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我明明死了也好!像我这种人,明明死了也好,我明明就想死了算了啊啊啊!”
“不要再胡闹了!!!”
这个时候,赛巴斯丁第一次忽然生气得张大眼睛,大声喊叫,并用全身的力量用力打向拳击场。听到那大声的申诉,启太不由得伸直背部,阳子则朝向他扑过去。
惠吓得身体颤抖:
“什、什么嘛?”
她用害怕的小孩表情回头看。
“连塞巴斯丁都要训我?”
“小姐!”
塞巴斯丁把手放在惠柔弱的肩膀上,用悲哀、痛苦、无能为力、闷闷不乐的表情说道:
“你知道你的母亲在二十年前做了什么?你知道她在冷酷无情的死神面前作了什么事吗?”
他溢出眼泪,健壮的身体一边颤抖一边说:
“妳的母亲努力地战斗了——她用那细小柔弱的手拿着剑,站在先生的旁边……一直到最俊的最后为止,都不死心地面对死神……”
赛巴斯丁用力地吸鼻子。
“所以拜托……小姐妳千万不要说那么没出息的话!”
“但是——”
惠拚命地挥手:
“可是,那不也是白费吗!”
她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着赛巴斯丁:
“不过,还是白费吧?那不是白费吗!全部都是白费啊!”
她摇晃着他的肩膀:
“喂,回答我啊,赛巴斯丁!结果,不管妈妈怎样抵抗,还是被杀了、没有赢不是吗!?即使跟爸爸恋爱,即使生下我……结果全部都是白费的不是吗!喂喂喂喂喂!?赛巴斯丁,不是吗!?回答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白费喔!”
这个时候,孤伶伶的喃喃自语声传来。
惠和赛巴斯丁吃惊地看向声音来源处。启太开口了。他抬起脸清楚地告诉她:
“完全没有白费。”
他用强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妳的母亲一定知道!即使自己不行,总有一天一定会出现可以痛殴那个死神的家伙。”
他用力地往前伸出拳头。
赛巴斯丁屏住气息,阳子则吹了一声口哨。惠不由得用手捣住嘴巴,好像不这么做就会叫出来似的。她摇头好几次、好几次。启太蹲下不动,看着惠的脸笑了:
“是吗?所以不是全部白费吧?根本不是完全白费喔!”
“为、什……么?”
会断断续续的低声耳语。
“啊?”
“为什么!”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他,喊叫道:
“为什么你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啊~嗯~”
启太“吱吱”的搔着脸颊。
“那当然是为了钱……该怎么说呢?”
“骗人!直觉灵敏的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我家是因为死神的力量才能维持,如果……”
“你的歌。”
启太用伤脑筋的表情打断她的话。
“咦?”
“啊!那个啊,妳的歌黑暗又阴沉,一直说人‘想死’,‘想死’吧?”
“思、嗯。”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呢?
惠用困惑和害怕交杂的表情凝视启太。
“但是,很不可思议喔……”
启太稍微害羞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总觉得妳的歌听起来只像小朋友哭喊着‘我想活’、‘我想活’一般……”
惠一瞬间思考麻痹,失去表情。暂时的无言后,正当她总算理解他说的意思时——
一直封闭的心情从坚硬的岩盘底部溢出,火热地填满了惠的身体。从那个时候开始……从那个生日派对开始……一直停止的时间,现在又再度运转。
“呜……”
惠的眼睛充满泪水。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持续忍耐的心情一口气地迸出: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这样做来解放所有的一切,把心情全部换成眼泪和喊叫声继续解放。启太笑着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同时说出每个人都忘记的祝贺词:
“HappyBirthday,惠!”
新堂惠在拳击场中把手迭放在膝盖上,端坐着。
“好了,作业结束。”
启太咚地从擂台柱降落到地面。
“惠,准备好了吗?”
“嗯。”
惠抬起脸——
她的眼神已经不是之前的无精打采,而是充满着强烈的意志光彩和坚决积极的力量。
“我随时都没问题。”
“小姐,我确认一下。
赛巴斯丁检查她所穿的降落伞用背心,自己也披上同样的背心。在那段期间内,启太包着绷带的手里放着如白色布条飘动似的东西,并把那东西交给惠:
“这是剩余的结界。虽然妳降落到地面后,做成结界的本人会在那里等着,但还是先把这些交给你。”
“咦?可是……”
“不要紧的,因为这是任何人都能简便实用的东西,而且效果意外地强而有力。听好了,首先,虽然我觉得不可能发生,可是危险时马上把这个拉开到四周。你有看到做法吧?”
“是、是的。”
“这样的话,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能进去。其实,我也想分一些给你……”
启太看向塞巴斯丁。
“很抱歉,只剩下可遮蔽你们离开踪迹的分量而已……”
塞巴斯丁微笑,沉默地摇头。
“谢谢。”
惠把那个东西用力地抱在胸口,用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
“真的谢谢你!”
“来!”
这次是坐在擂台绳索上的阳子把陈旧的小熊布娃娃扔给新堂惠——
“这个也还给妳喔!果然这小熊还是在妳那边比较好。”
她微笑着。
“谢、谢谢。”
惠收下后,再度语无伦次地道谢。
这个时候,周围开始传出小声、慢慢煽动不安感的音乐。在场的全体人员不禁吃惊地抬起脸。只有启太一个人苦笑着:
“这次是什么啊?仍然是个喜欢奇怪演出的家伙呀!”
“肖邦的钢琴奏鸣曲第二号·第二乐章……”
惠孤伶伶地喃喃自语。
“……是送葬进行曲。”
赛巴斯丁冷静地点头。
“哈……”
启太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好啊,那家伙居然为了自己弹奏吊唁的曲子啊!好~这样的话,我们也得做准备啦!”
他把长袍放在拳击场边,开始戴起放在绳索上的拳击手套,阳子伸手帮忙他。
启太一边用嘴巴拉紧皮绳,一边说道:
“嗯,那家伙既然已经出现,你们就不需要再待在这里了。出发吧!”
赛巴斯丁和惠互看了对方的脸,然接点点头。惠先用力地用两手握住启太的手套:
“拜托你,一定要痛殴那家伙……因为等你回来后,我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传达给你!”
“拜托你了,川平先生。”
塞巴斯丁也同样叩地撞了下拳头。然后两人就从阳子坐着的拳击场边下去,走向飞艇的搭乘口……能熟练处理降落伞的驾驶员已在那里等着,帮他们做好一前一后排列的跳伞准备。
音乐的音量压倒性地渐渐发出庞大的声音,还逐渐充满妖气……
“嗯,这样就是两人独处啦~”
阳子坐在绳索上开心地回头看了看:
“一起打倒那家伙吧!因为我这次绝对不会输给他!”
“是啊!”
启太把两只手套叩地合在一起笑道,接着他用有点遗憾的表情告诉她:
“但是,阳子。非常抱歉,现在开始变更预定。”
他将手套直接往前伸出,咚地轻拍打阳子,让她失去平衡掉落到拳击场外。
阳子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
“战斗的只有我喔!”
启太清楚地这么说。
平安降落在沙滩上后,白衣青年来到已经解开安全带、但因降落的恐惧而稍微气息紊乱的新堂惠身边:
“嗯,来这边。”
他带领他们到达前方的一处洼地。洼地正中央立着一支特大的火把。还燃起篝火包围成一个圆。
“啊,来了来了~”
“那个人就是启太大人的委托人吗?”
那里站着穿着同样黑色紧身裤和蓝色上衣的九位美少女。
青年微笑地告知:
“从现在开始川平家会尽全力保护您的。”
“启太,不行!你那样做,真的会死啦!”
阳子在拳击场边拚命地喊叫着。
启太背对她,举起拳头回答:
“嗯,妳就看着吧!”
九位美少女稀奇地看着惠,可是在红发少女的号令下,马上散开采取警戒状态。
围住洼地的四周,注视空中的飞艇。白衣青年在中央火把的周围拿着扇子轻快地跳起舞来。闭上眼睛,小声地喃喃自语后,附近便染成一片紫色,充满强烈凝集的力量。
“小姐!”
站在旁边的塞巴斯丁悄悄把手放在惠的肩膀上。
“嗯……我相信启太……”
“不要紧的,不需要担心喔!”
这个时候,却听到一个不合时宜的愉快声音。
“咦?”
“启太同学!?”
惠吓一跳地回头看。只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应该还留在高空中的川平启太却站在那里的错觉。不过,从火把的另一边走过来的是跟他毫无相似之处的少年——
他的身高跟启太差不多。
硬要形容的话,有若屠于不拘小节的端正东洋容貌,但眼睛却是西洋风格的深琥珀色。他的脸上洋溢着爽朗开心的光芒,而且每一根头发都是又粗又浓,还带卷翘。他流幅的脚步令人想到野生的山猫……
然后,十只手指上都戴有银色的戒指。
他沐浴在满月的月光下,一边仰头看着浮在空中的飞艇,一边微笑。
“如果是那两人的话……”
白衣少女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启太是笨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
阳子用尽全身的力量敲打擂台地板。
不久后就冒出烟雾,死神出现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用跪在拳击场中央的姿势出场后,他忽然站起来,把手放在腰间,哄然大笑——大笑,雄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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