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尧在她肩膀与胳膊处又按了几处穴位,才淡声吩咐:“去叫他们进来吧。”
我跑去开门,周通第一时间就冲进门询问:“阿悦怎样了?”
“暂时性命保住了,但毒未全解掉,此毒甚是厉害。”盛世尧目光掠过周通,定在六子身上问:“刘悦怎是怎么被蛇咬?”
六子眸色黯了黯,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一小时前,在旅馆附近的某处突然聚集了些人,刘悦在二楼也瞧见了,下来到车旁与六子商量是不是要去探查下,怕有心人籍机动他们物质的念头。于是六子就下车去那边打探了,让刘悦坐在车里等着,那处的围堵是因为有人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红蛇给咬了一口,人立即就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六子觉得与自己无关就不想管闲事,转身钻出人群往回走,哪知回到车边发现车门被打开,而刘悦已经躺在了地上,右手紧抓着左胳膊,而她的左手臂上明显有个伤口,且皮肤在慢慢变黑。他当机立断就拿绳子去绑刘悦胳膊作急救,刘悦在看到他后就眼睛涣散,人昏过去了。六子说他前后来回只不过十分钟左右,不知道为什么刘悦会打开车门被毒蛇咬到。
这确实有些奇怪,如果说刘悦发现了那红花蛇,应该不会开车门才是,而如果她没发现的话,那么即便是因为某个原因开车门,那也应该是她的脚被潜伏在车身旁的红花蛇咬中,何以会是手臂被咬呢?
难道。。。。。。难道那蛇藏在了车上?刘悦坐在车里时,发现了那蛇,想要打开车门逃命,却还是被蛇给咬到了手臂。而蛇的毒性实在厉害,当场就令她身体发软,倒在了车旁。
可是车门一直都是关闭的,那蛇是怎么上去的呢?而且之前六子一直都在车上,也都没事,难不成那红花蛇还挑人咬不成?
突听床上的人嘤咛一声,刘悦缓缓睁开了眼,竟是醒过来了。周通急凑上前,”阿悦,你觉得怎样?”她的目光在周通身上定了定后掠过,扫到盛世尧处面露焦色,张口想说什么,却没发出音来。
盛世尧走到旁边,轻声道:“我们都知道你被毒蛇咬了,毒性已暂时压住。”
但刘悦脸上仍是很焦急,似有重要的事要说,但越急就越说不出来,最后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当下盛世尧决定我和他去找周景,周通与六子留下来看着刘悦。
等我们赶到祠堂那边时,人聚集了不少,都围堵在门前,也看不到周景和陈炳等人。一问围着的人,才知镇上被咬的一共有五个人,目前都抬到祠堂里,由周阿公和陈炳在查看。这些人还真是奇了,被毒蛇咬了不立即送医,反而送到祠堂来,岂不是延误拯救时间嘛。
盛世尧朝我使了个眼色,就绕到祠堂的后面,此处自然空无一人。抬头看了看两米多的墙,我在心中叹气,反正不是第一回爬了,也没那么多顾忌了。翻进祠堂后,两人就循声找到了周景等人所在处,隔着窗可看到他与陈炳,还有几个没见过的老者在那商讨着什么,而地上横放着五个人,其中有两个面呈黑色,另外三个也面现青紫,要比刘悦严重得多了。
盛世尧一拽我手,就掀门而入,几人闻声回头看来,陈炳立即大怒,指着我们喝道:“你们还敢来?就是因为你们把青璃珠取走了,才让红灵蛇得以逃出古堡,到镇上来伤人。”
盛世尧冷眼扫过,沉声道:“此时纠结谁对谁错,不觉得为时太晚吗?有这功夫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怎样才能救人。”他向来自由一股震慑人的威势在,此时冷着脸说话更加令人生畏。陈炳想说什么反驳,但话到嘴边被周景给喝住了:“阿炳,少说两句,这位盛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们要商量的是如何去到黑石林摘取铃鱼花。”
“铃鱼花是什么花?能够解这红蛇的毒吗?”我一听那话头,就立刻抓住重点询问。
周景点点头,“铃鱼花是一种生长在沙漠深处的花,它们依傍着石头与沙而生,所以必须要那唯一的黑石林才能找到。但那地处沙漠中心地带,离这里路程不仅十分远,还有未知的危险掩埋在沙下,极少有人能从黑石林走一圈还回来的。”
沙漠里未知的危险。。。。。通常有很多种,风暴是最直接的,还有流沙,以及掩藏在沙层底下的动植物,都是无法预料的。可即便明知危险重重,也不能置被毒蛇咬伤的人不顾,必须得穿越沙漠到那黑石林,摘取铃鱼花救人。
这时屋外传来骚动声,一人走出去察看,很快就回来了,报告说外面又有人被蛇咬伤了,送到了祠堂门口。但不是镇上居民,是昨天来镇住宿的一位旅客。
我心中一动,难不成。。。。。。念头刚滚过,就见杨文浩抱着一个女的跑了进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位老者,那老者进门就询:“敝姓秦,我的队员也被蛇咬伤了,不知哪位是周老先生?”周景应声出列,让杨文浩将人放下。
那是个挺年轻的姑娘,倒是没昏迷,只是眼神涣散,明显是刚咬不久。裤管撩开,就看到她脚踝上方有一个血窟窿,两头都用绷紧绳带绑上了。周景与陈炳等人赶紧上前处理,等放完黑血后,发现她的脚上也有了条紫线。
周景当机立断安排人穿好防护衣裤去打蛇,务必不能再有人被蛇咬伤了,而余下的人则商议如何去黑石林找铃鱼花。经过一番介绍后,得知那姓秦的老者正是杨文浩那支考古队的领队秦教授,他们也有人受伤了,自然也必须加入到这寻花的行列里了。
盛世尧首先提出那沙漠中适合不适合行车,如果能通车的话,那相对要比走路快很多倍,也能节约不少时间。周景说只要不遇上流沙与风暴,行车是没有问题的,最好是带上几匹骆驼,到不能行车的地方,还能靠骆驼引路闭难。但骆驼高大,行走速度慢,必须得用卡车拖着走啊。我们和秦教授的考古队都是普通的车子,哪里装得下骆驼呢。
还好这问题周景说不用我们考虑,他们镇上有辆拉货的卡车,可以拿来派用场。主要是要找认识路而且还有沙漠行走经验的人领路,否则靠我们这些外来者根本找不到那黑石林。
最后合计下来去的人员,我们这边自然是全员都去,若说把刘悦一人留下也不放心,宁可带在车上。秦教授那边发一辆车,一共去五人,而周景这边,他本想亲自出山,但都考虑到他百岁年龄,不宜远行,还是让陈炳带队,另外安排了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直到出发时,听陈炳对那两人的称呼,才知道原来其中一人是这古镇上姓黄的那对兄弟之一,拉货的小卡车正是他家的,而且三头骆驼中有两头也是他家里养的,另外一头是那个叫阿里木的。姓黄的叫黄耀成,他常年穿走沙漠拖货,所以对哪里能行车很了解。阿里木是当地维吾尔族人,他因为闺女远嫁在沙漠另一头,所以每年都会独自骑着骆驼穿越沙漠去到那一边看他闺女,自认对这沙漠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陈炳作为掌事人,必然是要他领着大伙往黑石林进发。
卡车由黄耀成开在最前面领路,因为是两人座,阿里木安排坐在了车上,陈炳就只好坐在后面的车辆中。我本以为他会坐上我们的商务车,毕竟空间还有余,但他选了秦教授那辆车挤,对此只能无奈苦笑,心道此人脾性也真够倔的,还计较着我们把青璃珠取走一事。
☆、24。遭遇惊险
刘悦始终昏迷不醒,我们把她放在了后座平躺着。周通不放心,坐在了第二排,盛世尧要随时关注刘悦动向,于是我被安排坐在了副驾驶座。
出发时差不多就近傍晚了,按理夜晚在沙漠中行车很危险,但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即刻启程。也预先说好了,开到天完全黑时,就停下来休息,不开夜车。因为怕视觉有限,看错了路什么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突变实在是来得太快,从我们抵达金沙古镇到此刻,也不过是第三天。还好风似乎变小了,不再是黄沙四起,否则行路会更艰难。
沙漠里的日头要长一些,将近七点左右,天才完全黑。前头小卡的灯光闪烁了下,示意大家停车下来,各自都有带食物,这头天晚上还可以吃一些盒饭,之后就得吃干粮了。但刘悦这样,没人有心情吃东西,随意糊弄了两口就把盒饭拿垃圾袋给装起来了。
秦教授那辆车上,下来好几人,其中就有杨文浩,他朝我们这边看了看,我因为就坐在副驾驶座,所以不可避免与他对视上,他朝我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之前那么混乱,谁也没顾得上说话,就各自准备着出发了。他们是把那受伤的姑娘留在镇上的,因为有人可以照顾。
我发现他们好像是在拿帐篷出来,准备扎营休息。这时六子问了句:“尧哥,我们需要扎帐篷吗?”盛世尧飘了眼窗外忙碌的那堆人,淡淡道:“将就睡在车里吧,夜里会变冷的。”
回过头去看后座,只见周通脸色很不好,时不时就回眼去看刘悦,越看越忧心,忍不住问:“尧哥,阿悦这样。。。。。。会不会有事?”我也看向盛世尧,这个问题只有他能回答。
他没有看任何人,视线停驻在窗外,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
这话令人觉得很颓丧,但他随后又多说了句:“只不过我从来就不信天命,只信人为。”当时我只当他为鼓舞士气而说,到后来才知原来他心思细腻察觉到了什么。
很快外面扎帐篷的也都安好了,知道明天开始就赶长路了,所以全都早早休息。我靠在椅背上,闭了眼,很快就迷糊过去了。恍然间觉得好像有人碰到我的手,人就被惊了下,渐渐苏醒过来。没睁眼,第一感官自然是听觉,只觉周旁一片静宜,长短呼吸很有规律,应是其余几人也都睡着了。
突然觉得手臂被谁又碰了下,而那触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就在我睁眼霎那,整个人僵住了,因为我感觉到手臂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给缠住,这绝对不是人的手。而且。。。。。。那东西在动!我正要低头去看,只听耳后方传来盛世尧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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