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的计划,引出了我师兄承君,就在今天上午,当无心对他使出读心术时,他那并不稳定的元神渐渐消散,我趁机从中接收到了很多前生的资讯。」
「恭喜!恭喜!但是我为什么会魂魄离体?还无端受你摆布?」
「这……」
见务相言辞闪烁,元信指着他道:「哦!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快让我魂魄归位,连书诚已经去比赛区观摩了。」
「元信你听我解释!原本一个躯体是不能承受两个元神的,以往我能顺利的寄居在你体内,是因为我元神还很弱,而刚才,已经产生了明显的排斥现像了。所以,当元神恢复时,便把你从躯体里挤出来了。」
「那怎么办?」元信骇然道。
「两个元神是不能共存的,以后,只能是一个休眠一个上身,要不,白天由你,晚上由我?」务相试探性的道。
元信想了想,立即摆手道:「绝对不可能,那我亏大了,我以后还要结婚的。」
务相忙道:「听我说,这是暂时的,我记得有一种心法,能解决这一问题,但至少需要修炼五年以上。」
元信直呼头晕,当即大吼道:「你元神已齐,还缠着我做什么?干嘛不去投胎?」
务相无奈的道:「我也想啊,可我前生是枉死的,能投胎早去了!」
「那你也可以找找别的什么人……」
「不!从一开始我就坚信,跟着你是我今生的目标。而从承君师兄那里得知我前生的死因时,我更肯定了这个信念。」务相斩钉截铁的道。
元信无语了,愣了半晌又才问道:「你前生是怎么死的?」
务相面向窗口,故作惆怅而沉思,「这事说来话长,我师父是世间隐者,家住云梦山,号鬼谷子……」
元信狂吞了一口唾沫,暗道:「来头果然不小,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当即就问:「鬼谷子我听说过,他的徒儿,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可都是当世奇才,但唯独没听过你和承君的名头。」
务相道:「那些都是我的师兄,我和承君是孤儿,是师父在百岁高龄时收养的。我们一直跟随并侍奉师父,很少出世,二十年后,师父自知大限将至,时常感叹,以前所收弟子虽资质出众,但只学了他一生本事的皮毛,便下山去了,如今寿元将尽,却苦于无法寻一传人。
「听了这话,我和承君师兄请求传他衣钵,师父微笑不语,几日后外出回来,取了两张围棋棋谱予我们。说是他一生所悟,全在这棋谱之中,如果我们能解开这棋谱,便可接他衣钵。
「我与承君自小情同手足,当晚便交换棋谱相互观摩,次日闭关悟棋。那棋谱十分深奥,十日后,我已进入无为状态,整个人的精神甚至生命都溶入棋局中,如师父所传,到达这一状态,便可悟棋,但我仍然没能解开棋谱,总是在很小的问题上琢磨不透。
「又过了三日,忽听承君师兄大笑着出关,我当时陷入迷乱,心智已弱,一听这消息,立即急火攻心,经脉逆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此身亡,而我的灵魂,也困于那棋局之中。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当日我未能解开棋谱,乃是交换棋谱时,承君在上面做了手脚,而且他并没有解开棋谱,大笑出关,其实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元信听得摩拳擦掌,气愤的道:「日后若抓住他,一定打得他魂飞魄散,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打散他又有什么用?好在他并没有得到师父的衣钵,否则,世间再无人是他的对手。而我要转世,则需再找回那棋谱原本,等解开棋局后才能得解脱!」务相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元信道:「这个能助我解开棋局的人,非你莫属!」
元信被他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凭什么是我,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别忘了,目前,只有你,拥有灵根。」务相认真的道:「如果承君有灵根,早就接师父的衣钵了。」
「头疼!」元信摸着头道:「你先去休眠,让我好好想想。」
务相点头道:「这样也好!」说罢牵着他向躯体飞去,在躯体前,务相又提醒他道:「顺便提醒你一下,元神的休眠期不能过长,如果你想让我就这样一直休眠下去,我的元神可能会不自觉的吞噬你的元神……」
元信气得牙痒痒的,心想,这真是骑虎难下,这务相变成吃肉不吐骨头的怪兽了,嘴上回答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坏,每天晚上会给你放风的时间的。」
元神归位后,元信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活动几下筋骨后,私下里呼唤了几声务相,他果然再没反应。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有事没事来烦我了。」
忽然想起,连书诚还在比赛区观摩众棋手的招式,心急火燎的朝比赛区跑去了。
此时,八极门的棋士都撤走了,所有地方都静得出奇,比赛区里更是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
刚一进门,就感应到连书诚断断续续的呼吸。
元信心中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连书诚遇袭了。他冷静的蹲下,释放出所有的灵力,直到确定没事,这才去开灯。
连书诚歪倒在比赛区中间,完全人事不知。
元信过去抱起他,警惕的望望四周,然后向他头顶百会处度入真元……不久,连书诚悠悠醒转,面色痛苦的摸着后脑道:「真倒霉,刚一进来就受人暗算……」
元信见四周墙壁完好,知连书诚还没来得及观摩,便问道:「看见是谁干的了吗?」
「没有!」连书诚摇头道:「但我清楚,我并不是被「人」打晕的。」
「你是说……」
「是那个黑影,就是上次袭击我的那个,被他的异能攻击的那种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连书诚坚定的道。
「王业又回来了?」元信分析道:「这不可能,他的元神受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况且,他有机会下手,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你?」
第五章顺藤摸瓜
两人来到王业逃走的那个暗道口,上面已经贴有封条,完全可以证明王业并没从这里回来。
连书诚道:「这也许是八极门某位高人,不愿意让我学习那些杂乱的招式,才出手阻止的,明日向苏杨禀报一声就是。」
元信二话没说,上前一把将那封条撕了下来。「连书诚,你真是木头,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是八极门高人,用得着使出王业的卑鄙招数吗?」
「这……」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在故弄玄虚,想转移视线。他一定是不想让我们在那墙壁上知道些什么,可以肯定,比赛区墙上留下的气迹余痕,已经被抹去了。」元信打开暗门道:「有问题自己去解决,反正我是不会求别人!」
说着一头钻入暗道之中。
连书诚知道元信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咬牙,也跟着钻入。
暗道之下两米,是一条狭长的隧道,像下水道一样,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远方。
元信在上方摸索了一阵,果然如刘丽琦所说,有好几根长长的把手,上面有小臂粗的钢筋连接。
「王业应该就是藉这个装置遁走的。」他说着,双手死死的抓住把手,身子向前一跳,也不知那装置由什么启动,「呼」的一声,飞也似的向隧道里滑翔而去。
连书诚紧跟在身后,大声呼喊道:「元信,小心啊!不好……我头晕,想吐!哇!」
滑翔的速度越来越快,过弯道又越来越急,人的身体像风帆一样左右摆动,还好元信自幼最喜欢玩过山车,还能勉强忍住,只是担心身后的连书诚会不会从上面摔下来。
一路上,身后不断传来连书诚恶心的呕吐声,听得元信心烦意乱,真想停下来一拳将他打晕。
不知不觉,已经滑翔了半个小时了,速度可以证明,至少离开龙隐市几十里远。
面对这神奇的隧道,元信心想:「要制作如此工程,至需耗时两年以上,看来王业背后还隐藏有更隐秘的势力,不过,干嘛要做成这样七弯八拐的,人在上面滑翔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妙!」
元信忽然想起,那两个派下来侦查的棋士,回去后都变得和白痴一样,还得靠刘丽琦去读取记忆,那飞速掠过的场景,正如一种不断变幻交织的奇怪画面,由他的五感传入,使他眼花撩乱,神魂颠倒。
「莫非这隧道的设计,正是这种用意?」
元信心中大急,偏偏现下又停不下来,感觉到身后的连书诚气息转虚,好在他死心眼,一直坚持着不放手,若是掉下去,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仅仅闭住眼睛是没用的,精神在一点点的消磨,灵智渐渐模糊,他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因为气息开始乱了,肠胃也快翻了。
此时,他多次想呼唤务相现身助他,但又记起,务相已经休眠,此时就算他死了,务相也不会知道的。
「真该死!」元信心中大骂道,以往很多不解的事,都习惯性的依赖务相,而今自己竟半点主意都没有。
前方的画面变得更为离奇,像是小时候看的「万花筒」,偶尔听见连书诚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红的、绿的、黄的……好多变化啊。」
这场景,不觉让他想起了务相与王业的对局,空间是固定的,但在时间的把握下,空间被分隔的了无数块,从中产生出了无数个世界,但无论怎么变化,始终都可以用棋局去表达,也就是说,只要运用棋弈的技能,推断和掌握到下一步的变化,便可破除幻境。
接着,他将前方涌现的画面,按棋局的方式推演,每一个弯道,就是一个棋子,滑翔的速度则代表着对弈者的思维。
很快,元信脑子里已形成一副棋局,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准确的盯向将要滑过的弯道。
眼前再没有什么幻境,而是一条直直的通路。
元信兴奋的叫道:「我看见了!连书诚,集中精神,听我指示……」
他将整副棋局的布子和变化大声的讲给连书诚,并不时以棋子的方位来指示将要前进的方向。
连书诚闭眼苦思,终于安静下来。
就这样,又坚持了两个小时,滑翔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石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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