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星月睁着双眼,真没想到这人比他还会放,而且还是个女的,铁星月喃喃道:“我的妈呀……”
邱南顾也在发怔发呆:“老铁,这肥女跟你倒是天生一……”
“对你妈的!”铁星月一时就撞了出去,把那邱南顾撞下了楼梯。
不过他们还是乖乖地跟唐肥出去了:此妹虽不好缠,但无疑填肚子更重要。
麻索开始时是微微晃,然后贴在石壁上,终于静止不动了。
萧秋水想攀上去,宋明珠阻止。
没有,等了良久,麻索依然止静。
“我总觉不对劲。”宋明珠说,“万一我们上到半途,被人切断了绳索,摔下来……”
忽然崖顶有人说话,声如洪钟:“两个小兔崽子,还不快点上来,真要待在崖底等死不成!”
一时间萧秋水和宋明珠都呆住了。
一、崖顶有人,而且是陌生人。
二、这山拗离山顶至少数百丈,山上的人居然把他们所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足见内力惊人。
叁、山上的人讲话这里也清清楚楚,但不觉说者费力,足见来人内劲充沛,简直可怕。
忽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声量不大,但其余势犹如排山倒海:“你们还犹豫什麽,我们要害死你们两个小鬼,留你们在山拗不就得了,干吗要吊索让你们上来?!”
这人功力绝不在前者之下。
山顶上至少有两个人。
两个功力绝高的人。
宋明珠和萧秋水对望了一眼,不管上面是什麽,他们都决定上去瞧瞧。
山崖深,山涧冷,山雾森,山气浓。
萧秋水和宋明珠,一点一点地往上攀去。
萧秋水和宋明珠之所以能不断攀爬,是因为吸收了的药力,一口真气似用不完般的,慢慢接近了崖顶。
渐渐地看见了两个人,两个白衣人。
好菜!
一道莲子鸭,莲子黄黄,鸭子焦焦,味道清香扑鼻醉人。
一道干扁四季豆,那烤干的香味,和着虾米,未吃己垂涎。
一道宫保鸡丁,鸡的嫩和着辣椒的刺激,铁星月、邱南顾简直等不到汤送上来,便已动手。
他们真没料到这样的小地方、小饭店,居然能烧出这样的好菜,使他们想起几个月前,他们曾到浣花剑派作客,吃过萧夫人亲手做的风味无穷的小菜!
可是他们不管了,就算是第九流的菜,他们也快饿扁了,所以他们拼命地吃,一下子,连汤还未送上来,铁星月已吃了八碗饭,邱甫顾也吃了七大碗,回头看唐肥:却见她已扒完了第十四碗。
我的妈!
铁星月膛目瞪着唐肥愈渐滚圆的大肚子,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问:“喂……”
唐肥停住扒饭:“嗯?”
铁星月指指唐肥的身子:“你还能吃呀?”
唐肥却不明白,看看自己高山滚鼓般的大肚皮:“能吃呀!”
邱南顾在一旁忍不住道:“你。”话未说完,“砰”地这小食肆的门被震开,一个光头大和尚和一个白衣人闯了进来。
铁星月、邱南顾二人一见光头就讨庆。
“火王”祖金殿就是光头的,他骗得他们好惨。
血影大师也是光头的,铁、邱二人恨之入骨。
而今一见光头,铁星月以为又是权力帮,大喝一声:“老子吃饱了,拼就拼吧!”
说着吼着:“虎”地跳上了桌子,“兵另砰冷”,把东西扫了一地,只听邱南顾“哗哩花啦”折断了凡张板凳几张桌椅的腿,喝道:“猪皮蛋!来吧!咱们拼就拼,你们权力帮有什麽诡计,快快放马过来!”
铁星月大刺刺地补充道:“放猪过来也可以!”
那光头和尚慢慢拈目道:“你是铁星月?”
铁星月鼻孔一仰道:“正是我潮州屁王铁大侠!”
那肚子鼓鼓的和尚又缓缓望向邱南顾道:“那你是邱南顾了?”
邱南顾,“哈”了一声道:“正是我福建铁口邱少爷。”
那和尚“哦”了一声,凝住唐肥:“你是?”
唐肥咧嘴大笑:“你是权力帮的人?”
那和尚还来不及答话,唐肥一扬手,笑道:“那你去死吧!”已经出了手!
唐肥一出手,和尚已不见。
适才和尚站的地方,有凳于、椅子、桌子,只不过一眨眼间,这些凳子、椅子。桌子,都布满了细如牛毛的小针。
铁星月、邱南顾二人不觉毛骨惊然,不约而同地想起唐朋,惟唐肥身手似比唐朋更高,而且更绝。
唐肥还要再出手,但她忽然发觉一人。
那人跟和尚一起进来,一直站在和尚旁边。
而今和尚动了,他却没有动。
那人一身雪白。雪白如花。
唐肥怪笑:“你也该死。”
唐肥在前面笑说,但那白衣人后面突然多了七把飞镖!
“七子钢镖”!
这种回环打法,是唐门高手的独门手法!
那人却没有动,突然刀光一闪。
七镖齐中削断,响如密雨,落在地上,而白衣人始终面对唐肥,没有回头。
唐肥这才脸色变了变,尖声问:“你是谁?”
那和尚不知何时又闪了出来,笑嘻嘻地道:“你是唐肥。”
唐肥做然道:“你又是什麽鬼东西?”
那和尚摸摸肚于道:“我不是东西,和尚也是人,”和尚笑了笑又说:“我法号了了,萧老大叫我做大肚和尚。”
铁星月、邱南顾听了,禁不住雀跃而起:“什麽,你是鸟鸟?!”
“你就是萧秋水的最好朋友大肚?!”
唐肥还是着眼睛盯住那白衣如雪的公子。
“你究竟是谁?”
那白衣如雪的人还是衣白如雪,漫声应道:“人在东海,往返中原;秋水有事,生死相随。”
铁星月变色道:“东海林公子?”
邱南顾也一震:“林一刀!”
大肚和尚道:“正是作客惠州的林公子。”
邱南顾喜道:“好哇,我们这些人都相聚在一堂啦。”
铁星月却苦着脸看地上的东西:“那我们打翻的东西怎麽办?”
大肚和尚奇道:“你们打砸得稀哩哗啦的,却是作甚?”
铁星月鸣哗一声;“我们以为你们是权力帮的人,要打架呀。”
大肚和尚认真地道:“可是我们不想跟你们打架呀。”
邱南顾苦瓜一般的脸:“是呀,现在我们也不想哇,但是已打砸了的怎麽办?”
林公子看了一地的碎碗破凳,微笑道:“赔呀,当然是赔了,你们难道要这些善良的小生意人蚀老本吗?”
邱南顾挖挖口袋,愁眉苦脸道:“可是,可是……”
大肚和尚问:“这些椅子、碟子,都是你们亲手砸烂的,对不对?”
邱南顾期期艾艾地“嗯”了一声。
大肚和尚又问:“我们没跟你们打架,是不是?”
铁星月有如哑子吃黄连地“哦”了一声。
大肚和尚一拍肚皮,嘿地道:“那就是了,你们太冲动了,自己砸坏的烂摊子,应该自己收拾才对呀,你们没听过‘好汉做事好汉当,这句话麽!”
铁星月、邱南顾二人简直如一连吞下五十粒带壳的鸡蛋那麽噎喉。邱南顾忽然灵机一动道:“嘻嘻。”
他是在笑。不过笑声是读出来的。
笑完之后眼巴巴地望住唐肥。唐肥却板着脸孔。
邱南顾又向铁星月挤挤眼睛。
铁垦月也想到了,他也咧嘴“卡卡”地笑了两声,好像钢牙咬断了两条木柴一般。
唐肥却假装看不见,故作喃喃自语道:“自己打翻的东西,自己去赔,老妹我可不管。”
铁星月、邱南顾只见客店的掌柜已苦着脸向他们走过来,铁星月简直要哭了:“你们叫我怎麽办哪!”
林公子却眨了眨长长眼睫毛的眼睛道:“你们有一身气力,可以做苦力去呀,自己砸烂的摊子自己收拾,自己跌倒自己爬,这是萧老大常说的话,萧老大是你们的好大哥,是不是?”
是。
是又怎样?
是只好做苦力去罗。
这就是铁星月和邱南顾的下场。
两个白衣人,都是束髻高冠的道人。
这两人显然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须发全白,没有半点是灰色的。
这两个老道都很硬朗,身形硕壮,双目炯炯有神,他们就站在邵流泪首的旁边。
宋明珠心里暗暗戒备,萧秋水却莫名其妙。
那银发金冠的老者展盾笑道:“你俩人,给人打下去的是不是?”
说着指了一指地上死去多时的邵流泪。
另一白发银冠的老者咧嘴笑道:“我们救你俩上来,也不是作甚。
而是要劳你们来作个证人。”
萧秋水奇道:“证人?”
金冠老者点头道:“对,证人。”
宋明珠忽道:“敢问两位前辈,可是武当名宿铁骑真人、银瓶道长?”
两人抚髯笑道:“正是。”
萧秋水脑里“轰隆”一声,几乎跌倒。
不是萧秋水胆小,而是铁骑、银瓶两人,实在是太有名了。
天下各门各派中,此起彼落,可谓各领风骚数十年,但五百年来声名不坠,始终领袖群伦,异人辈出,新陈代谢,鹤立鸡群的,有两大门派。
一是少林,二是武当。
当今之世,权力帮虽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敢与之抗衡的,白道中仅有丐帮,正邪之间仅存唐门,黑道中便是朱大天王一系的人。
可是少林、武当,始终仍是武林天柱,地位无可否定,也庸置疑。
而今少林掌门是夭正大师,武当掌教则是太禅真人,两派向来守望相顾,实力深远,宗派嫡系,遍播江湖,俗家子弟,更散布武林。
武当除太禅真人称着外,其两位师弟,一是镇山守关真人,另一是俗家宗师卓非凡,但与太禅真人并列的两位武当派长老名宿,今只存两人:铁骑真人,银瓶道长:铁骑、银瓶两人,五十年前已名满江湖,早在当今武当掌教太禅真人的师父太水真人仙逝之时,已大大有名,连权力帮“八大天王”的名望与之一比,都不成比例。
而今萧秋水居然见着了这两位前辈异人。
这两人可以说是武林人物中的巅峰,而萧秋水绝处逢生,居然见着了他们。
铁骑真人道:“我们两人,背着掌门相搏,已五十六年,都没有分出胜负,而今好不容易才溜出来,在这丹霞绝顶,要好好打一场,但苦无旁证,不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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