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侦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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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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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武到极至,想智就智到顶尖,搞什么对外表演,跟我出国跟他们真枪实弹比试比试,搞什么教学成果展览,你就是中国军人最优秀的成果,把自己展给全世界,搞什么讲师教授,就你这模样待在学院里讲死教瘦,有种上战场决一雌雄。西北狼窝并非他想象的仅是打枪动脑子,更多的是超生理极限的体能训练。王海洲很为自己沿海人氏的清秀端庄自豪,却要他像黄土坡的拦羊汉,粗粗腰肢,虎虎脊背,浑圆肩膀,硬实双手,恨不得用黄风厚土铸成他的强壮。这位中国的沙龙一天到晚对着他吼叫:“给我往死里整,八个月整成欧块。”谁知越整越不成块,整到受不了他也叫开了:“展他妈的展,展成白骨了,不干了,回学院。”王海洲叫得更凶:“回他妈的回,你这堆白骨就是磨成白粉,我也要把你撒到爱沙尼亚叫欧块一饱眼福。”

他明白,马上要举行的竞赛体力太重要了,块就是强悍的体魄,就是能量和热量的储存器。他打心眼里羡慕欧块,心里蠕动着,块真好,匀给我拇指那么粗的条条就够了。不过,他也坚信,精瘦的中国军人是耐力型的,全是钢筋铁骨。他挺了挺胸脯,捏紧拳头,对着卷发伸了伸胳膊,似乎要攥出一身虎劲,可脸上却是灿烂地笑着,嘴里说得很客气,也很模棱两可:“嘿嘿,这个好,这个有力量。”

想有好成绩,关键在于少罚分。

反罚分的事早在国内就敲定,大家一致通过何健的第37计――丢帅保卒,罚分全算到队长身上,保全三位小卒。杨磊调侃两位队长,总罚分加起来240 就够了,千万别超标成“两百五”(每人总分60分,每小队总分240 分)。没想到,在军港领了罚分条,全印了照片编了号,各罚各的,谁也别想推卸责任。原想搞上几个“神兵天将”,一分不被罚,回国后吹吹牛皮,现在好梦泡汤了。李永刚右手一拍,搭在了何健的肩上:“喂,罚分的事喋个歪点子。”

何健一挥臂,撩掉了按在肩上的巴掌,一脸不乐意。他不是生产歪点子的专业户,凭什么干这活。本来大家就认定,集训队里就他心术不正,一天到晚投机取巧。这是有前科可寻的。睡前举哑铃100 下,一看教练走出门去,他立马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等到又一声吱的响起,立即送上响亮的“报告,完成任务了”。教练摸透了他的脾气,只要他第一个打报告就罚他重举100 下。每天三个5 ㎞武装越野,他都要捉摸如何抄捷径,如何搭乘老百姓便车,结果常常弄巧成拙,不是撞上领队教练,就是其他小队打了小报告给罚了重跑。不过话说回来,便宜的事占了也就占了,大概有个十分之一偷懒成功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事并不光彩,有啥可炫耀的。

正吵吵个没完,陈卫军和姬文魁走了过来。李永刚一看,IQ值最高的来了,忙让姬文魁想个办法。姬文魁嗯了半天,最后抛出了冠冕堂皇的说法:“这样不好吧,还是老老实实比赛吧。”

“啥好不好,不管是好点子还是歪点子,只要实用就行。”陈卫军一听姬文魁又儒开了,便说,“大家看看嘛,有没有什么招好使。”

招数的事主要得靠何健和姬文魁。可这两个SONG人摆起了智者的臭架子,待在一旁不吭声。

“唉,根据实际情况再说嘛,现在谁也不知道。”谁知道比赛时会出现啥名堂,现在争论个不休,无聊,王帮根嘿地一挥手,退出讨论,一滑溜躺下眯盹去了。

“给你们加爵封号做啥的,就是叫你们出馊主意,要搞牛皮不是我吹,撒出去的尿都是招数。”见姬文魁也是一个德性,杨磊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啥事都忿忿不平要个结果,一看两位摆开了智者的臭架子,心想啥狗屁智者,用上他们了馊劲儿穷开,占着茅坑不拉屎,关键时刻不放屁,IQ值再高,白咔白咔活着顶不上一泡耗牛粪。

杨磊不是吹的,只要敢牛皮就能把事情搞定。长跑数他快,自吹飞毛腿,坚持到终点总是哗哗大吐。队里要刷他,他赶快吹牛,三个5 ㎞粗气喘三口。打那以后跟在专业运动员后面琢磨长跑技巧,三个月后体质赶上了铁人。一搞400m胸环靶射击,吹牛一块钱羊肉串两秒钟走人,结果一梭子出去啃了个大馕饼。留守的副大队长王振海甩下500 发子弹也甩下一句话,出国前过不了关,来吧,跟我住一屋。他嘿嘿一笑,大队副,我在兰州打呼噜,我妈在新疆塔城以为地震了,你一个人住吧,免得吓坏了跳楼。打那以后,大家午睡他练射击。定人考核时,他说,大队副,没福气上你屋打呼噜了。王振海问咋了,枪没响呢。他一笑,牛皮哄哄吹着我说满贯就满贯。枪一举,果真五发撩倒了五个钢板靶。

可这会儿,杨磊的牛只能吹给自个儿听,何健和姬文魁不买帐,谁也不肯出歪点子。

舰艇从茫茫大海折向东南,向着Pedassaar (派德斯岛)驶去。海鸥渐渐多了起来,自在的飞鸟无法体味人的野心,这种野心就像绳索,把自由的翅膀捆绑得结结实实。人就是为一种结实活着的,起码现在的他们,所以总不得轻松。这片宁静的海域马上就要进行一场竞赛,方才的嬉笑玩耍很快就会变成互不相让的角夺。

正前方,海滩森林糅进了视线。

跟堆积了楼房、人群、舰船的塔林港相比,这片原生态的景观异常空旷,少了份憋闷,海风不再闷热,有些凉意,心境跟着爽快了起来。姬文魁掏出卡列夫巧克力,慢慢嚼了起来。中国队的食品都是按个人喜好在国内采购的。自从飞机上发现了爱沙尼亚生产这玩意儿,到达塔林的当天大伙儿便逛了趟街,除了杨磊掖着克朗不肯花,其他人都奔着一个名字买了一两斤卡列夫巧克力。古纳尔说这个Kalev 不是那个Kalev 。大家也管不了许多,全都心照不宣,比赛时先吃它一路卡列夫,颁奖时捧它一尊勇士奖,两个加起来衣绵还乡回国去。

可能是先入为主,总觉得“卡列夫”的口感不及“金帝”、“德芙”,可嚼着有味,说不出的味。有人说,生活就像多品牌的巧克力,将一种嚼到底就知道一种的味。这跟竞赛差不多,是否是对手比试到最后才明白,但嚼的过程不可没有,感觉不可忽略。战前干了几仗,欧块也不咋样,没什么可怕的。天时地利人和,虽然这些要素对中国队来说很不利,不过常言说得好,祸兮福兮。越是不利,越应该去钻人家的空子。最可怕的是东道主队熟悉环境。四类竞赛项目有两类跟地形有关,也是总分里的大头――穿插,反追捕。所以,征服环境是关节点。何健一听姬文魁的分析,猛地一拍脑门:“丫的,东道主在这一带训练了八个月,对环境的熟悉就跟串门一样,没说的,我们跟在后面绝对可以少走弯路,要是撞上假设敌只能先抓他们,我们趁机溜之大吉。”

哈哈,馊主意出笼。杨磊伸手摸了一把何健的后脑勺,连连OK表扬:“小样儿真吊,绿羽毛一抖孵出了一窝鸟崽子,厉害,先步人后尘,再借花献佛,然后调虎离山,最终金蝉脱壳。”要是让杨磊出鬼点子,那可是一窍不通,但只要何健的小聪明一耍,他不仅能跟着往孙子的“36计”靠,而且还能将“计数”添加发挥。

得了表扬,何健没有心生感激。绿羽毛是啥,跟乌龟王八有什么区别?他毫不客气地拔出匕首往杨磊头顶一竖,哎哟哟地叫着牛角变绿了。杨磊不生气,嘻嘻笑着说白色的,忽亮忽亮的,要想发绿,你把尿布扯下来裹上。迷彩裤的臀部多贴了一层迷彩布,他们管那叫尿布。何健又挨了一骂。但他的主意确实good,连杨磊都举双手赞同。七计八计太麻烦,陈卫军没有杨磊的记性,干脆命名为“九头鸟1 号”。何健一听,上纲上线了,更来劲了,又做了个补充,必要时搞个尖刀兵做导火索,若是被抓只倒霉一人,其他三位趁机溜之大吉。

“好,好,‘九头鸟2 号’闪亮登场。”杨磊拍手赞同,丢帅保卒,走为上策,“呵呵,尖刀兵的事嘛,队长大人包揽了。”

1 号2 号一出笼,好戏连连,中国二队屁颠死了。向来稳重的姬文魁也憋不住了,抖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他已经答应拿到老卡就把望远镜送给古纳尔。来到塔林一周,无论是悄悄弄出车子给中国队训练,还是陪同勘查地形,古纳尔确实很友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古纳尔了解爱军,跟中国队待了八天也了解中国队,今天早上从营地出发时把小望远镜挂在了胸前,到了军港吵吵着他是新主人,硬是要跟老主人合个影儿,这一切都说明了中国队潜在的实力足以威胁东道主的霸位。

陈卫军一听,好兆头,可他还是担忧,11个东道主队也不是吃软饭的,还有其他10个外国参赛队。从装备上看,中国队的弱项不少,体积和重量可以称为“块”,步枪和GPS 也比较落后。从语言交流看,中国队是最吃亏的。竞赛用的是英语和爱沙尼亚语。欧洲队员基本会说英语,中国队只能靠仅有的一个翻译。从实战经验看,中国整10年没有战争了。

1 +1 +1 +1 ≥4 陈卫军在甲板画了一个公式。

杨磊探头一看,啥意思嘛,越弄越玄乎了。

陈卫军解释道:“狼头儿说过,中国一队就像四根指头,指尖上全是中国工夫,触指力及千钧。中国二队是个拳头,只有把四根指头攥紧,拳击出去才能所向披靡。”

这跟≥有啥关系?杨磊还是没弄明白。何健笑话某某人连小学生的公式都看不懂,四个一就是四个,攥紧了就不是四个。杨磊一听,屁话,比没说还臭,拳头一捏就成一个了,九头鸟会不会数数,坐过小学冷板凳没有?

中国二队是出国前一个月组合的,论个人军事素质不如中国一队,但配合默契,体能、技能、智能和性格上都能做到互补,形成了一股合力,从某个角度而言,这种力量是无法估量的,所以出国前的几次模拟比赛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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