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书诚心知要出事,急忙快走过去。
那女棋手果也不是无能之辈,元信刚举起手掌,她便感觉到了,快速的一转身。
恰好这时,连书诚来到她身后,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顺手一掌砍在她颈动脉处,直接砍晕过去。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两人都有些慌乱,手忙脚乱的将昏迷女棋手拖入书架后的一处角落里。
连书诚对元信斥道:「你疯了!这样蛮干有用吗?还有,这女棋手会是承君?」
「她的眼神有些像。」元信摇头道:「可惜她不是。」
「你这样做,若失手一次,我们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承君就在这里,再怎么也要拼一下!」元信固执的道,「唯一能辨别他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向其头顶泥丸宫施压。那样,他就会魂不附体导致原形毕露,会立即瘫软在地,脸色苍白。」
连书诚来回走了几步,道:「承君应该不会在图书馆里,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按部就班的学习玄空派的初级技法,不如上顶楼看看。」
元信惊喜的望着他。
不料连书诚也发火了,回头道:「不然怎么办?明天这女棋手遇袭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棋院,到时一定会追查到底,现在只有陪着你去发疯了!」
顶楼是一个圆形的冥想室,房顶,四面,都是空的,就只有四根柱子竖立着。
其中坐着四个棋手,都盘坐,如老僧入定。
元信见四下无人,向连书诚施了个眼色,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连书诚只得苦笑。
两人同时跑到一棋手身后,左掌按其头顶,右掌顺势切向颈动脉。
八秒钟,那四棋手哼都没哼一声,全都晕倒。
也不是元信他们实力很强,实际是这四棋手根本没想过会受人袭击,又在心无旁骛的冥想,所以他们才会一击得手。
分别查看四人,从元信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他们又扑了个空。
连书诚此时异常机警,拖着元信翻出楼顶,顺着墙边上的管道滑了下去,一路冲回宿舍。
路上,连书诚喋喋不休的恼怒道:「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居然还用了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真是丢脸,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提刚才的事……」
说着话,他推开宿舍门。
元信忽然指着地上道:「快看,有纸条!」
连书诚立即关上门,拾起纸条道:「很可能是苏杨的指示……」
打开一看,却有三个不祥的字眼跃入眼眶。
「挑战书!」
后面还落着,「张济亲启」的字样。
连书诚想也没想,直接扔给元信道:「给你的。」
元信觉得奇怪,接着往下看,上面写道:「想泡我女友,先论实力!
今晚子时,棋院花园,没种别来!」
寥寥几个字,元信完全不懂了,自己入门到现在,既没有招惹是非,也没有招蜂引蝶,会有谁来挑战呢?
他先怀疑到罗刚,很有可能误会他想泡兰雪。
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对,因为在这里见兰雪,根本没与她多说几句话。
接着,他猛然想到一点,或许是承君已有所发现,故意挑事,只要今晚逼问挑战者,很有可能查出承君的下落。
连书诚已飞速收拾好行理,准备开溜了。「不用想了,走吧,趁这事还没闹大!」
「怕什么,有线索主动送上门来了。」元信炫耀似的摇晃着手中的纸条道:「放心吧,就在今晚!」
子时,棋院花园内。
月黑风高……
元信和连书诚裹紧衣服,像两只老鼠一样蹲在草丛里等待着。
连书诚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因为他不得不去支持元信的「新计画」。
没过多久,果见从几株大树背后,「嗖嗖」窜出四五个黑影,向四下里张望着。
连书诚冷得受不了,正想出去,元信却死死的按住他。
一个身形瘦长的男生走上前来,气愤的一拳打在树上,吼道:「什么传奇新秀,原来是个没胆的小子,连赴约都不敢……」
那男生所处的位置,离元信不过两三米,而且正好有月光落下,映照出那男生的面孔。
「是他?」元信和连书诚同时认出了此人。
他便是上次偷跑出去,四处扬言要挑战元信的那个清瘦男生。
「真是天助我也!」元信嘴角泛起一阵坏笑,计上心来,拍拍连书诚道:「在这里等我就是。」
说完,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哼道:「我已在此等你很久了!」
几个男生吓得向后一跳,同时摆出欲攻击的架式。
清瘦男生上前吼道:「果然有种!那我们就在此一决高下吧!」
元信并不理会,慢步走到他身边道:「不用这么大声,我没兴趣和你过招,上次你偷跑出去挑衅元信,本就该重罚,而今你又闲得无聊,还要惹事生非吗?」
这短短几句话,让那几名男生惊骇无比,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清瘦男生面如土色的问道。
元信计谋得逞,走过他慢条斯理的道:「来我宿舍里,就你一个人。」
说完扬长而去,这可苦了连书诚,怕影响元信的计划,只得忍气吞声的一直蹲在那里。
宿舍里,那清瘦男生还没答话,元信先发制人,大声斥责道:「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来下挑战书的?」
清瘦男生强烈的呼吸几下,忿忿不平的道:「你要向上面通报,就尽管去,不必在那里指手画脚的,明明是你先调戏我女友的!」
「啊?」元信先是一惊,接着又问:「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看见的,别想抵赖!只是,我人一做事一人当,放过我一干兄弟!」
元信听得越来越糊涂了,当下问道:「你女朋友到底是谁啊?」
清瘦男生满腹生疑,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元信故作姿态的干咳两声,顺口胡编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是总坛内务部观察员,这次隐秘到各地分坛,就是为检查分坛工作而来。」
清瘦男生顿时两腿发软,立即求饶道:「观察员,实在是对不起,我和她并没有恋爱,全是我单相思啊!」
「那女生是谁?」元信步步紧逼。
「……林瑜!这事她并不知道!」
元信听得差点没当场栽倒,气道:「是你误会了!不过……」
「别……别把这事传出去,求你了,我该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清瘦男生竟吓得跪下来,左右开弓打起自己耳光。
房间里传来「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
元信强忍住笑意,抬手道:「好啦!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起来吧,我还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清瘦男生捂着涨红的脸起身,呆立在一旁,他恐惧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听见。
「三件事,第一,我观察员的身分绝不能向第二个人提起,否则,把你打成白痴!」
「是!」
「第二,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看你极力为林瑜那丫头开脱,说明你对她是真心的,我们也不予追究,同时,我还会帮你一把。」回想起自己对林瑜有过一个承诺,元信干脆来做个顺水人情。
「噢?不敢当……」
「我对林瑜有过承诺,要帮她考出「脱胎」楼。这事你去办吧,她会因此感激你的。」
「可是……」
「有本观察员在背后为你们撑腰,怕的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经他这么一激,那清瘦男生这才满口答应。
「当然,这人情我不会白作,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在对方感恩戴德之时,元信趁机敲诈要求。
清瘦男生果然迫不急待的道:「好!你说,我做!」
「好!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调查一个人,你帮我查探一下,最近有没从分坛考出去的棋手。记住,这是玄空派长老的秘密使命!」
「嗯!我这此混了两年多了,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一定给你答覆!」
「好了,没事你去吧!」
清瘦男生走后没多久,连书诚回来后,不住的打着喷嚏,进门就骂道:「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知道外面有多冷吗?」
「哦,对不住,不过你感冒一场也是值得的,事情又有进展,没想到那清瘦男生被我几句话就唬住了,现在正帮我们打听消息呢。」元信兴奋的道。
「怎么,你不想走了?」
「当然,明天就会有消息,说什么也得拼一下。」元信信心十足的道:「「摘星楼」里也找不见他,有两种可能,一是隐匿在棋院里,二是已经考了出去。呵!我困了,先去睡觉!」
次日,两人一直躲在宿舍里,不敢轻易跨出门半步,但经他们观察,棋院里的生活仍照常进行,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两人还特意向路过的棋手们打听了一下,答案仍然是「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觉得奇怪,等到中午时分,那清瘦男生急匆匆的来了,进门就报喜:「事情有眉目了。」
「快说!」
「我托关系查阅了前十天的记录,只在前天有一人考核过关,直接保送总坛。」
「那人叫什么名字?」
「陈威!」
元信和连书诚欣喜的对望一眼,前天正是他们从「脱胎」楼出来。此人也恰好在那天离开,至少在时间上是吻合的。
「还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清瘦男生毕恭毕敬的道。
元信正要打发他走,连书诚却叫住他,说道:「还有件事,我们昨天暗中考核了几名棋手的反应,趁他们不备时,将其打晕,为什么今天棋院里没消息传出?难道这种事没人管吗?」
清瘦男生并没行动,而是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这事我直接可以回答您,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里聚集的玄空派棋手很多,相处时间长了,相互之间难免会有些矛盾和间隙,除比拼棋艺外,打架斗殴和暗算报复,也是常有的事。而且,吃了暗亏,谁也不好意思出去说啊,只能闷在心里自认倒霉了。」
一听此话,两人心中顿时一亮,都想,有了这种情况,混在这里变得更加安全了。
担心的事已除,两人昂首阔步的再次步入「摘星楼」。
心中有了个更明显的目标——杀入玄空派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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