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侦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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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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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把裤腰带扯掉,要不看他的细腰怎么吸住肥大的迷彩裤。

中国一队是10:25 离开E 控制点的,比中国二队晚了2 小时11分钟。

一出安全区,这拨SONG人就拽拽地走在了205 线小土公路。两个假设敌坐在草地聊天,正眼没瞧一下,屁股没挪下殿。这种事前所未有,好运也太好了,走在捕捉区没人来抓。于新伟有些狐疑,站住脚,回头一看人家掏出对讲机叽哩咕噜呢,心里暗暗一忖,这家伙是不是向前方的假设敌通风报信了。

“怎么叽哩咕噜的?”张高峰很认真地问。

“我靠!”于新伟骂了句,说,“我要能听懂,你回中国睡觉去吧。”

“走得好好的,疑心疑鬼,不走白不走,谁愿意做原始人谁进森林去。”王帮根嚷嚷着走到了最前面,“走吧走吧,该死的娃娃球朝天。”

他娘的,铁人的至理名言又喋出来了。李永刚最怕这句话,只要这句话一喋出口假设敌就跟着来了。他嘱咐大家注意了,大路的便宜要捞,捞得差不多了就进林子吧。

一路上没见到人影子。呵呵,这路真是路,好走,虽然路面不太平坦,可大路朝天。张高峰第一个支持王帮根的名言,继续走205 线,他可是比谁都驮得重,电台又从铁人那儿回到了他身上,谁要是不愿意走小土公路,先把他的重量分摊了。嘿嘿,铁人体力最好,也只能铁人帮他的忙了。他做了个飞吻,奉承开了王帮根:“哎呀,太好了,根儿,亲爱的sunny girl又让我们沐浴在阳光里了。”

一听麻酥酥的小名,一听阳光女孩的昵称,王帮根眉飞眼笑了:“他奶奶的,来,把电台……”

王帮根的话音未落,前方的林子里呼地涌出了一群迷彩。狼崽子全给吓坏了,赶紧跑进了森林。

树林子密集了起来,追击停止了。假设敌友好地向逃窜者打了声Hello ,叫着“Good luck ”,唱开了“正当梨花开遍了原野”,高兴地班师回巢了。

“哎,祝我们好运,还送了一个‘喀秋莎’。”张高峰望着一群绿影子消失在了林子里,也不管大家爱不爱听,讲开了故事,“德国兵在战场上唱《喀秋莎》,苏联红军一听,这歌好听啊,好听的苏联民歌怎么能叫侵略者唱呢,不行,我们自己唱了,这歌就成了苏维埃红色经典……”

“行了行了,好故事比完赛了再说。”王帮根一屁股坐下,掏出水壶润着嗓子,“管他什么沙,别叫他们杀了我们就行。”

“他们会不会转回来?”于新伟担心地问道。

“你说的是欲擒故纵?”王帮根撕了一大块牛肉干,咀嚼了两口,说,“我们偏来个稳坐钓鱼台。”

“你钓他们,想不想活?”张高峰瞪着眼,一把夺过牛肉干,“太会吃了,刚在E 点吃的,才多会儿又吃开了,难怪长成了铁塔。”

“哎呀,用词不当嘛,应该叫稳坐敌心脏,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温室。”王帮根解释完毕,嘿嘿了两声,将撕咬过的牛肉干递了过去,张高峰斜看了一眼,呸了一声。

“铁人说的在理。”李永刚考虑了一下,为保险起见,决定走上一小截再休息。

“咳,管他那么多,该死的娃娃球朝天。”王帮根拎起背囊,往肩上一甩,又蹦出了要命的口头禅。他奶奶的,今天咋搞的,光蹦这句话,那句吉利的“懒人有懒福”老溜号。

树林子虽然密集,脚下还是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路,窄窄的,只能容下一个人。王帮根侧身让过李永刚,晃悠悠地跟在了后面。前有队长挡箭,后有大翻译和双枪王,他就免了动脑子的累,跟着走就行。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记住补上那句吉利的话。

头上依然是遮天蔽日的枝叶。张高峰唉了声,又感叹起了sunny girl。王帮根一听,喜滋滋地吹开了牛,想当年去中学搞军训,阳光女孩追他追惨了……得意的话音未落,“太阳”嗦嗦地落了下来。大家定睛一看,脖子全抽筋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十五六个清一色的女兵竟然躲在了两米多高的树杈等着他们,把他们围了两圈子。呵呵,这回阳光拥抱了,抱得紧紧的,把他们温暖得融化了。

张高峰嘣地把背囊一扔,坐在了上面,有气无力地哼鸣着:“小丫一乖乖,小丫二坏坏……”

“他娘的,别丫了,赶快交涉,少喋一张是一张。”李永刚吼开了。他被两个女兵看守着,隔离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窝囊透了,长这么大从没叫女人管束过,老娘宠着,准媳妇顺着。老娘说他出生那阵子测了个八字,长大了有桃花缘,这下好了,26年一晃,桃花来了,缘上了。

中国四柱命理学里,男人遇桃花运又被劫财叫桃花劫。钱财被劫可以挣回来,罚分条少了就永远少了,少的是中国一队的总分,少的是大男人的面子,少的是国家的荣誉,这份损失永远也补偿不回来,比桃花劫还要倒霉,简直就是桃花难。今天早上那两个SONG人倒霉了一次,算不上桃花难,抓他们的头儿是男的,女人不过是个收款员。现在不一样,清一色全是女人。他不知道八字里有没有“桃花难”这一说,要没有,就从这次添加进《周易》。他越想越来气,提高嗓门,高声嚷叫着快把事情搞定。

张高峰有气无力地问谁是头儿。看守李永刚的高个儿一听有说英语的,喊了一串叽哩咕噜,等到一个女兵走到身边才往张高峰那儿去。

女兵们围着张高峰,听得很高兴,抿着嘴,眯着眼,不时地笑得咯咯响。张高峰的长处就是说故事,说到尽兴时便伸出一个指头:“One ?”头儿摇了摇头:“Noway !”他又伸出两个指头:“Two ?”头儿摇摇头:“Noway !”他又伸出三个指头:“Three ?”头儿还是摇摇头:“Noway !”晕,就要四张啊,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妈的,刚才一番讨好的逗趣白耍了,没点哥们义气,要是大老爷,他就飞起哥斯拉的粗腿子横扫一把解解恨。

于新伟在另一个包围圈里,也跟着凑热闹,拿中国话+英文单词拼凑成中国语法习惯的洋泾邦语,掰着指头说着大灰狼的故事。他想了想,扯着嗓门问张高峰,狼和兔子咋说。学会了两个单词,他就卖弄开了:wolf eat rabbit (狼吃兔),one (吃了一只小白兔),two (吃了两只小白兔),three (吃了三只小白兔),four(吃了四只小白兔)……

出国的队员里,除三位翻译,于新伟的英语学得最好,确切说记住的单词最多。会摆弄几句就是不一样,他这儿的女兵比王帮根多了两位。他喜欢最矮小的女兵,个儿没超出他的肩膀,他可以微微低头看她,可以维护男子汉的威严。最最关键的是,这位女兵长得太心疼人了,新月一样的睫毛,烟月一样的眼神,满盈一样的轮廓,玉兔一样的皮肤……

其实,四位女兵都长得很心疼,比射击队里的小丫丫抓人。

他边做幼儿园的动作边发嗲地唱着:“一小丫乖乖,二小丫坏坏,三小丫快快,四小丫来来,乖乖坏坏快快来,西北狼回来了……”在国内时,歌声一起,射击队里的小丫丫就探出窗口,冲着楼下骂讨厌,撞上狼头儿了就告状,可要是一天听不到歌声,她们就把楼板敲得怦怦响。果然,四位女兵听得眯眯发笑,尤其是小女兵,冲他一笑时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了过来。呵呵,是卡列夫啊。他也眯开了眼睛,微微笑着。那是很勾魂的笑。眉清目秀的他,打上初中就是女孩子追击的对象。他最怕对着女孩子眯笑,一笑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总会让女孩子朝思暮想。当然,他是个男人,是从礼仪之邦来的军营男子汉,不能白吃欧妞的。他往兜里掏了掏,摸出半袋子青海牦牛肉干递了过去,道了声Thanks,一只脚紧跟着探出了包围圈。小女兵把枪管子一横,挡住了去路。我靠,“小丫丫”的歌不起作用啊,青海牦牛肉干贿赂不了啊。他笑了笑,眯眯的笑意僵在了痉挛的肌肉上。唉,原来,天使和魔鬼只是一步之差。

王帮根见两位同仁缠了一堆女兵,心里很不舒服。其实也有两个女兵围着他,只不过没那边热闹。咳,谁让他不会说英语,谁叫他晒得最黑?可他不示弱,他长得壮实。阳光女孩说了,男人长成了竹竿子还叫男人吗?她爱的就是壮实,爱的就是黑得发亮,这叫男人味。一想到阳光女孩,他便幸福地傻笑开了,左手举过耳根,举出了一个V 字,头一左斜,咧着嘴Yeah了声。阳光女孩生气时他就是这么逗她乐的。果然,女兵们被逗乐了,也学他的模样做着动作。

彼此都逗高兴了,他便想赖罚分条。

没门!

两只手刷地伸了过来。

他傻眼了。这些女兵怎么不像阳光女孩,也不像早上遇到的那两个小丫丫,一点都不温柔贤淑。这会儿要是换了阳光女孩哪还忍心罚他的分,心疼都来不及,给他好吃的,嗑好瓜子送到他嘴里,掏出小手帕为他擦汗,替他背枪,送他一程。就说早上那两位吧,还扶了他一把,还送了一朵香喷喷的红野花呢。他奶奶的,这些女兵也算女人嘛,全是看病先生开棺材铺,死活都要钱。得!他掏出罚分条,头一扭,看也不看一眼,交。

张高峰一看,没辙了,把单买了吧可就这还是没得到放行。咋了?于新伟没交条子,忙着掏兜搜寻着呢。还有一事,女兵头儿发现少了一位,缠着交了条子的两位帮着代交。两个交了帐的都在骂娘,队卒冲锋,队长溜号。可心里高兴,中国一队少扣了6 分。比赛规定死的,各交各的条子,他们凭什么帮好汉哥交帐?

最赖皮的是于新伟,自个儿的条子没交,还瞪着眼睛嚷嚷着:“有能耐找好汉哥要去。”

张高峰说了一通AA制的理由,女兵头儿不买帐。王帮根本来就对这拨女兵肚子胀,刷地一挥臂,大声嚷道:“她们不买帐,我们赖账。”

张高峰率先赖开了,硬说就是三位,刚才就没说four,事实上就是没说。

小女兵盯着于新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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