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陈霖海说。
赵大树看着有些愤怒的他,说:“管家说昨天晚上秦罗衣和段云棠就他们两个人在这听月阁!”
“段大哥掳走罗衣的!”陈霖海有些不解。
“管家说,有人给他们送了封信,告诉他们秦罗衣在前门火车站!”
“写信的人是谁?”
赵大树看着棋桌上的黑白棋,势力均衡。
“是他对不对?!也就是说,当时他也在场!”
赵大树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抓他!”陈霖海激动了起来。
“你在愤怒!”赵大树说。
陈霖海想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愤怒不仅仅因为这些!”
可是越想平息,却越来越急躁,他知道自己被赵大树说中了,当他回到位置上看着座位上陌生人的时候,他以为她又被人挪走了,结果是他被扔下了。
“我被扔下了!”
赵大树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他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他们是两棵长在一起的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大栅栏
银奴一直跟随着那个穿制服的巡警,等到一个无人的巷口,正要下手,却被人给拽住,他回头,用手反锁着那个人,那人疼的额头直冒汗,“是我!”
银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陈霖海。
“你要干嘛?也想吃牢房?”陈霖海问,“她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你,你为什么不爱惜你自己!”
银奴看着他,沉默着。
陈霖海看着银奴的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你真的是——白书玉!那个传说中的鬼魅!一个让男人和女人都疯狂的人!”看着他的那张脸,陈霖海自己确定的点了点头,“也许输给你,并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想见她,那跟我来吧!”
银奴换了一套下人的衣服,看着一身粗布短衣的他,什么衣服都适合他,也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他真的只是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吗?
外二警察分局
银奴看见杨局长,连忙别过身子,陈霖海也上去挡住他。
“二公子,这是?”杨局长问。
“我是来看我的好朋友——秦老板的!”陈霖海拿过银奴手中的食盒说。
杨局长暧昧的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又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连忙闭上嘴媚笑着,“不过呢?只能一个人进去,你的下人得留下!”
陈霖海从怀中掏出银票,杨局长连忙阻止:“二公子,您不是折煞我吗?这是上头的指示,重犯都这样,杨某也有苦衷,二公子见谅!不过呢,我知道二公子和秦老板一定有重要的话说,我会让他们只留一人的,您可以尽情的说。”
杨局长说完离开,赵大树走到他们跟前,对银奴说:“你们少爷可以进去了,你跟我来!”
陈霖海看了看赵大树,银奴看了看陈霖海,陈霖海提着食盒:“我会看着她把这一盒子的东西都吃完。”
银奴跟着赵大树而去。
陈霖海看着在铁牢里的人,安静的盘脚坐着。
“在冥想什么?”
秦罗衣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铁栏外的陈霖海,她起身。
“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陈霖海问。
秦罗衣只是看着他不语。
“觉得自己做错事了,怕受罚!?”
秦罗衣依旧不语。
“其实我比你还早认识他,”陈霖海说,“那年我十一岁,第一次进戏院,也被他迷住了。好像没有人能逃脱他的美丽!”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快要死了!”
“可他活了下来,因为你!”陈霖海来回的踱着步子,“是我一直在忽略,那次你失忆时被马车撞,你们守护着彼此,我就应该清楚的。”
秦罗衣不语的看着他。
“怎么又不说话了?”对于她的沉默,陈霖海有些焦躁,“那怕说一句谢谢或者其他什么话?”
“我很贪婪!”
这回是陈霖海不语了,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对幸福的贪婪,是没有错的!”陈霖海说。
秦罗衣的眼眶湿润了起来,陈霖海透过铁栏,伸手擦去她那滑落的泪珠,然后把沾着泪珠的手放下了自己的口中:“和海的味道一样!”
秦罗衣的泪珠滑落得如断线的雨。
“如果觉得歉意,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和他一起活过百年!否者的话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他寻仇。”
秦罗衣点了点头。
“你……”陈霖海欲言又止。
“心动过!”秦罗衣摸着自己的心口,“为那暖暖的阳光!”
“陈霖海不只是一个名字!”
她摇了摇头。
“我不贪婪!够了!就够了!”
秦罗衣泪水又滑落了下来。
“不会再替你擦眼泪了,自己擦,或者让他给你擦!”
她自己擦着脸上的泪水,看着这样的她,陈霖海心里想:“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她变得更坚强了。”
第十七章 活祭
鹤壁烟茶庄
赵大树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因为他有很多的问题要问眼前的人。
“段云棠收到的那封信是你派人送的!”
银奴点了点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是我塑造的,要打碎也应该由我。”
“那为什么放弃?”
银奴沉默着。
“因为她不仅仅只是你塑造出来的那个人!”
“你说的没错,她也会痛!”
“印碧儿是谁杀的?”
银奴沉默的看着赵大树。
“是小戒!”赵大树说出了他许久的推断,“盈姐用生命保护的是小戒和小丫……”
“你心动了!”银奴说,
“你不也心动了!”赵大树说。
银奴看着他。
“人动情了,就会变得喜怒无常。她对你来说,不再只是个孩子、不再只是个你得意的弟子、不再是牡丹亭中的杜丽娘,而是让你心动的女子,是一个完全独立在你之外的人。”
银奴淡淡的笑了起来,赵大树竟然有些失神。
“段云棠不是你杀的!”赵大树确定的说。
“你为什么坚信?!”银奴问。
“你能放她和霖海走,说明你还是懂得爱,一个懂得爱的人,仇恨已经远离他了。”
外二警察分局
已经过去七日,赵大树查到了谭府,谭仙菱在段云棠惨死的那天后失踪了,一却断了下来。
“要结案!”赵大树惊讶的叫道,“凶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把死人都翻出来了!十一年前的两个无头案你都破了,白书玉都能复活。可是段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另有其人了,他们要的是秦罗衣死,为死去的段云棠殉葬啊!”杨局长对于这七天赵大树翻出来的这些所有诡异的血案,已经是云里雾里了,白书玉复活了,已经成了北京城最神话的传奇了,“段家是不会罢手的!”
“就这么草菅人命吗?”赵大树不能接受。
“你混了这么久,你还觉得稀奇吗?段家的势力已经遮天了!”杨局长也许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坦诚过,“公正,在着混沌的世界,已经被遗忘了!”
千壶翁酒楼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陈霖海完全没有听懂凌寒絮的那句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瑶儿听懂了,眼泪已经成了线。
查理也没听懂:“什么叫‘活祭’?”
“就没有天理吗?”陈霖海问,“你们段家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我求过老祖宗了,老祖宗就是段家的法,没用的,她要让罗衣给姐夫陪葬!”凌寒絮受到的打击比他们任何人都大,那些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人,变得如此的狰狞可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瑶儿完全乱了思绪。
查理终于明白,秦罗衣要死了!
阜成门内大街海宅
复活后的白书玉这几日都住在海宅,因为廖府别院来访的客人太多了。多福是最高兴的,整天都和他寸步不离,外面的风风雨雨是乎和这里没有多大的关联,他们一起做了很多各种各样的风筝,已经挂满了多福的屋子。
廖涣之透过窗户,看着屋中还在做风筝的两个人,银奴变回了白书玉,也变得和以前一样宁静。可这样的宁静能维持多久?
“就这样让事情发展下去吗?”杨安平站了起来,“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能用的关系和钱都用了,他们都畏惧着段家的势力,这天已经遮的不透一丝光亮了!”廖涣之说。
刚进门的海疏影手中的茶摔到了地上,杨安平和廖涣之转过身来,看着她。
“廖老板,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她要有事,书玉不能活啊!”听着她的这句话,廖涣之明白了复活后的白书玉为什么会如此的平静了。
海疏影把茶杯递到白书玉的手中,白书玉闭上眼睛,闻着这熟悉的茶香,然后笑了起来,喝了一口:“一点都没变!”
海疏影松了口气:“都是按你教的步骤煮出来的。”
白书玉接着又喝了一口,茶香顺着喉咙而去,游走于全身,“疏影,我回来了!”
海疏影停下了正要喝的茶,顷刻间一滴泪珠掉进了手中的茶杯中,白书玉放下茶杯,上前轻轻的拥着她,她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十一年的泪水在今天决堤了……
听着这哭声,杨安平玄了很多年的心,今天终于落了下来,轻飘的就如秋叶一样回归了大地。
陈府
陈霖海跪在了父亲的案桌前,陈老爷没想到一直如顽石的儿子会在自己的面前认输。
“父亲,儿子从来没有求过父亲,”他重重的给父亲磕着头,“求您了!”
“老爷!”陈夫人看着陈老爷欲言又止,“霖儿还跪在那呢!”
陈老爷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他会是块顽石!段家的这事儿是用钱搬不动的。”
外二警察分局
“霖海,你疯了!”赵大树没想到陈霖海会如此,“枪是会走火的!”
陈霖海用赵大树的枪顶着杨局长,杨局长已经惊魂的说不出话来的。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救出她来吗?”赵大树说。
“想不出来,所以用这种方法!”陈霖海押着杨局长往关押秦罗衣的牢房走去,二外警察分局已经一片混乱。因为判了秦罗衣的死刑,外面秦罗衣的戏迷已经是一片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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