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侦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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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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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武断会带来怎样的后悔之心?

要是超时,对个人来说不过是经历了一次罚分,不过是失去个立功的机会,而生命只有一次,但对国家和军队来说,是失去了荣誉、自尊、强大的一次展示机会,每一次也都是唯一。对中国人来说,个人的唯一,国家的唯一,这是完全不能等同而论的。中国军队自古就有一个说法:战无不胜。现在叫得更厉害:首战用我,恶战用我,用我必胜。当然,取胜的事不是叫得响就能兑现的。但对中国军人来说,只有唯一的责任,豁出命去兑现,否则国人会说,早知把命看得至高而上,当这个兵干什么,出国比武干什么,把位置让出来,13亿找不出八位国家至上、荣誉至上的勇士?俗话说:占着茅坑不拉屎,提上裤腰滚一边。美利坚教育军人,生命对自己来说只有一次,对国家来说只是个数字。所以美军首先要学会的是贴着护身符,会说各种投降保命的术语。但中国军人很简单,挂着光荣弹上前线,至死不当俘虏。这是东方人认定的气节。当然,今天这事,除了他们四个人谁也不会知道,因为害怕,因为贪生,他们挨了一次被捕或超时的罚分。就今天的怯弱他们可以缄默,但无法预料,在生命旅程里会不会成为一个阴影鬼魂似地跟随自己。

假设敌守候得累了,一屁股坐到了路中间,耸了耸红肩章,朝着东西两面的同伴打了个招呼,掏出“伏特加”咕咚了两口,抱着枪眯上了。陈卫军一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下定决心,钻!他伸出手去,三位立即把手掌叠放了上去。这个动作从来都是在吼声中完成的,现在这无言的默契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其他东西,比如蛇啊蝎子类的。姬文魁多了个心眼,抽出工兵锹递给何健。大家把背囊拴在了腿上,以便腾出手来爬行和对付突发事件。

洞的两端长着茅草,洞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涵管里的淤泥堆积了十几公分厚,黑黑的,黏糊糊的,一搅拌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西北狼再精瘦也是1。80m的汉子,骨架子缩水不了,加上四只鼓鼓的背囊,一串儿进去接成了一条长龙。涵管里的透风性能本来就很差,现在一搅拌一堵塞,空气更加混浊了,憋得胸腔发闷,要把头抬起来才能呼吸。清脆的淙淙流水声在管子里头是发闷的,轰鸣得令耳膜嗡嗡发颤……大家心里都有说不出味儿的怪念头,可另一个想法始终占着上风:爬,一直往前爬!

贴紧在路坎边不敢稍动一动,等到人马全出了涵管,四个人一齐站了起来,扛上背囊向着森林猛冲。这家伙够冒险,光天化日下,在距离敌人十几米的地方出现,简直是老鼠舔猫屁股。宁静的原野立刻噪喳了起来,枪声,喊叫声,追击的脚步声,轰轰地混成了一团。

摆脱了追击,四个人汇合在了一起。大家一商量,时间不允许绕道,只能朝着东南穿插。从地图看,这一带有大片的茅草地。姬文魁提出丢卒保车,先让一个人走在前面,侦察一下敌包围圈在哪,尽量引走敌人。直白地说,牺牲一个,保全三位。丢卒保车是中国棋艺之一,碰到被动的时候,高明的棋手则采取这种方式,不计较一子的得失,为的是全盘皆胜。古人的方法跟“九头鸟2 号”没什么两样。杨磊想起了在舰艇上提出的行动方案,禁不住摸了一把何健的脑袋,叫道:“喔哟,鸟脑袋厉害,跟古人一样。”

被罚一张条子与被罚四张条子,这笔帐再傻的人都算计得出来。大家举双手通过了这个建议。到目前为止,中国二队没有一个人丢过分。话说回来,谁都不想丢分,谁都想创下未被抓捕的奇迹。狼崽子一开始不曾有过这个野心,可三分之二的赛程下来竟呼呼地顺利,悄悄然的想法也就上来了。两位智者都提出了这一建议,但说实话,他们谁也不想把自己当成诱饵眼睁睁地叫北极熊撕咬。

“我当卒吧。”当然,这也不是杨磊的心里话,他也不想揽这倒霉活,可还得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队长队长,一个队的核心人物,不能牺牲;小诸葛脚疼,跑不快,不能送死去;九头鸟嘛,动作利索手脚快,方向感强,脑袋灵活,小聪明多……”

“喂,你不是抬举我吧?”何健一听光说他的好话,就是没有实质性的下文,不耐烦地打断了杨磊的话。

“你是什么人物,咱要抬,也抬队长大人。”杨磊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拍了一把何健的背囊,“这两天一直是你打前站,辛苦了,有句话这么说,跪倒了不在乎一拜……”

“你叫我继续辛苦……”何健嘣地放下背囊,“丫的老子不干了。”

“这不,我就说了嘛,替你干了。”杨磊笑呵呵的,转而对着陈卫军,把话说得大义凛然,“队长,我赶不上九头鸟,他贼啊,不过没关系,牺牲我一人,只要卡列夫。”

陈卫军咽下了一口干粮,顺手一挥,说了句:“老规矩,各尽所能,准备出发。”

何健挪了挪肉嘟嘟的唇,第一个站了起来,拖过杨磊的背囊,掏出自己的物品往里头放着。

“干啥干啥,想压死我?”杨磊瞪着眼嚷嚷着。这两天着实把他压怕了,活得跟毛驴子没啥两样。第一夜找点,四个点不知道啥模样儿,光是背上小诸葛的装备赶路了。第二夜侦察敌情,没见敌情,背上超级幸运星的装备赶路了。现在马上就要进入第三夜,他又得背上九头鸟的了。中国队出国参赛的10位队员,他的个头最矮小,身体最瘦弱,连1。60m 的教练提他的名字时都爱说那个又瘦又小的,可一比赛怎么就他倒霉,没人扛他的装备,光是他把队友们的东西轮流背了个遍。他一把拉过自己的背囊吼叫道:“Go去,小样儿欠涮!”

何健不吭声,仍然嘟着个嘴搬运着。陈卫军的两条腿伤痕累累,浸泡了雨水、汗水的迷彩裤硬绑绑的,一迈步就把肌肉摩擦得生疼。姬文魁的脚踝骨扭伤了,那疼可是钻心的,自然不用说了,当然不好往他俩身上加码了。他一个劲地往杨磊的背囊猛塞,连臭袜都不放过,81…1也挂到了杨磊的胸前。

中国人有句老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现在到了东欧,要说另一句话了:舍不了狼崽子套不了北极熊。

唉,只能舍他这个狼崽子了。不过,他情愿是颗丢出去的卒子,也不愿意成为肉体动物被北极熊活吞。当然,他期望的是,侥幸一回,从熊掌缝里脱险。现在想来没别的法子,只有轻装上阵,逃跑起来方便一点。

枪声一响,三个狼崽子躲在草丛里不敢稍动一下,生怕草杆子一晃整个儿暴露了。但,很快地,枪声远去了,天籁间恢复了宁静。大家还是不敢动一动,心里没底,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不知道何健被抓了没有。不管怎么说,总得等到何健来了一起走。

“就当休息了。”陈卫军说,“5 分钟,最多10分钟,要是等不上人我们就走。”

“这么大的草丛九头鸟怎么找回来?”姬文魁坐在地上,揉着脚踝骨。

“我招魂去。”杨磊想了想,说。

“把背囊撂下。”陈卫军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回头又嘱咐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绕回来,我们俩拿不了这么重的。”

杨磊钻进了草丛,割下一把茅草遮盖着探出头去。草尖活像一片青绿的湖面微微起伏,枪声已经消失,除了静,还是静,静得能听见鼻孔里发出的丝丝呼吸。

他妈的九头鸟,跑哪去了。

看不见人影子,杨磊急得很,连头都不敢乱扭,拿着望远镜直视响过枪声的方向,那是南面。他们要走的是东南。九头鸟把敌人引走,是为了给队友让出一条通途。

10分钟一晃就过了。杨磊很不甘心地举起小望远镜,发誓就看2 秒钟,要是再没影子就把九头鸟留下喂狗熊了。也许是毒誓起了作用,他竟然看见了一小点流动的草垛儿,眨了眨眼睛,终于坚信,草垛儿确是向着这边游来,像蚊虫,像蜻蜓,像蝴蝶……模样儿越游越大,越游越清晰。

也用草杆子遮掩着啊?跟自己一个德性,还会是谁?他赶忙喊开了布谷。不出所料,那边也回应开了布谷。哈哈,九头鸟,总算把你的魂招回来了。嗬,岂止是魂,连人一窝端了。他越想越得意,晃着脑袋,摇动着草杆子,继续布谷着。

何健拨开草杆子跑了过来,顾不得问及另外两位,顾不得介绍情况,喊着快快快通过草地,假设敌就要追过来了。说罢,他折向了东南,继续充当起了尖刀兵。杨磊还没来得及说话,何健那扁扁的背囊影子就淹没在了草丛里,没了踪影。

苕子!

杨磊冲着那个方向呸了声,没法子,继续倒霉吧,还得背着九头鸟的装备赶路。

这里的林子都是小块儿的,穿行了几百米又到了茅草地。这片草地约有半公里之宽。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决定直线穿越草地,从西北插到东南,然后再插上半公里森林,就可以进入安全区了。

这里的草仍然很高,齐胸高了,也很密。何健仍然与队友拉开距离走在前面刺探情况。三分之二的路下来时,三个狼崽子的身后响起了枪声。太出乎意料了。这回假设敌学聪明了,埋伏在草丛里放过了何健,等到后面的三位走过去了才放枪,只放了一发子弹,没呐喊声,也不跳跃起来抓人。

呵呵,看来是放长线钓大鱼。

根据判断,身后只有一位埋伏者,旨在通风报信,绝不敢抓捕,毕竟他们人多。他们赶快蹲下割下一把草,遮住脸面探头观察前方,只见百十米远的草丛一线儿都在摇晃,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们,可就没见到脑袋,看来都躬着腰跑着呢。

“苕子。”杨磊说,“小样儿欠涮。”

“不管他们了。”陈卫军果断地说,“从南面迂回。”

突破包围圈,他们进入了树林,走了不太远又是一片草地。

刚才的两块草地全有假设敌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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