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真的没关系吗?
“那个程度刚刚好。”
于是芭洛特听从鸟夫库克的指示,等待适当时机轻敲博士的手。
“怎么了?”
芭洛特停了一会儿,然后说出像”利刃”一样的话。
“我想去别桌玩耶!”
博士讶异地张大着口,庄家更是惊讶,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会比较贴切,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突然”完全否定”自己这桌睹局.而且——她的手气正好得不可思议。
博士像是替庄家说话一样提出异议。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机会乘胜追击耶!这时候妳应该稍安勿躁.况且说不多花点筹码就不算赢的,不正是妳吗?”
博士似乎了解芭洛特的意图,虽然她也想过博士如果万一真的离席的话该怎么办,还好他动出不动。
“那不然,就”在这里多赢一些”吧!”
芭洛特难掩气愤的说法让庄家屏住气息。
这时候红色卡片出现,庄家爆炸,于是结束这一轮游戏。
庄家很快收集起桌面上的牌,与其说他的手法滑顺,不如说像是拼命在枪里装填子弹,他的指尖正传达着该怎么射杀目标的意念,芭洛特也把神经集中在他指尖的动作。
那段期间,博士像是打发时间般继续跟庄家聊天。
他用”你”或”马洛”称呼庄家,好似把他当同事或朋友看待。
仔细想想,当初坐在这张台子时他也是那个态度。
现在芭洛特了解博士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他的目的是想藉由把庄家当成”个人”的方式,让他”跳脱在赌场应尽的义务与责任”。
不久庄家洗牌完毕,然后把红色卡片交给芭洛特。
芭洛特从成堆的扑克牌感觉出最大的”死角”部份,也是庄家完全没想到,对玩家最有利的地方。
芭洛特把红色卡片”啪”地”摆”在堆积如山的扑克牌上方,并不是插进去,只是摆上去而已,这态度看起来很瞧不起人,也让事态变得严重。
一剎那,庄家的手犹豫不决在半空中乱挥,后来才好不容易用流畅的手法重新切牌,但是却让他大幅度偏离锁定的目标,就像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把以防万一而装好子弹的手枪交给对方一样。
“刚刚那是妳的判断吗?”
——嗯。
“我说过庄家在操纵牌面的顺序,跟那件事有关吗?”
——我觉得放在那儿是最好不过了,小小的卡片将化成团块,进入最后的阶段。
“张数呢?”
——三十张,全都是比7还要小的牌。
她察觉到在手套内侧的鸟夫库克奸笑起来。
“好,那么就像刚刚那样“刺激”这位庄家吧!”
——你现在在说什么?
现在她用害怕的心情询问,因为实际上还收到堪称是”致命一击”的指示,乌夫库克的目标已经非常确定,也已经到了毫无慈悲的地步。
——我好像快忘记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
——到底”犹豫不决的人”这句话是在说谁呢?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头了啊?不过那么做也是有它的必要。”
鸟夫库克这句话有点像是借口。
芭洛特笑嘻嘻紧握手套,然后遵照鸟夫库克显现的指示。
“我说叔叔。”
她根据庄家的呼吸,锁定对方抵抗最弱的一瞬间开门说话。
“我们不要在这儿赌了,带我去有更有趣更棒的男庄家那儿玩好吗?”
这次的说法不像刚刚是”否定场所”,而是”否定个人”,庄家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他停顿了呼吸,彷佛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似的,就掌控现场这点来说,这名叫做马洛的庄家实际上在这一瞬间俨然跟个死人一样。
博士露出过意不去的表情,半哄半骗说服芭洛特。
“妳不是希望享受赌博的乐趣吗?看,妳好不容易赢了耶!要是在这时候放弃的话,妳就会错失好不容易降临的胜利感哟!”
然后再对着庄家耸耸肩。
“在此因为我的服务不周向您致上深深的歉意,小姐。”
庄家用他近乎奇迹的自制心,挂着没有崩溃的微笑说道。
然后拿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在桌子底下把它捏碎,通讯就这么中断了,芭洛特仔细感觉到他那样的举动,至于在这名庄家耳边大呼小叫的楼层经理最后一次的通讯内容是”快点找其他庄家接手”。
有别于表面的冷静,内心早就因为羞耻与愤怒像岩浆那样的庄家在荒诞不经的情况下败阵。
“如果庄家不谨慎却有能力,那睹场方面的处置就会慢一着。”
乌夫库克也察觉到庄家捏碎耳机这件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赌场到现在还没有把他换掉。
“想必连楼层经理都很难判断这名庄家是不是撑不下去了,或者还有胜算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管理室开始确认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还认为我们是冤大头吗?
“没错,在这里唯一能正确判断我们真实身分的人,只有榭尔·塞普迪诺斯,他应该是这儿的老板没错。”
芭洛待在心里作势耸肩地说:
。
——他会不会是忘记我们?譬如说用那个让脑袋空空的技术。
“他脑袋应该是不可能变空啦!”
乌夫库克苦笑地回答。
“根据情报所显示的,树尔正在”交易”中,所以我们现在有许多能够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是指结婚吗?
“没错,他用婚约做为跟上级组织打好关系的基础,只要我们能粉碎他的野心,上层组织那些人也会跟着落入我们手中。”
她好不容易忍住不让”干脆下地狱算了”这句话传达给鸟夫库克。
基于憎恶到要把对方打成落水狗是很简单的,方法也在眼前。但是一想到自己随手可得到那个方法,内心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身体也不由得发抖起来。
不过要表现那个”结果”是有条件的,就是”知道”这个条件。鸟夫库克跟博士从不轻易谈论事物的善恶,他们是属于把亲眼所见的事情追根究底的类型,还有自己能从那”原地踏步”的毛病学习到什么,要是芭洛特没有正确响应,乌夫库克也不会帮她到这个程度。
芭洛特静静等待那个瞬间,点数也稳稳地往上升,胜算持续超越六成没有下降,9的牌全出光了,7以下的牌也大幅减少。10点的牌与其它牌的比率有激烈的变动.当A化成团块像金矿然后又被用尽。
睹局朝”激烈的均衡”靠近,而芭洛待的心有别于沉稳呼吸,显得格外激动:
不久连续出现暴风雨来临前之征兆的小点数牌——接着那个瞬间到来了。
“接下来用”总额决胜负”吧!”
芭洛特响应鸟夫库克的指示,动用过去一直摆着的赌本,不过是分成三份的其中之一“用来赌知道铁定会赢的那一瞬间”而保留的伏兵终于慢慢起身行动了。
因为一枚筹码的面额较大,所以堆起来并不是很高,但是看到那个”差异”的庄家像被电到似地把手移离开发牌器。
“得多用一些才行!”
充分感应到庄家情绪的芭洛特这么跟博士说。
“好,就接受妳的挑战吧!”
博士也像在回应”扑克”的加倍下注,把筹码摆到场上,
不久芭洛特面前堆放了五十万元,而博士面前则堆放了三十万元。
周遭的赌客不由得停下脚步,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庄家总算把手放回发牌器,露出最后的微笑看着芭洛特跟博士两人。
牌发过来了,是8,现在还看不出谁的牌怎么样,大部份都是那样的。
博士是8跟8,点数是16,芭洛特是8跟7,点数是15。
然后庄家的底牌也是8。
“停止发牌。”
博士说道。
“停止发牌。”
芭洛特也如此宣布。
庄家屏住气息用颤抖的手掀开盖着的底牌。
是一张7,于是他再抽一张,点数是8,就在这时,红色卡片出现了。
为芭洛特与博士带来完美胜利的牌发得恰到好处,一张既不多又不少。
庄家继续僵住,周遭倒是弥漫近乎沸腾的热情。
那些赌客里好像有人知道刚刚那一手牌是什么意思,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7与8的魔法”,如果剩余的牌有二张7,四张以上是8的时候,不管怎么抽,那就是制造”庄家因既定规则而必输之魔法的机会”。
所以玩家只要喊”停止发牌”就好,不管庄家的点数是14或15或16的组合,都会因为下一张牌而爆炸。
这就是100%胜算的厉害之处,照理说设定为对赌场有利的规则,也因为如此而导致“必输”,可说是用在超短射程的扳机。
“我赌本没用完就赌赢呢!”
芭洛特一脸天真地说道,博士微笑着回答:
“那么,就请赌场准备一个”大容器”把这些钱统一在里面吧!”
这口气像是要求店家拿出珍藏的红酒似的,其它围观的赌客也”喔喔”地发出惊叹,原本长处是安稳平静的这个楼面,一转眼充满了吵杂的欢呼声。
把耳机捏碎的庄家在喧嚣声中透过其它回路向另一头的工作人员传达博士的要求。要他们把这赌场至高无上的宝物拿过来。
不久工作人员从楼面的另一头捧着红色的箱子走过来。
当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打开箱子,随即就有亮光闪出来。里面是十二枚放出金黄色光芒的筹码。
“好了,随便选一枚妳喜欢的吧!”
博士这时候拉高声调催促芭洛特。
对笆洛特来说这是不会弄错的选择,于是她轻轻拿起刻有奥克托巴公司章的筹码。就在那个时候,整个楼面的赌客情绪沸腾起来。
“剩下的可以摆在那儿吗?或许等一下还会”用到几个”呢!”
博士这句话引起在场的欢呼声,用百万筹码进行的赌局,这可是只有在特别的秀上才看得到的精彩表演。
庄家不仅怨叹自己出了前所未有的洋相,内心的愤怒也不断累积,当庄家专心洗牌想一雪前耻时,鸟夫库克早趁机偷偷”取出”筹码的内容物。
。
变身成手套一部份的它骇进筹码里面,而芭洛特则是让右手呈固定握拳的姿势。
这时候出现极小的雷射刀在数厘米的缝隙移动,扫瞄起筹码内部。接着慢慢取出目标物。
“找到啰!找到记录榭尔记忆的媒体。”
鸟夫库克不着痕迹取出里面的记录媒体。接着在用套里作了一个小口袋将它摆在里面,口袋一封起来,筹码里的记录媒体就被收进手套内侧。
至于筹码里的空洞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