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相本想直说他目前的状况,但转念一想,「承君师兄竟然认为自己会转世,那他手中应该会握有自己更多的秘密,不如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看他有什么反应。」于是,暗中叫醒元信。
「承君师兄,我们有两千多年没见了吧,你别来无恙?」务相略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就因前世招惹上了你这个倒霉蛋,来回转世了七八次,每一次轮回都衰得要命,不是化为花、鸟、虫、鱼,就是投了猪胎、狗胎。好在这第九次轮回时遇见高人相助,这才附在人身上,变得不人不鬼,不生不死,不阴之阳之体。」王业说着,瞟了务相一眼道:「真是老天无眼,为什么你偏偏就能顺利的转世了?」
「你转世出了问题,为什么怪到我头上?」务相迷茫的道:「我前生真的是个很倒霉的人吗?」
「呵呵,看来你的修为和你的记忆一样,剩下的不到十分之一了。」
王业笑道:「先别说这些了,既然你现世是元信,那就帮我一个小忙。」
元信醒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当得知务相的心意时,便道:「务相,你想从他口中套话?这种运用头脑和耍嘴皮子的事,我比你在行,让我来对付他。」
务相想了想也对,便让开身体让元信的元神归位。
元信看了看现场情况,急忙问务相道:「快点告诉我,如何使这些棋手恢复神智,但又能保持姿势不动。」
务相告诉他,只要将棋盘上的棋子稍做移动……
面对王业期待的眼神,元信故作沉思状,手指不住敲击着棋盘,然后笑道:「不知承君师兄要我做什么?」
他的指间暗中使出真元力,每敲击一下,都能震得棋子微微的移动,不仅如此,他还运足灵力,将务相的元神放出去,如果能将连书诚能唤醒,那对付王业就更多一分把握。
王业道:「你我兄弟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只须顺便找几个玄空派的弟子,把他们打成白痴,或者假装被玄空派的弟子打成白痴,两者任由你选……」
「这个简单,不过我为何要这么做?」元信紧咬不放。
「吭!吭!」王业说话时被无端打断,不悦的道:「说了怕吓着你,听好,只要你不来挡道,他日我飞升仙道之时,你自然也少不了会是个半仙。这种好处,你总能动心了吧。」
元信和务相都听得一愣,随即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啪!」王业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师兄的话吗?」
元信故作姿态的道:「承君师兄,我虽失忆,但仍记得师父曾说过,成仙这种事,本只是激励大家去探讨宇宙真知,须知天地自然都有其规律,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是无法逃避的事实,莫非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超越师父的修为吗?
「我也学过一些历史,史上哪个皇帝不作着成仙的梦,可他们有成功了的吗?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哼,你还想拿师父那老杂毛来压我……当初要不是他偏心,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落魄吗?」
顿了顿,王业忽然又笑道:「哼!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为了成仙,八极门和玄空派这两个以相命、卜卦为生的门派,何故转而修围棋?我又何故借尸还魂,搞得个不人不鬼?
「多告诉你一些也无妨,这两个门派手中,都各自传有一份能渡人成仙的手稿,我就是要让他们狗咬狗,相互争斗,好趁机混水摸鱼。上次在这里的团体赛,就是我挑起各种事端,并打伤连书诚,制造混乱……」
元信心里猛然一抖,心想:「那晚那个黑影,原来就是承君,上次也是藉助务相之力吓跑了他,这两师兄弟,还真不是冤家不对头。」
眼珠一转,当即又道:「我想不通,如果两大门派中有成仙的手稿,那为什么他们不修炼?而且至今也没听说棋门中,有人会成仙。」
「当然没有!这手稿并不止一份。」王业紧盯着元信道:「准确的说,是一份手稿分裂成了数份,两大派各得了一小部分,就凭那残篇断章,他们都能在棋道的修炼上有重大突破,开宗立派,你可以想想,如果获全,又会达到怎样的境界?
「而且,相传那最大的一份,最后落在你们元家的手中……务相师弟,你我此次重逢,是上天特意助我们成仙而安排的,你还有什么好疑虑的吗?」
元信听得脑袋都快炸开了,祖先、残魂石、成仙的手稿……这些因素错综复杂,形成了一种必然的联系。
元信呆了一下,为确定此事,于是又道:「元家的那份,我会想办法,不过我不知道这手稿是什么样的,上面记载着些什么?」
王业道:「这我也没见过,但相传那全是由数张棋谱构成,不过可能会隐藏起来,传说八极门的手稿就藏在某种经书之内。」
「对了,美玲说过,阴素派在找寻八极门的一部法华严经,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莫非王业所说的那手稿,就在那经内?」
想着想着,元信当即道:「承君师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这一次让我得胜,我去取八极门那份和元家那份,你则有时间去取玄空派那份,这样会容易得多,如果真的挑起两派的纷争,他们会加强戒备,便不好下手了。」
王业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师弟说得有理,不过,这事已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你就不要多想了。」
元信趁机问务相道:「连书诚他们怎样了?」
「我把所有人都弄醒了,他们现下都是能听不能动。还通知了刘丽琦她们。」
「完了,完了,不是只要你叫醒连书诚的吗?」
「师弟师弟……你怎么老走神啊!」王业不耐烦的敲打着桌面道:「现在你就假装被我打伤,然后我走投无路下,秘密去投玄空派……」
「你作梦!」
旁边呆立的连书诚突然爆喝一声,转身一指,手臂上游出一条黄色的龙形真气,直飞王业。
王业分神对付连书诚时,元信也忍不住动手了,两条龙形真气的夹击下,王业双手推出,或指或掌,不断结出不同的手形,竟将两条龙气,牢牢的控制在掌心。
王业哈哈大笑道:「师弟,你在考我八极门的入门功法吗?你刚才一再推托,我早怀疑你不会轻易合作,真是愚蠢到无药可救!你从小就比不过我,就会耍一些阴谋诡计,哼!就凭你们叫来这只小虾米,也想对付我,太天真了吧!」
第三章斩经截脉
元信和连书诚均使出了全力,然而王业的手掌,彷佛是两个有巨大吸力的黑洞,让他们欲罢不能,攻又攻不进去,拔也拔不出来,就像是真气被别人牵制着,难受之极,甚至移动步伐都觉得困难。
王业笑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把以前一生所学都忘了吗?竟用这等低劣的手法……看来你先前与我对弈时,不过是短暂的「精神失常」
而已,我太高估你了……」
元信道:「师兄,你也还是老样子,永远那么自负,所以经常败在我的诡计之下。」
务相立即纠正道:「我光明磊落,哪会什么诡计?呃!元信,攻他眉心,那是他运功的命门!」
元信心中只有苦笑,他哪还有能力腾出手来攻击?但是刚才的话的确有了些效果,王业狂傲的眼神中已生出丝丝疑虑的波澜。
「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耍嘴皮子的功夫好像还没丢掉啊,你以为我还是两千年前那个承君吗?」王业冷笑道:「有什么后着,就尽管使出来,别在那里耸人听闻!」
尽管他说得那么自信,但他内心的紧张和惊疑,是逃不过元信的眼睛的。
元信双眉一展,立即对务相道:「务相,还记得上次是怎么对付他的吗?他既然这么惧你,不如再来一次。」
「这……有用吗?」
「打不过他,吓吓他总是可以的嘛!」
「也好!」务相发狠的在自己脸上一阵挤、扯、拉、揉,做成上次的鬼脸,说道:「行了!」
元信紧盯着王业的眉心,故作轻松的道:「师兄,你的眉心是不是已经有了些异常的感觉?别不承认!」
王业听得眉头一皱,顿时心慌意乱,目光散乱四射,掌心的控制力由此减弱不少。而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哼道:「果然奸诈,不和你废话了,废了你们再说!」
他话音刚落,也就是他再次集中精神运功之前的那瞬间,通常也是灵智最弱的时候。
元信一声令下,务相的鬼脸「呼」的一声,直接冲入了王业的眉心之中,和上次一样,在他意识中拉直了脸皮,吐出数尺长的舌头。
「哦?咦!啊!」
王业面如土色的连续发出几声怪叫,吓得全身都抖得像打摆子。
元信立即对连书诚大吼道:「机会来了,时间不多,拼命强攻!」
「朋友们,也该轮到我了!」
在那同时,无心也转过脸来,双指横在眉间,正对王业。
两人惊讶的发现,他的双瞳在霎时间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整张面孔变成冷毅,再无半点矫作之色,而王业则神色呆滞,神色暗淡,一片片光晕从眼中不断飞出。
无心当即吼道:「他的元神在减弱,快刺他头顶泥丸宫,把元神给逼出来,我不可能制住他一整天!」
元信和连书诚这才如梦初醒,正要下手之时,却见王业张嘴猛咬舌根,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藉着剧痛,摆脱了无心的精神控制。
几人心中均想,看来他是穷途末路了,这么做的后果只可能是元气大伤!
忽然,务相从王业体内被丢了回来,吼道:「快,不要放过他,当年就是他害了我……」
王业见大势已去,慌忙夺路而逃,元信和连书诚立即上前围堵,不料他就地一滚,竟从连书诚腋下钻过,向后吼道:「你两人还不现身,再等何时?」
玄空派棋士中,忽有一男一女欺身而上,手指捏剑诀,分别点向元信眉心和前胸。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谁,见王业趁机溜走,元信向连书诚吼道:「不要管我,去抓王业!他就是曾伤你的那个影子异能者。」
连书诚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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