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是人,还是鱼?”楚云歌重复了一遍,目光疑惑。
“什么美人鱼,在哪里?”天黎也从船舱中走出来了,风浪急促,船颠簸不停,闷在舱中倒让人难受,不如外面的空气开阔,即便是海腥味儿,至少还有几分清新。
天黎不喜欢海,当做景观看一看也就罢了,真的坐在船上。他就开始后悔了,身为天狐,他自然是不会游泳的,虽然可以用灵气闭气,但在水中必然要行动受限,仅仅是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来,但拗不过逸梦,也只得随同。
罢了,还能够陪她多长时间呢?只要她高兴就好!每次都是这样想着,然后妥协,也会故意不答应,看逸梦撒娇又耍赖的模样,也只有对着自己,她才会如此吧!这个认知让天黎感觉很舒服。
“美人鱼,就是,就是… …一种鱼妖!”逸梦支吾着找到了一个可以被大家理解的说法,无视那个弟弟一脸震惊的表情,解释着,“美人鱼的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鱼尾巴,会唱很动听的歌声,住在海下的宫殿之中… …”
风浪不停。一晃一晃地让人胃里难受,逸梦索性讲开了海的女儿的故事,分散自己的精力,让自己不那么想吐。
美丽的故事和音乐一样,都是无国界的,听到美人鱼的故事,女孩子都会被小美人鱼的执着所感动,为她的爱情或惊或喜或怜,也会因为王子认错人而感到遗憾惋惜,但,男人未必会如此想。
“如果你是小美人鱼。你会怎么做?”逸梦问着听故事的三个人,弟弟嘿嘿一笑,露出微黄的牙齿,说:“她也太不值得了!”
天黎百无聊赖地回答:“如果是我,一开始就不会救人。死不死的都是命数,管那么多做什么,他死了只能够说他能力不够。”
楚云歌笑笑,说:“也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同样的选择,是跟小美人鱼一样的选择,宁可化为泡沫,还是跟天黎一样的选择,不相干的人不救?逸梦还想再问,一声巨响从船下传来,随即就听到哥哥的喊声——“船漏水了!”
声音传过来的时候,船已经有了下沉的迹象,海水疯狂地倒灌入舱中,这时候补救都晚了,不知道怎样形成的洞被蜂拥的海水冲得更大,无法修复,最好的方法就是弃船逃生了!
“怎么办?”已经离开陆地好远了,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天黎看向楚云歌,直觉认为他有办法。
“我也是第一次出海。”楚云歌一句话否决了天黎的直觉。
危急时刻,有经验的船夫的好处就凸现出来了,那兄弟两人很快镇定下来,拆下了大片的甲板作为逃生之用,“现在抱着木板走还来得及!”
“你们来把握方向,我们来牵引!”楚云歌下了决断,五个人都上木板,自然是要沉的,但如果木板只有两个人的重量,并且还可以被人拉着向前走呢?应该就不会出事了吧!
逸梦抢先一步,说:“还是我来拉船吧,有舞灵在,方便一些!”
楚云歌没有跟她争辩,点了点头,几个人有条不紊地上了木板。逸梦给舞灵注入灵气,闪闪发光的缎带在夜幕下愈发明亮,舞灵缠绕着木板一端,白衣的逸梦就如仙者一般御风而起,拉着木板往回返。
“仙人,真的是仙人啊,竟然会飞!”哥哥看得瞠目,说着话一个不稳,被浪头打了一个正着,急忙趴在木板上,一手抓着边沿,一手抓着弟弟。
逸梦浅浅一笑,顾不上说话,径直往前而去,她要在灵气耗尽之前先把大家带出险境,船下沉的时候会引起一个漩涡,若是在漩涡范围内,她能够自救,就未必能够救人了。
微弱如蚊呐的声音顺着风声传过来,逸梦皱了皱眉,不是说这时候没有人出海的吗?
“逸梦,有人在喊救命。”楚云歌更热心一点儿,听到了喊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飞身而起,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捞了一个湿淋淋的人,增加了木板的重量。
有惊无险地回到岸上,触摸到海边儿的细沙,那兄弟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把用过的灵石收起来,逸梦脸色还略显苍白,却已经恢复了元气,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个被救的人,嘀咕着:“他运气可真好,咱们出海一次,就是为了救他不成?!”
似乎没有听出逸梦话语中的不悦,楚云歌附和着说:“他运气的确是很好,我救起他时,他抱着的那块儿木板刚好被一个巨*打碎!”
天黎撇嘴,说:“现在把他扔到哪儿?”
浸泡过海水的人昏迷不醒,两靥不正常地潮红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不辨身份,头发也散了,趴在沙滩上的模样跟死尸也差不了多少,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还能够被逸梦他们感知,定然早就被人当做死尸不理不顾了。
“你们不好奇为什么一个修仙者会连自救都不能够吗?”楚云歌笑意依旧,眸中隐有狡黠之光。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五十一章 霍老
第五十一章 霍老
不管逸梦怎么抱怨。那个人还是在一天之后清醒过来了,这一天中,楚云歌以极大的热心肠照顾着他,连天黎都觉得有些古怪,看他的眼神也愈发诡异。
“我说,你该不是和这个人有什么亲戚关系吧?真的就是为了一时好奇?”天黎奇怪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人,灰扑扑的衣袍看不出好坏,那张脸也就是普通,跟楚云歌的英俊不可相比,会是亲戚吗?
“的确是好奇,好奇他的身上为什么有禁魔锁。”楚云歌瞥了天黎一眼,淡淡说着。
感觉对方那一眼是在嘲笑自己没有发现异常,天黎怒了,说:“禁魔锁这种东西我都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认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禁魔锁?那是什么?”逸梦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盛放着一碗浓黑色的药汁,正在散发着古怪的药味儿,“这是这里的汤药,别人好心拿过来的,倒了不太好。估计没什么问题,给他灌下去吧!”
风浪太大以至于不辨方向,登上岸之后才发现所在地是景国,那个据说越过飞鸿峡就到了的景国。
这里的人还算热情,也知道有海贸一回事,听到是海那边儿来的人,也不见什么隔阂,热情地提供帮助,迅速帮他们这些落难的找了个房子歇脚,还特意送来了驱寒的汤药。
景国这里的风俗和鸿地也还差不多,也许是因为靠海人家接触外面来的人比较多的缘故吧,见识竟也不俗,稍微再有三分热情,就让逸梦觉得宾至如归了。
“我来!”天黎很是兴奋地接过了药碗,与其说是他担心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倒不如说是他热衷于整人。
一手捏着那人的腮帮子迫使他的嘴巴张开,一手拿了药碗往里灌,天黎兴奋的表情似乎是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连逸梦提醒他药还烫都听不到,一碗药也就是手一倾的工夫就见了底,洒出来不少,灌完了天黎还十分遗憾地看了看空碗。
“咳咳咳——”不知道是被药烫的,还是到时间了,那人真的醒来了,眼神还有些迷茫,眼珠子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才咳嗽着说,“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了!”
原先看到他长相的时候,逸梦想着他最多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但此刻听到这声音,竟苍老得犹若五六十岁一般,巨大的落差让人诧异。
那人手抬起来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的金色镯子,式样简单的环鎏光璀璨,看到的人都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身上为什么有这禁魔锁?”楚云歌捉住了他的胳膊,目光盯着那个镯子,锐利如刀。
“呵呵,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开始大笑,却笑得比哭还难听,“老夫一生纵横,没想到,竟然栽在了这里,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哄骗我戴上的,是专门为了修仙者而设计的,它的名字可不叫禁魔锁。而叫‘禁灵锁’。”
看到三人迷惑不解的眼神,灰衣人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说了:“我与那老友相交五百年,关系一直很好,他找我寻宝去,我自然应了,没想到,他竟然… …不好!”似乎想到了什么,灰衣人面色一变,急忙问着,“现在我是在哪里?这里去九华山,可要几天?”
九华山?逸梦疑惑地看了老者一眼,恍然道:“呀,我见过你,你是那个在坊市上与人… …维持秩序的那个,是元婴期的修士!”
在九华山下的那个坊市,还曾经认识了柳家二少爷柳洋和他姐姐柳霜,当时这灰衣人和一个黑衣人打斗非常精彩,让人艳羡不已。
当时仔细看过,自然有印象,再见到就可以认出来,若不是这人此刻狼狈,她早就把当初看到的那个儒雅的灰衣人和眼前这人联系到一起了。
“禁灵锁,顾名思义,是为了禁制灵气运行吧!你被禁了灵气,又受了法宝重击,能够侥幸获救已是万幸,你现在有能力赶到九华山吗?这里可是景国。”楚云歌面色不变地说着,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意思。
一语刺中要害。灰衣人的脸色愈发不好,却还是强撑着坐直了身体,直勾勾地盯着楚云歌说:“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修仙者,我做不到,但你能够做到,若是你能够帮我赶回去救得我霍家老小的性命,此大恩愿以性命相报,自此后,我霍氏一族,听凭差遣!”
霍氏一族?逸梦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半遮着眼中的思绪,霍氏一族,她一定是在哪里听过,怎么这般耳熟?
“就为了你这么一句话,让我万里救人,而且,还有可能对上你厉害的仇家… …”楚云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霍姓老者眼中的期冀和侥幸,微微一笑,“霍老,你当我是傻子么?”
霍老迟钝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表情骤变。“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救?我霍氏一族… …”
“霍氏一族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担负起一族的责任,我楚云歌潇洒惯了,不会劳心劳力地去为别人谋划什么,更没有兴趣当什么家族的保护伞,我的交换条件很简单,若是霍老愿意,即刻就可以完成。”楚云歌的表情是逸梦从来没有见过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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