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睑半面向芭洛特,打算让其它赌客也跟着一起赞许庄家,这名叫马洛的庄家并没有因为这点程度的状况而动摇,
“如果对游戏规则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请尽管问没关系。”
一脸若无其事地跟芭洛特这么说。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芭洛特说道,剎那间台子上的人都露出讶异的表情,除了庄家依旧神情不变地问:
“妳的喉咙?”
“因为”交通事故”的关系,不过这没什么啦!她的发音应该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才对。”
博士回答。庄家点头回应,不过他头一次停下洗牌的手。
“妳看得懂手势吗?”
芭洛特稍微举起左手代替回答。
“停止发牌。”
说着再掌心朝下地左右挥动。
“再发一张。”
在台了用食指哆哆地敲打。
“分成两局。”
她用两手的食指做出两成两部分的动作。
“加倍下注。”
最后是做出在印有四角形区域的绿色桌面放筹码的动作。
庄家温柔地微笑,那是让其它赌客也放心的微笑.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还可以用手势进行赌局,多亏她的举动没有让对方意识到她身障的状况,对赌场的人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芭洛特不知下觉让对方抱持刚刚博士说的那些感想。
庄家再次一如往常地洗牌。
“在洗牌结束以前询问COUNTING的事。”
突然左手手套内侧浮出乌夫库克的指示。
芭洛特技巧的闪避庄家的眼神,就攻略来说,要让庄家感到安心就是要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于是她紧张地拉博士的袖子并刻意让周遭的人觉得他们很亲密。
“叔叔我问你。”
她用好不容易习惯的称呼,表情人真无邪地问:
“什么是COUNTING啊?”
博士这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讶异的表情。
“妳住哪儿学会那么不知趣的话?”
“叔叔你刚刚自己说的啊!”
博士像是自觉犯了什么大错地仰望上面。
“妳可千万别跟妳爸爸说我曾说过这句话哟!”
“好,那是什么规则啊?”
“那并不是规则。”
博士转动眼珠像是在找寻适当的解释名词。
“所谓的COUNTING,总而言之就是记忆出过的牌,只要知道哪些牌出了几张,就很容易猜出下一张会是出什么牌。”
“好厉害,表演给我看!”
“不不不”
博士变得吞乔叶吐的,旁边看到他那样子的妇人则嘻嘻地笑了起来,老绅士跟单边眼镜也觉得他们的对话很好玩而微笑.看来大家对COUNTING非常清楚,那并不只是攻略法,而是威胁到赌场的必胜法。
“COUNTING是想在赌场捞一笔的职业赌徒手法,赌博是用来试验运气跟胆量。那是无法开创自己运气的人使用的最后手段,妳没必要学那种东西啦!”
博士热心地说服芭洛特。
“这样”
她露出这样的答复未免太无趣的表情,于是博士伸出食指左右摇晃地说:
“赌博就是要享受胜负五五波的乐趣,就是因为不知道是输是羸,那才有趣呢!”
他用叮咛的语气说,只是什么胜负五五波。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有在这儿的赌博游戏规则,都是以微妙的机率统计为基础,设定赌场处于有利的立场。不过芭洛特在这时候点头表示她明白博十的意思。
“那为什么COUNTING不好呢?”
“因为那会给其它赌客造成困扰,赌博是一种乐趣,更何况要把六组纸牌全部记下来.那怎么可能?这可是好几个人一起玩耶!”
“可是叔步你对数学不是很在行吗?”
“那也仅限于用计算器的时候。”
说到这儿,其它赌客部笑了,气氛就像是电视上的家庭喜剧,在这儿应该不能说是家庭喜剧.可视为赌场喜剧。
利用这一连串的喜剧对庄家与其它睹客设下的预防线联是他们的第一件工作,不是为了要获得大胜.也不是为了夺取其它赌客的筹玛。而是用来以一定的机率保持胜利的预防线;这正是赌场最害怕的事,也就是赌客在同样的游戏下断累积同样的获胜机率,反倒是给予像地震那样的打击才是赌场的行为。
不过他们锁定的目标是庄家.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无意义的对话。
下久庄家洗完牌,也结束了靠喜剧打发的无聊时间。
“请挑纸牌。”
说玩便递给芭洛特一张透明的红色卡片。纸牌已经洗奸,可能是让芭洛特选的话最能够说服其它赌客。芭洛特把拿到的卡片依照指示插进堆积的纸牌中间部位。
然后庄家再依照红色标记在全部三百一十二张的纸牌里最后的三十张左右重新切牌,赌局进行中如果那张红色卡片出现的话就表示那一轮的赌局结束。虽然那是为了表示洗牌公正,不过也是对付COUNTING的最佳对策,如果没有使用到最后三十张前后的牌,就算一直记发出的牌也无法掌控剩下的纸牌。
扑克牌一共是三百一十二张,它们全部收纳在发牌器,盖子也是盖好的。
庄家摆上第一张牌.然后环顾所有客人。
现场的客人闭上嘴不再说话,沉默的气氛中只有放置筹码的声音不断响着,场内的寂静夹杂着热切,芭洛特也紧握筹码毫不考虑地踏进那个区域,筹码在发出轻脆的声音后被摆住桌上。
如此一来,游戏终于开始了。
To be Continued——解说
Beauty and the Weapon
SF评论家
镜明
“我们武器的美感引领着我们。”
——李欧纳孔
“解说根本就不值得一信。”
或许你也那么认为,不过还是有人一开始就会先从解说的部分阅读,基于还是有那样的读者,而我是倾向不相信那种说法的人。
虽然我不认为那是正确的说法,但也不认为它是错的,毕竟平常那个部分都只是列了一堆称赞夸奖的言词,像我也不希望看到”这本书并不无聊哦”之类的解说。
我就是知道它不无聊才想这么说的。
这个故事很有趣哦!真的很棒。
即使你们半信半疑也无所谓,我是很认真的把我的想法告诉给大家。
就算你们只听我说很有趣.不过也会发现里面还有很多可看性的内容,这是非常单纯的基准,会让人不得不继续翻下一页,我觉得这是这几年来我看的故事里面最有趣的一本
它到底哪里有趣呢.我等一下就说,不过住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书迷说的话不可信。”
为了公平起见我先那么说的,前提我是冲方丁的书迷,书迷说的话并不完全适用在非书迷的人身一.总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的。
要问我从何时变成他的书迷,我觉得并不是从他的出道作品,我是看过“Bye…Bye,亚斯”这个让人以为是拒绝读者的标题与内容,以及值顺票价的故事之后才成为他的书迷.这样的类型或许很稀少。要是有人觉得那个标题与重量真能卖得好,会不会很不寻常?应该是还有其它做法才对。
而且我觉得非常遗憾。
主角是少女及具有自我意志的巨剑,是以英雄幻想传奇构思而成的故事。在那年出版的许多小说里.它应该进入畅销排行榜前三名才对。关于最佳畅销书这点,虽然有值得争议之处,不过我们应该对那个故事舆作者的力量表示最低限度的敬意。我也试图表示自己的敬意。
只是为什么不是第一名.而是第三名呢?
那当然是有理由的.我觉得作品不是为了读者而写,是为了作者自己写的,感觉就像在翻阅练习作品。而且它明显出现在那个故事里针对各种事物所取的名字,创造奇异世界的,正是名字——是名词.那故事里事物的名字,与其说是激发想象力,不如说是让人感到大开眼界。而且读者如果无法共有那名字的话,那个世界将孤立到结束为止。
“SF也是名字的世界。”
当我听说冲方丁完成SF的长篇小说,我的反应很单纯。想看,想看,我想看!冲方丁虽然有一部SF的”假寐的生命之树”,不过那是中篇小说。冲方丁有描写长篇故事。而且是非常长的故事之才能,不管怎么样就要看看。
那部长篇小说就是这本“壳中少女”,虽然也造就我写这篇文章,可是住看之前只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SF也是用名字成立的世界,到底会有什么发展呢?
放心,这部故事超乎你的预想,最重要的是,这是个充满名字跟细节的故事。
SF可以说是充满创意的故事。它有两个倾向,一个是以Greg Egan为代表,用大型创意来定胜负。另一个是像之Neal Stephenson那样,就是用大量的创意来压倒群芳,而”壳中少女”就是属于后者。
对于创意是新是旧,我觉得并无所谓,像用大型创意定胜负的想法,应该算是古典派。所以Egan造成的冲击比较大,但是冲方丁是属于欧美的新SF风格,那并不是学习SF的结果,而是要让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接近新的风格。那是非常重要的事。因为要把现在的感觉自然表达出来.就算GLOBAL STANDARD这句话已经落伍,不过像冲方丁这样的人,却是让GLOBAL有正当意义的人。
“对于反对战争一事,没有反对者。”
“壳中少女”是一部跟战争有关的故事。
主角之一的十五岁少女芭洛特放弃战斗的存在,但为了找回自己只有恢复战斗,另一名主角乌夫库克是武器,这个有自我意识及老鼠外型的万能武器,当然除了战斗以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却藉由跟芭洛特一起战斗而发现崭新的自我。
仇人角色榭尔是利用自我消除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存在的角色,与其跟自己战斗,他宁可跟别人战斗.接受他委托跟芭洛特与乌夫库克战斗的鲍伊德是个像战斗机器的男人,他住战斗中失去感情,但那也成为他表现自己的方式。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主要登场人物的战斗舆自我存在有某些关联,如此一来,”壳中少女”是个战斗故事,有可能是无限连锁的战斗故事,这个故事的趣味性之一的确就是战斗场面。也可以说是各种多变的动作戏。那并不是全部,战斗是有规则的。就是主角受限的规则.主角芭洛特被要求得遵守那个规则。令人感兴趣的是,芭洛特要经历打破那个规则的体验,进而在最后了解遵从规则的意义。
也就是说.规则并不存在于言词中,是以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