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不要紧吧?」
妙音想要跑过去扶他起来,但是事务长伸手制止她的行动:
「别过来!不要管我,只管快点启动UEEKOS(超特殊巨乳紧急控制装置)!」
血流满面的他用手捣住伤口,再次大喊:
「我们的生命都交到你手上!不对,应该说都交到你的胸部上!」
惊慌失措的妙音看著四周心想:只要自己肯做,所有人都将获救。现在不是难为情的时候。
妙音毅然决然撩起自己的上衣,准备脱下胸罩,将她的胸部塞进仪表板上的凹洞里。
这个时候她才赫然发现一件事:
「啊!」
使尽全力大叫:
「『没有护照的我怎么可能坐在座位上!骗子!』」
话一说完马上使劲对着空气使出一记头槌。
下一瞬间,周遭的景色都有如幻影般逐渐溶解,只剩下她一人待在光线昏暗的货舱。
就好象偷渡一样。
不,这本来就是一趟偷渡之旅,她潜入的交通工具正是一架飞机。
一同运送的许多行李杂乱堆放在她身旁,其中还有一只装在笼里的小狗,不时朝着妙音吠叫。妙音一面喘气一面怒目瞪视手上的老旧陶壶:
「又捉弄我~~!」
壶中也发出一阵「嘻嘻嘻嘻嘻!」听起来相当高兴的笑声。
妙音不由得咬牙切齿。
装在壶中的春之精灵正是一切问题的主因。
根据护久夜的说法,它将会成为找出薰确切下落的关键之一,但是妙音也没听到更进一步的说明。虽然她曾向护久夜追问,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她只是露出暧昧神情,不肯把话说清楚。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平安送回日本。」
经过她再三叮嘱,妙音最後只说声「好吧。」便接下这项任务,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
虽然妙音的排名在上,但是妙音相信护久夜的判断力,因此在这趟旅程当中,她一直遵循护
久夜的指示行动。
「其实照理来说,应该由我亲自护送回去比较妥当,但是……」
面对对内心感到愧疚,讲话支支吾吾的护久夜,妙音则是露出开朗的笑容: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是无论如何,都希望拨空前往欧洲某处吗?这个就交给我先带回日本吧!反正这个似乎也喜欢上我了。」
不发一语,羞红著脸的护久夜实在很少见,看起来还满可爱的。
妙音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接著又补上一句:
「总之这段期间真是辛苦你了,你就尽情去向『那个人』撒娇吧。」
「别、别开我玩笑了!我、我只是请他拨空稍微跟我聊一下而已!」
先前没有什么交集的护久夜与妙音会变得如此亲密,也是拜这趟旅程所赐。妙音之前时常和栋、蔺草以及双胞胎姊妹聊天,不过不管是在山里还是住进薰家之後,都不太有机会跟护久夜、芙拉诺与天宗三名同伴尽情交谈。不过在这趟旅行之中,有时坐在下榻旅馆的房间灯光下,有时是在野外营地的营火旁边,妙音都得以更进一步认识这几位好同伴。
包括出乎意料的过去、快乐有趣的往事、伤心难过的回忆,还有先前曾经跟随的主人……
身为年轻犬神的她能够听见前辈分享各种不同的经验,也算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
因此妙音才会在瑞士与栋等人会合之後,几乎马不停蹄地抱著这个喜欢让人看见幻觉(而且内容有点色)的「罗马尼恒的春之精霞」飞回日本。
当飞机一顺利降落在机场,妙音立刻悄悄穿过货舱,飞越海关逃出机场。她虽然透过旅行社买了一张机票(只是没有经过再确认的手续),还是无法压抑内心那股愧疚。在这种情况下,她对自己不是人类感到不好意思
妙音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要直接飞回家,还是搭乘交通工比较好。由於行李(手上的陶壶)很重,所以她决定选择普通一点的方式,搭乘接驳公车回家。现在的她身穿牛仔裤与T恤、背著一个小背包、头戴牛仔帽,乍看之下好像前往某处参加当天来回的健行活动。
她本来就不需要其他东西,再加上除了身上的行李,其他随身物品也早已经寄回日本。
来到购票处付钱买票之後,搭上一台橙黑相间的接驳公车。至於陶壶则是用布巾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这个壶虽然不大,却出人意料地沉重。
坐定位的妙音总算「呼!」叹了口气。
等了一下公车终於开动,映在窗户上的景色也逐渐向後飞逝。
心不在焉看著窗外的妙音不禁脱口说道:
「唉,我离开日本也有一段时间了。」
内心也开始为之兴奋雀跃。
必须先把这个壶送回川平薰家,接下来等护久夜打国际电话回来,再向她报告现况。在报告完毕到护久夜回国之前,应该还有一段不算短的空档。
妙音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先到市区好好吃顿寿喜烧。
手中也还有一些蔺草汇来的活动经费。
她决定用这笔钱填饱肚子,之後再去打击练习场,接著前往游泳池,之後搞不好还可以带智羽出去跑步。
老家外面的森林、衣麻里与沙世加的植物图、外观老旧的教会,以及宅邸旁边的小木屋。妙音回想起静谧当中带著热闹的自家景象,这才发现自己的乡愁是多么严重。
她很怀念那栋石砌的大房子,也非常想念自己房间的那张床。
「嘿嘿。」
妙音笑著朦混过去,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话又说回来~~芙拉诺与天宗已经先回家了。」
由於同是护久夜组的成员,因此她跟芙拉诺及天宗分开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她还是很想见到她们以及智羽。
「不知道智羽有没有长大一点?」
目前是她长得最快的时候,搞不好已经长高到自己完全认不出来。妙音还特别买了一份土产要送她。
迫不及待地想把土产交到她手中。
当妙音接连不断想着这些事时,居然不可思议地感到有点困。这才回想起自己在飞机上的睡眠时间并不多。于是妙音也用额头抵着车窗,开始打瞌睡。
她打算在公车抵达吉日市之前,稍微小睡一会儿。
只是隔了不久她就睡了
「妙音、妙音。」
因为有人正在摇晃她的肩膀。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川乎启太的脸出现在面前,表情看起来颇为正经。
「启太、大人?」
妙音有点睡迷糊了,对於他站在自己身旁一事并不感到怀疑,还伸手搓揉双眼。
「来,抵达目的地了。」
「喔,是吗?」
听到启太的话,还在恍惚的妙音只是回了一句。她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还是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一同走下公车。附近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化为一片雪景,只看得见细雪漫天飞舞。
眼前是一片未曾见过的荒凉景象,虽然路边有几间土产店,但是站牌附近却显得十分寂寥,到处都看不见人影。
这是什么地方?
「咦,这这这?」
妙音不由得左顾右盼。
在她环视周遭之际,公车(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一辆老旧的公车)驶离公车站牌。启太竖起外套衣领,手提一个看起来年代有点久远的行李箱。
「妙音,我们走吧。」
然後牵起妙音的手。
该怎么说才好?启太竟然有著一张彷佛日本明治时代的文豪,带有深刻忧郁的侧脸。
「咦?什么?」
妙音不由得被他牵著走,迈步走在只有黑白两色的风景之中。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启太一起来到这种地方。
过不了多久,他们抵达一座落在悬崖边的老旧旅馆。拉开纸门的两人一走进旅馆,就看见玄关的球型暖炉发出红色的温暖火光。启太拨掉肩膀上的雪花,也顺手拍掉沾附於妙音衣服上面的细雪。
「啊,谢……谢谢。」
妙音有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向启太道谢。
启太微微一笑,以妙音都不禁为之心动的温柔语气说道:
「妙音,你用不着这么见外。」
「啊,嗯,喔——」
不对,我和启太大人没有这么熟啊?
但妙音没有办法说出这句话,只能跟著现场气氛行事。这问旅馆充满一股不该随便大叫,让人觉得有点阴暗的诡异气息。
妙音趁著启太在柜台办理手续时,看了整个大厅一遍。
立型时钟滴滴答答不停刻画时光的痕迹,一旁还有装於玻璃柜里的白鼹与狸猫标本,鲜红飘渺的玻璃眼珠看起来十分可怕,妙音不禁打了个冷颤。之後他们在身披背心,感觉有点阴森的旅馆员工带领之下,沿著发出轧吱声响的走廊来到一问面向白雪中庭的日式房间。
这段期间启太一直紧握妙音的手,一刻也未曾放开。
妙音只得满脸通红跟在他身旁。
「还请两位慢慢享受。」
面露诡异笑容的旅馆员工伸手关上纸门。启太也脱掉身上的大衣,以成熟稳重,却又带菩一点寂寞的声音开口:
「在外面冷了这么久,先去洗个温泉吧?」
妙音仿佛遭到催眠,情不自禁地点头:
「啊、好~~」
当她穿过位於走廊尽头分成男女两边的挂帘,在更衣处脱下所有衣服,一丝不挂泡著看不见其他客人的露天温泉,在朦胧的水蒸气中长叹一口气後,总算缓缓回过神来。
「唉……」
逐渐恢复应有感觉的妙音,一股焦躁情绪急速涌上心头: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妙音忍不住吐槽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不停用双手「哗啦哗啦!」拍打水面。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再这样下去,事情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独自泡在温泉里的妙音疯狂大叫,却听见启太的声音从水蒸气另一头传来:
「喂~~妙音,你在那里吗?」
「咦?启、启、启太大人?」
妙音以尖锐的嗓音回应,不假思索就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缩成一团。
这下子真的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
「呃、那个,请、请等一下!」
她急忙将下巴以下全部泡进温泉,启太的身影从白色烟雾里浮现,最後终於来到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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