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么说?”为了表示自己有足够的兴趣听下去,逸梦问了一句,顺手递给了周天雪一杯热茶,“喝一点儿,暖暖身子吧!”
她刚才的那种状态跟真的死了是一样的,那是什么法术吗?千岩师父死得太早,逸梦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到,筑基之后的功法全无,连修炼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只能摸索着前进,更不用说法术了,只有基本的那几个。
天黎跟她的状况不一样,拥有传承记忆和内丹的天黎修炼是事半功倍的,而她,用人类的修炼方法还不知道是否能够行得通,跟楚云歌又不一样,真是麻烦的血统问题啊!
纠结着,眉心轻颦。眼神也多了几分专注,看在周天雪眼中,误以为逸梦在为自己担心,多了一分感动,手捧着的热茶也变得暖人心肠。
“没什么,说了你可能也不爱听,不过是我终于嫁了他,又终于离了他。”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予他真心,他拿自己做妾,这也就罢了,若是他能够对她好,她也认了,但他竟然为了得到权力拿自己做人情,要把自己送给人当炉鼎,他怎么能够这么狠心?!
曾经那么爱,如今这么恨,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即便逸梦只留了三分神思在听,也不由为这凄凉的语气所感,两个“终于”到底包含了多少故事,却是再也说不尽了。
“那… …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吗?”逸梦犹豫着问,她是可以收留周天雪,但这个村子是待不下去了,村人太迷信,看到周天雪的尸体都以为是妖了,若是转眼看到这妖成了活生生的人,还不愈加害怕,多生事端?
“打算?”周天雪神色茫然。她还能够有什么打算?
恨的时候自然是极恨,但她还有理智,知道报仇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王初远是王家的长房嫡子,势力很大,就说鸿地偏远,周家也未必会为了她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出头,当年嫁人为妾到底还是丢了家中颜面,尤其是听说师父曾有意把她与王家二少王初俊配成对,家人更是不理解她的选择。
当时王初远筑基失败,修仙路上再难有所进境,而王初俊则筑基成功,相应地,家中地位也有所提升,未必不能够争一争那王家家主之位,而她舍优就次,还瞒着家人成了妾,真真是丢了周家的脸面。
也因为此节,若不是王初远做得太过分,她定然是有什么苦果都会自己咽了,而现在… …难道要转回头去向家人求助吗?她丢不起这个脸。
不能投靠门派,师父已经恼了自己,妙幻宗从大局考虑也不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得罪王家。也不能够回周家,家人不满她的选择,又远隔千里,也不会千里迢迢过来跟王家翻脸,自己已经逃出来,又是空口白话,到时候王初远大可抵赖不认,她也奈何他不得。
说不定,说不定这时候王家还在大肆寻找她这个逃妾呐!
嘴角逸出一抹冷笑,王初远的手段,她总算是见识到了。自己的一片真心竟被他当作了筹码,真是厉害真是高明,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就死心塌地非要嫁给他呢?
才一年多,恩情爱意都成了空,她好恨啊!
如果当初… …忆起那最初的相逢,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迷住了双眼,不是尘埃,不是繁华,不是他那张英俊的脸,也不是那邪魅的笑容,也许,是他那双深邃的眼,她想要探寻其中的幽深,结果迷了自己的心,也许,只因他夺走了自己的火蛇鞭,第一次的受挫总是令人记忆深刻,也许,只因他来去如风的身影让她想要挽留… …
原因是怎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以后该怎样。坐在地上,环绕双膝,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挡不住雾气氤氲在眼底,心空落落地,变故来得太快,逃得太辛苦,她还没有彻底放松,还来不及静静思考。
茫然而又任命地低喃:“也许,这就是我的情劫吧!”
唯有你最爱的那人才能够在你的心上捅刀子,才能够让你痛彻心扉。她不哀伤,只是痛,说不出来的疼痛让人想要呐喊,却哑了嗓子,发不出声音。
“情劫么?”逸梦重复。眼神却是无奈的,这样的情况了大不起算是一次失败的婚姻,算是她的初恋告终,话说,又有几个人的初恋是不分手的?重新再来一次就好了,找一个对的人在一个对的时间谈一场有益身心的恋爱就好了,何必这般,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呢?
想要劝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是她,到底不能替了她决定什么,想什么,这种感情的事情,纵然旁观者再清楚也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何况,她又不清楚,就不要多说什么了吧!
“感情的事是最说不清楚是是非非的,若是你真的喜欢他,他真的对你好,那么别人怎样说都无所谓,若是你真的喜欢他,而他存心利用你,半点儿没有真心,那你也没必要为他伤心,他不值得… …”
道理是这般说,却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想当初,自己又有多少次躲在棉被中呜咽,在无人处偷偷怀念偷偷心伤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真正投入之后,无论对方是否回应,那份感情都无法收回,于是失败时自然会痛。
如果不付出什么,那么就不会痛了,但,如果不付出,又怎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也不要把这些看得太重了,爱别人,总会有所失,你爱他他不爱你,会失落会心伤,你爱他他爱你,同样会丢掉自己的那份感情,等于是拿自己的那份感情换了他的感情,不一样的是,自己的感情永远会对自己忠诚,他的感情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拿走,所以,我总觉得,还是爱自己更好,也许自私了一点儿,但不会失去什么… …”
不自爱者,不知爱人,过于自爱,无以爱人。
逸梦是属于后者,经历过几次不大不小的伤痛终于发现受伤多重要看自己付出多少,如果付出的少,自然不会很痛,如果付出的多,便是心痛不已,需要长时间疗伤,于是,她选择了爱自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便没有爱可以给别人了。
周天雪抬起头,震惊地看向逸梦,她的想法… …太惊世骇俗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初听觉得惊骇,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便是这样想的吗?
微感囧然地对着周天雪笑笑,逸梦想着自己是不是交浅言深了,罢了,说都说了,覆水难收,只当是一时有感吧,只是那话,貌似冷了些成熟了些,古代人接受不了吧!
“我就是随便说说,说得乱了些,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哎呀,我不说了,你早点儿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也不早了!”
望天,已经是夜半了,的确很不早了。逸梦逃也似地离开,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周天雪,她今晚还是去跟天黎挤一挤吧!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四十九章 人情
第四十九章 人情
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
明媚的阳光总是会让人的心情霎时变好,逸梦不会用别人的事情来忧烦自己,所以,当早上的阳光照射在床前的时候,她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早安。”天黎习惯了早睡早起,早早就醒来了,但怕吵醒某个搂着自己胳膊睡觉的小懒虫,硬是一动不动地等着她醒来,逸梦一睁开眼就能够看到天黎微带宠溺的温柔目光,由不得她的心情不好。
“今天天气真好啊!”洗漱完毕,逸梦伸一个懒腰,坐在窗前,把梳子递给天黎,托着腮吹风看风景。
天黎接到手只是一笑,“小懒虫!”说着就为她梳头,长发如瀑,玉梳被修长的手执着,穿梭在浓密的黑发中,顺滑到底,如丝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这可不是我懒,这么长的头发。梳起来真的很麻烦嘛!”坐在凳子上,头发都快要垂到地面,这得有多少斤?怪不得总是觉得脑袋越来越重,偏偏还有那么多首饰供人选择,真不知道那些成天镶金带玉的怎么受得了?
梳子敲在逸梦头上,天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想都不要想,你看看谁的头发短了?!好好的头发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就你,成天想着剪了。”
对天黎的话很不服气,逸梦嘟囔着:“又不是剪成秃子了,或者及腰或者披肩,好歹也是长发就可以了,这么长,梳起来真的很费劲儿嘛!”
“说不行就是不行!”天黎毋庸置疑地说着,摆出了家长的态度。
逸梦嘟着嘴,倒是不再说话了,她就是觉得累赘一些,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不好,长发飘飘谁都想,但若是不好打理,麻烦大于利益,自然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剪头发了。幸好,她现在还没有非常迫切的程度。
木板房只是暂住的,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凳子,再有个桌子就算是完整了。总共就三间房间。一人一间不带隔音的,房间设计在营造的时候就采取了逸梦的建议,很像现代的三室一厅结构,不同的是那个厅几等于门廊,只有窄窄的一条。
“我去看看村子里怎么样了,你去看看你那个朋友,叫什么的、吧!”天黎说着就要往外窜,他心急去看村人的反应很久了。
“什么叫‘叫什么的’,她叫周天雪,是鸿地周家的… …”逸梦事无巨细,并不想要隐瞒天黎什么,昨天太晚没有来得及说,此刻才开口。
“行了行了,我管她叫什么,爱叫什么叫什么吧,我先出去了!”打断了逸梦的话,天黎放下梳子就走。
“哎… …”逸梦扭头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叹了一口气,难得自己想要说点儿什么,他就这么不耐烦听吗?刚这么一想,就知道是自己找碴。天黎和她的爱好本来就不一样,关心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同的。
打开门,就看到对面正开门的周天雪,她大概是又哭过一场,眼睛周围还有些红肿,也许昨夜根本没有睡好,见到逸梦,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地说:“真是麻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当做朋友。”逸梦说得真挚,她也想要一段友谊,如果是周天雪,就更好了。
“好,谢谢!”周天雪淡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