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学堂里的先生凑上来,一脸惶恐道:“马公子,在下学艺浅薄,聊充先生,不过是混口饭吃,教得不对的地方,还望马公子指点、海涵。”马小知心中一楞,心想你这是讽刺我啊,可看先生的神色,又非常真诚。想了一下,随即明白,老先生以为自己还是学富五车,所以害怕自己挑他的刺,砸他的场子,这才过来先服个软。看来自己以前还挺喜欢挑别人这方面的刺。人总是要找个乐子的,马公子一脸的古板,估计平时也只能靠找这样的乐子来娱乐了。
马小知心中暗笑:指点?你哪知道我现在连字也不认得了,是来偷师的!马小知自然不能对他说实话,于是敷衍道:“我只是随便看看,先生不必介意。”本想把先生哄走,好继续免费蹭课。谁知那先生见马小知不走,就也不肯走,和马小知耗上了,一副“我就不让你挑我毛病取笑我”的架势。
马小知没有办法:算你狠!你不走,我走!于是告辞。本想再找一家学堂,可一想起刚才那个先生一脸防备的样子,只好算了,心中不禁埋怨前辈马公子:你没事干找教书先生的岔做什么?害得我小学都没得上!
一路摸索着回到家。丹娘和曹杰都不在,肯定是去酒楼值班了。马小知一到第三排房子的院子里,就大喊一声:“我回来啦!”云娘正弓着身,在院子里的菜地里忙,看见他回来,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不好看?”
正是春天,云娘穿的衣服不多,一弓身体,美丽的曲线就展露无遗,尤其是臀部,真美啊。马小知一边欣赏,一边暗想:幸亏云娘没肯嫁给张崇,不然朋友妻不可欺,云娘的美丽自己就不能再欣赏了。
云娘斜了一眼,见马小知正盯着自己痴痴地看,脸就又红了,赶紧低身,蹲了下去。马小知只好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抬眼望天,想着怎样才能识字。
云娘在菜地里忙完后,洗好手,坐到对面的石凳上,见马小知想心事,就问道:“怎么了?”马小知叹道:“唉,烦死了。”云娘关心地问道:“什么事这么烦?”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马小知就道:“云娘,我该怎么办嘛,我现在连字也不认得了。”说完他心里就一楞,这么大的秘密,自己怎么在云娘面前想都没想就说了?看来自己在心里已经把云娘当成自己人了,只是云娘有没有把自己也当自己人。
马小知接着道:“我这么穷,只能靠读过书在别人面前充门面,现在好了,我连字也不认得了,要是别人知道了,不知怎样笑话我呢。唉,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现在连书生这个用都没了,你说怎么办?唉,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让我再充几天门面吧。”
云娘听完他最后一句,格格地笑起来,笑声就象天籁,马小知都快听醉了。云娘先是答应了,然后柔声安慰道:“小知,不认得就不认得吧,反正有品香楼在,我们就饿不着。”马小知心里顿时有点感动,转而想到:不好,我这不是没出息,吃软饭吗?转而又想:能吃到美丽的云娘软饭,这个世上能有几人?这也算是一种成就吧?
马小知就道:“可你以后会嫁人的啊,那我怎么办?”云娘笑着柔声道:“那奴家以后不嫁人就是。”马小知在心里骂自己:马小知啊马小知,你可真没出息,为了自己,居然利用云娘的报恩心理,这不是耽误她一生的幸福吗?
马小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高兴得一把抓住云娘的手,道:“云娘,你以前和我一起读过书,肯定认识字,你教我,好不好?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我不识字了。”这次抓云娘的手倒不是想占便宜,而是无意的。
云娘见马小知焦急,倒没把手抽回去,而是任马小知握着,害羞道:“使不得的,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公子,奴家怎么能做你的先生呢?以前奴家读书,有不懂的地方,都是问你的。”马小知急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能者为师嘛。”
见云娘还是犹豫,马小知就抓着云娘的手摇起来,一边摇一边央求:“师父,你就答应了吧,答应了吧。”云娘只好道:“行啦,奴家答应就是了,不过有一样,你以后不可叫奴家师父,毕竟你是个男人。”马小知大喜:这下不但可以学认字,而且可以借机接近云娘了!于是道:“在别人面前我不叫,背后叫。”云娘笑道:“你呀……”下面的话却不说了。
马小知当即去房中找了一本《论语》来,又搬了个凳子,坐在云娘身边,让云娘一个字一个字地教自己。云娘的体香一阵阵传过来,马小知一边闻着一边暗地欢喜:这可真是飞来的艳福,幸好自己不认得字了,不然这样的艳福到哪儿找去?
正文 第四章 大不了从头再来(2)
繁体字和简体字之间,本来就有迹可寻,马小知学了一会儿,就认得了几十个。见他进步如此神速,云娘十分高兴。
才学了一个多时辰,马小知就觉得由繁体字组成的厚墙慢慢地在自己面前开了一条小缝,不由得心中暗喜:将来考进士做官有指望了!
马小知的板凳比较低,坐在云娘身边,就矮了一截,云娘一低头,就看见马小知长杉左边的线头松了,已经开了一条小缝,是了声“小知,你先温书。”就去了房中,出来时手中已多了针线。云娘让马小知起身,然后她矮着身子,替马小知缝补起来。
没想到云娘如此心疼自己,马小知心中高兴,不自觉地就手舞足蹈起来,一不小心,指头上就被刺了一针,疼得他当时就喊了一声。
云娘大急,连声问道:“要紧吗??疼吗?”眼光中全是关切。马小知心道:当然不要紧了,可我要是不假装要紧,哪能骗到你的关心啊?于是双眉紧皱,装出一副极力忍住疼痛的样子。
云娘急坏了,立即放下针线,抓住马小知的手,han住那根带血的指头,轻轻吮了几口,把血全吸了出来。这是古代治小出血的法子。云娘的嘴唇十分柔软,马小知心中不禁大喊:这个法子好啊,比任何止血药都好!同时心中后悔:刚才这一针要是刺到嘴唇上就好了。
云娘吸了几口,然后问道:“还疼吗?”目光中全是爱意。马小知看得不禁痴了,暗想:难道云娘以前对我就有情?只是我不清楚前事,所以才不知道?而她因为羞涩,没告诉我?血虽然已经止住,可马小知意犹未足,就假装可怜道:“还是有点疼。”
云娘又低头帮他吮了几下,然后柔声问道:“现在好了吗?”马小知道:“还有点。”云娘正要低头,忽然看见马小知神色忸怩,顿时明白。她轻轻放下马小知的手,含羞带笑道:“你呀……”
马小知实在放不下这种感觉,就央求道:“师父,你能不能再……给我吮吮?”云娘笑道:“血已经止住了啊。”马小知结巴道:“可是,可是……”云娘羞得脸又红了,可眼光里全是笑意,轻声道:“还不快点去温书。”
马小知本来想在每个繁体字后面都标上简体字,可一拿起笔,毛笔,他就又傻了,不知道怎么写,硬写了两个,难看死了,第二天下午无人的时候,他只好又向云娘请教。云娘这次倒没有推辞,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教起马小知来。
见院子里没其他人,马小知就对云娘道:“师父,你写字的时候,我能不能把手放在你手上?这样才能感受到你写字时是怎样运用技法的。”说着,小手跃跃欲试地想往云娘手背上贴。
云娘急道:“你……”可一想,马小知的话又有道理,只好红着脸,不作声。见云娘默许了,马小知这才站到云娘身后,大着胆子将手搭在云娘手背上,心中就象喝了蜜那样甜。云娘低声道:“学写字要紧,先不要乱想。”可她的手倒有点抖了。
马小知心中却回味着云娘的话:先不要乱想,是不是写完字就可以乱想了?难道云娘以前真的对自己有情?
云娘教完第一个笔画后,马小知就开始练习。云娘见马小知写了几次,手法依然生疏,就抓起马小知的手,从头到尾带着他写起来。
这是云娘第一次主动抓自己的手,马小知激动得脸都红了,心砰砰砰地跳得飞快。他极力忍住,让心跳慢下来时,他是一个超级棋手,稳定起心神来自然很快。可等他稳定下来时,还是听到砰砰砰的快速心跳声,正觉奇怪,忽然看到云娘的脸比自己还红,这才知道原来是云娘的心跳声。
云娘难道比自己还要激动?
马小知学了一下午,字倒也写得不那么难看了。当时他就想:这毛笔字也不怎么难写嘛,只要把笔画、间架结构掌握好,学起来快得很嘛。他不知道,他之所以学得这么快,一是因为他脑子里还有一部分马公子的记忆,二是他本身智力超人。再说,这毛笔字和下围棋差不多,入起门来不难,要精通就十分难了。
接连几天,马小知都窝在家里,让云娘给他上课。有云娘相伴,马小知进步飞速。繁体字很快就认得差不多,毛笔字也写得象模象样,最少写得不象当初那么丑了。
这天早上,马小知正在和云娘靠在一起,耳鬃厮磨地学书法,张崇却过来拜访。听到张崇在外面的问候声,云娘立即收拾东西,回屋去了。张崇进来后,没见到云娘,脸上显得十分失望。想到自己刚刚还握着云娘的手,马小知心里倒有点内疚。
客套一番后,张崇亲热地道:“贤弟,不知你是否回拜过知府李大人?”马小知道:“唉,张兄,这几天我身体还是不舒服。等我大好了,就去回谢诸位。”张崇道:“贤弟,别人都可以晚去,甚至可以不去,李大人那里,你是一定要快点去的。”
马小知没法,只好跟着张崇出去。到了知府衙门,马小知抬头看了看,只见屋宇宏伟,心中不禁一喜:嘿,文物啊!以前就是买票也看不到这样原生态的官衙啊!于是不停地四处仔细查看。
杭州知府李安仁在客厅里见了两人。看到马小知,李安仁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一开始还算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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