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心似小小城- 第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在我持续沉默下,他那混黑的眸子终于转视过来,又是这个眼神!像看待陌生人的眼神,我每晚一闭上眼,就被这眼神环绕,然后心里就开始揪疼。我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但在这双眸子下,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艰难地移开目光,定在某处,暗暗舒了口气轻声问:“你识破了我布的局?”刚刚周通开门说的第一句话,就告诉了我这讯息。

淡淡的轻嗤声传来,随后听他道:“局设得不怎样,但确实晃过了我的眼。”

这是他给的评价,我该高兴自己终于有一次能骗过他,可我高兴不起来。犹记得他说那句“从今往后,你我陌路”时的决绝,还有后来我追到车站时的冷酷无情。

“你是怎么让那个中学生答应帮你的?”盛世尧神情淡漠地问。

我朝他匆匆飘了一眼后道:“游戏。”既然达成目的,也没道理隐瞒,“那个男生对游戏非常痴迷,刚巧他玩的游戏我有朋友在玩,我在给那男生的盒饭里写了张纸条,让他晚上九点多打我电话,我会送他一套顶级装备。一个对游戏痴迷成狂的人,对顶级装备一定会心动,他按时打来电话,我就发信息给他说韵园门口见。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给男生的折叠纸上,写的是游戏帐号与密码,只不过刚刚我口中所说的朋友,其实是我。这款游戏是之前林妙妙拉我去玩的,也不知道是我人品好还是有那天赋,一路混过来,顶级装备都混齐了。虽然我并没沉迷于此,但却很明白那种沉迷者对装备如饥似渴的心情,所以即使在韵园门口被那两个穿制服的人打断了,也知道该到哪里去找那男生。

因为一个狂爱网游者,拿到拥有顶级装备的帐号,一定是第一时间冲回网吧。要检验我设的局有没有用,赶去网吧那就知晓了。事实证明,我用这简单的小计引出了藏在暗处的人。

盛世尧不置可否,又问:“你那个电话打给谁的?在那之前,你没与那小子接过头,而我这边也查过,电话是打通了的,接收地点在你家那边。”

我默了两秒,“打给我自己的。我有两部手机,身上一个,家里留一个,拨通家中那个号码,它会在响到第十声时自动接听。”

他轻讪而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倒是我大意了,居然被这么肤浅的局晃过了眼。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背后事的?”

听他问到这里,我抬眼迎上他目光,“一件事受阻属于正常,但事事都受阻,除去人品奇差外,就意味着不对劲。我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有点信心的,不认为会那么背。”

首先是刘玉坊的转让,这是我回到荆舟遇的第一个挫折,但无论从时间还是原因分析,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其次是我入室夜探,基本可以说是毫无所获,只带出了他遗漏在那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纸,然后本以为是重大信息量来源的笔记本被确定为是空壳子,辨认出纸上所写的是契丹文后去找石碑,石碑又被人先一步破坏且藏埋,最主要的是被我发现那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怀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是什么人会来跟踪我?如果不是跟踪,那又是什么人会来破坏石碑,不让我或者别人看到呢?园丁首先被我排除掉,那块石碑在那树林里放了很久,几乎就没园丁进去,而且园丁也没理由去把石碑划花了埋起来。当时我百思不解,只能先放一放,想去找有关契丹文的资料。

同样的,我查找无门,那晚回到旅馆躺下后,开始整理思绪,越理心中越加疑惑,感觉就好像有只暗手在操纵一切般。脑中浮现这句话时,我猛然醒神过来,在荆舟,认识的就他们四个人,这次的遭遇与初次遇见他时何其相似,也是屡屡受挫,被他玩在鼓掌间。

大胆的猜测在心中形成,但我还不能确定,难保有心人一路跟踪我来了荆舟,所以我一大早起来跑去城西,在护城河旁边的偏僻处,发现同样一块被划花的疑似有契丹文的石碑,这时候我已经能确定盛世尧他们还在这里。因为在韵园发现旧石碑的那天,盛世尧失踪了一下午,他说去城西,当时以为他是敷衍,但其实并没撒谎,而是真的去了那,他去找那块石碑了,至于为什么会找到城西去,我估计很有可能是韵园的旧石碑上有什么提示。

这件事除去我和他知道外,就是周通与刘悦也是一知半解,并不了解事情前后。而能够洞察先机将两处石碑都破坏掉,舍他盛世尧还能有谁?

能识破是一回事,但找出他的人却难如登青天。定下这个可以算是“反间计”的局时,我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赌得是。。。。。。他因为上次事件而对我的防备。最后我赌赢了,结果却令我十分苦涩,他确实防我如防贼。

房内恢复静默,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明明他就是极寡淡地看着我,却给我一种无形的压力,以至于额头冒出了冷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比耐心我比不过他,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抿了下唇尝试开口:“盛世尧,我们能平心静气地谈谈吗?”

他的唇角浮起浅讥,“谈什么?”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合作。”他脸上的讽意更明显了,眉毛也上扬起来,“合作?呵,成晓,你真是有趣呢。我好像说过,从此陌路,你觉得我需要与一个陌生人谈合作吗?而且你凭什么?”

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口一股怒焰狂升而起,脑子一热话就脱口而吼了:“凭什么?凭你盛世尧根本就是有意让我找上门!凭你从始至终都在关注我!这些够不够?还不够,那就剖开我的心给你看看如何?”那句喜欢我说不出口,但我不是傻子,以他的心思慎密程度,如果真要不让我找到,那么我就没有一丝机会,甚至连他一片衣角都找不到,哪来给我那么多信息去搜寻,又是笔记本又是白纸的。

这些事在得知他就住在我隔壁房间时,我就想通了。而刚才他话中也流露了讯息,我电话拨到哪座城市,有没有接通,他都知道。撇开个人感情这一块,于情于理我都该把一些事向他坦诚,因为他很有可能也已经调查出来了。也是我天真憨傻,在以往与他相处的那短暂日子中,他都表现得强势以及主掌一切,试问对我这个叛徒,怎可能真就不闻不问放手了?

是为了。。。。。。以我为饵,放长线钓大鱼吧,只是他不知道这条线放错了,我这里就没什么大鱼可钓。

盛世尧没再出言讽刺,脸上的讽意也敛去,盯我看了有那么一会,扬手指了他身旁的一张单人沙发,面无表情道:“坐吧。”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这态度至少是给我机会说话了,比之刚才又嘲讽又无情的样子,好了很多。老实说我也就是脑子发热了才敢那样冲他吼,而心里觉得板上钉钉的事,在他这态度出来前,依旧很忐忑,万一自己猜错了呢?他的性情多变,捉摸不透,没人能猜得中他的心思。

当我走到他面前,屁股刚挨着沙发椅时,他忽然问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想知道前晚你半夜三更偷摸进刘玉坊时,我在哪吗?”

我被问得一愣,他不就是在这个房间吗?想想都觉得无语,我去刘玉坊做贼,而他其实一直都隐藏在我身旁,等等,他如果是在这里的话,应该不会那么问我,难道。。。。。。那晚他也在刘玉坊?额头顿时冒出了黑线。

☆、7。坦白前事

淡寡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后,盛世尧低头摸了根烟出来,点着了火却没放嘴边吸,任由那烟徐徐缭绕,他说:“当看到你去锁店买两把防盗锁时,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笔记本和白纸确实是我事先放在那的。你一定不知道,刘玉坊的每一个房间,都装有隐形监控摄像,这摄像还带有蓝光技术,即使不开灯,反射到终端的成像也都是清晰如白昼。所以从你进门那刻起,你所有的举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现在知道我当时在哪了吗?”

我感觉冷汗又冒出来了,而且是扑簌簌地滚落而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回小偷,结果从头到尾我都无所遁形在他眼下。提醒到这样我还不知道他在哪,那就真脑袋秀逗了,他当时就在我住的那个房间!这人一定读过心理学,把人的心理揣摩到淋漓尽致,在我接连闯了两个空房后,紧张度没进去时那么强了,从而产生了懈怠,加上时间的不允许,我一定是选择想要探秘的他的房间,而放弃自己曾住过的那间。

他就利用我这个思考的盲区,偏偏就坐在我那房里,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如果我打开了最后那间房的房门呢?你会事先躲开吗?”

盛世尧反问:“我为什么要躲?”

呃,我被噎住了,是啊,他为什么要躲?偷盗入室的是我,该躲的是我,他要真来个翻脸无情,只要一通电话,就把我送进局子里面去了。也就是说,当时因为一念之差,就错过了与他碰面的机会,然后迂回环绕了半天,自己在那独自纠结。

真不知道我是该扼腕顿足,还是苦笑。弄了半天,我仍然没翻出他的掌心,只不过这次觉得无力之余,还有一点小小的窃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找到了与他的一点联系。

没等盛世尧发问,我就抓住机会,将原本想对他坦白的故事,没有保留地陈述了出来。故事其实不长,但为了讲清楚前因后果,说得比较详细。

事情的起源其实是因为外婆的奇症,但追溯前事,必须讲到外婆生病前。我是外婆接生的,据外婆说,妈妈生我时难产,生完我之后就去世了,至于父亲,从未听外婆提起过。梅姨是外婆收养的孤儿,当时我还在襁褓中,外婆是想给我领个伴回来,但到了孤儿院,我却一把揪住院里最大的孩子,也就是梅姨的衣服,直往她身上拱,当时梅姨已经有十五岁了,再过一年,她就得离开孤儿院了。

从那天起,梅姨就加入到我们家中。我在外婆与梅姨的呵护下,四平八稳的长到了十一岁,外婆在那一年出事了。将外婆送进疗养院后,梅姨没有放弃寻找救外婆的方法,甚至连偏方都用了,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