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相知道刘丽琦能窥破思维,便道:「什么状况,快讲!」
刘丽琦看着承君道:「元信早猜到,他会单独来找你,路上叫我回来暗中助你。刚才我一直关注着棋局的发展,随时紧盯承君的思路,所有的情况他都计划过了,包括你战胜或战败,他都有对付你的方法……
「务相,一方面,你根本杀不了他,另一方面,他自从败退起,就一直对你暗中施展魔功,一旦你心生杀戮,魔性就会根种在你的元神之中,那时,你便会成为他的傀儡。」
务相一听,手中的剑立即化为无形。
他心中无剑,手中自然也没有剑。
承君见自己的奸计被识破,气急败坏的指着两人道:「就算被你们看破心思,又怎么样?自这一局开始,我便立于不败之地,务相,你不愿杀我,那便引颈就戮吧!」
承君说罢,从袍中拖出两把黑色的利斧,刘丽琦惊叫道:「务相,小心啊,他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务相挥动双臂,四周所有的白衣武士,立即幻化为一缕白光,返回务相体内,他现在不能进攻,只能是拼命防守了,所以白衣武士已是无用,不如转化为真元力,还能让他多支持一会儿。
棋盘之上,就只剩下这两个昔日的师兄弟,将要近距离的展开肉搏战了。
第二章混乱局势
方寸之地中,两人的元神所表现的气息完全不同,两人都各占一方星位,在棋盘中,四方星目,是棋局中防守和进攻的最佳起始点,无论对方如何强大,只要占于星目之上,就有着对抗的基本点。
这一黑一白的两种气息,在棋盘上不住的流转碰撞着。
承君也不多言,操起斧头就往务相掷去,斧头中带着一股黑色的劲风,所到之处,将周围的白色气息席卷得无影无踪。
务相大骇,不敢硬碰,就地几个滚撤出了星位,取边角小位站定,趁机袖袍一卷,化气成盾,守护着周身上下。
飞斧刚过,承君就已强占星位,大笑道:「务相,你退到这边角区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看你还能怎么躲?」
旁边的刘丽琦点拨道:「别管什么棋局了,保命要紧!」
务相闻言,在承君未动手之前,拔腿就跑。
却听刘丽琦接着道:「围着他的身子跑,他的飞斧远攻有利,近攻未必能伤害你。」
而务相这次却没听她的话,满场子乱跑一气,他知道,刘丽琦是想尽办法,为他争取机会,但是正如承君所说,这是他的一个不败之局,就算是拖到最后,当他真元耗尽,一样的在劫难逃。
元信和连书诚那边还不知出了什么事,等他们回来相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承君盯着刘丽琦咬牙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等我收拾了务相,再来慢慢折磨你,哼!敢和我作对!」
刘丽琦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一直紧张的关注着务相,却不知道,他这样乱跑有何目的。
务相跑到一个位置上,便伸手向下劈出一掌,接着又跑向另一个位置……看样子,似乎在忘我的做某件事,把承君和刘丽琦及现实,都抛诸脑后。
承君狂笑道:「师弟,你怎么了?被我逼得神经错乱了吗?师兄我可不愿见你变成这样,不用急,这就送你归西!」
说罢双手斧头连续飞出,分取务相头颈和小腿。
让人不解的是,这次务相并没闪避,却是运盾硬挡,「啪」的一声重响!
承君收回了斧头,务相的真元气盾却被砍出了一个缺口,他转身继续跑,承君像猫抓老鼠一样悠闲的跟在后面,两柄飞斧连续飞出,这次不打要害,却只打务相手中的真元气盾。
「师弟,我看你这气盾还能坚持多久?」
看着务相在棋盘上狼狈逃窜,几乎被赶了好几个圈,刘丽琦在一旁乾着急,完全帮不上什么忙,正急得手足无措,却扭头看见了周白齐的身躯。
此时,务相的气盾,已中了好几重斧,真元气盾的缺口越来越大,几乎已无法抵御后面的攻击,情况不容乐观,务相紧锁眉头,心想:「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让我占到最后一个空位……」
他下定决心,做出惊人之举,收起气盾,飞速朝棋盘中心地带冲去。
承君几步跨过,一抬手,正好将斧头架在务相头颈处,「游戏玩够了,务相!受死吧!」
务相不敢有丝毫动弹,握紧拳头道:「此乃是天亡我,我死而无怨,你动手吧!」
恰巧这时,不知刘丽琦从哪里拖来一把水果刀,抵着周白齐的咽喉处道:「承君,住手,你若敢动务相,我便毁了周白齐的身躯。」
承君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吗?以我目前的修为,仅凭元神,也能在世间生存!」
在承君分神之际,务相把握住机会,反手一掌向下击下,然后就地一滚,向后跳开道:「承君,你已输了。」
承君想冲上去,但脚下却怎么也动不了,棋盘表面彷佛变软了,进而化作一大片沼泽地,他的元神,正慢慢的向下陷入。
「这……这怎么可能?」承君费力的拔着双腿叫道:「务相,你这是什么阵法?哼哼!就算杀了我,魔性也会让我在你元神里得到重生。」
务相跳到空中,伸臂一挥,棋盘上顿时显出数个白色光粒,宛如银河星相。
「承君师兄,我自然是不会愚蠢到要杀你,而我所布的这个棋谱,你应该会有印象吧!」
承君惊慌的四下望了一下,奇道:「这不是师父千年前给我的棋谱吗?你这是……」
务相道:「你我师兄弟情况相若,当你处在不败之地时,我便想到,我们的灵魂都是因不能破解师父的棋谱而无法转生——别忘了,你的棋谱,我也看过。
「现在我将这棋谱及破解之法都先后罗列于棋盘之中……无法杀你,但可以让你得到解脱,从而进入转世轮回,不是吗?」
转眼间,承君已下陷至胸口,他张牙舞爪的惊叫道:「原来,你刚才四处乱跑,就是来布这棋谱,啊!我太大意了,务相……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说这时,他的头脸也已陷落下去,直至没顶。
务相鞠躬道:「师兄,走好!」
回头望向刘丽琦,松了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刚才好险,要不是你诱得他分神,这个阵法,我还差最后一点才成功。」
虽是解决了承君,但务相心头仍不好过,承君一转世,世上再没有人知道他那张棋谱的本来面目,那他务相,便永远都无法转世为人了。他对着承君消失的地方道:「师兄,别心存怨恨了,你好歹能转世,我不知多羡慕你。」
承君消失后,周白齐像是回复自身一样,全身急抖着倒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
刘丽琦摇头将他拖向一边道:「看来这周白齐,永远都得是这副白痴样子了。」
务相忽然道:「先等一下,我想到一个妙法,或许可以助到元信他们……」
刘丽琦呆了一下,然后看懂了他的心思,抿嘴一笑道:「呵呵!果真是妙计!绝对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话说元信这边,他刚窜上二楼,就听见底楼困于阵法中的无心大吼道:「元信!你这懦夫,放开我,咱们比比真本事!」
元信探头笑道:「无心兄,你就安心的待在那里吧,两三个小时后,那阵法会自动破除,等我办完事后,再找你喝酒谈心。」
说完,不理气急败坏的无心,独自冲入二楼,没想到二楼上也是一片清静,整个楼道里,竟没有半个人影。
元信心中一紧,却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棋手们的气息仍然清晰可辨,但却像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元信心头警惕,于是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向前移动,在前面的对弈室前,他探出头来,向里窥探。
里面冷清得像坟场,而大多数玄空派的棋手们,都挤在这里,使得原本宽敞的房间也变得拥挤不堪。
棋手们一对一坐着,似乎是在专心的对弈,但气息都是一个频率,没有个体独特的波动。元信觉得奇怪,人的思维,多多少少会影响到气息的波动,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这上百人都在想着同一件事。
「莫非他们,都受到某种控制?」元信在人群中,瞟见了兰雪也在其中,她表情木然,呆呆的望着棋盘,落子动作也显得茫然和缓慢。
「还魂尸?」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他不自觉的望向手背,泰勒斯交给他的戒指,果然正发出若有若无的红色光圈。
难道,吉欧他并没有离开?还是巫灵教有其他高手来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继续下去,这会很损伤棋手的元神。」元信没开门,直接从窗台上一跃跳了进去。
他原本以为,受到惊动的棋手们,会跳起来围攻他,可惜,棋手们并没给元信面子,完全当他是隐形的一样。
不远处,他发现了两个较为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清瘦男生和林瑜,元信过去,俯身道:「快醒来,你们在干嘛?」
两人迷茫的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又面向棋局。
元信看得心急,直接望向棋局,看得他差点没气死,这棋局简直低能得可笑,感觉像是刚学围棋的小孩子所下。
忽然元信灵光一闪,或许,正是这种棋局,控制着他们的真元力的发挥,使之又淡又平,从而反过来让内息的变化,禁锢他们的思维,顺着这棋局,进入一个无止境的循环状态。
「这种局势,必定是某人刻意制造出来。」元信一眼扫过全局,随意拿起一子布下。
这一子,主要就是将这棋局打乱,果然,两人死死的盯着棋盘,手中高举的棋子,半天都没放下。
紧接着,他们像中了邪似的,眼皮翻白,嘴里哼哼唧唧。
这是神智迷乱的现象,元信顿时急得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他们的症状,完全不同于受到异能攻击或沉溺于幻象,而是体内自我气息紊乱所致。
除开个体差异,也不知气息由何处发生紊乱,就算是刺穴,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元信盯着棋局,试着布下几子,控制一下乱蓬蓬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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