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这都是无聊的小把戏!”
虽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措手不及,但是发现这次的攻击和第一次一样都是毫无威胁的射击之后,躲在防御膜里面的凯奈斯不禁失声笑了起来。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嘲笑的对手已经把自动防御的弱点也看出来了。
就在短机枪的子弹完全发射完毕之前,切嗣空着的右手便已经拔出Contender,向展开成为半圆状的水银膜正中放了一枪。
月灵髓液已经变形成为防御机枪火力的最佳状态。但Contender的子弹速度是9ram子弹速度的二点五倍以上,而其破坏力相当于后者的七倍。
月灵髓液的速度主要来源于压力,对于这一点切嗣已经完全看破。虽然块状的水银能够通过压力迅速地展开成为薄膜,但是要从薄膜状态迅速地再次变回去却是通过压力无法做到的。这也是流体力学的极限。
所以,当面对忽然发动大威力攻击的时候,水银无法迅速做出反应形成强力的防御体系。
像镜子一样光滑的水银膜表面,被击穿出一块大洞。从那里面传出的凯奈斯的悲鸣来看,贯穿进去的Contender弹应该是击中了目标。
不过,对于被隐藏在障碍物后面的目标,连瞄准都做不到,所以能够击中就已经是非常侥幸,根本不能指望这次攻击会给对方带来致命伤。
凯奈斯的悲鸣也很快转为愤怒的骂声,然后——
“Scalp!”(斩)
随着充满杀意的一声大吼,水银发出了必杀的一击。
面对眼前呼啸飞来的银鞭,切嗣完全可以从容应对。这次甚至连固有时间控制都不用启动。现在的他距离凯奈斯有十米以上。有这么远的距离便足够了。
切嗣躲避开了水银之刃的攻击,虽然看起来让人不敢相信,但水银之刃切裂的仅仅是切嗣的衣角而已。
月灵髓液的攻击,只要看过一次便能够掌握它的攻击特性。虽然看起来是非常快速的攻击,但是相对的也非常单调。
当水银成为鞭的形状的时候,控制其以非常快的速度进攻的是根部,而其末端则基本没有什么攻击力。刀刃部分的威力基本是依靠离心力来形成的,而对于接近战非常有经验的切嗣来说,这种攻击的轨道是非常容易判断的。这也是依靠压力来操纵水银的特征。能够充分发挥威力的只有体积比较大的部分,而尖端的威力则会逐渐变弱。从本体伸出很远搜索敌人的水银末端没有斩击鞭那么灵敏的行动力,切嗣便已经分析出它的这种弱点。
在对方继续进攻之前,切嗣便已经开始逃走了。如果对方马上追过来的话就再好不过,但是若对方没有追过来而是停下来处理刚才的枪伤,那就说明刚才的挑衅还是不够。
刚才贯穿防护膜的那一击,在第一下的同时也是最后一下了。发觉到同短机枪完全不同的Contender的威力之后,月灵髓液的自我防御应该会变得更加坚 固。在今后的攻击中,不管什么程度的防御都能够连Contender的威力一起抵御得住了。凯奈斯一定会动员全部的魔力来强化水银的防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忍受着全身疼痛的切嗣一边跑着一边把Contender的空弹夹换掉。这次向弹膛里面装进魔弹。
为了防御切嗣接下来的一击,凯奈斯一定会出尽全身的魔力。就是为了引诱他做出警戒,刚才的第一击才使用了普通的子弹。
凯奈斯的墓穴已经挖好了——接下来就是要等待他落入其中,然后亲手将其埋葬。
魔术师猎人,这次才显露出他的本来实力。
ACT 7
—130:44:57
回想起来,自从爱丽丝菲尔踏上冬木的土地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到“不安”。
她再次体会到一直在她身边的Saber的重要。从那娇小的身体中散发出的沉静的自信和包容力,给予了爱丽丝菲尔莫大的安心。
现在代替Saber跟随她的久宇舞弥,作为护卫并不是不值得信任,切嗣也对舞弥的能力评价很高,并不是要怀疑她。
那么这奇妙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为了退避而离开城堡,在结界之森中行走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的确,舞弥看来不是喜欢闲聊的类型,但是那彻底的沉默对爱丽丝菲尔来说太过沉重了。
先开口的话她会回应吗?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两人现在在与战斗隔绝的安全区。不是处于需要保持安静的危急状况下。
既然这样。正准备鼓起勇气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爱丽丝菲尔在那里再次强按下了话头。
想问的事情多得像山一样。和切嗣的相遇、和他共同度过时光的回忆、舞弥眼中切嗣的人品……无论哪个问题都很在意,但无论询问哪个爱丽丝菲尔都感到踌躇。
她所不知道的卫宫切嗣,久宇舞弥知道。
如果舞弥口中说出的答案,冲击性大到足以破坏丈夫在爱丽丝菲尔心中形象的话——
不可能有那种事情的。完全没有可以如此否定的根据。因为对爱丽丝菲尔来说,从相遇开始的短短九年就是切嗣的全部。
在那烦恼地兜圈子时,沉默继续持续着。尽管气氛明显很尴尬,舞弥却完全没有在意地默然前进着。
“——我果然不擅长应付这个女人——”
在低着头深深叹气时,爱丽丝菲尔的脑中闪现出警报。
“——!?”
舞弥一脸惊讶地向突然全身僵硬停下来的爱丽丝菲尔望去。
“怎么了,夫人?”
“……又有新的入侵者了。就在我们前面一点。这样走下去就会见面了。”
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态。舞弥冷静地点点头。
“那么迂回过去吧。从这里朝北边迂回的话会很安全的。”
“……”
正在使用“千里眼”魔术审视入侵者模样而出神的爱丽丝菲尔并没有马上回答。
身穿漆黑僧衣,充满威压感的高个子。短发和严肃的模样与切嗣收集资料上的照片分毫不差。
“……来的是言峰绮礼。”
比起这个,让爱丽丝菲尔更加惊讶的,是在告知这个消息时舞弥表情的变化。
无论何时都是冰一样面无表情、让人窥视不到一切情感的女性。本以为她一定连心中都像冰一样冷酷到底的——
爱丽丝菲尔现在第一次看到的舞弥的“表情”。交错着焦躁和愤怒。在那里窥探到的,是和恐怖完全不同的危机感。她所害怕的应该不是绮礼这个人物,而是绮礼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事态吧。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爱丽丝菲尔领悟到了。虽然唐突,但是爱丽丝菲尔却明白了久宇舞弥这名女性的内心。
“舞弥小姐,你从切嗣那接受的命令,是确保我的安全对吧。”
“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在想‘只有那个男人绝对不能让他去切嗣那里’是吗?”
当爱丽丝菲尔有点坏心眼地微笑着指出她的心思之后。舞弥变得一时无话可说了。
“夫人,你……”
“偶然呢。我也是和你完全是相同意见哟。”
言峰绮礼,对切嗣来说大概是最大威胁的男人。从舞弥仅是听到他的名字便有所反应就看得出了。
爱丽丝菲尔虽然作为霍姆克鲁斯(人造人),但是却坠入爱河,成就那份感情甚至成为了母亲。那样的她获得了人偶无法理解,但人类却拥有的超感觉——也就是“女人的直觉”。
“绮礼由我们两人在这里阻止。可以吧,舞弥小姐?”
舞弥经过一瞬间的踌躇之后,以奇妙的表情点点头。
“真抱歉。不过请做好觉悟,夫人。”
“没关系啦。不用担心我。你履行你的职责。不是切嗣下达的命令,而是你自己认为必要的事情。”
“是的。”
回想起来也许自己早已有察觉了。所以才会害怕去确认。
现在的话爱丽丝菲尔明白了。自己躲避舞弥的理由……不是在畏惧她,而是在畏惧知道她的内心。
畏惧“牵挂卫宫切嗣的女人不只自己一个”的事实。
在接近死斗的昂扬感中,爱丽丝菲尔不禁笑了起来。拿出卡利科短冲锋枪的舞弥用惊讶的表情扫了她一眼。
“——怎么了?”
“人类的心真是不可思议呢。”
为了切嗣可以赌上性命——具有如此决心的女人除了自己还有别人这件事。
明明应该是那样叫人惊忧的答案。现在——那个事实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可靠。
对言峰绮礼来说,推测艾因兹贝伦阵营下一个选择的行动方案并不是很困难。
其他的Master全都以Caster为目标,而Caster以saber为目标。那么没有特地行动的必要。呆在阵地里做好完全的迎击准备,等待敌人的来袭就是最好的战略。
这样一想根本不用去寻找。冬木市郊外的艾因兹贝伦之森——应该不会不利用的。卫宫切嗣还在那里是不会错的。
当然,绮礼完全没有投身于战斗当中的打算。森林东面成为战斗地点的机率很高。因为一般来说,从冬木方面前来的敌人会从那个方向入侵。
于是,绮礼在森林西侧外缘待机等着战斗打响,并把赌注押在——如果和预想的一样在东面开始战斗的话,那时便从其反面奇袭城堡的机会上。
在森林里放出了灵体化的Assassin作为侦察兵。具有“气息切断”技能的Assassin,能够深入结界而不被察觉地入侵。虽然不能接近城堡。在森林的外侧观察战斗动向还是可以的。
然后——果然,caster和Saber的冲突在森林东边展开了。而且幸运的是,艾因兹贝伦只让Servant单独应战,Master自身闭门不出。Assassin的报告对绮礼来说是极佳的机会。
如果卫宫切嗣是艾因兹贝伦雇佣的猎犬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正护卫着远离Servant处于无防备状态的Master。现在正是将其逼上绝路的好机会。
虽然随后接到了Assassin的警报,得知罗德.艾卢美罗伊也正向着城堡前进,但是绮礼并没有踌躇,反而甚至有些焦躁。卫宫切嗣被凯奈斯杀死的话,绮礼的目的就没法达成了。为了和切嗣面对面。绮礼做好了在最糟的情况不得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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