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合抽搐着道:“我这就赶去红石堡求取子母金丹,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郭长风道:“若由我和田老前辈轮流替他渡力,或许能支持半个时辰,怕只怕你去了红石堡,却取不到子母金丹。”
林百合道:“不会的,为救爹,外公一定会给我。”
樱儿接口说道:“事不宜迟,我陪小姐去红石堡,请你们务必设法使庄主支撑下去……”
突闻一声冷笑,道:“想去红石堡,只怕没有这样容易!”
随着话声,五丈外忽然亮起几支火把,火光下一字儿站着三男四女,竟是郝金堂、罗化庭、花蜂柳寒山和翠蝶四姬。
其中,四姬高举火把,罗化庭则被反绑着双手,郝金堂和柳寒山却各执兵刃,恰好挡住往红石堡的去路。
郭长风眉峰一皱,便将林元晖交田继烈,缓缓站起身来。
柳寒山见郭长风起身,急忙抖开摺骨扇,向后连退两步。
郭长风正眼也不看他,只向郝金堂缓步走去。
郝金堂不由自主,也倒退了一大步,抱剑当胸,沉声道:“郭老弟,咱们是专程为履约而来,并不想翻脸动手,希望彼此仍旧保全一份情面。”
郭长风停住脚步,微微一笑,道:“你打算履什么约?怎样才能保全情面?”
郝多堂道:“咱们早有约定,由老朽送你入红石堡,交换香罗带,现在既然已从红石堡出来,又救出了林庄主,似乎应该将香罗带赐交了吧?”
郭长风道:“不错,是有这个约定,但老当家来的不是时候。”
郝金堂道:“怎么不是时候?”
郭长风道:“你没看见咱们正忙于教人,根本没有工夫理会别的事?”
郝金堂道:“咱们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只要取得香罗带,立刻就走,而且,愿意送还罗老夫子,聊表谢意。”
郭长风道:“罗老夫子是红石堡的人,你尽可送去红石堡,不必交给咱们。”
郝金堂道:“但诸位要想得到子母金丹,有罗老夫子在侧,总要方便得多,再说,罗老夫子还有一件极重要的秘密,准备奉告诸位,如果你们知道了那件秘密,也根本用不着再去红石堡,求取子母金丹了。”
郭长风道:“什么秘密?我不懂你的意思。”
郝金堂得意地道:“现在当然不懂,但等你懂了以后,一定会感激老朽这份感情。”
郭长风望望罗化庭,见他默不作声,眼光中流露出企盼的神色,显然已被制住了哑穴。
郝金堂又拍拍罗化庭的肩膀,笑着道:“老夫子,我没有骗他吧?你若把那件秘密告诉了他,包准会让他们大吃一惊,是么?”
罗化庭口不能言,只得连连点头。
郭长风不禁大感狐疑,脸色一沉,冷冷道:“咱们没工夫跟你猜哑谜,你若不想翻脸动手,最好立刻走开别再纠缠。”
郝金堂仍然含笑道:“郭老弟,何必如此绝情,咱们是共患难的朋友,老朽才跟你好言相商,不然的话……”
郭长风道:“不然又怎样?”
郝金堂耸耸肩,道:“一旦真正翻脸动手,吃亏的恐怕还是你郭老弟。”
郭长风道:“试试看!”
听得田继烈惊惶地轻呼道:“郭老弟,咱们不能再耽误了,林庄主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郝金堂接口笑道:“可不是么?诸位的时向宝贵,拖延下去,对受伤的人很不利。”
郭长风一探手,拔起吴姥姥那只拐杖,回头对林百合道:“时间急迫,我护送你们突围,跟我来!”
说着,横拐当胸,举步向前走去。
他一动,但闻“锵锵”连响,翠蝶四姬也同时拔剑出鞘,扇形般散开,遥遥对林百合主婢包抄过来。
柳寒山和郝金堂则分持剑扇,左右挟持着郭长风,分明是准备以二对一,两个打一个。
郭长风不觉停步,他虽不畏惧郝金堂和柳寒山联手,却不能不替林百合主婢担心,对方人数整整多了一倍,田继烈又要照顾林元晖,无法分身援助,一旦动起手来,势将形成混战,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郝金堂似乎早已看准了这一点,阴恻恻地道:“郭老弟,咱们或许赢不了你,但至少可以跟你缠斗一段时间,使你无法顺利去红石堡取药,林元晖的性命只在旦夕,为一条罗带,白白断送了林元晖的性命,你认为值得么?”
柳寒山也接着道:“何况,你若肯交出香罗带,纵然去到红石堡,秦天祥也决不会给你子母金丹,与其徒劳往返,何不落个现在人情?”
郝垒堂又道:“你若愿意将香罗带给了咱们,老朽敢保证,不需子母金丹,林元晖同样能安全无恙,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些话,虽是威胁之词,却也是实情,如果纠缠下去,对林元晖必然不利。郭长风看看眼前形势,再望望林元晖,不禁犹豫起来。
林百合突然大声道:“如果没有子母金丹你们凭什么保证我父亲无恙?”
郝金堂反手一指罗老夫子,道:“就凭他,不信可以当面问他。”
林百合显然有些动摇了,道:“你肯把他交给我们当面问个清楚么?”
郝金堂道:“交给你们可不成,不过老朽可以让他站在你我双方距离相等的地方,由你们询问,如果你们满意他的回答,就将香罗带掷过来,验证属实,咱们掉头便走,留下他,任凭你们询问详细情形。”
林百合低声对郭长风道:“你看值不值得试试?”
郭长风摇头道:“别信他的鬼话,没有灵药治伤,岂不是空口说白话,怎能够保证的。”
林百合道:“但是,罗老夫子是外公最亲信的人,或许他有办法能取得子母金丹。”
樱儿接道:“即使上当,也不过损失一条罗带,总不如庄主的性命重要。”
田继烈也催促道:“应该如何处置,最好赶快作个决定,时间再拖延下去,就算能够取得子母金丹,只怕也来不及救命了。”
樱儿又道:“那罗带究竟有什么重要?为什么舍不得给他们呢?”
郭长风沉吟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道:“香罗带是林家之物,为了拯救林庄主的性命,给他们固然报应该,我担心的,只是怕失去了罗带,仍然无法救得庄主的性命。”
说着,从贴身衣袋内取出香罗带,双手交给林百合,道:“当初我保存这条罗带,主要是为了想由它身上,查出仇家的来历和结仇的原因,现在,仇家来历已略有所悉,至于结仇原因,也算获知一些大略梗概,有没有这条罗带,并无多大关系,我把它交还给你,如何处置,应该由你自己作主。”
林百合低头看看那条罗带,不觉皱眉道:“这东西虽然好像很珍贵,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争着想得到它呢?”
郭长风点头道:“既成众人争夺目标,必然有它的出奇之处,只是咱们还不知道罢了。”
林百合忽然眼中一亮,轻轻道:“或许咱们把它交给郝金堂以后,反而会知道它的出奇之处,你说对么?”
郭长风苦笑道:“当然可能,但那时咱们若想再把它弄回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百合想了想,大声对郝金堂道:“你真的能保证我父亲生命安全无虑,我就把香罗带给你,现在你们退后三丈距离,我要仔细问问罗老夫子。”
郝金堂毫不迟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两不反悔。但有一点,老朽暂时不能解开他的哑穴。你要问什么,他只能用点头或摇头作答。”
林百合说道:“这样,怎能问得明白?万一你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脚,逼着他点头……”
郝金堂笑道:“贤侄女,你尽管放心,老朽若对他做了手脚,怎能瞒得过郭老弟。”
说着,举手一挥,果然留下罗老夫子,自己带着柳寒山和翠蝶四姬遇到三丈以外。
罗老夫子口不能言,只得用企求的眼神望着郭长风和林百合,满脸求助之色。
林百合道:“郭大哥,你替我问话吧,我怕问得不够清楚,会弄出误会来。”
郭长风道:“我能替你问,但却不能替你作主。”
林百合点头道:“我知道,只要能保全爹爹的性命,我就决定把香罗带给他算了。”
郭长风对如何处置香罗带,并不表示意见,只提高声音向罗化庭道:“老夫子,你听得清楚我的话么?如果听得清楚,请点点头。”
罗老夫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郭长风道:“很好,现在请注意听我的话,并且请照我的做,先将两手举过头顶,然后将身体左右扭动,再轮流提起两只脚,向前后各踢一次。”
罗老夫子果然如言而行,高举双手,扭动身体……
樱儿诧道:“这是为了什么?要他做这些动作有什么用?”
林百合低声道:“郭大哥是想藉此试试他,除了哑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穴道受制,懂了吧?”
樱儿轻哦一声,道:“原来如此。”
郭长风向林百合会心浅浅一笑,又道:“现在由我报出数目,请罗老夫子注意我一共伸出了几个手指头,数目报对时,就点头告诉我,不对就摇头。”
举起双手,伸出七个指头,然后高声报道:“一,二,三……”
罗老夫子一次一次摇头,听到“七”字,才连连点头示意。
樱儿笑道:“这回我懂了,郭大侠是要试他头脑是否清楚,有没吃迷药……”
林百合道:“知道就好,别岔嘴。”
樱儿伸伸舌头,不再出声。
郭长风又提高声音道:“请问老夫子,你来此之前,郝老当家有没有教给你什么话?有没有强迫你照他的话做?”
罗老夫子摇了摇头。
郭长风脸色一沉,喝道:“你可要弄明白,现在你的每一次点头或摇头,都关系着林庄主的生死,你若作了违心表示,等郝老当家走了以后,咱们同样饶不过你,或许咱们的手段比他更毒,你听仔细了么?”
罗老夫子点点头。
郭长风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开始问你了,请先回答,你身上有没有子母金丹或其他药物?”
罗老夫子摇头。
郭长风道:“但林庄主受伤很重,性命危在旦夕,若不能及时得到灵丹妙药,必死无疑,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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