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仪同学……多么的美丽啊。正是我理想中的人呢。我爱你。’怎么样,像吗?」
「不像,而且说起来我还没说过吧,那种话!」
「还没,也就是说以后有此计划了吗」
「……、…………、有!」
哎呀。
完全没有进行这种白痴的对话的时间了,不过就算如此我向战场原道过谢,感谢她让我完美地把焦急的心态冷静下来,然后以更快速度奔向自行车停放场。
005
浪白公园――那到底是念做‘rouhaku’还是念做‘namishiro’,又或者是其他的念法,我仍旧不知道。虽然仍旧不知道的事,以后也不会知道吧――不过,要说值得纪念的话,这个公园可能也同样可以说是值得纪念的地方。
那个母亲节。
骑着当时还保持着作为自行车形状的、我的爱车山地车,漫无目的溜达到了除了秋千就没有其他游乐设施的公园。在公园内偶然遇上了散步中的战场原,然后还和迷路的八九寺真宵相遇了。
接着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了那天――我遇见的并不仅仅是那两人,同样也无意中遇见了羽川翼。那时羽川好像说了这样的话――这附近是我的守备区域。
所以,通过短信让我前往的地点,正是这个浪白公园,这既不是偶然也不是暗示。单纯只是聪明如羽川指定了离自己家又近,又唯一确定我知道的场所,浪白公园。原来如此,这个指示高明到让我佩服。
对――
短信的寄信人是、羽川翼。
不要说预备铃了,上课铃都早已响过了吧。老实我不太记得那个仅仅是随便顺路溜达过一次,也不了解其地理位置的浪白公园。到达那里,花费了我相当多的时间,不过总算在用了尽一个小时后,我终于赶到了,弯着背把自己缩起来靠在广场长椅上的羽川面前。
羽川穿着和印象中相当不同的打扮。
就算是改变形象也太过头了。
宛如覆盖上半身般大小的轻薄长袖上衣,下摆非常长。从那里延伸出来的裤子也相当的松垮。颜色是粉红。作为外出服装很鲜艳的色彩――总是穿着学校指定的素白袜子套着学校用鞋的脚,如今裸足穿着凉鞋这种随便的鞋子。
虽然眼镜还是那样,但麻花辫松开了。不,松开了这种说法并不适合眼下这种情况吧。就算是班长中的班长,并不是同班同学而是神所选定的班长,也不可能是一生下来就编着麻花辫的发型。更何况在一大清早――还未把麻花辫编起来,应该这么说吧。没有扎起头发的羽川我还是头一次见……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羽川的头发没有编成麻花辫的话,感觉相当长。似乎比战场原还要长的样子。
羽川在头上带着鸭舌帽。
带着帽子的羽川我也是头一次见。
「……啊,阿良良木同学」
此时羽川终于注意到我了。直到刚才都垂着头维持着仿佛环抱住自己身体般的姿势,所以好像没注意到站在面前的我。
那个表情是,也许是我心里作用、好像很焦躁。
看上去就是如此。
「这是禁止吧――把自行车骑进公园里。这里也有停车场,所以得停到那边去」
刚一碰面就被忠告了。
不愧是羽川。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都害我翘课了,现在还说什么自行车啊」
「这个和那个是不同的问题哟。快点去停好」
「……」
唔,不容分说的讲法。
对于活像忠犬一样奔来的我,不先说声犒劳的话吗?
不过就算我在这里抱怨也于事无补。
羽川说的也没错。
「知道了」我回答后,从自行车上下来,离开广场朝停车场推去。五月十四日就见过的,生锈破烂自行车仍旧停在那里。我把自行车停在它的旁边,然后上锁。不过,这个公园好像无论平时还是周末都没什么关系不同,感觉没有上锁的必要……
回到广场。
羽川坐在长椅上。
……虽然用轻薄的上衣在某种程度上覆着身体,但那个松垮垮的裤子、不管怎么看、从色调上还是从布料上、都是睡衣吧……那么,上衣的下面也穿着睡衣吗……而且还拖着凉鞋。大概是刚刚睡醒后,仅仅披着上衣就这么从家中跑出来吧……
「对不起,阿良良木同学」
一走到羽川的面前,就被她道歉了。
虽然不是犒劳的话。
「因为我害你翘课了」
「啊,不――没事的。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很难听?不过我并不是打算讽刺你」
「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仔细推算过。阿良良木同学,今天的课表,就算一天全部都缺席也完全没有问题哟」
「……」
令人讨厌的推算。
就算在求助的时候也会精打细算吗……
果然,头脑是不是稍微转得太快了?这家伙。这样的话,如果说今天的课程与我的出勤日数或其他问题有冲突的话,就不会发给我那种短信了吧?
思前想后太多。
「……班长和副班长都不在,文化祭的准备工作要怎么办?还是说你已经有什么办法吗?」
「给阿良良木同学发了短信后,已经给教师办公室打了电话所以没问题……我向保科老师传达了今天需要做的工作和顺序」
「……」
万无一失。
这个联络的顺序有效利用了等待我前来公园的时间,完全是万无一失啊。
「放学后的指挥工作,我交由战场原同学了」
「咦?那不是失策吗?」
那家伙可是最讨厌对于和别人一起做些什么,为了别人做些什么的女人啊。把文化祭的准备工作交给她,不是只会混乱到恐怖的地步吗?乱搅和也要有个限度啊。
「因为战场原同学昨天偷偷走掉了。所以作为弥补」
「哈啊……」
那个旁若无人的战场原在羽川面前也很惨啊……不过,那家伙迄今为止在班级中姑且还是深闺大小姐的形象,所以一旦被拜托了,或者正因为被拜托了,被交予的任务至少会好好完成吧……
「幸好你是个良民。那个无与伦比的擅长推算得失的能力,要是用在恶途上的话好像无论什么都能办到呢」
「不是那样的。那不是什么擅长推算得失的能力……阿良良木同学的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关机,其实是相当危险的赌博。时间上应该刚刚进校的吧,所以也不能打电话确认呢……」
「嗯?要看有没有开机,只要响一声然后挂掉就能确认不是吗?」
「那样的话,阿良良木同学就会老实地回电话吧」
「原来如此。看透了我的性格吗」
能接受短信但打电话就越线了吗……微妙的判断基准。作为羽川,那个大概已经是选择范围的极限了吧。虽然想过没有那种时间来回短信,但幸亏在来这个公园的途中,等红绿灯的时候回了短信。
这么看来,与八九寺站着聊了那么一会儿也不是全无用处呢――因为如果比刚才早到学校的话,我大概会在教室中关掉手机电源吧。
……
不,那个暂且不论。
一旦察觉了她所穿的衣服是睡衣后,就算知道对方是羽川,也不由得心怦怦跳啊……看见了女孩子穿着睡衣的样子之类非日常事件,还是初次体验(两名妹妹是例外)。
令人扼腕的是上衣。只能看到裤子、而且只能看到脚以下的部位,画龙欠点睛……或者说感觉只有睛没有龙。要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话,舍不得展示出来也要有个限度。
就没有脱掉这件缺乏趣味上衣的方法吗。
像是北风和太阳那样。
「那个、羽川」
「什么?」
「不――羽川女士」
「女士?」
「上衣就由我来为您拿吧」
「……」
呜哇。
脸一下就变得刷白。
我尝试了一下伪装成正在迎接重要客人的高级餐厅侍者,但场景是在蓝天下的公园广场上的话,果然还是行不通。
「阿良良木同学」
「在」
「我要生气了」
「……对不起」
强力纯白决胜光线。(译注:纯白决胜光线是Bikkuri…Man中十字架天使的必杀技。)
甚至让我想要跪地道歉。
「不过,玩笑话就开到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羽川。短信上也没写得那么详细……果然是那个,头痛吗?」
「嗯――头痛……」
羽川缓慢地说。
「……已经、消失了」
「应该说头痛、已经、好了才对吧……」
羽川选择着措辞的样子。
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要想表示出自己想说的就必须创造出新的词汇一样。她陷入了这种表情之中。
老实说,大体上我也猜到了。
「那个――阿良良木同学。黄金周那时的事,我……想起来了」
「——是吗?」
头痛。
头痛的意义。
「不,这么说也不太对呢。我忘记了某些事情这点,我确实回想起来了……但到底发生过什么,不管我怎么去想,都是模模糊糊的」
「啊――不过,也对。彻底回想起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就连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应该也是不可能的。羽川明明不可能想起那噩梦的九天,虽然如此。
「只是模模糊糊地了解到迄今为止……我被忍野先生和阿良良木同学所救……真是不可思议。不要说得到了什么救赎,我居然连自己从什么东西的魔掌中逃过一劫都不记得了――像是被施了奇怪的催眠术」
「催眠术……吗」
虽然和那个完全不同。
不过,这种想法倒确实很合适。
「虽然不是很释然――不过能想起来太好了。这么一来,总算能好好跟忍野先生和阿良良木同学道谢了」
「这样啊――不过,你并不是被谁救了。忍野说过――」
「人只能自己救自己――对吧」
「对」
正是这样。
特别是我,什么都没做。
大体上,关于羽川的猫事件出力最多的是小忍――如果羽川有必须致谢人物存在的话,那既不是忍野咩咩也不是阿良良木历,而该是金发少女忍野忍吧。
「猫」
羽川说道,
「是猫――吧」
「……」
「这里我想起来了――那时的猫,对吧。和阿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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