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侦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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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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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完9 根小木棍,就剩最后两步路了。

陈卫军压阵,捏着秒表一看,用了1 分30秒,现在最多就剩一颗地雷了,时间还充足得很,嘱咐大家别急,看好了……话音未落,透过草杆子一眼瞅见了何健的脚旁有一小截子黄绿色的细线儿,急得赶忙大叫了一声站住。前面三位吓得来了个立定,挺着胸膛愣在了那儿。就在这当儿,陈卫军左侧哧哧地冒起了白烟,紧跟着就是一声沉闷的轰隆,一蓬蓬断草、一撮撮烂泥礼花似地向着空中飞溅……

中国二队用了1 分39秒完成了穿越雷场的竞赛,可胜利在望时爆走了一个6分。正晦气着呢,杨磊哟了一声,瞪着大眼睛,盯着陈卫军的两条腿。大家一瞧,小腿部位的裤管子全是洞眼。陈卫军低头一看,突然来了感觉,小腿隐隐作疼。试着走了两步,满是泥浆汗水的裤子硬邦邦的,摩擦得皮肉更疼了。捋上裤脚一瞅,两条小腿血肉模糊,地雷炸开的小铜片全嵌进了皮肉。这回幸运星够超级的,气得陈卫军直骂娘:“他妈的,不是说教练雷吗,怎么也装置了炸药?”

绊发雷是破片型地雷,通常埋设于草地或灌木丛中,绊线长约2 ~3 米,人员通过时如果触及绊线就可引爆地雷,爆炸后散发出的破片或钢珠最大飞散角为120 °,有效杀伤距离可达80m 之余。比赛用的是教练雷,但为了近乎实战,又因为通过雷场不像排爆一样近距离与地雷接触,所以跟楼房里的有所区别,里头放了少量炸药,只是药量控制在了没有重大杀伤力。绊线拉了3 米多长,药量装得不多,地雷也埋在了通道的外侧,一般情况下不会伤及人。在此之前已经比了4 个队,挪威一队和总统护卫队绊响了3 个雷,维鲁国民卫队绊响了2 个雷,边防部队绊响了1 个雷。无论怎么爆人家都是万无一失,可轮到中国二队,偏是前面的绊着了线,最后一位刚好站在通道旁摊上了歹运,或者只能说,幸运星太超级了。

通过雷场名次:中国一队、中国二队:第5 名(并列8 个队),绊响1 颗

沿着村庄南面的208 线小土公路,中国二队来到了一片麦地。置身于麦地中央,周围全是青黄的一片,近1 ㎞? 的面积,北面是村庄,其他三面全是森林。

这里将要举行的竞赛项目:简易测距。

狼崽子高兴颠了。哈哈,这下好了,现代化武器用不上了,北欧的MP5 稍息去,意大利的伽利尔SAR 稍息去。前天在扫雷艇上看几个队拿瞄准镜上的激光测距仪测量距离,一瞄一个数据自动显示了出来,不用计算,搞得他们心里很不舒服,没想到这次用的是肉眼。这可全靠各人的视力和经验了。

裁判拿出6 张照片,要求按上面的目标判断实物的距离,时间3 分钟。

照片上的实物分别是:房子,卡车,烟囱,水塔,独立树,电线杆。

除了水塔外,其他的实物类似较多,很难判断清楚确切的位置。

姬文魁负责水塔和电线杆。村庄就一个大水塔,站得又高,长得又胖,一眼就能瞅见。他将左眼闭上,右眼通过大拇指的左测与目标在一条线上,然后闭上右眼睁开左眼,用左眼余光擦过大拇指的左侧。这个间隔约为120m,将这个数字剩以10,得出了水塔的距离为1200m 。他有些不放心,又参照了目标旁边的什物。水塔前面的房屋轮廓还是比较清楚,只是瓦片有些零乱的感觉,门成了方块,已经看不见窗子,在那走动的人身子上下一般粗细。这个距离应该在1000m 左右,那么,位于房子后面的水塔应该差不多是那个数字了。

村庄的屋顶到处是烟囱,很难找出图中要求的。陈卫军找偏了位置,烟囱的实际距离是700m,判断的距离为900m,被扣2 分。

接下去的活儿就是测定电线杆距离。姬文魁刚干开,陈卫军就转了过来。电线杆立在208 线小土公路旁,没有参照物,没法用视野的清晰度来判断。两个人简单一商量,电线杆的排列是有规则的,拇指法测量完后,再用三角形公式计算一下。他们测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电线杆,以此为参照数到测量目标,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已知两边,再把自己的立足点与两条边线形成的夹角估摸出来,算出了235m的目标距离。这个数字与正确数字250m有些误差,被扣1 分。

杨磊负责卡车的测量。卡车没有停在小土公路,而是在公路东面的草场上,三面环抱着树林,车与树的颜色混为了一体。卡车的实际距离是575m。按这个距离,人头肩分不清楚,但能够分辨男女性别。不过,站在大厢上的人穿着迷彩,也是绿花花的,与背景和车子一映衬看去很模糊,手肘都难以分清。按这个视野距离,杨磊判断了750m的数据,被扣2 分。

独立树的距离是440m,何健判断成了520m,也扣了2 分。

完成了这一任务,何健与杨磊一起寻找房子。村庄在半公里外,要求测距的房子既不像排爆时的砖砌楼房,也不像塔林老城区的彩色两层楼,更不像牧场里的三角屋顶小木屋,没有特别的特征,就像咱中国农村的普通民宅,而且是一大片的,全一个模样。

何健把视线里的房子找了个遍也没发现目标,起码有三处跟照片的环境差不离。扬磊瞪着帕米尔鹰眼寻找着,嘴里也不闲着,挥了挥右臂,语气狂得直冲九霄云天,叫着下次把红线粘成眼睫毛好运就来了。何健很不客气地摸了一把杨磊头上的羽毛,心疼得杨磊赶快闪远了一点。可这一调侃一闪,何健来了灵感,对啊,不仿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抛开房子,找周围的目标,看有什么异样。他终于发现,三座相似的房子只有一处的旁边有一棵大树。这是唯一的区别标志。可图片上连根枝条的影子都没有。

“九头鸟,你不会是啄木鸟吧,连树叶子都吞得一干二净了。”杨磊睁大帕米尔鹰眼,还是没找到图片上的树影子。

何健心想,裁判提供的图片肯定有所暗示。想来想去,还得从树上做文章。图片上没有树,那么会不会有树的一点点影子呢?比如说,露一点树根树干,或者树叶子?杨磊频频点头,不过要露也只能露在四个边边上。俩人立马把角角落落搜遍,终于发现,图片的左上角有一小点墨绿的尖角儿。他们猜测很有可能是张树叶。就这样了,不管他了,就当树叶了。旁边也不见个行人,时间也不多了,找别的参照物来不及了,只有运用跳眼法直接测量。他们竖着大拇指,一人测得630m,一人测得670 ,折中一下,650m。房子的实际距离是610m,结果扣了1 分。

简易测距名次:

中国一队:第4 名(并列2 个队)

中国二队:第8 名(并列3 个队)

陈卫军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小腿,气得叫开了:“他妈的还愣着干啥,过来,帮我处理伤口。”他把背囊嘣地一扔,“快点,弄完了就离开这鬼地方。”

“当队长也不用太专门利人了嘛,你看你看,别人得了好处,你倒霉了,咱二队不是照样倒霉吗?”杨磊掏着急救包嘟哝着,“哎呀,你要小心一点的嘛,看看,看看,超级幸运星变成超级倒霉蛋了。”

“谁不小心了?”陈卫军一肚子的冤枉气正没地方出,他妈的欧块,比赛也弄炸药,搞啥搞的,专门炸他这个超级幸运星。

“不是你绊的啊?”杨磊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喔哟,咋搞的嘛,别人绊的,咋把你老炸上了,刚才在楼梯口,小诸葛绊上了啥事都没,你看你看,说你是超级倒霉蛋,没错。”

“谁绊了?”姬文魁领完指令走了过来,一听穷馊事赖在他这个无辜者身上,忙分辩道,“楼梯口那个是你绊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杨磊分辩道。

“快处理,还要比赛呢。”何健拿过急救包,找出钳子和缝被子的长针,那针比一般的粗多了。

“做啥?”陈卫军瞪着眼问,“不安好心?”

“大片的用钳子夹,小片的用针挑。”何健嘟了嘟厚厚的唇,解释完后,把针交给了杨磊。

“喔哟,轻点啊,九头鸟。”杨磊皱了皱眉,好像全疼在了他的身上,装着一副心疼样儿,认真地嘱咐着。

“怎么弄,把裤子脱了吧。”何健停下手头的活儿,让陈卫军配合一下。

“对对对,脱了。”杨磊边嚷边动手扯陈卫军的腰带。

“去。”陈卫军一挥手,自己动手解除了武装,脱下迷彩裤,折叠好了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九头鸟,肯定是你绊的。”杨磊拿针挑着小碎片,还不忘追究责任。

“我?”何健正夹着一块大铜片,手上一抖,铜片跟着一颤被拔了出来。

“他妈的。”伤口的血已经风干,铜片跟皮肉粘得紧紧的,像是吸铁石,这会儿猛地往外一扯,陈卫军疼得骂了一句,“上刑啊,死去!”

“你自己夹。”何健生气了,把钳子往陈卫军怀里一扔,嘟着厚厚的唇退到了一旁。

“哎哎哎,好事做到底嘛。”杨磊拣起钳子递给何健,转而又对陈卫军说,“九头鸟是东郭先生救狼,你要得好知好。”

“行行行,我忍着点。”陈卫军咧着嘴尴尬地一笑,对何健说,“不是你绊的,线在你身后呢。”

“那是谁?”杨磊还在想着谁绊了线,挑了一块小铜片,抬头看到了姬文魁,便说,“对了,肯定是你,你在队长前面。”

“咋会是我呢,我站住就没动,我脚下就没线。”姬文魁分辩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炸响了再跑的。”

“那会是谁?”杨磊嘀咕着,“怪了,我们也都是一动没动,全是炸响了才跑的。”

“怪啥,全是鹰眼,全高度近视了,就留了一双火眼金星,自己爆了自己。”陈卫军说。

“喔哟――”杨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着,“那会是谁啊?”

“唉,管他是谁,炸都炸了,杨三牛你帮着点,快挑。”何健也搞不清到底是谁绊的线,反正他有错,他是排雷手,没把绊线找出来,谁绊上了都是他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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