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则是故意晚出手,待到对手的手指伸出后才亮出自己的手指,因为手指是在出拳后仍在变化,所以这种拳赢了不算,输了则要被罚加倍。
划拳数字的叫法各地并不一致,不过体系大致也差不太多,最被人们所熟悉的是“一条龙,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九连环,全来了”
划拳一般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划拳,大家各出各的,输赢全都靠蒙;第二层,猜拳,就是用心分析对方的出手习惯和喊数习惯,以先算好和数抓对方的报数;第三层,抓拳,这是最高层次的拳法,要达到“四快一慢”的境界才能算是高手,所谓的“四快一慢”,简单地说就是嘴快,眼快,手快,手指出数慢一点儿。别看这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在实战中做到的人绝不会。
非常可惜的是,爱琳就是这不多的高手中的一个。
在玫瑰天涯这种地方能被称为劝酒高手,光靠会说话,会哄人,能豁的出去是不行的,因为让客人多喝酒的同时,自己往往也会被要求一起喝下去,对拼的结果,再好的酒量对应付几个客人?
所以,让客人多喝而自己尽量少喝又或者不喝的办法就是划拳,只要一直能赢下去,就可以让客人喝到钻了桌子而自己滴酒不沾。
爱琳用的就是这一招。
既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爱琳身经百战,早已把划拳变成了一门艺术,而崔尚志则是临时抱佛脚,连划拳的规则还搞不大清楚,碰上爱琳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那还不是羊入虎口,老鼠给猫拜年,一轮下来,爱琳滴酒未沾,而崔尚志则喝了个大肚圆圆。
曹雄一见心中技痒,上得台来向爱琳挑战,他的成绩比崔尚志稍好一些,九负一胜,总算让爱琳喝了一杯。
就这样,几轮下来,在三个陪酒女郎的默契下,崔尚志和曹雄都喝了几十杯酒,终于,两个人再也坚持不住,歪倒在沙发椅上,任三个女人怎么推摇也醒不过来。
“好,干的不错。”虽然也喝了一些酒,但曹英的神志非常清醒,将准备好的小费塞给三个女人,并让她们叫来服务生好帮自己把两个人搭到车上。
三个女人出去了,屋里暂时只剩下一个站着两个倒着的三个人,望着崔尚志那涨得象紫茄子似的脸,曹英轻轻叹了口气,“兄弟,对不住了,情和义,我只能选一个。不要怪我,要怪的话,就去怪王仲明吧,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第246章 手腕
“嘀嘀,嘀嘀……”床头放着的手机发出单调而又顽强的铃声,没有睁开眼,王仲明从被窝里伸出手抓起手机随便按了个键,那单调而又顽强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一、二、三……脑中默念着数字,数到三十时,王仲明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以往,他早晨起床的时间要比现在晚一刻钟,但昨天晚上,金钰莹说今天有比赛,为了让自己心无旁鹜,全身心地投入备战,所以今天的早餐她会准备好,并且亲自送饭上门。推辞是没有用的,因为老金头儿就在旁边,对棋胜楼有着深厚的感情却因为棋力低下,无法为今天的比赛做出实质贡献的老头子简直把这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没有一顿好的早餐,怎么能有一天的好心情?
没有办法拒绝爷孙两的好意,王仲明也只能把起床的时间提前十分钟,虽然没有太大的意义,至少可以把屋里简单整理一下儿,另又让人家笑话。
起床,穿衣,叠被,刷牙,洗脸,晨起的倦意很快便被清凉的自来水冲走,抬起头来,望着贴在池手池墙壁上方玻璃镜中那被李亮称为行医二十年来最成功的作品,王仲明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做人难,难做人,自己现在的生活离“自由自在”这四个字是越来越远了。
擦完脸,开始整理房间,对于一个习惯于长年单身生活的男人而言,打扫房间真的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所谓的打扫,其实也就是把眼睛看得到的杂物塞到看不见的地方,蘸湿了抹布把桌子,椅子,衣柜,窗台等等容易用到的器物擦上一遍,这样的打扫可能被许多精于打理家务的家庭妇女斥之为“糊弄”,不过对王仲明而言,这已经是很努力的工作了。
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就过,看着其实比刚才也差不了多少的房间,王仲明已经非常满意了。
楼道里传来高跟鞋踏在水泥台阶上的清脆声音,王仲明听得出来,那是金钰莹的脚步声,连忙把手里的抹布扔回卫生间,冲了下手,匆匆擦干,然后在脚步声停在门口之前把房门打开。
“王老师,早上好。”金钰莹微笑地叫道,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半截袖的蓝底横纹体恤衫,额前一排留海,一头秀发用一枚蝴蝶发卡别在脑后,脸上淡淡地化了个妆,明眸皓齿,肌肤胜雪,更显得恬淡文静,温婉贤淑,左手提着保温桶,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是烧饼油条还有用罐头瓶装着的佐餐咸菜。
“早上好。”王仲明笑着点头,侧身请金钰莹进屋,错身而过的一瞬,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王仲明的鼻端——这绝不是食物的味道……难道她用香水了?
回过头,发现王仲明的神情有些异样,金钰莹忽然变得有些紧张,“王老师,怎么了?”她有点儿心虚地问道。
“呃……呵呵,没什么,你用香水了?”王仲明笑笑,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金钰莹本来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洒香水再正常不过了。
“……嗯……是不是太刺鼻了?”金钰莹心里真的是很忐忑,她生活的圈子很小,几乎就是家,棋社还是棋院这三个地方,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是她的精力主要放在提高自己的实力和棋社的教学工作中,所以对化妆,香水之类的事情并不在行,所知道的那些知识,大部分还是不久前刚从范唯唯那里学来的,她很担心王仲明会不喜欢。
“呵,很好,呵,我觉的很好。”王仲明笑笑,怕对方以为自己是礼貌性的敷衍,他还特意地强调一遍。
“是吗?”金钰莹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笑容马上变得灿烂起来——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已者死,只要对方喜欢,怎样的付出便都值得。以前总觉得花时间在打扮自己上没有意义,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脑子真是坏掉了。
两个人进到屋里,不用王仲明动手,金钰莹便手脚勤快地从厨房取来碗筷,将保温桶里冒着腾腾热气的豆浆倒进碗内递到王仲明面前,然后又把袋子里的早点还有佐餐小菜装入盘中一一摆好,“好了,可以开动了。”金钰莹喜滋滋地说道,自己则在王仲明的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碗豆浆,轻轻地用汤匙搅着,眼睛却看着的是王仲明,示意让他快吃。
喝了一口豆浆,很甜,应该是放了不少白糖,咬了一口油条,又焦又脆,应该是刚出锅的,王仲明忽然觉的,有人管其实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
与二锅头那种高度数烈性白酒不同,洋酒喝的时候可能不觉得怎么样,但喝多了以后威力绝对比二锅头厉害得多——二锅头醉了是当场就能显现出来,百分之八十以上会以呕吐告终,而低度的洋酒等你感觉到醉了的时候,酒精往往早已被身体吸收,那时即使再吐也晚了。
酒吧夜总会是曹英常去的地方,这种基本常识自然清楚的很,崔尚志很少有喝洋酒的机会,只觉得这种外国货喝起来感觉很好,哪里知道满足口舌之欲后要付出的代价,再加上有爱琳等三位陪酒女郎的职业级的劝酒技巧,不过量才是怪事儿了。
看看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了,曹英这才来到客房,客房的床上,崔尚志仍然在呼呼大睡——昨天晚上,把两个醉鬼弄进房间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多亏有社区夜间巡逻的保安帮忙,这才好不容易把两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家伙抬到了床上,为此,曹英又付出两盒高档香烟的代价,不过和昨晚的开销相比,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醒醒,尚志,该起来了。”摇摇崔尚志的肩膀,曹英叫道。
崔尚志身子动了动,嘴里嘟囔着,也不知说些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曹英当然希望崔尚志就这样睡下去,最好睡到下午两点以后,直接把今天的两楼对抗赛搞黄,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在陈百川那里就不好交待了——赛前喝酒喝醉虽然有自己的责任,但崔尚志若非贪酒好色之辈又怎么会在大战在际之时跑到夜总会胡闹?所以陈百川即使对自己不满,也只能怪自己行事不周,好心办了坏事,骂几句出出气也就过去了,可要是崔尚志在比赛开始之时还没有到赛场,那自己可就摆脱不了故意捣乱的嫌疑了。
略一思索,曹英转身来到卫生间,拿起一条毛巾用水泡湿,将多余的水分拧干,他又回到了崔尚志的床头,此时的崔尚志依然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想到噩运即将来临。
将毛巾摊开,把牙一咬,曹英将湿毛巾整个糊在崔尚志的脸上,冰凉的水分充分地接触着崔尚志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起先还没有反应,但过了不到两秒钟,崔尚志身体一个哆嗦,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右手把毛巾抓了下来,而他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
“呃……怎么了?”
毛巾上的水分显然还是太少,崔尚志虽然睁开了眼睛,但神志还是恍恍惚惚,看到床头站着的曹英,又看到手里抓住的湿毛巾,他迷迷糊糊地问道。
“快十点了,该起床了,下午你还有比赛。”曹英的表情绝对是十分的关心——戏既然已经开场,就必须一直演下去,人在江湖,有些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
“呃……啊,什么?!”皱着眉想了一想,崔尚志终于想起来今天下午自己的任务,机灵一下儿,精神这才算是彻底清醒了。
“完了完了,这下非得被陈总骂死!”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跳下,也顾不得穿衣服,崔尚志忙着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将开机键按下,短暂的开机音乐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