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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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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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例行公事吗?”

绮礼曾经答应吉尔伽美什向他提供Assassin获得的关于各个Master的动向以及他们想要获得圣杯的动机来作为他的“娱乐”。于是为了满足吉尔伽美什的好奇心,绮礼也向Assassin下达了监视的命令。

“啊,那个调查也完成了。昨天晚上应该让Assassin自己报告的,这样还能省去说明的时间——”

“不,这样很好。”

忽然吉尔伽美什打断了绮礼的话。

“我对那种好像影子一样的家伙的话没兴趣。绮礼,这种东西只有听你说出来才是有意义的情报。”

“……”

绮礼对于面前这个一向难以捉摸的Archer毫无办法,只能简短的将自己所掌握的各个Master的情报向对方说一遍。

通过窃听Master与他们的Servant以及随从们之间的对话而获得的情报,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测出其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

Lancer的Master和Rider的Master对圣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而只是为了魔术师的名誉才来参加这场战斗寻求胜利。

至于Caster的Master,则根本连什么是圣杯都不知道。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杀人快感而来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Berserker的Master似乎是为了追求什么“赎罪”。因为自己的逃跑而导致远坂家的二女儿成为祭品,现在返回要求释放人质……作为交换条件,就是要他取回圣杯。似乎他与时臣的妻子葵在过去有过一段故事。恐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其他五名敌对Master之中动机最卑俗凡庸的人。

只有关于Saber的Master的事情——绮礼只能对Archer敷衍了事。

Assassin一直到昨天晚上意外被消灭为止,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卫宫切嗣的情报。只有那个男人,简直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穿了Assassin被Archer干掉是一场骗局一样,一直到最后都彻底的隐瞒着自己的秘密。只能说在Assassin如此严密的监视之下还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值得赞赏。与其他的Master比起来只有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而且,就算绮礼真的发现了切嗣的真实意图,恐怕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向Archer汇报吧。

在现在看来还有很多疑点。但即便如此,都丝毫没有动摇绮礼想要与卫宫切嗣交手的想法。这是与圣杯战争无关的绮礼的个人问题,而且他一点也没有让他人插手的意思。

于是,绮礼便对Archer说,是艾因兹贝伦家多年的妄执,只是单纯的为了使圣杯降临而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不过Archer似乎并没有看穿绮礼心中所想的东西,只是饶有兴趣的听着他的报告。

“——哼,让他们的希望落空也是不错的娱乐嘛。”

听完了其他五人的动机之后,Archer不屑地说道。

“毕竟只是一群杂碎。一个个都没有什么有创意的想法。只是为了一些无聊的理由就想要抢夺我的宝物……都是不用商量就应该直接处死的蟊贼罢了。”

听到Archer这异常自大的话语,绮礼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别人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就只有这些感想吗?看来我是白折腾了。”

“什么白折腾了?”

英雄王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绮礼。你与Assassin们的努力不是得到了很大的成果嘛。”

似乎感受到对方话语里有一些讽刺的意味,绮礼盯着Archer道。

“你是在嘲笑我吗?英雄王。”

“不明白吗?算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你是一个只能够看到自己关心之处的男人啊。”

完全无视绮礼那锐利的目光,Archer悠然的继续说道。

“——没有自觉的家伙们,只是单纯地追求着本能的愉悦。就好像那些追逐着血液气味的野兽一样。他们内心的这种情绪会直观地表现在他们的言行之上。

所以,绮礼。当你把你所有听到、见到、并自己理解之后的事情,通过你自己再次讲述出来的时候,已经充分的显示出你内心的想法。你的语言描述得最为详细的部分,也就是你最感兴趣的部分。

也就是说,观察一个人的言行,就是了解他兴趣的最好方式。人类这种玩具,人生这种故事……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加有意思的娱乐方式了。”

“……”

绮礼这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大意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英雄王毫无疑义的消遣而已。但是看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对方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探究自己内心的想法。

“首先把那个你故意隐瞒了真相的家伙去掉。这种下意识的关心只不过是一种执着罢了。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在无意识之中注意到的人。

那么,这么说来在剩下的四个Master之中,你关注最多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绮礼的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目前这个话题,最好能够尽快结束。

对于绮礼的动摇,Archer似乎感到非常满意,微笑着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继续说道。

“Berserker的Master。叫什么雁夜?绮礼,你对这个男人的报告实在是非常详细啊。”

“……因为他的事情比较繁杂。所以需要特别说明的部分也就自然比较多,仅此而已。”

“哼,不对吧?那是因为你对这个男人的事情比较在意,所以对Assassin下达了‘把这些复杂的事情都调查清楚’的命令。是在你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单凭兴趣下达的。”

“……”

在Archer不容辩驳的说法面前,绮礼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检讨起来。

间桐雁夜……自己确实认为这是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人物。不但这个人本身对时臣怀有强烈的恨意,作为他Servant的Berserker还拥有能够夺取他人宝具的神秘能力,对于Archer来说更是克星中的克星。

但是如果从威胁程度来看——雁夜与Berserker则绝对派不上前列。

在仓促准备前来参战的魔术师与狂暴化的Servant。恐怕会是这五组敌人中消亡的最快的一组了吧。甚至都不用使用什么计谋,只要把战斗拖延成持久战就行了。

只要把他放任不管便会自生自灭。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算是很容易对付的敌人。对于这样的对手还把情况调查得如此仔细——退一步来说,确实是显得有点不合情理。

“……我承认,这是我判断上的失误。”

经过长年的修身养性所培养出来的圣职者的谦卑,绮礼点了点头道。

“确实,仔细思考一下的话,间桐雁夜不过是一个短命而脆弱的敌人罢了。

从长远的角度考虑,他并不能构成威胁,没有关注的价值。我对他给予了过高的评价,所以才会对Archer——你,做了过多的解释。”

“哼哼,是这样吗。”

即使绮礼做出了让步,Archer那闪烁着鲜红色光芒的瞳孔之中依然带着捉摸不透的神色。

“但是绮礼,现在我们假设一下——万一奇迹与侥幸交织在一起,Berserker和他的Master生存到最后并获得了圣杯。那个时候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想过没有?”

假设,也就是完全虚构的事情的话……

间桐雁夜所追求的最终结局,只是与远坂时臣的对决。先不说他有多少胜算,假设他最后战胜了时臣并得到了圣杯。那个时候雁夜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他自身的阴暗吧。原本是为了帮助葵夺回女儿,现在却要夺走葵的丈夫的生命。这种矛盾他似乎还没有察觉,不,与其说是没有察觉,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嫉妒与私心而故意欺骗自己,隐瞒了这种感觉。

在最后面对那沾满了鲜血的胜利之时,间桐雁夜一定会陷入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丑恶的窘境吧。

在一旁注视着沉默思考中的绮礼,Archer微笑起来说道。

“我说,绮礼。你有没有发现,我问你的这个问题的真正意义?”

“……什么意思?”

Archer的暗示使绮礼变得更加迷惑起来。

自己刚才的思考,难道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吗……

“告诉我吧,Archer。假设间桐雁夜取得最终胜利,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喂喂,你别做出这么一副可怕的表情。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

好好想一想吧,为什么对于这问题的毫无意义,言峰绮礼却一直没有发觉呢?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思考的么?”

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就会一步一步地被Archer继续牵着鼻子走了。所以绮礼干脆放弃了思考,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椅子上面说道。

“你干脆直说了吧,Archer。”

“假如,我刚才是以其它Master为例向你提出同样的问题,你一定会马上意识到这是毫无疑义的问题,而直接把这种无聊的问题踢开了吧。但是对于雁夜却不一样。你没有认为这是无聊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地沉迷于这种假设的思考之中。

毫不在意去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兴趣’。恭喜你,绮礼,你终于能够理解什么是‘娱乐’了。”

“……娱乐?你是说,愉悦么?”

“然也。”

听到Archer的断言,绮礼坚决地摇了摇头。

“在间桐雁夜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能够让人感觉到‘愉悦’的要素。他的生命越长,在他身上积累的痛苦与哀叹也就越重。对于他来说,早点结束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

“——绮礼哟,为什么你对‘愉悦’的定义如此之狭隘呢?”

好像面对着一个理解能力差劲的学生一样,Archer深深地叹了口气。

“痛苦与哀叹与‘愉悦’到底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呢?所谓的愉悦是没有特定形式的,正因为不了解这一点,所以你才会迷惑啊。”

“不是那样的!”

绮礼愤怒的声音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响起。

“英雄王,只有像你这种带有魔性的人才会对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但是,这样做是罪人的灵魂、是应该受到惩罚的罪行。无论如何,我言峰绮礼所信仰的道路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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