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摆好架势打算继续追下去,可是对手可是那个Rider——“骑兵的英灵”,Saber不由得咂了咂嘴。
如果继续这样跳跃着穿过街道追上去倒是很容易。可是前提是对方也跟Saber一样步行。要是Rider半途中乘坐他的“神威车轮”逃走的话,哪怕是Saber的脚力再好也追不上了。
可是Saber也有骑乘的技术。比起利用在空中飞翔的宝具到达目的地,能以长距离的巡航速度超越徒步的机动力是有必要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Saber肯定会因为无法追上而放弃……可是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昨天舞弥送给了她新的“坐骑”。
心怀对卫宫切嗣的先见之明和万事都准备得很妥贴的用心深深的感激,Saber翻身上“马”,把妨碍骑“马”的魔力甲胄去掉,乘上了停在废弃房屋庭院里的坐骑。
…36:48:13
卫宫切嗣对死神的气息很敏感。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无数次见证了别人的死亡吧。目不可视,耳不可闻。可是即便如此,等待生命从躯壳中消失的瞬间,仍然可以感知到某种东西悄然降临。
特别是感受到那些东西“欢喜”的时刻,肯定是束手无策看着别人已经无法挽留生命的终结时刻。
所以切嗣伫立在静寂的地窖的瞬间,就已经感到绝望并放弃了。
自己肯定又要在这里见证别人的死亡了。
按着腰里别着的手枪,蹑手蹑脚地走进铁门被打破的地窖。并没有杀意或者任何危险的气息。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战斗的余热已经冷却。
蜷缩在地板上的小小身影,浅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声,一动不动,慢慢冷却的体温,让人意外地觉得怀念。
因为这个光景自己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出现。
自己救的只是这个少女的生命。和切嗣相遇的那个瞬间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在枪弹和硝烟的洗礼下仍然幸存的她,对于这种幸运感到的不是庆幸而是不知所措。
对于再次作为人存活这件事,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价值和欣喜了。
所以要把捡来的命还给赐予这个生命的主人——少女已经闭上眼睛好像在对切嗣这样诉说着。那是十一年前的相遇了。
切嗣也这样接受了她的想法。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少女即将死亡,带有某种确信的预感。切嗣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养母。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侍立在自己身的这个少女不久也会走上不归路。
可是即便如此,可以利用的工具还是越多越好。她早晚有一天会失去利用价值并被抛弃,如果能够救两个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的话,倒是值得高兴的结果……切嗣赐予这个少女名字,给她国籍。把自己的技术和知识传授给她。那就是久宇舞弥这个已经被决定了最终命运的人最初的开始。
正因为如此,没有必要在这儿叹气,并感到怅然若失——这是理所当然的,毫无疑问的终结。
可是尽管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膝盖还是在颤抖。喉咙一阵发堵,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把舞弥抱起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空洞的目光四处游移,然后认出了切嗣的脸。
“……”
不知道到底该跟她说什么话,切嗣困惑地咬紧了嘴唇。
感谢,或者抚慰的话,都没有任何实际作用。此时如果要对她说些多少有点意义的话的话——那只有告诉她“你将要死在这儿”的结论。
对她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任务了。没有必要再烦恼了。
如果单纯是把她当作利用工具的话,切嗣肯定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
可是,从干涩的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嘴唇痉挛。
舞弥看到切嗣的表情.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行。你不能哭……”
“……”
一直到舞弥指出来,切嗣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眼角即将满溢出来的泪水。
“你……要把眼泪留给夫人……如果你在这儿哭的话。不行……你,很脆弱的。要是现在……哭的话。绝对不行……”
“我——”
自己肯定犯了某种致命性的错误。直到现在切嗣才痛切地感受到。
作为一个工具发挥作用,最终认为这样的命运也可以接受——就像卫宫切嗣一向所做的那样,他一直以为久宇舞弥也是这样的。
可是对于这样的自己,她却说出了那样的话。
她不是应该有某种不同的生存或者死亡的方式吗?
“今天早上。你好不容易……又变成了以前的切嗣……因为这种小事而动摇的话。不行的……”
“——”
确实如此。就在这个地方,自己曾经抱着另外一个不同的女人,想明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一瞬间的动摇都会颠覆信念。
正确的方法可以实现绝对无法达成的奇迹。
他这么告诫自己。仅仅过了半天而已。
“——舞弥,你放心吧。”
切嗣盯着舞弥那逐渐消失神采的双眸,用压抑的声音说道。
“一切都交给Saber。舞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她虽然已经丧失了利用价值,可是卫宫切嗣这个装置仍然要毫无障碍地继续运转下去,切嗣这样对她作出了保证。
所以已经没有必要硬撑下去了。
没有必要忍受痛苦,也没有必要继续思考,可以把一切都放手了。
听到这个无比冷酷的宣言,久宇舞弥轻轻地点了点头。
“舞弥……”
没有回答。
任何订正,否定的话,都不会再说出口了。躺在切嗣臂弯里的,是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
Rider的逃亡地很明显是朝着新都方向。
也许是因为不断地从高处跳到另一个高处的缘故,Saber不断地看到Rider的背影出现在杂居公寓和广告塔的上面。之所以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也许是因为完全看不起追踪的Saber的脚力吧。
这样的话.那就是他太过轻敌了。
Saber在斗志涌起的同时;伴随着已经完全松开的节流阀,双轮的猛兽发出勇猛的吼叫声。V型四气缸l400cc的引擎发出的轰鸣声,简直像是钢铁铸造的狮子一样——类似疯狂咆哮的大型食肉兽,猛烈地震撼着夜晚的寂静。
大概是为了让Saber的骑乘技术发挥到最大限度,卫宫切嗣准备的机动工具不是四个轮子的而是两轮的。比起坐在座位上被安全带所束缚的可“操纵”机动车;自己变成车体的一部分更便于控制重心,身体完全暴露在外面的“骑乘”摩托车才能最大限度地完全发挥Servant的被强化的技术。
当然,以作为超越常人的存在的Servant来使用为前提,其性能无视普通操作者的限度也没有关系。本来就是那种看起来没有任何实用性的令人付之一笑的纸上谈兵的车体构成计划,可是切嗣竟然把这个设计付诸了实践。
作为基础的车体采用的是目前最强的强力驱动YAMAHA.V—MAX。原本就可以发挥出最大限度的l200cc发动机的性能被进一步提升,另外对驱动系统进行了全面的强化,使之变成了输出马力可以达到两百五十马力的异形怪物,那就是Saber现在所骑乘的白银坐骑。
当然.进行了种种过度的强化之后,作为两轮车的构造已经无法指望它能够正常运行。轮胎由于力矩过大无法与地面产生足够的摩擦,只能不停地转动。一旦按刹车前轮就会跳起,有可能把乘坐它的人掀翻下去。
Saber正在完美地驱使着这个物理性能上无法驾驭的怪马全力疾行。她能够这么自如地操纵这辆摩托车的秘诀在于她一向引以为豪的战斗技术,以及她的魔力释放的巨大威力。从Saber后背上迸发的魔力喷流驱使着发狂的车体在路面上飞驶,把所有的马力都应用在加速上面。
这与其说是利用技巧,还不如说更接近于用更大的力量去降伏猛兽。对于个子矮小的Saber来说,以总计超过三百公斤的超重型摩托车为对手,就只能以惊险的姿势进行操纵。Saber几乎是趴在被树脂压力泵覆盖的发动机上面,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被迫全身承受着由于大排气量所引起的激烈震动。那个姿势简直像是拼命趴在猛兽后背上的孩子一样。
可是,这个考验对Saber来说并不是特别痛苦。这个钢铁巨兽愈是不易驯服愈是激发了她体内的斗志和兴奋。
驱使梅赛德斯…奔驰时候的感觉跟现在这种急速行驶的感觉简直无法相提并论。对。这种感觉确实很接近骑马的感觉。
虽然驱使着现代科技的产物,可是现在她的精神却回到了令人怀念的古代战场——恢复了举着长枪向着敌人阵中冲锋的骑士之魂。
“如果是这个速度的话,说不准——”
和前面的Rider距离慢慢拉开。这是在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跳跃的路线以及只在路面上行驶的路线上的差距。
可是没有必要感到焦急。确实在瞬间加速度和最大速度方面,Servant的敏捷性是凌驾于这个V…MAX之上的。可是这个钢铁猛兽,只要还有燃料就可以一直维持速度。如果是长时间的追踪战的话,这就占了很大的便宜。
深山町的街道对于在地面上行驶追踪的一方来说是个很大的枷锁。而且为了追求极限加速度而被全盘改造的这个V…MAX的行走特性跟直线短距离汽车加速赛的汽车没有什么两样,几乎不具备任何旋转性。可是,Servant的高超技术就连“高速行驶时无法转弯”这条物理界的定理也推翻了,在他们面前这个定理没有任何意义。
Saber已经完全掌握了机器的特性,在快要转弯的时候岂止是不减速反而打开节流阀,把过剩的转动力矩都注入到后面的车轮。就像这样甚至连整个车体都要掀倒的快速加速使得前轮浮起的一瞬间,Saber利用魔力释放的瞬间爆发力强迫车体倾斜,从而完成了方向的转换,简直像是用强硬巨大的力量使得直行的方向被扭转。
Rider好像已经渡过了未远川进入了新都,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可是,Saber并没有慌张,而是极目远眺夜空以搜寻对方的行踪。
Rider肯定也已经知道追过来的Saber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吧。现在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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