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就比!”狐狸受不得激,最看不惯旁人比自己还高傲的模样,火气立刻上来了,原先准备的看看热闹的想法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此刻,只想狠狠打掉万俟俊脸上的笑容,敢惦记逸梦,真是找死!
一语不合,大打出手不止是江湖中人的常事,在修仙界也是常见,天黎和万俟俊就处在这种情况下。
楚云歌不想管,就站在一旁看热闹,他也想要知道天黎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而且,消耗掉他的灵气,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延缓他突破的时间,让他能够在这世俗界多留一些日子。他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激动,与人动手,未必没有同样的想法。
“不要——”逸梦一声喊叫随风传来,楚云歌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急忙向声音传来处看去,树冠上的白衣少女若天边浮云,脸上惊惶的神情还未褪去,水眸湿润,更添愁绪。
再看向碧玉台上,打斗暂时停止了一瞬,陈老往逸梦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随即又展开,朗声道:“好孩儿,是过来帮忙的吗?”
话音刚落地,便有三道身影向逸梦而去,逸梦的修为在这些人眼中一眼可知,而陈老的那句话无疑是祸水东引,分散了围攻自己的人。
逸梦,认识陈老?楚云歌皱着眉头,若是这般,未免有些不太好办,他已经答应了要帮助霍老的。霍老的表情同样惊疑不定,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吗?想到自己赖以为强援的人可能临阵倒戈,他只生出一种逃跑的念头,但想到那本命牌的存在,脸色又是一白。
几人中唯有天黎反应最快,马上停手,连万俟俊攻击他后背的那一击都顾不上,就往逸梦的方向而去,幸而万俟俊收手极快,也跟着而去。
这一刻,局势有些混乱。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五十四章 裂痕
第五十四章 裂痕
竟然是老祖宗,他就是霍老口中那个是非不分的恶人吗?
霍老出现之后大家有片刻的停顿。逸梦一直关注着,自然看清楚了那陈老的面容,竟然是自家的那位老祖宗。
震惊是有的,但震惊过后也就平静了,自己觉得霍老人还不错,但也不能够说自家的老祖宗人就不好,且,那件事到底如何也只是听了霍老的一面之词,自己也没有资格评论,先看看再说吧!
这样一看就看到了最危险的那一幕,霍老那一击眼看着就要落到了自家老祖宗的头上,逸梦情急之下,也就喊出声了。
其实,她不喊也没什么的,那一击看似是霍老得利,却不知道自家老祖宗早有应对之策,只需要侧身一躲,然后就可以以伤换命,直接杀掉霍老。她那一喊,看似帮了自家人,其实却是帮霍老逃过一劫。
也因为如此。陈老才对她生出恼意,故意那般说,让霍老以为这是自己的帮手,分出人去对付,减轻自己这边儿的压力。
他根本没有考虑到逸梦的生死,又不是陈姓子孙,死了就死了呗!经历过大变的陈老性情愈发孤僻怪异,自私自利,能够利用的便是自家血脉也不会手软,何况逸梦只是个养女罢了。
瞬间的念头变化太快,谁也来不及细判,就连霍老也不曾思考逸梦一个筑基期的少女怎么会成为帮手,那三个飞扑过去的人也不曾细想。
“真是卑鄙!”
天黎一边咒骂一边动手抵挡,三个结丹期的修士围攻一个筑基期的,也未免太过重视了吧!想到这里,出手丝毫不留情面,一掌下去必要人吐血。
万俟俊看到逸梦眼前一亮,优哉游哉地穿梭着围在她的身边,御风术被发挥到了极致,仿若漫舞一般悠闲的步伐怎么看都若蝶恋花前,徘徊左右。
一会儿攻击天黎,一会儿挡着那三人攻击逸梦,一会儿靠近逸梦又被天黎打一下,一会儿又抵挡一下逸梦的攻势,万俟俊犹若花蝴蝶一样乱舞着,也因为他的插花,那三个实力明显不如天黎的人没有被打下去。而是坚持着攻击。
“喂,你到底是帮那边儿的啊?!”在万俟俊又一次帮逸梦挡了暗箭之后,逸梦无奈地问,对方下手处处留情,她也不好下死手去打万俟俊,但,万俟俊却又打天黎,让她不能够看着不管,真是越打越乱了!
“万俟俊,我姓万俟,单名一个俊字,你也可以叫我‘俊’。”万俟俊靠近了逸梦,才一步,就要抵挡来自天黎的攻势,天黎也忙,打他一下就要回过头去收拾那三个不算难对付,却很烦人的苍蝇,怒意愈胜。
摩挲着胳膊,逸梦突然觉得冷,万俟俊的故作潇洒,还有那风流多情的模样都让她觉得肉麻。最肉麻的还是那句话了,简直是… …鸡皮疙瘩一定落满地了。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万俟俊忙里插针,手上玉笛一挑,挑起逸梦的下巴,看她精致的五官,才多久不见,似乎更美了几分,那醉人的眼波透着纯透着魅,让人无法抗拒的美丽。
“该死!”天黎眼睛充血,一掌打到了一只苍蝇身上,转过头来就全力攻击万俟俊,逸梦也在此时出手,只是想要迫走万俟俊,她的那点儿修为自己清楚,就是全力也不过是给别人挠痒痒的,说不定都打不到对方身上。
结果,万俟俊一个晃神,两个人都打中了他,万俟俊后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来,脸色瞬时苍白,天黎那一掌可是不轻。
染血的唇勾起,眸光转厉,英俊的容颜立时冷厉起来,万俟俊轻声说:“元婴期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对上逸梦歉意的目光,他微微怔住,眸中又多了两分柔和。挥洒间也收了些许狠辣,倒也与天黎斗了个旗鼓相当。
“小心!”逸梦发现剩下的那两人不知何时转移了目标,竟然趁着天黎猛攻万俟俊的时候同时向万俟俊出手,原本作为目标的逸梦反而被撂到一旁无人管了。
一个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击败的元婴期修士,一个是弱不禁风的筑基期修士,在那两人眼中,当然是要先除掉前者再理会后者,何况,先前他们围攻后者,倒引得前者打击自己,未免有些失于计较了。
这般想着,两人就集中攻击万俟俊,和天黎互为呼应,让万俟俊疲于应付,有些手忙脚乱的意思。
他到底也没有怎么样,何必这样逼迫?万俟俊和逸梦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起来,他还算是自家老祖宗请来的帮手,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留有余地,而且,对方是元婴期修士,若是真的伤了他。他以后再如自己老祖宗一般养好了伤拼命报仇,自己和天黎怎么应付得过来?
在逸梦的印象中,天黎是很强,但还不足以强悍到和元婴期的修士硬拼,所以总是不免有些担忧,因为对己方实力的估计不足做出错误的判断。
“天黎,不要再打了!”舞灵飞舞而出,绕住了天黎的腰身,逸梦想把他拉出来,拉到自己身边,阻止他和万俟俊硬拼。利了旁人。
可以想象,若是他们两个拼死相斗,两败俱伤,那两个结丹期的修士对付自己就简单了。
“为什么拦着我?!”天黎感觉到腰上的拉力,愤愤然回头冲逸梦吼着,很有些不痛快的意思,自己在帮她,她竟然在帮外人,这是什么意思?暴怒的面容有些扭曲,看得逸梦一愣,他在冲自己发脾气吗?
狐狸哥哥是温顺的,狐狸哥哥是看护着自己的,狐狸哥哥是对自己好的,狐狸哥哥总是会听自己的,狐狸哥哥… …狐狸哥哥从来没有跟自己发过脾气。
原先是因为不能够说话,还是狐狸模样,而现在,他终于跟自己发脾气了吗?终于?为什么要这么想?难道是期盼很久了吗?
逸梦的神思飘远,她竟然有了几分恍惚,承受过太多捉弄,当生活真的对她展现好的一面,身边真的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的时候,她却有几分如坠云端的不踏实感,好似眼前拥有的繁华都会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下一个阳光折射的角度烟消云散,而等待她的,依旧是永远没有未来的生活。
一次次希望,一次次打击,一次次摔倒,当摔倒了无数次之后,大概下一次摔倒就不会想要爬起来了,会想,反正起来了也还是要摔倒,不如就这样倒着吧,或者想,就这样终结吧,我真的累了。
同样是私生女的相似经历有时会让她分不清前世今生,会想。这一次不是又是谁的捉弄吧,会想,这一生会不会是上一世的重复,并非同样的人事,但会经历同样的挫折,以为爱着的人其实不爱自己,以为自己爱的人其实更想要爱别人,… …这样又或者那样的变奏,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变的音律,忽高忽低,有多高就有多低。
恐惧一直深藏在心底,因为害怕不敢结交朋友,害怕最后知道朋友是别有用心,害怕最后被朋友背叛,害怕真的交心之后成为别人的笑料,害怕… …有太多的害怕让生活成为黄粱一梦的荒诞不经。
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不是他夺走了我的内丹吗?虽然不是这样也不会是换成我活下来,但,他难道不会再次为了生存为了修为为了别的什么而剥夺走属于我的东西吗?怀疑无孔不入,越是享受那份温柔那份宠溺,越是怀疑下面的丑陋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痛。
被朋友背叛,她经历过,被亲人背叛,她同样经历过。而后者告诉她,即便是亲情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的,即便是血缘相通,也不是说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狐狸哥哥,狐狸哥哥,当你是狐狸的时候,你只是我的狐狸哥哥,可,当你化为人形,你就不再只是我的了。
隐秘的恐惧深藏心底,她什么都不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够一天天等着,等着真相暴露的时候。
上一次之所以用那么危险的方法用本命精血救他,一来是知道的方法中这个起效最快,二来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没有了内丹,能够给他的也只有本命精血了,能够拿出来的都拿出来,只要他对自己的好,若是他不离不弃,也许,或者,他是有那么一两分是真的无杂念地对自己好的,至于这份好是感激还是怜惜,反而不重要了。
但,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想要知道自己是不会被抛下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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