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本是好色之徒,见了这个粉妆玉琢的美人儿,垂涎欲滴,一宵枕席风光,占得人间乐趣。
是时,洪女年方十九,秀外慧中,善眉目传情,一张樱桃小口,尤能粲吐莲花,每出一语,尤不令人解颐。袁世凯有时盛怒,但经洪女数言,当时破颜为笑,因此洪女深得老袁欢心,擅房专宠。
袁世凯的诸妾,以入门先后为次序,洪氏排在第六,本应称她为六姨太,但袁世凯告婢仆,不准称六姨太,只准称洪姨太。
洪姨太在袁世凯面前,说一不二,连袁世凯的儿子袁克定有事都要找洪姨太,让她在枕边给袁世凯进言。
由于有了受老袁宠受的妹妹,洪述祖不但没有被撤职,反而讨得了袁世凯的欢心,官职一升再升。 2.提意见的学问大得很 古代的帝王在即位之初或某些较为严重的政治关头,时常要下诏求言,让臣下对朝政或他本人提意见,表现出一副弃旧图新、虚心纳谏的样子,其实这大多是一些故作姿态的表面文章。有一些实心眼的大臣却十分认真,便不知轻重地提了一大堆意见,这时常招来忌恨,埋下祸根,早晚会招来帝王的打击、报复。
而那些好佞小人却十分精明,他们也提意见,但与其说是提意见,不如说是逢承卖乖,比如,对一个敬业的领导说“近来群众有意见,说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啦;对一个荒淫的领导说“生活太严谨了”啦;对一个廉正的领导说“减少浪费”啦,等等,要么避重就轻,要么重复领导的意图,领导对他们提的“意见”自然欣然接受。他们总能得主子的欢心。
汉元帝刘爽上台后,将著名的学者贡禹请到朝廷,征求他对国家大事的意见,这时,朝廷最大的问题是外戚与宦官专权,正直的大臣难以在朝廷立足,对此,贡禹不置一同,他可不愿得罪那些权势人物,想来想去,他只给皇帝提了一条,即请皇帝注意节俭,将宫中众多宫女放掉一批,再少养一点马。
其实,汉元帝这个人本来就很节俭,早在贡禹提意见之前已经将许多节俭的措施付诸实施了。其中就包括裁减宫中多余人员及减少御马,贡禹只不过将皇帝已经作过的事情再重复一遍,汉元帝自然乐于接受,于是,汉元帝便博得了“纳谏”的美名,而贡禹也达到了迎合皇帝的目的。
贡禹专拣君上能够解决、愿意解决、甚至正在着手解决的问题去提,而却回避重大的、急需的、棘手的问题,这样避重就轻,避难从易,避大取小,既迎合了上意,又不得罪人,贡禹作官的技巧实在老道。
还有一种人光放马后炮。
苏世长是唐高祖李渊称帝以前的老朋友,后来追随了李渊的对手王世充,王世充失败,他来投降,李渊对他大加谴责。他回答说:“隋朝丧失了权力,天下的人都来追逐,陛下既然已经得到了,又何必对那些共同追逐的人心怀怨恨,而问他们的争夺之罪呢!”
李渊也就不再计较,并任命他为谏议大夫。这是一个专门负责向皇帝提意见的官,他都提了些什么意见呢?
一次,他随李渊去打猎,李渊玩得十分尽兴,所获猎物也颇丰,他十分高兴,问随猎的大臣们:“今日打猎高兴吗?”
苏世长回答说:“陛下打猎,还不到一百天,算不了什么快乐!”
李渊打猎只不过是偶而为之,根本不会猎上一百天,自然也犯不上生他的气,只是笑了笑说:“你那狂妄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说:“对我来说是狂妄,对陛下可是一片忠心。”
有一次在华丽的披香殿侍宴,他趁着酒劲问李渊:“这个大殿是隋炀帝所建的吧!”
李渊说:“你好象敢于直谏,其实是在耍心眼,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兴建的?却假装糊涂说是炀帝所建!”
苏世长回答说:“我实在不知道,只看到它的华奢如同殷纣王的倾宫、鹿台,这不是一个开国之君所应作的,若是陛下所建,就太不合适了。当年我曾到武功(李渊称帝前的旧居)为陛下效力,看到那个地方的房屋仅仅能遮挡风雨,当时陛下也很知足。如今继承了隋朝旧的宫殿,已经够奢侈的了,新建的这座又超过了它,这怎么才能矫正隋朝的过失呢?”
苏世长以一降臣而担任了谏议大夫这样的官职;也真够让他为难,对有关国家大政方针的问题,他自然不敢妄加议论,可什么意见也不提,未免有点“尸位素餐”,也会招皇帝的不高兴,怎么才能作到所提意见既不触怒皇帝,又能为皇帝所接受,使皇帝博得一个“纳谏”的美名呢?看来苏世长费了一番心思,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他的办法是避重就轻,放马后炮。
李渊并不是一个荒纵之君,打猎也不过是偶而为之,苏世长却拿这个大作文章,夸张其辞,李渊自然能够容忍、接受,而对李渊致命的弱点--忠好不分,他却不置一词。
如果说他认为打猎是不恰当的,便应该劝阻于前,他也没有这样作,而且还陪着去玩了一天,到收兵回营了,他才放了个马后炮,又有什么用呢?披香殿的建立已是既成的事实,他却又要装傻作呆地议论几句,以致连李渊也看出来他是“谏似直而实多诈”,不过李渊却不怪罪他。这种以反对派的面目出现而行讨好之实的技巧,实在是谄媚之术中的上乘手段。
屈尊为主子的千金当车夫。
在唐中宗时代,最有权势的,除了皇后韦氏外,便数他们的女儿安乐公主了。这个女儿是他们夫妻当年被武则天流放时所生,出生时连一块褪褓之布都没有,是她的父亲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她包裹起来,并因此取名“裹儿”。她秀外慧中,口齿伶俐,深得父母喜爱。父亲复位以后,念及她小时候吃了些苦头,对她格外优宠,凡她所请,无有不允。她甚至擅作诏书,却又将所写的内容覆盖住,不让父皇看到,只让他署名认可,唐中宗居然也笑而从之。于是,她大肆卖官鬻爵,滥行封赏,一时之间,王侯权贵,多出其门。
这个女子,不只招权揽势,更兼奢侈成性,她有一件裙子价值一亿钱,上绣花卉乌兽,只有小米粒大小,正视旁视,日中影中,各为一色。她的府第,更是豪奢,与皇宫也不用上下。她曾要求她的父亲将长安城北的昆明池赐给她,中宗没答应,她一赌气,便在长安城西强夺民田,要修一座比昆明池更大的定昆池。
负责这项工程的是司农卿赵履温,这个人本来是靠巴结韦皇后而得官的,给安乐公主修建府第园林,他自然更加卖力,强拆民房,逼得许多百姓无家可归,鞭苔工匠,更激起民怨沸腾,可这一切他全然不顾。这且不说,为了讨好这位权势极大的公主,他这名堂堂大臣,一个年近六十的老翁,竟然不顾廉耻,挽起朝服,伸长脖子,亲自给公主拉车。有人便比照驸马的称号,戏称他为“辕马”,他还沾沾自喜。
可是,后来当李隆基发动宫廷政变,诛灭了韦皇后、安乐公主一党,最先到新皇帝面前摇尾乞怜,舞蹈欢呼万岁的,也是这位赵履温。看到旧主子已经倒台,他要改换门庭,投靠新的主人了。可惜这新的主子不吃他这一套,当场喝令斩首。长安百姓因他强拆民房,苛待工匠,早已对他恨之人骨,众人拥了上来,啐唾沫,砸砖头、你踩我踏,不消一刻功夫,一个大活人便变成了一摊肉泥骨碴。
像赵履温这种官僚,在专制制度的官场之上可是大多了。他们哪里有什么信念、道德、忠诚,他们廉耻丧尽,媚态百出,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从上一级掌权者那里分到一杯羹。一旦他所媚事的人失去了权势,他们便要另投新主了。
赵履温新的卖身投靠没落到好下场,但,更多的这一类人,很快又会在新主子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如同妓女很快会适应新的嫖客一样。 3.早请示晚汇报 宦官,是封建专制制度下的一个怪胎,这种人由于六根不全,不会危及到女子的贞操,而被收进宫中,其职务,原不过是看门守院,扫地除尘,可是由于他们特殊的地位,他们接近帝王的机会比任何大臣都多,因而也最容易擅权,有许多宦官几乎成为皇帝的代理人,他们的权势甚至连皇亲国戚、王公大臣都为之畏惧,讨好他们的自然不乏其人。
阉人魏忠贤专权的年代,那此势利小人别出心裁,在全国各地为魏阉人建生祠,献忠心,掀起了规模浩大的造神运动。
造神运动的始作诵者是浙江巡抚潘汝帧。
这位潘大人本是靠巴结魏忠贤才得官居巡抚,成为方面大员。他见魏阉人的权势越来越大,就越想在主子跟前讨好卖乖。于是,人找苏杭织造太监李实商议,那李实本来就是魏忠贤门下外放出去的管事太监,哪有不赞成的!可是急切中还未想出一个好办法。潘汝帧回衙后,日夜苦思,忽然计上心来,也不告知李实,径自单独上疏,奏请给魏阉人建生柯于西于湖畔。魏忠贤得奏,果然喜欢,马上发出“中旨”予以嘉奖。潘汝侦得旨,好不高兴,马上带人亲去西湖边勘察建祠的地方。恰好关羽和岳飞的两座祠宇间有块空地,风景不错,于是找来工匠,大兴土木。这个供奉魏阉人的生祠规模之大,气象之辉煌,远远超过了关、岳两祠。
李实被潘汝帧抢了头功,十分懊恼,也亏他想出了另一个献媚的招儿,便也以个人的名义,赶快上疏,请令杭州卫百户沈尚文等专职守词,管祠内的香火。“中旨”自然照准,并赐祠名“普德”,由阁臣撰写颂词、勒于石碑,以纪“厂臣”之“功德”。生词落成之日,杭州全城大小官员齐去跪拜。那潘汝帧与李实两个更是虔诚,每逢朔、望(初一、十五)都要去生词拈香,毕恭毕敬,决不懈忽。
由于魏忠贤的支持,这股大建生祠的妖风,迅速向全国各地蔓延,不仅各地总督、巡抚你争我比、恐居人后,而且普通武夫、商人、奴仆、流氓也竞相效尤,自筹资金,建造生祠。蓟辽总督阎鸣泰上人在所辖地区内建词7所,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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