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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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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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筵席早已摆得丰盛,上下二桌,并无别客。天锡分付喽罗去了一桌,“待我与哥哥同席,有话也好细讲。”又命后营请压寨夫人出来。云召道:“兄弟有了弟妇吗?这也可喜。”只见里面一众妇女,拥出一位夫人来。那夫人满头珠翠,遍体绫罗,金莲三寸,走出堂来。见了云召,叫道:“伯伯万福。”云召一看,只见她面搽轻粉,胭脂抹唇,乌滴滴一双大眼,身子生得窈窕,不多长只好四尺五寸。云召抬身回礼说道:“多谢弟妇。”天锡道:“妇女们服侍夫人进去罢。”夫人听得,同了众妇女,妖妖娆娆走进里边去了。云召问道:“兄弟几时娶的媳妇?”天锡笑道:“不瞒哥哥说,这个弟媳妇娶来有三个年头了,就是这里前村李太公的女儿,小字称金,年方二十,未有人家。其年兄弟往村中借粮,李太公见我人材出众,一个钱也不要,白白地把女儿送与我的。兄弟感激他的好情,这村中有丈人在内,就再也不去借粮。”云召呵呵大笑道:“贤弟正所谓是亲必顾,是邻必护了。”天锡亦笑道:“哥讲得不错,请用一杯。”
  兄弟二人直饮到东方月上,云召道:“酒不吃了。”天锡道:“哥哥再用几杯。”云召道:“兄弟,果然吃不得了。”天锡分付喽罗:“书房端正铺陈,大老爷行路辛苦,服侍去睡罢。”云召来到书房,看这所书房倒也精致,天锡也走进来,喽罗端二杯茶进来,说:“大王爷,茶在此。”天锡道:“放在此,哥哥吃茶睡了罢。”云召道:“兄弟请里边去罢。”天锡道:“哥哥,兄弟暂别过了。”说罢回进里边不表。
  云召坐在书房,吃茶已毕,闷闷不悦。立起身来,开窗一看,只见明月当空,银河皎洁。云召步出天井,对月长叹:“我生不能报父母之仇,枉为人也!”想起夫人贾氏,凄然泪下。只得回到房中,和衣而睡。
  次日天明,天锡早起,来到书房门首一看,说:“哥哥还没起身。”等了一回,叫一声道:“哥哥昨晚睡好否?”云召应道:“好睡呢。”开了书房走出来。弟兄同在厅上,吃茶已毕,用过早膳,作别起身。天锡苦留不住,说道:“哥哥几时起兵?”云召道:“兄弟,只在一二年之间,你同焦方在此操演人马,助为兄的一臂之力。”天锡道:“这个自然,但是一二年工夫,叫兄弟等得好不耐烦。”云召道:“兄弟不要心焦,待愚兄去看,少不得有信来通知你的。”说罢,二人分别。天锡自回山寨,云召取路前往。
  且表那李子通。他坐镇寿州,掌管河北一带地方数千余里。手下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各处关寨俱差兵将把守,粮草充足。因此隋文帝封他为寿州王,称为千岁。那日早朝,两班文武朝参已毕,侍立左右。李千岁道:“孤家想隋主杨广弑父奸母,缢兄欺嫂,搅乱国政,荒淫无道,以致当世英雄各据一方。孤欲自立为王,不受隋制,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杨广但逞一时乐,谁知天下起英雄。
  不知众人怎生回奏,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韩擒虎收兵复旨 程咬金穷卖柴扒

  诗曰:
  炀帝新登九五尊,朝仪失正用奸臣。
  英雄四起干戈扰,犹逞风流不治平。
  当下寿州王言未了,早见左班中闪出军师,姓高名大材,涿州人氏,上知天文,下识地理。当殿奏道:“大王主见不差,臣夜观星象,隋朝不过十年当灭,大王正可自立旗号。但寿州地方文武诸将之中,并无将才之人,大王必须访一文武兼全,勇冠三军的人,方可为帅,然后称王未迟。”
  道犹未了,只见朝门外报进来说:“启上千岁爷,外面一员大将,匹马单枪,口称南阳侯伍云召,特来求见,现在朝门候旨。”李千岁一闻传报,心中大喜道:“原来我表弟到此,快宣进来。”手下慌忙答应,出来说道:“伍老爷,千岁宣你进去。”云召走到殿上,口称:“千岁,末将南阳侯伍云召参见。”李千岁忙令左右扶起,说道:“原来是我的表弟。你镇守南阳,为何到此?细细说与孤家知道。”云召把从前老父被害,宇文成都打破南阳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放声大哭。李千岁道:“我表叔一门遭此大变,深为可叹。表弟且免愁烦,待孤家与你复仇便了。”云召跪谢道:“多蒙千岁垂怜。”军师高大林奏道:“大王正缺元帅,伍老爷今来相投,可当此任。”李千岁大喜,便封伍云召为都督大元帅,掌管河北各路兵将,立刻分付起造帅府,候元帅到任。云召拜谢。寿州王传令退班,是日文武各散。从此伍云召在河北为帅,此话不表。
  直到后来隋炀帝驾幸江都,伍云召、伍天锡、雄阔海一同起兵挡驾,宇文成都独战三将,遇裴元庆打退成都,炀帝倒退龙舟三十里,这些都是后话慢表。
  再说那朱灿救了伍云召,接了伍公子到家抚养,长到十二岁,便勇力异常,助朱灿造反称王,名镇南越。也是后话。
  如今先说正传,当下宇文成都打破西城,倒锤打死伍保,杀进帅府,但未见一人。闻说反臣逃出南城,想南城有尚将军把守,反臣必被遭擒,不怕他走上天去。差众将出南城,帮尚将军协擒伍云召。众将答声:“得令!”上马提兵而去。
  且说韩元帅在营闻报说:“宇文老爷打破西城,特候元帅。”韩擒虎大喜,带领三军,竟进再说东门。
  再说南阳城里军士见主帅已逃,军中无主,皆四散逃走,也有一大半投降的。城门大开,百姓香花迎接。擒虎进了东城,来到帅府,宇文成都忙出辕门迎接。元帅进了帅府,升坐大堂,两班将士站立,宇文成都上前参见说:“元帅在上,末将参见。”擒虎道:“将军少礼,难得你盖世英雄,打破南阳。反臣何在?”成都道:“末将攻城之时,他已开出南城门逃走,末将已差众将协帮尚师徒共擒反臣,必定成功。”元帅还未开言,又报:“北城新文礼候令。”元帅道:“令进来。”军士应声传出。新文礼慌忙进见,且说道:“元帅在上,末将参见。”韩爷道:“将军少礼。”分付左右,就于帅府堂上大摆庆贺筵席,好待尚师徒拿住反臣,打上囚车,解往长安便了。
  元帅正分付间,早有军士报道:“启上元帅,尚将军在外候令。”韩爷分付:“令进来。”军士应声传出。尚师徒带同众将,走进帅府堂上,口称:“元帅在上,末将尚师徒参见。”韩爷道:“将军少礼,反臣拿住了么?”尚师徒道:“不曾拿得,被他逃走了。”元帅大怒道:“你这狗官,怎么不小心?纵放了反臣,其罪不小。左右,拿去砍了!”尚师徒大叫道:“元帅,容末将一言,分剖明白,死也瞑目。”韩爷道:“有话容你说来。”尚师徒道:“彼时末将把守南城,反臣城中冲出,勇不可当。末将忙上前拦住,他撞阵而走。末将的坐骑名曰呼雷豹,行动如飞,便拍马追他的千里马,与他大战十余合,末将战他不过,只得败下。他又逃去。末将心中不舍,复又拍马追上,又与他连战八九合,怎奈那厮力大无穷,末将又杀他不过,只得将这匹呼雷豹的领鬃毛一拔,那马嘶叫起来,口吐黑烟,反臣的千里马惊跳起来,反蹄蹲倒,几乎把反臣掀跌下来。我把提炉枪又是一枪刺去,反臣把枪相迎,又战了数合,末将力不能胜,只得又把马鬃毛一拔,反臣的马又是一跳,把反臣翻下马来。”韩爷道:“他跌下来,就好拿他了!”尚师徒道:“元帅不要说起,彼时末将见他落马,心中大悦,正欲把手中提炉枪刺去,只见旁边赶过一个黑面胡须的人来,眼似铜铃,手执青龙偃月刀,照末将面上劈来。末将哪里抵挡得住,几乎性命不能相保。自此反臣上马逃去。今见元帅,只望逞功,不道反要加罪末将。”韩爷道:“使刀的是什么人?如何这等骁勇?”尚师徒道:“想是汉朝义勇武安王关公手下的周仓将军。”韩爷想道:“原来这伍云召大数未绝,故有神明相救,因此在长平岗连挑二十员大将。”分付左右放了绑,”你这狗官,今日不奉圣旨,暂且饶你以后须要忠心报国。”尚师徒应道:“是。”退出辕门,自回歇息。
  韩爷差官查盘仓库,点明户口,养马五日,发炮回军,得胜班师。宇文成都禀道:“元帅,那先锋麻叔谋,虽然屡次失机兵败,固非反臣对手,尚师徒名闻四海,尚且不能胜他,岂叔谋无勇无谋之辈耳?乞元帅开莫大之恩,释他的罪。”韩爷心中一想,说:“然也,宇文将军之言甚为有理。”分付军士:“快请麻爷相见。”军士得令,来到后营养马的所在,叫道:“麻爷,元帅有请。”麻叔谋听得,大喜道:“啊唷,好了。如今马粪臭气不吞了。”同了军士来到帅府,上堂参见。韩爷道:“麻叔谋,我今放了你,下次须要为朝廷出力。”叔谋道:“这个自然,如今反臣不见了,南阳又夺了,班师回去,下次不敢了。”韩爷分付尚师徒带领本部人马,回临潼关把守。尚师徒道:“得令。”就带本部人马自回临潼关而去。韩爷又令新文礼带领本部人马回红泥关镇守。新文礼得令一声,也带本部人马自回红泥关。韩爷同宇文成都大队人马往长安进发。南阳百姓跪送登程,韩爷委官把守,不许残虐百姓,众百姓欢呼称谢。韩爷离了南阳,行过长平岗战场,愀然泪下,可怜数万军士,死于此地。
  一路无话,你看三军浩荡,旌旗遮道。正是: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声。班师回朝,好不威风。文官红袍纱帽相迎,武将戎装披挂相接,逢州过府,非止一日,来到长安。分付扎住三军于教场之内,自同宇文成都、麻叔谋三人进长安城。
  来到朝门,正值早朝。炀帝还未退朝,黄门官启奏道:“齐国公韩擒虎得胜班师,朝门外候旨。”炀帝闻奏大悦,道:“传旨宣进来。”韩爷进殿,俯伏奏道:“臣韩擒虎见驾,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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