛世尧缓缓道:“要去楼下就赶紧,不去就关上舱门过来。”
我踌躇再三,到底是没迈出那步,因为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得把他那心思给杜绝了,否则这日子我没法过,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最终我别别扭扭地把舱门关上,龟速踱步到了他跟前,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述。
只听一声轻叹从他嘴里溢出,本倒卧的身影突然翻坐而起,将我往他身前一拽,我没防备,整个人跌进他怀中,被他牢牢锁住,低吟在头顶:“小小,你无需那么敏感,刚才是你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才那么回你的,别动,听我说完!”我的妄动,在他轻斥中歇止,任由他抱我在怀中。
“你也不用风声鹤唳,之前的情形你应该有知道点,如果你不肯合作,即使我强行对你施术,也难成功。而若不成功,不光是我损耗元气,于你也损伤极大。所以,我不会在没经你同意之下做那件事的。”
我抬眸看进他眼底,“你说得是真的?”
听他轻应,霎那之前的郁气都一扫而空,可就在我嘴角要上扬时,他却秋后算账来了:“你和杨文浩是怎么回事?老眉来眼去不说,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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