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母面色凝重,走过之处,石板都开了裂,路边原本一排翠绿的碧竹竟忽然全数折断!枝叶散乱,倒了一地都是,让后来路过的家丁们称奇不已以,为是什么旋风刚刚刮过。
“是陛下么?”走过虞家书房的时候,虞母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虞之航这么一句话,她的心里顿时一紧张,屏住了呼吸,静静躲在窗外。
虞子将没有料到虞之航竟然会知道,他愣住了许久,然后才叹了口气,“原来,你都知道了?”
虞之航也沉默了很久,直到眼里的泪流落了下来,唇边感觉到了那苦涩的滋味儿,心里又何尝不是?
原来自己心里最为救佩的那个人,却是自己的……他不知道,到底自己应该喜还是忧,他是喜欢云帝的,也很喜欢留在云帝的身边,云帝就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人物,对云帝,他无比崇拜……
但是忽然间,却有人告诉他,自己竟然是云帝的私生子,云帝对于自己的爱惜,也是父亲对儿子的照顾,只是血缘的相系……
“当年你亲娘离开陛下后,没过多久便生下了你。她把你悄悄送到了我们的手里,将你捂讨给了我们,要我们等你长大后去考取功名,这样就可以让你的亲生父亲看见你了……你娘,真的很爱陛下……”虞子将看着儿子流泪,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严厉责备训斥,说他没出息,相反,他也有点想和儿子一起哭,鼻子尖都是酸的。
“可是她不爱我!她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她根本不配作母亲!”虞之航一林鼻常眼泪,红着双眼,自己就只是用来安慰云帝的工具而已,他的那个亲娘可真是狠心!
“不准你这么说她!”忽然,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阵冷风灌入了虞之航的领子里,父子俩同时抬头,看见虞母满脸阴霾的站在门口。
“老婆子……”虞子将的脸色立即灰白,他很久没见到自己老伴儿这样可怕的脸色了,他更是清楚,虞母有多么反对告诉虞之航有关身世的事情。
瞪了一眼虞子将之后,虞母走到了虞之航的身边,将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儿子扶了起来,一边摸着他的发丝替他理好凌乱的散发。
“唉……我一直不想你知道的啊……可是……”虞母叹息着,看见儿子哭红了双眼,她怎么能不心疼,“可是既然你知道了,也不许责怪你亲娘,你亲娘是个好人,一切都是在替你打算的。如果她不配作母亲,当初她也不会在离开了陛下后,还将你生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也常常打听着你的消息,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你,你又怎么知道,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有多么心痛!她一直不舍的握着你小小的手掌,差点变成一个泪人儿,你可知道,她从来不哭的,即便是身受多重的伤,或者是离开陛下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可是那一天,她却为你落了泪,也许是把她一辈子积攒的眼泪都用在了你的身上……所以,小幺啊,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的说你亲娘不顾你……”
“娘!娘!”虞之航痛哭,虞母一把将他搂入了自己的怀里,一面勉强微笑着,“其实我也很自私的,我从来都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因为娘也害怕啊,害怕失去你这么个儿子……”
“不会!不会的,娘!”虞之航摇着头,将虞母紧紧的抱着,“孩儿是虞家的儿子,就是虞家的!待孩儿回京城,便和陛下辞官归田,回来侍奉二老!”
“小兔崽子!”听见虞之航说出这样的话,虞子将跺起了脚,“老子和你说这些话的用意,你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为了江山杜稷,老子又怎么会费这么多口舌和你说这些!”
“江山杜稷?”虞母忽然一冷笑,笑得虞子将心里打颤,“那是你们男人冠冕堂皇推托责任的理由!柳家的江山,关我们虞家的子孙什么事?当年若不是为了江山杜稷,小音她也不会被气走,柳夜生现在却想要小音的孩子,还是为了他的江山杜稷!我的儿子,就是为了他们柳家的江山而生的么!”
虞母说这话儿的时候,气势不喊当年,让虞子将恍憾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个身披战袍,英姿飒爽,挥剑如风,血洗敌军的巾帼英雄,奇'…'书'…'网就是那时候他丢失了自己的一颗心……
为了云帝和小音的事情,他们夫妻之间已经争斗过不少次了,每一次都是平分秋色,而现在,虞子将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脚,眼看着就有败下阵来的趋势,而且,似乎还有反叛投降的可能……
“娘!”虞之航破涕为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日家长作风惯了蛮横好胜的父亲被温柔和善的母亲镇住了嚣张的气势,乖乖吃瘪,还一脸畏惧的模样。
这模样,分明像极了自己在刘雅玥面前的样子,果真是父子啊……
“唉,娘呢也老了,只是希望你们快点给我个孙子逗逗,其他都无所谓了,管他谁是谁呢……”虞母忽然松了一口气,话题一转,直接戳向了虞之航的心底。
“这……这,孩儿尽量……”虞之航的嘴角扯动了两下,心里大大诉苦,这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巴掌拍的响的,想要,也得要人家配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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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帝王论 第十九章 重变之宿敌论(上)
宿敌,世世代代为敌,不共生死,不因为友人反目而论……虞之航
刘雅玥和虞嫂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虞嫂总是开着玩笑把刘雅玥逗得面红耳赤,不得不低下头去。许久后,虞嫂觉得有些困了,才告辞离去。
虞嫂走了没一会儿,虞之航就回来了,红着双眼,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刘雅玥有些放心不下,便拉过他一直插着双眼的手,问道:“莫非是爹又骂你了?”
“并非如此……所以……”虞之航的心里一揪,如果刚刚真的是让虞子将和往日一般痛骂一场,或许还会舒服畅快些,可是眼下,不知不觉中,有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
“娘子,我们回屋,为夫有话要说……”虞之航叹了口气,走在了前面,这些事情,身为自己妻子的刘雅玥有权知道。
刘雅玥没有说话,她看得出虞之航此刻心情的低落,只有默默的跟随在了他的身后,回到他们成亲的屋子里去。
屋外的枫叶随风摆动,就像是一团团火焰,明艳妖娆,如同跳着艳舞的妖精,可是吸引不住刘雅玥的双眼丝毫。
她站在窗口,紧紧握着栏杆,微微咬着下唇,一时还不能将虞之航告诉她的一切转化为现实去接受。
要她接受这样的事实,很难……
她原本以为自己嫁的,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书生,寒窗苦渎然后考取功名,一路青云成为一个官宦侍郎。只是这样而已。原本让她扮演一个官夫人就已经很是勉强,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嫁的并不是什么鸡什么狗,她嫁地是一只龙啊!一国国君唯一的儿子!
现在她才知道,为何柳夜生会对这个平凡的小书生另眼相待,只是因为虞之航是他的骨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将来很有可能让他登上龙椅,那自己岂不是……
天!刘雅玥欲哭无泪,她可不想和那些深宫怨妇一样天天闷在宫里。还要装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来,倒还不如自己行走江湖来得痛快!
为什么事情变化地这么快?为何这小子会忽然变成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刘雅玥锁住了眉头,他应该明白,皇宫那种地方,并不是她喜欢的……
“只要他安安稳稳的,不要挡住了我地去路,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忽然想到了那只狐狸,狐狸说的这句话,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如果没有虞之航。狐狸便是顺理成章的王位继承人不二人选,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偏偏跳出了一个云帝的私生子来,也难怪柳清平一时乱了手脚。
可是柳清平却没想到。那个阻碍自己的人。却会是自己最为上心的人……
狐狸真是可怜可悲,刘雅玥有些同情柳清平,又转过身去看了背后人一眼,如果这都是事实。那狐狸怕是早就知道真相了,可是,明明知道虞之航和自己有叔侄的血缘关系,他又何苦沉沦进来呢?
比起柳清平,自己还算是幸运的……有了比较,刘雅玥也稍稍看开了许多,只是看着眼前的虞之航依旧闷闷不乐,她只得勉强一笑,上来给那书呆子一记估后脑,“傻瓜,船到桥头自然直!苦着脸有什么用!难道爹娘说不要你这个儿子了么?”
“是……没有……”虞之航松了口气,唯一还值得欣慰地,就是自己的父母依旧将自己当作亲生孩子来看待,还有自己的妻子……
“那不就得了!你若是不愿意,谁能勉强你非要你离开虞家啊?”刘雅玥眨了眨眼,如果这个书呆子敢贪图富贵想着做皇帝,那她就让他明明白白的了解,什么叫做真正地佛山无影脚!
“二少爷,二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太太说可以吃饭了……”门口地家丁前来请他们去吃,饭虞之航没多说什么,便站起来拉着刘雅玥走出去,却并没有回答刘雅玥的问题。
握着虞之航冒汗的手,刘雅玥有些不满的撅起了嘴,这个死书呆子,不会真地想要做皇帝吧?做皇帝哪里有做大侠舒服?他若是去做皇帝,那她就当个江湖大盗,直接把人给掳走,看柳夜生拿她怎么办!
走入正堂,迎面就碰上了虞之凡,兄弟俩好久不见,分外亲切,虞之凡一直拉着自己的弟弟东问西问,关心之色溢于脸上,让虞之航满心感动。
“弟,你今天怎么啦?怎么怪怪的?”虞之凡敏锐的觉察出虞之航的不对劲,虞之航笑了笑,回答:“没……没有,兄长过于操心了”
“哦……”虞之凡为人憨厚,既然兄弟都说没事了,那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大概就是自己多疑了,总觉得弟弟一脸想哭的模样。
想想过去的虞之航真的很喜欢哭,每逢遭到爹的训斥都会嚎啕大哭,而每次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要好好劝慰那个小鬼一番,让他止住眼泪,所以后来一看见弟弟的脸色就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哭了……
没想到,那个爱哭的小子,今日却成了朝中大官,继承了爹的传统,让他这个当大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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