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信心知,现在什么也不能想,只得将闭气的时间尽量延长。
眼见还有几米就要搭上暗流时,周雪琴默数的三十下已满,她不敢睁眼,心中一慌,气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吐出长长一串气泡,灌了几大口水后,她顿时失了方寸,急得手足乱蹬。
这可吓坏了元信,他知道如果周雪琴鼻腔里呛了水,那就十分危险了。
他游正身子,正对着周雪琴,死死的捏住她的鼻子。
周雪琴感到难受,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张大嘴巴又想呼吸。
元信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用自己的嘴猛地堵了上去,将自己剩余的最后一口气度入她嘴中。
不过多时,两人都已坚持不下去了,元信下意识的狂乱蹬了几下,在张嘴吸气之前,总算是搭上了暗流。
数秒钟后,他们顺着水流冲出了洞穴,缓缓的漂在水底,其间,他们口中狂灌了几大口水,胸中一窒,意识渐渐的模糊,身体慢慢的往水下沉去。
迷乱中,元信看见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里面只有光,各种色彩的光,不断的在透明的空间里折射着。
当那光线最终射入他的双眼时,意识骤然惊醒,睁眼一看,发现他们已快沉入水底,而那水底,也呈现出这种折射的光。
那光,正是从周雪琴胸口的那个水晶项炼上射出。
元信抱住周雪琴,下意识的扑腾几下,头终于冒出了水面。
这里已是洞外一处,由山石包围的低洼地中的水塘。
费力的将周雪琴拖到水边,她脸白如纸,似乎已没有了呼吸,元信忙给她施行人工呼吸,对她度了几口气后,使劲在胸口压了几下。
“吭!吭!”
周雪琴嘴里喷出几口水后,轻轻的咳嗽起来。
元信松了口气,累得趴在她的身上,他的眼光始终都停留在那水晶项炼上。
“没错!是这水晶项炼救了你们,它在你们快要溺水的那一刻,再次发出灵光,恢复你的神智。”
务相续道:“元信,这个水晶项炼非同一般,你知道它是由什么做成的吗?”
“别给我卖关子……不就是水晶做成的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是洞里的狐狸们闲得没事干,自己编的吗?”务相接着道:“是由那上万条狐狸的精魄所化!”
“啊?不会吧!”
元信立即摸着那水晶项炼,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
此时,周雪琴忽然清醒了,睁眼一看,见元信的手在她胸前处摸来摸去,而且似乎还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她。
那神情,简直就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第十章疲于奔命
“你醒了!”元信正想伸手去扶。
周雪琴一把推开他,捂着胸口叫道:“元信!你太过分了!”
两人相互依靠着逃出生天,周雪琴对元信已经心存感激,若是在以前,以她的性格,早甩元信耳光了。
“什么……我……”
元信不明所以,半天又才问道:“又在发什么神经?”
周雪琴转过脸去,冷冷的说道:“元信你听着,只要我还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能随便占我的便宜。否则……我……”
“……小姐,我元信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除了刚才在水底要救你的命之外,我想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你还说没有?刚才……你明明想摸人家胸……”周雪琴气得一甩长发,发上的水丝溅了元信一脸都是。
“我刚才是在看你胸口的那个水晶项炼!那里面藏有很强的灵力,在水中曾救我们一命……”元信指着那项炼解释道。
“你还狡辩!凭什么说这里面有灵力?难道我感觉不到吗?”周雪琴摸着项炼道:“如果你舍不得,我也不希罕你送的东西,这就还给你……”说着竟去取项炼。
元信急了,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在心里狂喊,“务相,快说说,你怎么知道这水晶项炼是由狐狸的精魄所化?”
务相笑了一声道:“现在需要我来救火了吧?听好了,刚入那洞时,我就感应到似有似无的灵气,包括那些奇怪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蛇或者其他什么灵物,当发现大群的老鼠,才又推翻先前的推断,所以我一直在沉默中观察。
“后来细想,老鼠不可能占据如此庞大的洞穴,它们应该是鸠占鹊巢,特别是你们刚上岸时,那声声吓退鼠群的嚎叫,才让我确定,那是狐狸的窝……”
在务相叙述的同时,元信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周雪琴。
周雪琴认真的听着,不禁问道:“那这个项炼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狐狸从外面偷来的?”
这一次,不用元信提醒,务相接着道:“在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人类祭祀是很普遍的事,所以我一眼就能确认,那洞底巨大的圆形石室,实际上是一个祭坛。
“狐狸是灵物,它们终年吸食日月精华,而后很可能是在洞里模仿着人类的祭祀方式,聚众将全身精魄聚在一起……
“我猜,它们这么做,也许想是学人类占卜未来,或者想藉此幻化成人。但是,它们只是观人类祭祀的外在形式,并不知其内涵。
“所以,当它们错误的以苦修意念的方式,将精魄强行渗入那块石台,在那同时,自身的灵魂却也随着意念度入到里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只剩下一堆堆枯骨,而精魄影响着石台中的石头,最终结成了这水晶项炼……这时间也许是好几千年,甚至上万年……而后,精魄逐渐转化成灵力,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只有等石台中的灵力耗竭后,它们的灵魂才能重获自由。”
周雪琴听了这解释后,想了想,道:“所以,当元信你取出这项炼的同时,也就放出了所有被困的灵魂以及精魄所化的灵气……
“我明白了,正是我们对它们有恩,所以它们的灵魂也通过这水晶项炼在暗中相助……元信……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见美女道歉,元信心里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他打了个哈哈道:“只要你能开心,我受点气算什么。再说,这次无意中得了两件宝贝……真是开心都来不及。”他说着指了指沉香木棋盘和那水晶项炼。
他的鼻子忽然动了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迅速的起身,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四处张望着。
“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快看!下面山坡上有十几户人家。”元信兴奋的指着下面道:“我早就闻到肉香味,看来,人饿极了,灵力也会增强数倍。”
周雪琴走过来道:“听你这么一说,才又觉得饿得心慌了,可是……我身上没带钱,你呢?”
元信指指身上紧绷的黑衣:“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能放钱?不用担心,混顿饭嘛,我有办法!”
两人下到村子里,一路走去,十几户都大门紧锁,正在纳闷间,忽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激烈的鞭炮声,他们闻声赶去,却见一户门前排挂满了花圈和白帆,门口上贴着一张偌大的“奠”字。
“哦?看来是这家有人归西了,全村的人都被请来了。”元信向周雪琴眨眨眼睛道:“这屋后肯定在大摆宴席,走!我们正好去混饭吃。”
周雪琴扭捏道:“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不用担心,在这场合下,谁也不会来问我们的。”元信说着便拖着周雪琴,大模大样的进去了。
后院里果然摆了几十桌宴席,所有人都坐在席间聊天,场面乱哄哄的,元信找了一个偏远的席位,两人刚坐下,此间主人出场了,全场霎时静了下来。
接下来,主人开始朗读祭文。
面对这一桌子好酒好肉,元信和周雪琴早狂吞了数口唾沫,两天滴水未进,什么礼仪和修养、形象都抛在脑后,两人互使了眼色,埋头伏案大嚼起来,那吃相,简直就像是才逃荒出来的非洲难民。
坐在旁边的人纷纷盯着他们,捂嘴偷笑,两人没工夫理睬,只顾往嘴里塞肉。不过一会儿,半桌子菜几乎被两人扫光了。
元信拍拍肚皮,连打了几个饱嗝,瞟见周雪琴还在“左右开弓”,大吃狂吃着,淑女形象早已荡然无存,满脸是油,后来还干脆端起盘子,直接用手抓肉直往嘴里塞。
“哇!她可真能吃啊!”
连务相看了也不禁惊叹。
元信摇摇头,心中暗道:“看来再有气质的美女,在饥饿面前也会原形毕露,简直和夜叉有得比!”
忽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由背后扫来,就像是从所有毛孔渗入身躯,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那仿佛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快速的扫过身后,让他脱离于此间众人之外,赤裸裸的站在这后院里。
元信不敢向外张望,埋下头来,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旁边的周雪琴,周雪琴嗔道:“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别吃了,有人在看我们……”
“那?”
“不是普通人!”
“呃!”
周雪琴差点噎住,立即学着元信的样子伏在桌子上问道:“你别吓我,不会是那些黑衣人吧!”
“我不知道……”
元信说着,偷偷向旁边瞟去,果然,在右边不远处,坐着几个人,目光不住的在全场扫动着。
五个黑衣人中,他仅见过那“小公主”的面孔,对于其他四人,则只看过身形。
当他看见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落腮胡的大汉时,心中一颤,忙对周雪琴低声道:“不好!我看见一人,很像是黑老大,看来这几天,他们并没放弃对我们的追踪。”
“不对啊,如果按你所描述的,他们实力超群,应该早发现我们才是。”周雪琴道。
元信又问了问务相,务相却说:“我那时在睡觉,对黑衣人根本没印象,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带着的那水晶项炼,其散发出的灵力,足以改变你们身上的气场,也就是说,他们一时没发现你们也是正常的,凡事小心为上。”
两人就那样伏着,不敢再乱动。
不久,终于等到宴席开始,席间顿时人流涌动,所有人都起身相互敬酒,正好遮挡了视线。
元信见机不可失,猛地一拉周雪琴,低声道:“快走!”
两人躬着身子,以人群和席桌为掩护,狼狈不堪的逃出门去。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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