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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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 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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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外婆直接给了我个背影,还是拉着小石头走的,到得厨房门口才说:“想吃点心,就来端。”我立即闭嘴,快速跑过去,别的不说,外婆做得白汤鸡蛋一直是我的最爱,然后小石头在我的熏陶下,也喜欢上了。很快,我们俩各端了一碗出厨房门,凑在桌前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两个鸡蛋下肚,意犹未尽,不由盯向小石头碗中的。他人小吃得也慢,到这时第二个才咬了一口。察觉我的目光,抬起头看过来,“你还要?”我诚恳地点头,他蹙着眉看了眼自己碗里,“可是我已经咬过一口了。”听他这话就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夹过他碗中那颗鸡蛋,然后边吃边说:“没事,你的口水我还能嫌嘛。”

他倒是没反对意见,但洗好锅子从厨房出来的外婆却不乐意了,“阿晓,你又贪吃小石头的!等一会就到饭点了,点心就是给你们垫垫饥的。”小石头回过头去问:“阿婆,晚上吃什么呢?”外婆立即换了慈爱的笑脸说:“刚你姨婆打电话回来了,说等下来接咱们。”

届时我正咬下最后一口鸡蛋,听到外婆此话很是纠结,“要去外头吃?为嘛梅姨刚没有和我说?”这样我哪里还吃得下,尤其是梅姨每次喊去外头吃,都是去那家我最爱的西餐厅。

这时小石头开口了:“晓姨,今天是我生日。”

然后这一晚上,我被外婆和梅姨给念的晕头转向,说连小石头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上个礼拜就提醒过我,居然还能忘了。我只能全程保持缄默,因为实在理亏。确实记得上礼拜梅姨有提醒过我,可是连着几天一忙,把这事给完全忘记了,到了那家最爱的西餐厅,都没好意思点最贵的牛排。

等听完小石头许的生日愿望,我就更加惭愧了,他只提了个要求,说想晚上跟我一起睡。我自当无条件满足他要求了,所以等梳洗完毕,我就和他一同躺在了床上,被子遮到他脖下,就露了个小脸在外,眼睛扑闪扑闪地在看我。

他确实是个早熟的孩子,早熟到有些让我心疼。在三岁之后,他就自动提出一个人独睡,三岁之前偶尔与我睡,偶尔与梅姨睡。之所以用偶尔,是因为前几年我刚接触画展这行业时,什么都是陌生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梅姨虽然开的是画廊,会写生作画,也认识一些知名画家,她把我介绍到博览中心负责画展策划工作,一切都还得从头开始做起。

所以我常常加班到深夜,自然也就不能照顾小石头了。

常常想,小石头的早熟,可能与生长的环境有关,也可能与他身世有关吧。他是外婆抱回来的遗弃婴儿,当时才只有三个月呢,很瘦小,眼睛不像平常的孩子一样灵动,灰灰暗暗的。幸而来到我们成家后,受成家祖上庇佑吧,倒也无灾无病,身体健康长到如此大了。一晃眼就五年了,还真是快。

“晓姨,晓姨?”小石头的声音拉回了我偏远的思绪,垂眸看向他的小脸,忍不住又上去捏了一把,才道:“今天是你生日,吃饭时你那也不算许愿,现在跟晓姨说说,你有什么愿望呢?晓姨一定帮你实现。”却见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愿望。”

“怎么会没有愿望呢?有没有想要的玩具?尽管跟晓姨说,明天就给你买回来。”男孩一般都喜欢动漫类的玩具吧,我在心中臆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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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嗜睡症〔感谢@秋水默默赠送钻石)

我想真的是我,以及梅姨和外婆错估了小石头的智商与情商,以为他这么小,还不懂,却原来他已经明白“一家人”的涵义。只是,我该如何对他说呢?

想了很久,我放柔了声音说:“小石头,一家人其实并不局限于有妈妈和爸爸,是在于,生活的环境。从你学爬、学走路到开口学说话,哪一样不是我们与你一起走过的呢?所以,我、姨婆与阿婆,都是你的家人。”这番话对于一个刚刚五岁的孩子来说,委实有些深奥了,但小石头却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小脸靠近我手臂,阖上了眼。

在我以为他是困了要睡觉时,却听他咕哝着说:“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做我的妈妈。”

心瞬间变得柔软,轻抚他细软的头发,他又睁开眼,小手扒在我的胳膊上,要求:“晓姨,我想听你唱歌。”我不由失笑,统共就会那么一首歌,然后不巧被他听到了,就常被要求唱了。

为了不虐待他的耳朵,我将整首歌的旋律都背熟,总算哼来不至于难入耳了。今天是他生日,前一个愿望可能没法实现,那这一个还是能的,于是我开始轻声哼唱起来,小石头则满足地闭上了眼。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歌名《小小》,也不知是记住了旋律,还是记住了歌词,总之五音不太全的我,就是将这首歌给学会了。每次哼唱,心情很是繁杂,不知道为什么,能品味到其中各种滋味,酸甜苦辣。在我哼唱完后,小石头也已经睡着了,我小心将他的手放进被窝里,凑近他的小脸,又偷了个香。

然后躺下将他环在怀中,也闭眼睡去。不知是不是受了小石头的影响,居然从来不做梦的我,做了整夜的梦,而梦的内容就与那首歌有关。

梦中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两人手牵着手跳过家门前的水坑,对了,这个家门前还是那个原来住的老家。到了一处,男孩就用泥巴捏了好多房子,排排烈烈,还在房子的末端,捏了个城门,一座城倒真的像模像样了。只是男孩没像歌词中那样对小女孩说将来要娶她进门,而是拉了她手拔腿狂奔,原来是家门前来了个戏班子,男孩爱听戏,就拉着女孩也要去听。

他们两个小身影一人回家搬了张小椅子,安安分分地坐在戏台下,认真看着台上一出出戏。我留意到,男孩的手始终都没放开小女孩的手,就是看戏看入迷了,也都紧紧握着。

梦到这里,自然发现小女孩与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这个小女孩其实是我。而那小男孩,却与小石头长得很像,但不是小石头,我很肯定。梦中的我也在失笑,若是梦见自己跟小石头这样玩家家酒,会不会有些怪啊。正这么想着,场景就换了,还是那个老家门前,戏台没了,我在老树下打盹,竟已从小女孩变成了成年,正是我此刻长发垂腰的样子。

这五年来,我始终都没有去剪过头发,留着留着就长发垂腰了。有时觉得清洗麻烦,但却从没动过念头要去剪掉。回到当下梦境,我似有所觉地醒来,眯起眼看向某处,那处迷雾沉浓,却见地上一片火红花海,有道颀长身影向这处缓缓走来。

突然脑中冒出这么一句话:你如神邸一般走来,将我婚娶,落下门帘,吹一首凤求凰。

心头瞬间涌出狂喜,那个人是来娶我的,可是,他是谁?坐起身仰高了头,也看不清近在咫尺低首看向我的那张脸,只觉那道目光轻轻浅浅,温煦无边。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想要与他在同一高度,那样就能看清对方了,但没想即使站直,看他的脸依旧是模糊一片,倒是听他呢喃两字:小小。。。。。。

下一瞬,我从梦中醒来,心跳如雷,双眼瞪圆,莫名的惊魂未定。

“晓姨。”软软的声音在耳旁唤。我侧转头,看到一张如梦中男孩的轮廓,视线凝怔,隔了好几秒,才听到那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却说:“晓姨,你掐得我好痛。”

立即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小石头的胳膊,连忙心虚地缩回,问他有没有事。但撩开他袖子,见那处有些红了。他却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没事,然后掀开被子爬下床,一个人独自开始穿衣。之后我神智恍惚,脑中盘旋的都是梦中场景,以致于送小石头到学校已经迟到了。

一路恍惚到梅姨店里,外婆正坐在楼下翻着佛经,见我进门就询问是把小石头送幼儿园了吧,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坐到她身边。今天梅姨要教班画画,在楼上正开课呢,所以昨晚就说好了,让外婆暂时先代我顾店,等我送了小石头上学后回来再换。

可不知怎么的,我一坐进椅子里就开始发困,头一歪就靠在外婆的肩膀上睡着了。这次我又做梦了,不是梦见《小小》那首歌里的场景,而是迷雾重重漂洋过海,到一个岛上,推开一座古堡的门,看到一张石台上躺了个黑衣男人。我迈步走去,一步步接近,看清那男人的脸,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层层泛开,好像是剥洋葱一般,当剥到最后一层皮时,所有的滋味都变成了,痛,刻骨的痛。

不该是这样,应该这个男人睁开眼才是,然后我跌进那如漩涡一般的双眼黑洞中。等一下,为什么我会认为这黑衣男人会睁眼?有个很轻的声音在说:因为你做这个梦,做了无数遍。

是谁在说话?我环顾四周,发觉这个犹如宫殿一般的地方,似曾来过。而整个空间除了我,就是面前躺着的这个男人,意识到那个声音是来自我心底。

可是我明明从来无梦,也就昨夜唱着小小入眠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而已。视线凝在那人脸上,迟疑了又迟疑,忍不住伸手,可就在我指尖触及的霎那,他就如晶莹的碎片般龟裂,然后烟消云散。我惊怔在原地,怎么会这样,心口的那股痛瞬间加倍、扩大,到后来如破了个碗口大的洞一般。

场景扭曲,从那古堡抽离,开始如过电影一般换过一个又一个似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其中有山沟、沙漠、峡谷等等各地,实在太快,我就是走马观花也没品嚼出什么来,终于拉回了现实,眼睛睁开时只觉头脑发涨地疼。屋内昏暗,迟钝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在梅姨店里的休息室,是外婆和梅姨把我搬过来的吗?怎么睡得这么沉?而且越睡越觉得累,周身都感到疲乏。

门外传来语声,听了听,是梅姨与外婆在说话。

“萍姨,阿晓还没醒,你说要怎么办?”

外婆没吭声,我却听着有些惊异,难道我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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