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千寻沮丧的低头,弱弱的对着手指,“因为郁书说不要我了……”所以她来人界地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郁书?你要帮助的那个人?”桑葚诧异。却又似乎是意料之中。千寻既迷糊又单纯,很可能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更别说帮助别人了。
“恩”,千寻点点头,又茫然的摇头,“可能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麻烦,所以他才要赶我走……”
桑葚轻蹙眉头。难怪。原来她是因为任务失败受到法规的惩戒,所以才法力尽失。并且现出原形。
可是,“即便是任务失败,也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触动法阵被传送回去才是,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他想不通……
“是哦,这是为什么呢?”千寻愣了一下,然后抓抓头,也开始苦恼起来。虽然回去很可能会被熊猫妈妈骂,可她还是很想回去。
只是,心中隐约却有些舍不得了,她放不下郁书,放不下念贞,放不下伯父、云龙大哥、小落、以及所有关心过她对她好过的人。
“国师”,正在二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殿外一个声音传来,随后跨步走进一个发冠高束,身穿酱色格子锦衣地男子。
桑葚抬眼望去,眉宇瞬间冰冷下来,三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他的说辞十分谦恭,可说话的语气却生硬无比,似乎对那人未经通报就擅自闯进来的行为十分不满。
按理说就算是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子,一个区区国师,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给皇帝的儿子难堪,何况这三皇子还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一位。
“我刚下早朝,所以顺道过来看看国师”;三皇子被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惶恐,深邃地眼眸扫向桑葚身旁的千寻,“我听人说国师这里多了一位光彩明艳风华绝代地姑娘,一心想要亲眼目睹其芳容,急切之下忘了国师的规矩,请见谅。”
千寻打了个冷颤,瞧见那人一双阴鸷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虽然在笑,却仿佛是毒蛇一般让人恐惧。往桑葚身后缩了缩,千寻直觉的不喜欢他,这个人身上戾气太重。
“她是臣下地师妹”,桑葚下意识地挡在千寻身前,心知那人是在睁眼说瞎话,一时有些厌恶,“殿下如果有事与臣下相议,请屈尊先去西苑偏殿等候,臣下稍后便到。”他毫不客气的发出逐客令。
“也好,我在西苑恭候国师。”三皇子微笑着,很是满意自己所看到地,将目光从千寻身上移开,他转身走出殿外。
“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拿你怎样。”桑葚好笑的看着脑袋缩成鸵鸟状的千寻。
“他是谁?”千寻心有余悸的探出头来,嘟起嘴巴,“桑葚,我不喜欢这个人。”
“我也不喜欢他”,桑葚淡淡的微笑,“可他却是我必须要帮的人……”
“恩?你要帮的人不是白玉飞么?”千寻诧异,“我上次分明看到你和白玉飞在一起啊……”
“白玉飞?我倒是宁愿要帮的人是他,可惜他只是刚才那个人要的一枚棋子……”桑葚微微有些惆怅,可是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无踪,他向来不屑人类的感情,那些感情大多数都是带着目的的,就像三皇子之所以对他百般忍让,就像白玉飞曾经说的如果可以,他想和他交朋友……
那些统统都是虚情假意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最真实的,无论什么时候。桑葚看着千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次看着她不染俗世的眉眼,总能升起无限的怜惜。
“桑葚好可怜,竟然要帮助自己都不喜欢的人……”千寻郁闷的感慨,想安抚的摸摸桑葚的头,却发现即使自己颠起了脚还是够不着……
“扑哧”,桑葚忍俊不禁,清冷的凤眸眯成一条缝隙,唇角放肆的上扬,随后高声大笑,笑声在一向寂寞的大殿中来回荡漾。
“你笑什么?”千寻不高兴了,她可是一本正经的想安慰人!
桑葚笑她分明前不久还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这会儿却反倒说别人可怜了,但他终于止住了笑,却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没什么……”
“没什么就把头低一下……”千寻仰头冲他招手,“给我摸摸……”
“……”桑葚僵持了片刻,终于弯腰低下头,“好吧,你摸……”
将手掌放在桑葚头顶,千寻轻轻抚动,“恩,桑葚好可怜,摸摸……”
086成长的烦恼
由于桑葚是皇上亲封的国师,而国师虽然没有任何实权,却负责皇室里一切盛典与祭天事宜,甚至皇上每每愁眉不展或左右为难的事都会请国师来占卜孰吉孰凶,简而言之,国师就是传达神旨的使者。(
当今皇上尤其信奉鬼神,是许多人都心知肚明的,尤其前不久还沉迷于长身不老之术,对朝政疏于管理,以致落了个奸党横行的,朝野震动的恶果,若非轩辕落请来他从前的结拜大哥云中书前来劝谏,他可能还依旧执迷不悟。
而今,他在云中书的劝谏下认清了自己先前的昏庸,虽然行事有所收敛,但是对于鬼神之事仍然乐此不疲。
他曾经多次见识过国师的神通,自然对他深信不疑。这一点,从他历时四年,大兴土木的命人在皇宫内兴建一座规模不小的神殿作为国师的居所,便可以很直接的反映出来。
说到这里,千寻可能又有疑问了,她和桑葚同时通过法阵被传送到这个世界,而她来到人间似乎才刚满一年,桑葚却说他已经来了十多年……这一点,依她的脑袋,奇Qīsuu。сom书肯定的想不通的。其实很简单,时空分为时间和空间两个部分,千寻和桑葚所在空间相互重合,而时间却错开了十几年。
千寻在神殿的日子还算惬意,神殿中的女官在桑葚的交待下对她有求必应,众星捧月般将她服侍得舒舒服服。唯一不好地就是不许她在没有桑葚陪着的情况下走出神殿。
这正是桑葚所担心的,因为千寻的法力还要等七日之后才能复原,在此之前,她只相当于人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任何人都有可能趁虚而入。
他在宫里呆了十多年,看惯了形形色色的勾心斗角。深深明白人心险恶地道理,因而不得不时刻提防着。
话说千寻从前被李郁书呼来喝去习惯了,一时被人捧在手心反倒不自在,每次她想同神殿里的女官们亲近,换来的却是战战兢兢或者受宠若惊的回应。如此,千寻也有些兴致索然。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安静,偌大的神殿中每天能听见地几乎只有钟楼里晨、暮时分传来的阵阵钟声,那声音厚重清冽,似穿透千山万水。直追灵魂深处的那抹向往……
这种时候,千寻除了想起大森林里的伙伴和熊猫妈妈,更多的还是在扬州李府里、云霞书院中一伙人嬉笑怒骂的日子,或许就是从那些天开始,她才知道生命里除了吃和睡、|奇…_…书^_^网|除了静静地倾听和微笑之外,还有很多内容。窗旁,有些木然的盯着窗外。脑子里一片混乱,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他其实自己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得这么坚决。若说仅仅是因为他和千寻之间没有未来,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归根究底,他还是不够自信。以前他不知道自己喜欢千寻的时候还不觉得,等明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他就不得不将他自己和十八公子放在同一杆秤上称斤论两。他越是见识到十八公子的能力与作为。越是了解到十八公子的气度和潇洒。他便越觉得自卑,这是前所未有过的状况。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因而唯有逃避。
迟早千寻都会丢下他而选择十八公子地吧,与其今后难堪,不如早些两清,李郁书在心底苦涩的想。想起自己曾经还在十八公子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把千寻交给他”之类的话,那个时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自嘲般的扬起嘴角,那个时候他甚至还没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思,所以才有勇气说出那番话吧。
其实,所有的烦恼,从他开始成长地那一刻起,便滋生了。成长必然是可喜地,可是不知不觉间褪去的那份纯真和青涩,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次拥有地。
早春的温度偏冷,但是江山阳光明媚,就在李郁书默数着路边一颗一颗后退着的树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在此时路人稀少的小径中引起了他的注意,片刻后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眼前晃过,然后一阵马儿嘶鸣的声音,他身子突然向前一倾,马车顿时停了下来,他好奇的拉开车帘看去。
枣红色的马儿横在马车前头,骑马的人面无表情的勒着缰绳坐得笔直,车夫以为是哪里来打劫的山贼,正吓得不知所措。李郁书也正纳闷,突然听那人开口问道,“可是李郁书李公子?”
“呃,我是……”李郁书愣愣的举起手。
“我代我家公子来传话,李公子高中会元,六日之后殿试在宫中如期举行,去与不去,我家公子说让你自行决定!这是X部下达的凭证文书……”那人不由分说的将手中信封扔向李郁书,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手中。
直到那人骑马离去,车夫的恭贺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李郁书才回过神来。
怎么会……不可能……他分明大部分都交了白卷……居然还是第一名的会元……
但是,又怎么不可能,因为有千寻在,即使再不合理的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家伙,自己分明告诉过她说不想当状元的,真是多此一举!
“继续走吧。”李郁书对车夫说。
“去哪里?”车夫不确定的问他,回扬州还是回京城,这是一个问题。
“当然是回扬州!”李郁书恨恨的放下车帘,咬牙重新缩回车内。
他才不想半途而返,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能被一个名不副实的会元之名轻易摧毁!他吸气挺胸,用力握紧拳头,用以坚定自己的决心。
什么会元状元,名不副实有个屁用,压在头顶只会让自己觉得累,何况一旦穿帮,就可能沦为世人笑柄,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可是,为什么自己想回京城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恩……还是掉头回去京城吧……”李郁书一边在心里鄙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