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朋豹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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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朋豹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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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觉得身边有这么多‘美味佳肴’实在是件危险的事情。因为它们很难保证什么时候忍不住,一口就把谁给吃了。” 
  珍妮笑了起来,“我想,它们是因为怕你才逃走了,”她反驳道,“你总是不让它们干那些它们压根儿就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干的事情。就像小孩儿一样,它们总是一遇机会就高高兴兴地从父母的管束之下逃走。哦,如果他们要回来,千万别在夜里。” 
  “或者在肚子饿的时候,是吗?”泰山笑着说。 
  上岸之后,他们一直站在小岛上看那条被他们抛弃的轮船。大火整整燃烧了两个小时。然后,海浪间传来第二次沉闷的爆炸声。“肯凯德号”立刻开始下沉,几分钟之后便被海水完全吞没了。 
  第二次爆炸就不像头一次那么神秘了。大副说这是因为大火引起的锅炉爆炸。可是第一次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始终是个谜。 

二十、又上丛林岛

  这一行人首先考虑的是寻找水源,开辟营地。因为大伙儿都清楚,他们将在丛林岛滞留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泰山知道最近的一条小河,立刻把大家带到河岸边。男人们开始搭窝棚,制作些简陋的生活必须品,泰山到丛林里搞点野味。他把忠心耿耿的木加贝和那位摩苏拉妇女留下照顾珍妮。因为对于“肯凯德号”那帮杀人不眨眼的船员,他绝不信任。 
  格雷斯托克夫人比流落到丛林岛的任何别人都要痛苦。她那颗早已破碎的母亲的心不但因自己备尝艰辛而苦不堪言,还因为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也许永远不会打听到儿子的下落,也不能为改变他的命运而做任何努力——在她的想象之中,他的生活环境自然极其可怕——而痛不欲生。 
  整整两个星期,他们分工明确,各负其责。每天天一亮就派一个人到宿营地附近的陡岸——那是一块俯瞰大海的鳞峋巨石——极目远眺,观察是否有过往的船只,直到太阳沉入大海。他们还在巨石上堆了一堆随时可以点燃的干树枝,栽了一根很高的杆子,上面挂着求救的信号旗——“肯凯德号”大副的红汗衫。 
  但是,他们虽然望眼欲穿,也没看见海面上出现一个小黑点,更没有一叶白帆,一缕青烟。 
  后来,泰山建议做一条可以把大伙儿送回到大陆的独木舟。只有他一个人能教给他们如何制造和使用粗笨、简陋的工具。大伙儿都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立刻动手干了起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造船的工作越来越艰巨,船员之间经常因为干活儿互相埋怨,争论不休。因此,除了别的种种凶险之外,现在又加上了内部不和,相互猜忌。 
  泰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不敢把珍妮留给“肯凯德号”那些野蛮凶残的船员。可是他必须出去打猎,除了他,别人都没有把握出去一趟就能带回肉来。有时候木加贝替他出去,可是他的长矛和弓箭都抵不上人猿泰山的绳子和猎刀。 
  后来船员们都不干活儿,三三两两钻进丛林,打野味。寻开心去了。这期间,席塔、阿卡特以及另外那几头巨猿一直没来过宿营地。不过,有几次泰山在丛林里打猎时见过它们。 
  丛林岛东岸,泰山宿营地的情形越来越糟。就在这时,另外一群人在北岸扎下了营盘。 
  一个小海湾里,停泊着一艘名叫“贝壳号”的纵帆船。几天前,这条船的船长和忠心耿耿的船员们都被杀了,他们的鲜血染红了甲板。“贝壳号”自从雇用了瑞典人嘎斯特、毛利人毛马拉,以及凯山这样几个水手之后,就倒了邪霉。 
  还有另外几个南太平洋港口的流抿无赖,一共十个。不过嘎斯特、毛马拉、凯山是他们的核心人物。为了抢到“贝壳号”装运的一批价值连城的珍珠,他们煽动了这场叛乱。 
  船长睡觉的时候被凯山杀死在舱房里,毛利人毛马拉领着那几个无赖袭击了正在值班的大副。 
  嘎斯特则按照自己的习惯,授权别人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这倒不因为他干这种事时踟躇不前,而是因为他太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暗杀总要冒险,被袭击的人面临死亡的威胁当然要以死相拚。此外,杀人犯们相互之间也常常会因为分赃不公而相互残杀。嘎斯特情愿放弃这种动刀动枪的机会。 
  不过,现在既然事变已经成功,瑞典人就希望成为这群叛匪的“一把手”。他甚至把被他们杀害了的“贝壳号”船长那身“行头”都据为已有,还佩戴上标志船长权威的肩章和帽徽。 
  凯山对此十分恼火。他不喜欢什么权威,当然更不想听从一位普通瑞典水手的管束。 
  因此,丛林岛北边“贝壳号”那群叛匪的宿营地,已经深深地埋下不满的种子。不过凯山明白,他必须谨慎行事。因为叛匪中只有嘎斯特一个人有丰富的航海知识,能把他们带出南大西洋,绕过好望角,进入更适合航海的水域,并且找到不被盘问就平平安安处理掉这笔不义之财的市场。 
  他们看到丛林岛并且发现“贝壳号”现在停泊的这个石岬封锁的港湾之前,了望哨看见南边海面上有一艘军舰,它那影影绰绰的烟囱,和淡淡的青烟已经遥遥在望了。 
  他们自然害怕被当兵的盘查,所以决定躲到港湾里暂避一时,等到危险过去再继续航行。 
  现在,好几天过去了,嘎斯特还是不敢冒险出海。他坚持认为,那条军舰正是来找他们的。凯山指出,绝对不可能,因为除了他们自个儿,再没有别人知道“贝壳号”发生过叛乱。 
  可是嘎斯特仍然固执己见。其实在他那颗邪恶的心里一直酝酿着独吞这批珍宝的计划。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开走“贝壳号”。离了他,谁也休想离开丛林岛。他拿定主意,机会一到,就只带几个帮手逃出港湾,把凯山、毛利人毛马拉和剩下的船员都留在丛林岛。 
  嘎斯特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说不定哪一天,凯山、毛马拉会带上三、四个水手离开宿营地去打猎或者闲逛。瑞典人绞尽脑汁想把他决心甩掉的这些人骗到一个看不见海湾和“贝壳号”的地方。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组织人马出去打了好几次猎。可是狡猾的凯山好像完全猜到了他的意图一样,除了嘎斯特自己也出去狩猎时,才跟他们一起出去之外,从来不离开宿营地半步。 
  有一天,凯山对毛利人毛马拉悄悄地说出他对瑞典人的怀疑。毛马拉听了恨不得立刻就用手里那把腰刀刺穿这个坏蛋的心脏。 
  凯山没有什么证据,这倒是真的。他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猜出了嘎斯特的意图。因为他自个儿要是会开船,也要设法独吞这批财宝。 
  但是他不敢让毛马拉把瑞典人嘎斯特给杀了。他们还得靠他把大伙儿带到目的地。最后两个人商定,吓唬一下嘎斯特,强迫他接受他们提出的要求。毛利人本来就想自封为叛匪的头领,这倒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当地提出立刻离开丛林岛的建议之后,嘎斯特又搬出先前的理由,极力反对。他说那艘军舰很可能在正南巡逻,现在出海,等于自投罗网。 
  毛马拉,嘲笑嘎斯特胆小。他说,那艘军舰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反叛的事儿,因此,没有理由对“贝壳号”产生怀疑。 
  “啊!”嘎斯特大声说,“这你就不懂了!算你走运,碰上我这个受过教育的人可以教给你怎么办.你是个无知的蛮子,毛马拉,所以你对无线电一无所知。” 
  毛利人跳起来,手握住了刀柄。 
  “我不是蛮子!”他怒吼着。 
  “我是跟你开个玩笑,”瑞典人连忙解释道,“我们是老朋友了,毛马拉。我们不能吵架,至少现在不能,你知道吗?老凯山正在阴谋策划独吞这批珍珠呢!他要是能找到一个会驾驶‘贝壳号’的人,马上就会离开我们。他一直吵吵着要离开这儿,就是因为想设法除掉我们大伙儿。” 
  “可是这无线电……”毛马拉问,“无线电和我们继续呆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哦,有关系,”嘎斯特摄了损头,回答道。吃不准这个毛利人是不是真的这么蠢,会相信他的弥天大谎,“啊,当然有关系!听我说,每一艘军舰都安装着无线电这玩意儿。他们可以用这玩意儿和几百英里以外的轮船说话,也可以听见别的船上的说话声。所以,你瞧,你们在“贝壳号”上闹腾时,吆五喝六,大声吵吵,毫无疑问,都让当时在我们南面巡逻的这艘军舰听到了。当然,他们没法儿弄清我们这条船的名字,但是他们能听出有一条船上发生了叛乱,船员杀死了船长、大副。所以,他们正搜查周围海域的每一条船,现在离我们恐怕不会太远了。” 
  瑞典人说完之后,故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毛利人对他的谎言产生什么怀疑。 
  毛马拉一声不响,直盯盯地望着嗓斯特坐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你真是个大骗子,”他说,“如果明天你还不启航,就别想再撒谎了。我听见有两个船员说,如果你继续把他们留在这个狗洞子里,就要拿刀捅了你。” 
  “你要是不信,去问问凯山有没有无线电这种东西,”嘎斯特说,“他会告诉你,轮船上确实有这玩意儿,而且可以在几百英里之外相互通话。然后再告诉那两个想杀我的家伙,他们要是胆敢害我,就休想活着受用他们应得的那份财宝。因为只有我才能平平安安把你们带到任何一个港口。” 
  毛马拉去问凯山,军舰上是否有这种千里之外可以互相通话的无线电。凯山告诉他确实有这玩意儿。 
  毛马拉听了大惑不解。不过他还是希望离开丛林岛。他宁愿到大海上碰运气,也不愿意再呆在宿营地过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 
  “我们要是有个能开船的人就好了!”凯山忿忿地说。 
  这天下午,毛马拉和另外两个毛利人去打猎。他们朝南走了没多远,突然听见前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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