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也不一定,再加上自己的工资,他甚至有了买一个二手手机的想法了。不过,这一切还是在计划之中而已。
这些天,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跟熊韵竹到几个主要的债主公司去熟悉情况,认识欠债的老板,或者是欠债公司的财务人员。其中一个叫彭吉成的人给了天佑非常深的印象,他也是在内地做生意失败以后来到深圳,开始白手起家,搞了一间塑胶厂。但是,因为最近外商取消了十几个货柜的货的订单,搞得他周转不开,而且债主不断。他说,“要是能把这些货卖给哪个同行,我马上就可以把钱还给你。天佑说,“不急,你还是找到个买主再说。”彭吉成说,“哪有你这么要账的?”不过,他也很同情天佑,但是也没什么能力能帮天佑想什么办法。不过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跳交谊舞,两个人就偶尔到龙岗文化站舞厅去跳舞,有时晚了还吃点宵夜,谈谈人生,大家觉得很谈得来,颇有相识恨晚的感觉,只是因为如此影响了几次天佑卖旧杂志。
这天早上,天佑正在办公室跟张雪松几个年轻人闲聊,他的柯机响了,是个手机,号码十分陌生。回过去声音也是个十分陌生的声音。不等天佑开口说话,对方就焦急的说,“你好,彭吉成是不是欠你26万元钱?”天佑回答,“是的,怎么了?你是谁?”对方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既然他欠你钱,那你还不赶紧要去?据可靠消息,彭吉成了许多钱,这两天就准备逃走。”
天佑笑了笑说,“你开什么玩笑。昨天晚上我还有看到他呢?”对方说,“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今天好几个债主都去讨债去。你自己想想吧,去不去要账是你自己的事情。”话毕,不容天佑反应,对方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天佑愣了。先不管谁打的电话,他说的是真的吗?尽管天佑相信彭吉成的为人,但这笔钱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彭吉成真得跑掉了,天佑因此丢掉工作也不一定。于是他决定去彭吉成那里看看。
彭吉成厂门口停着好几辆车。看来打电话的人没说谎,果然有人来催债来了。天佑进了门,到二楼办公室,远远的就听见彭吉成在说,我没有呀,真的没有。天佑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看见屋里坐着好几个人,那些人围着彭吉成,还真是个讨债的样。天佑不禁心里莫名的有些气愤,难道彭吉成真的要跑?他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彭吉成看见了他,脸色很难看,说,“你来做什么,不就是欠你26万块钱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说什么话!”天佑满腔的气立刻就冒了出来。“难道我不该来吗?你欠我们的钱还有理了?”彭吉成大声说,“就有理怎么样?我没有钱还,你打算怎么做,把工厂拆了?那你拆呀?反正我还欠村里的地价呢。”彭吉成激动的满脸通红,好象比天佑还气愤。你不是有十几货柜的货吗?怎么不还给我?天佑说。“
那点货,我早答应还别人了。有的话我还不还你吗?没想到你怕我跑了一样,亲自来要。”“老彭,你怎么是这种人?恩?”
他们的争吵引起了旁边几个人的高度注意。他们赶紧过来拉劝。他们说,“算了算了,不要伤了和气。”
“就他这赖账的样,能不伤和气吗?”天佑愤愤地说。彭吉成看了天佑一眼,然后用乞求的语气对我说,“天老板,看在我们老朋友的份上,你就不能多宽限几天。我过几天一定给你好不好?”天佑看着彭吉成的样子,他气也消了许多。再加上另外有几个债主也在这里,彭吉成的日子也不好受。于是就说,“我先回去,你过几天不给我把钱送来,我就派人过来把你的货全拉走。”话毕,天佑摔门而去。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天佑一直没睡好。想起和彭吉成这么多天的交往,他心里愧疚起来。他跑到楼下小店,给彭吉成柯机留了个台道歉。
第四天一上班,天佑的柯机响起来了。他回过去,正是彭吉成,他说,“我在金融大厦楼下。”天佑马上热情的说,“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快进来快上来。”不大一会儿,彭吉成上来。天佑给他倒了杯水,说,“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对不起呀,都怪我那天早上相信了一个陌生电话,说你……唉。”彭吉成听罢哈哈一阵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的笑,泪水都差点笑出来了。天佑慌了,问,“老彭,你怎么了?彭吉成停住笑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其实那个陌生电话是我找人打的。““什么?”天佑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打的?”彭吉成没有回答,而是从衣袋拿出一张支票来。刘风说,“这是欠你公司的钱。拖这么久了,不好意思。其实我今天来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呀。”
天佑看着彭吉成,糊涂起来,“我那天那样对你还帮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彭吉成说,“你看见那天在我办公室里的另外几个人了吗?他们是香港一个贸易公司的,我那批订单实际上是他们订的。美国人取消订单以后,他们一直想把他们的预付款要回去。那样我就更是雪上加霜了,我要求他们把货全部按原价收走,要不我就把货全部抵债,当然,他们也别想收回预付款。所以我找人给你打电话,让你来逼我的债。你走后,我对他们说,要么收走我的全部存货,要不我宣布破产,把那些货全部给你抵债,因为我那些货还是新款,他们舍不得,就不得不答应我的条件。这不,他们的钱一到账,我就还你钱来了。”天佑说,“原来如此呀。那我就更错怪你了。”彭吉成说,“不,我真的得谢谢你,代表我们厂工人们谢谢你。我不仅卖出了那些存货,而且还摆脱了烦恼。”他叹了口气。天佑发现他眼里隐约有泪水。
第43节
彭吉成走后,天佑把支票交到熊韵竹那里,她很惊讶地看了那支票半天,说,“看样子萧总真是没有看错人,你是有两下子。对了,你怎么不亲自交给萧总呢?”天佑说,“按上下级关系上讲,我应该对你负责的嘛,所以,转交给萧总那是你的事。”熊韵竹点点头。天佑问,“熊小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熊韵竹突然问,“天佑,你在家里的公司有多少人?”天佑说,“没多少,大概二十多个人吧。”熊韵竹恩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下午萧民浩回到公司,见到天佑拿回的支票,显得很高兴,马上叫熊韵竹发了提成给天佑。天佑拿到提成,先去龙平路买了个手提电话,然后打电话给妈妈,天佑妈因为好久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居然哭了起来,天佑安慰了她好半天,告诉她,已经给她和天骄都寄了生活费。天佑妈说,“你在外面挺不容易的,我不要。”天佑说,“我已经很让你替我操心了,你放心,这是我新买的电话,有事你就打电话给我。”
放下电话,天佑又打了电话给杨成辉,告诉他以后打这个电话跟自己联系。杨成辉告诉他,“姚可惠找过我,希望我劝你回来。”天佑想了想,说,“我不会回去,但是请你转告他,我欠王立本的钱会尽量快些还上的。这事我挺对不住姚可惠的,所以,最近我也不想打电话给她,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杨成辉说,“对了,任品现在很得意,听说年底就会提拔。”天佑说,“管他呢,他提拔不提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那个德行估计有出卖谁了吧。对了,张岚怎么样?”杨成辉说,“她去北京学习了,要不要我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上次咱们同学聚会她还有问你的情况呢。”天佑说,“不必了,我目前这个样子,还是少跟别人接触好。再说,就任品那个心眼儿,别弄得人家两夫妻吵架。”
天佑很想打个电话给天欣,可是,连拨几次家里都没有人接。于是,他买了一张床,一些简单的床上用品叫个三轮车运回家去了。到了家,发现柯真如正和一个打扮得很酷的男人在喝酒,柯真如说,“这是吕永森。就是以前跟我一起住的那个朋友。要不要一起喝一点酒?”天佑说,“不了,下午还要上班。”天佑走进房间整理床铺,听见吕永森在外面对柯真如说,“我一听上班两个字就头大。”天佑有些纳闷,“不上班你吃什么啊?”柯真如在外面跟吕永森谈得都是怎么勾富婆的话题,感到很无聊,就关上了门。
感到很热,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买个电风扇,是不是该买个二手的电视机呢?天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看墙角堆着的那些旧杂志,他想,这毕竟不是长久之事,不行的话,是不是该搞个夜宵店呢?可是,想想自己那方面不是很在行,还是先卖卖旧杂志吧。
哎,思想又跑得无边无际了,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口儿,忽然熊韵竹打来电话,说,“天佑,刚才萧总对我说,如果下星期你能给公司收回来二十万,工资给你提到一千五,而且每个月报销一百块钱电话费。”天佑回答,“看看吧,我也没谱。”过了一会儿,萧民浩亲自打来电话,说,“天佑,下星期公司有一笔钱要付出去,你无乱如何要想想办法。”放下电话,天佑心里有些疑问,“按理说,深圳的房地产公司都是很有钱的,怎么这个公司会这样把希望放在我这样一个刚入纸不到一个月的新员工身上呢?”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外面柯真如和吕永森的说话声又大。他起身下楼,到华侨新村对面的旧货店看看。
在这里住了一阶段,天佑才知道,原来整天在周围穿着白衬衫打领带的那些人都是做传销的,正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所以这里的旧货生意才好。他在店里看了半天,发现有个衣柜不错,跟老板砍价一百块就卖了下来,再买了一台旧电扇四十块,因为这是个名牌,比对面店里那种四五十块的新电扇好多了。因为这里还有许多旧炉具,餐具,天佑想起来,柯真如那里有些东西不多,于是,拉拉杂杂的又买了一些旧窗帘什么的。不过心里总忘不了刚进店时看到的那部电视机,就又过去跟老板讲价,那老板看天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