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一杯一杯的接连不停,在我喝完那夜我最后一杯扎啤后,我听见许哥拍着我的肩膀特伤感的说,叶熵,哥们走了啊。我那时特迷糊的点点头,说,你们走吧。说完我就头一歪靠着坐椅睡着了。
烧烤店关门时我被老板叫醒了,我站起来刚要走,老板一把把我拉住了,特不好意思的望着我说,小伙子,帐还没算呢。老板话出口后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当时特牛X的说,老板,不好意思忘了,你说,多少钱,我给。
老板当时就笑了,指着我伸伸大拇指。行啊,小伙子,哥一看你就是个人物,哥也不给你多要,这几双一次性筷子算白送给你们了,总共二百六。我当时一听酒就立马醒了一半,我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说,老板,你看今天我没带那么多钱,便宜点行么?
老板也是个痛快人,一听皱眉沉默了会,然后一拍大腿,普通话也变成了天津话口音说,嗨,大兄弟,哥也不说别的了,你给个整,二百,以后长照顾着哥的摊就行。我看着老板脖子里戴着的那痞子的象征,一条明晃晃的粗金项链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说,老板,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老板哈哈笑起来,拍着我肩膀,行啊,小伙子还跟哥来这套,真不够要不这么着吧,你带着多少钱,给我放这儿就行。我当时特感动的拉着老板的手,说,行,老板,我一看你是就个人物,我也不骗你,这点钱全给你。说着,我把口袋里仅有的一块钱钢蹦硬塞进老板的手里,转身撒丫子就跑。
最后事情的结果是自打那天以后,我发誓打死也不去大唐楼下的烧烤店吃饭了。
回到住的地方后,我洗了把脸,觉得清醒了些。过了一会,老边带着申小蓝屁巅屁巅的也回到了屋子,丫一进门就笑着招呼我,呦喝,这不是我们传说中玩转各种电子计算器知识的大唐网管叶熵么。然后我也笑着回应他,呦喝,这不是我们传说中玩转北京各大嫖妓场所的老边同学么。
说起来,老边在我去大唐的第二天后便知道了我做网管的事,当时丫就象个发了情的猫似的,天天带着申小蓝来大唐上网。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的是,电脑对于申小蓝来说就跟她对于我一样,尽管申小蓝每次都是非常努力的去试着了解电脑,但她所占的电脑每次却总会出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而一般在这个时候,老边总会在一边站出来,特贱的笑着说,宝贝,机子又出毛病了?没关系,叫网管,这儿的网管是我兄弟,尽管叫他啊,别客气。刚开始我听了也并没有太在意,而在我一个小时帮申小蓝修了六次系统后,我开始越听老边的话越象,宝贝,机子又出毛病了?没关系,叫网管,这儿的网管是我孙子,尽管叫他啊,别跟我孙子客气。
老边把申小蓝送走以后,我和老边人手一瓶啤酒开始讨论关于考试的问题。而在我们两个讨论了一个小时后发现在这一个小时中我们说的最多的话是干杯后,我开始给董轩打电话,因为在我眼里钱是万能的,所以我通常很省事的认为董轩是万能的。
半个小时后,董轩一脸淫荡象的进了屋子,老边特疑惑的看着我,说,他是谁?我当时笑着回答老边,钱。
后来我当着老边把考试的事告诉了董轩,董轩当时特牛X的拍拍胸,说,放心吧,这点屁大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一会你带着我去找一下你们系主任就行。然后我在一边不停的点头,心里暗叹,董轩就是董轩,牛X不是吹的,在我和老边心里天大的事在他那儿不过就是个屁。
系主任是一个非常古板的老头,在丫家门口,我特紧张的瞧开门,丫探出口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个人一番,在确定我们没有带着什么礼品之类的东西后很客气的说,你们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们?说完就要关门。
我当时一看就急了,说,老师,我是叶熵啊。
系主任一楞,看样子似乎是在回想着他什么时候有了叶熵这样一个学生,过了一会系主任突然哈哈笑起来,说,原来是叶熵啊,打你毕业好几年没见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我说谁呢,不好意思啊,晚上有点看不清东西。
我当时一听不对刚想解释,老边突然在一边插了一句。
不,不对,老师,我和叶熵都是您现在的学生,只不过平时没有时间上课您见我们少而已,现在快考试了所以我们来看看您。
后来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来到客厅挨着坐下,系主任盯着我和老边好一会,说,有什么事找我啊?你们,我可先说明啊,关于考试的事我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们不要把我跟有些见财眼开的教授相提并论啊。
我和老边一同看看董轩,心说,完了,上窑子碰到个只卖艺不卖身的。
在关键时候你不得不佩服董轩这小子,就在我和老边已经绝望的想马上提屁股走人时,丫非常镇定又非常淫荡的笑起来说,哪啊,我们当然知道您老是那种非常有原则的教授,对了,老师你认识董建国么,他是我爸爸,跟教育厅的厅长是拜把子兄弟。
董轩话音落下,系主任当时一下子便从只卖艺不卖身转变成了只卖身不卖艺,丫两眼放光的猛点着头说,认识啊,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你就是建国的儿子啊,呵呵,其实我早就认出你来了,跟你爸爸长的真象,都挺精神的。
事情在此有了一个明显的转折,结果顺理成章的,我和老边考试的事立即就被系主任拍了板。
从系主任家出来后已经时近午夜,我们却象三个刚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一般,精神宛若猛犸大象一般生猛,然后造成的直接结果是我们三个都不想回家。我们开始寻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边走我边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都市特有的靡红灯光令我有些眩晕。
走到最后,董轩突然说,我们去滚石迪厅玩通宵吧。然后我和老边用力的点了两下头。后来我才知道,在这之前老边根本就不知道迪厅是什么东西,我也曾因此而耻笑老边泛村儿,迪厅都不知道,——迪厅是什么?顾名思义它首先是个迪厅。
一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来到了滚石迪厅门口,我抬起有些酸涩的头,滚石迪厅四个灯火通明的大字似乎写满了欲望,董轩笑了笑,进去吧。
我和老边点点头,象个保镖般的低头跟在董轩身后,走进迪厅,耀眼的镭射灯光与那嘈杂的音乐瞬间侵入了我的大脑,我只觉轰的一声,接下来脑子乱做一团,楞楞的跟着董轩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先生,请问要点什么?服务生端着盘子走上来,一脸的笑容可掬。
老边接过价目表,扫了一眼便楞住,沉默良久后突然抬起头,特村的叫道,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一杯清水你要五块钱?怎么不去抢啊!话出口后我和董轩同时别过头去,董轩特感慨的跟我小声说,叶子,不是哥说你,你这兄弟傻X的跟你们系主任有一拼。
事情的结果果然不出我和董轩所料,服务生听了只是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们这儿都是这个价钱,清水,一杯五块。老边一听也笑了,特神秘的把服务生拉到耳边说,小子,你看这么怎么样,我卖给你们迪厅水,不管是一杯一桶还是一车,就是一密云水库我都给你按一块钱算。
后来的我们还是要了三杯扎啤,在我们亢奋的精神下,三杯扎啤就象瞬间便被我们消灭。喝完酒后,我瘫在沙发上,有些昏沉的看着朦胧的舞场,那里面正有几个美女在疯狂的甩着头,舞场内几个长相各不相同但目的相同的男人正陪着那几个美女扭来扭去。
那一夜,我们三个大男人就象死去的尸体一般窝在迪厅的角落里,就好象这社会上挣扎着的万千人们,没有谁会注意到我们,而那一夜,迪厅的喧嚣与堕落第一次不属于喝醉了的我们。早上,我第一个醒来,迪厅里已经变得有些冷清,昨晚那些在迪厅里狂甩着头的美女们估计已经被那些男人带走狂甩身子去了,一缕淡淡的阳光透过迪厅唯一的那扇窗户挤了进来,凌在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大音箱上,泛起一股股灰尘。
我右手扶着撕裂的头,叫醒董轩和老边,摇晃着走出迪厅。迪厅门口,一个身材健的女生刚刚笑着从一辆崭新的宝马车上走下来,那个女生不可不说很漂亮,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浑浊,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在迪厅门口站住,看着那女生,之间我清晰的感觉到董轩的身子猛的颤了下。
那女生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人的存在,她径直的走进迪厅大门,熟悉的就好象回自己家一般。
老边酸酸的小声说,这个女生真漂亮,可惜是做鸡的,唉,可惜了。我笑了笑刚要说话,不想董轩在一边沙哑的说,叶熵,她就是夏离。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而在我回到家看到和老边在一起的申小蓝时,我突然醒悟,夏离不就是董轩以前跟我说过的他的初恋女友么?然后想起董轩早上那奇怪的样子,我开始在心里骂着自己真该死,竟然连这都没反应过来。
后来我给董轩打电话,丫在电话那头一嘴毫不在乎的语气,我在电话这头只能是与丫打屁,放下电话我轻叹了口气,董轩是这样子,我又何尝不是,表面上似乎我也是丝毫不在乎已经和老边在一起的申小蓝的存在,但谁又知道那表面上不在乎的才是最在乎的呢?我深吸口气,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完后摇摇头,没人知道。
晚上,老边又把申小蓝带了回来,而我则是万般无奈的从已经睡热的床上爬了起来,当时老边一脸淫笑着送我出门的样子让我不由的感叹交友不慎。
一个人出来,又是一个人的夜,天气有些转凉,我抱着肩膀站在家门口左右思考了一下,决定去网吧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网吧的角落里,苍白的望着同样苍白的电脑屏幕,摸摸已经有些扎人的胡须,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天真,虽然表面上我不愿意承认,但在心里我却还是在想着申小蓝,还希翼着有一天她会和老边分手,然后就象童话故事里讲的,与我幸福而平淡的活下去。
沉默了很久后,我突然醒悟过来,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