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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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人-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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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和头顶,全是致命之处,柏元庆的“鳄皮马褂”无法护着小腹,秦玉的“血影功”

也没有练到头顶上,两人究竟全是难得的高手,一击不成,第二次大家都找对了地方,秦玉见他又用出了“白骨爪”,心里一懔,忙不迭撤掌抽身,又退到三四尺外。

可把旁观的众人弄糊涂了,这老小二人是怎么搞的?第一次不让不避,全打了个结实,干吗第二次又一比即分,大家连毫毛也没沾着一点?林惠珠叫道:“阿玉,用你的拿手功夫对付他呀!早些打发了他,咱们还要去追左瞎子咧!”

这一句话把秦玉从混沌中提醒,心下一动,想到:对呀!

即或他会师门“白骨玄功”,难道他也会“血影功”不成?我就用“化血神掌”于他。

他意念一决,撤身跃退丈许,凝神提气,将“血影功”功力发动,哪消片刻,手面全身已变得如鲜血一般难看,双目红光激射,觑定柏元庆,一瞬也不瞬,只待递施杀手。

柏元庆实见他敛神行动,刹时变成了血人也似,不由大感骇异,瞧他这种形象,分明是失传武林的“血影神功”,但自己又明知褚良骥并不曾练习过这种难制的武功,那么,他这一手是跟谁学来的,难不成他并不是“干尸魔君”褚良骥的门下?

哪知就在他尚未估透秦玉的来历时,耳边只听得秦玉大喝一声,业已发动,人若旋风欺近,掌似迅电发出,迎面腥风飞卷,狂飙如涛,向自己胸前猛撞过来。

柏元庆明知“血影功”无坚不摧,哪敢硬接,猛可里急顿双脚,嗖地凌空拔起,那一股浓腥臭人的掌风,从脚下疾扫而过,沾着地上绿油油的野草,连野草均纷纷枯萎倒毙,秦玉仰头笑道:“老儿,你能逃上天,我就不能向天上打你。”

说着,果然脚下前弓后箭,拿好桩子,上半身向后一仰,右掌突翻,一股凌厉的掌风,又向上逆袭而上。

柏元庆身在空中,趋避不易,急忙折腰抱腿,悬空一个筋斗,翻过两丈外才脚落实地,虽然躲过一掌,心下却突突跳个不停,一时间心浮气躁,再想不出破敌之计。

秦玉格格大笑,肩头一晃,欺身又到,“化血神掌”三次出手,兜胸又推出一掌,叫道:

“老儿不要走,你再接这一掌试试。”

柏元庆以前辈之尊,连番被迫后退,老脸上已是无光,哪怪得秦玉又出言讥讽,这一来,也激起他的真火,心想:你这化血掌就天下无敌了吗?我老人家就硬接你一招又如何?于是,他陡地沉桩拿马,提足了本身真气,霍地吐气开声,两掌俱出,要硬接秦玉的“化血神掌”。

这时,秦仲正替“百毒叟”宋笠推宫活血,听得场中喝叫,扭头一着,正值柏元庆提气准备和秦玉的化血掌力硬拼,他是吃过这种掌力的亏,见了大惊,小身子一绷一弹,倒射过来,落地时已将长剑撤在手中,探臂吐剑,向秦玉后腰便扎,同时大声叫道:“老前辈快退,这种掌力硬接不得。”

其实,“化血掌”也井非就真的不能硬接,只要对方具有深湛雄浑的内力,出掌接招不是挫手之间,一样可以凭掌力硬受“化血掌”力,不致被它掌上奇热巨毒所伤,秦仲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眼见柏元庆被迫硬接秦玉的毒掌,他哪得不心惊呢?

但是,他出声出手,究竟终退了一步,待得他吐剑出手,秦玉和柏元庆业已四掌硬接,“砰”地巨响,人影乍分,柏元庆连退了三四步,但觉内腑一阵翻腾,但终于纳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下去,并无多大妨碍,秦玉也被对方深厚内力震得斜退两步,恰值秦仲一剑点到腰际,被他顺势翻转右掌,肩臂伸缩,已拍在秦仲握剑的手腕上,“当”的一声,长剑脱手,同时左掌疾穿而出,猛撞向秦仲的右肩。

秦仲退身不及,手中长剑才落,肩上劲风又到,连忙倒退连滚了三个翻身,才算脱出他那惊心摄魄的“化血掌”力,脸上早吓得变了颜色。

柏元庆略为调息,内腑尚无滞阻,铁青着脸,揉身又抢到秦玉身侧,身法展动,两臂交挥,刹时攻出六掌,全指秦玉主穴要害,掌势威猛无筹,周围丈许以内,均都笼罩在一片劲风之中,连秦仲也感觉掌势过于凌厉,翻身爬起来以后,急急退到两丈以外。

秦玉一面挥掌柜敌,一面细查他掌式身法,越看越觉得和师父“干尸魔君”的武功甚为相近,因为他出掌之际,五指微张,跨步之间,左进右退,同时左臂为主,右臂为辅,这都和一般武家迥然不同,而与师门技艺暗暗吻合,二十招以后,柏元庆双掌挥舞,狂风呼呼,居然也使出了“黑煞阴风掌”掌法来,秦玉大惊,不敢再过份放肆,卖个破绽,抽身跃出圈子,叫道:“暂且住手,方才你说我和你过满二十招,你便把姓名来历相告,现在二十招已过,你应该履行诺言了。”

柏元庆也正为奈何他不得而心急气燥,闻言忙也停了手,冷冷说:“你要问老朽是谁,就得赶紧跪倒,听候斥责才对。”

秦玉顿了顿,道:“你先说出来历,若然果和我师门有旧,我自然以前辈之礼相待,你却别想诳我先向你叩头。”

柏元庆哈哈笑道:“好小子,当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对你说,老朽和你那师父褚良骥,原是同门师兄弟,论起来,他还该称我一声师兄,你这小子自己去琢磨,应该如何向师伯赔礼晋见吧!”

秦玉一跳,道:“你只是空口说说,那能相信?我从未听师父谈起有你这么一个师伯,何况咱们祖师爷相传有一种信物,你能拿得出本问信物,我便信你。”

柏元庆嘿嘿笑道:“你敢情是指那摄魂令旗么?老朽不现令示你,你也不肯心服。”

说罢,探手入怀,向怀里一掏,手却抽不出来,怔得一怔,方始淡淡一笑,说:“不巧得很,摄魂令旗,老朽倒忘了带在身上。”

秦玉见他拿不出信物,只当他存心相欺,怒道:“好呀!原来你是存心诳我,今天可不能叫你安然脱出手去。”

秦玉探掌从地上拔起小马鞭,鞭梢一指柏元庆,道:“姑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既无信物,先吃我十鞭再走。”

柏元庆大怒,道:“你这小子还了得?对待师门尊长,还是认物不认人?当年你师父和老夫同师习艺,出道之后,彼此意见不合,各奔前程,数十年互未一通信汛,他不愿对你提起我这师伯,想也有之,难不成老夫倒是畏惧你武功,冒充你师伯么?”

秦玉笑道:“我也不知你是不是冒牌?反正你身无信物,叫人难信,再说,你就算和我师父相处不睦,互不往来,岂有连本门令旗,也会忘了携带?要么就是你曾经叛师欺宗,被我师祖逐出了门墙,这才会有我师父不认你在前,你又身无信物在后,这件事干系我们祖师爷名望非小,岂能任你乱负名声,在外招摇撞骗?”

柏元庆越听越气,一根根胡须,全都直立怒张,虎吼一声:“狂妄小儿,你是在找死!”

挫掌拧身,就抢了过来。秦玉小鞭在手,如虎添翼,哪再将他放在心上,振腕一抖,小马鞭抖得笔直,疾点柏元庆右胸“将台”穴。

蓦然间,不远处一块巨石后响起一阵桀桀怪笑,刹时从石后转出一个瞎眼老太婆来,这老太婆身着惨白色麻衣,头上发如银丝,秦仲认得她正是柏元庆的老伴顾氏婆婆,心里一寒,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顾氏从石后转出,脸上一直挂着干笑,右手握着蒲扇,左手却擎着一根小小的黄色旗帜,大笑道:“好师侄,老娘才是你师伯,你千万别放过那老骗子,喏!

这不是本问信物摄魂令旗吗?”

秦玉扭头见了那黄色小旗,混身一震,急忙撤身退出圈子,迎着顾氏,问道:“你手上果是摄魂令旗么?你给我看看。”

顾氏双目虽瞎,耳朵却极是灵敏,手指轻弹,把那小黄旗向秦玉面前飞弹而至,喝道:

“接住!”

秦玉轻轻翻掌接住令旗,略一展视,果见那旗上绣着血红色一个“令”字,急从自已怀里也摸出一面黄旗来,两下一对比,分毫也不错。

柏元庆陡见顾氏赶到,并且出示了“摄魂令旗”,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今天势不免一场血战,长叹一声道:“老婆子,你这是何苦?为了一念贪心,非搅得天翻地覆,不肯甘休?”

顾氏冷哼一声,并不答活,只倾耳静听秦玉的动静。秦玉对明“摄魂令旗”果是本门信物无讹,双手恭恭敬敬送还给顾氏,说道:“老前辈既是本门师伯,弟子敬接示令,愿听师伯吩咐。”

顾氏用手向柏元庆等人一指,厉声道:“先替我把那老小两人擒下。”原来她赶来时,宋笠已经受伤,一直躺在一旁,井未出声,是以她不知道那面有老小三个。

秦玉虽是狂妄,对师门却甚恭谨,听了这话,躬身应诺,提着小马鞭,回到柏元庆面前,笑道:“你听见了?这都怪你自己冒牌多事,惹来的麻烦,再也怨不得人!”

柏元庆已不屑再和他辩白,也是冷冷一笑,说:“你就准知道你能办得到吗?”

秦玉鞭一顺,闪电般卷了过来,口中笑道:“灵不灵当场试,老儿,你接招吧!”

其实,柏元庆才真正和褚良骥曾共一师,算起来正是秦玉的师伯,皆因他与“干尸魔君”

自来不合,出道之后,各行其事,互不往来,所以,武林中人竟无人知道褚良骥师兄就是柏元庆,其后,柏元庆和顾氏这一段师徒恋情宣扬开来,褚良骥更不屑于与交,从此绝口不提有这么一个师兄.秦玉入门只在十年之前,自然不知道这一回事,偏巧柏元庆这一支“摄魂令旗”又放在顾氏身边,忘了随身携带,这才演出师伯和师侄拼命的一场血战。

秦玉此时功力,已不在其师“干尸魔君”之下,如与柏元庆空手过招,也许尚能缠斗百招以外,难分胜败,但他现在手中多了一根马鞭,别看鞭儿虽小,拿在高手手中,其威力并不在利刃宝剑之下,二三十招一过,柏元庆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招式沉缓,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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