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少女很爽快地应了下来,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不麻烦,不麻烦!”青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飞快地瞟了少女一眼,红着脸往外走,左腿绊了右腿,踉跄一下,及时扶住了桌角才站稳,在他人的暗嘲声中迅速站好,往外走去。“跟我来吧,我家在这边儿!”
“… …那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倒会占便宜!”
摸了摸下巴,背对着门口的人直到看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了,才回过头来,对着同伴那不怀好意的笑撇了撇嘴,“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两个人打扫了杯中的残酒,又把花生米都扔进口袋里,吆喝一声“记账”就起身走了,掌柜的对这种情况已经很是熟悉,瞥了一眼,无奈地在账本上记上一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讨回的账单。
“你叫什么?”
逸梦乐衷于问人的名字,因为没有名字实在不方便称呼,尤其是眼下对方是房主,他们是借宿,不管付不付钱,至少要知道对方的姓氏,也好称呼才是啊。
苏鸣不乐意地拉扯了她一下,哪有女孩子这么直接问人名字的,她喜欢这青年吗?没看出他哪点儿比自己好啊!
“我… …我叫施宜章,父亲希望我读书能够有些成绩,可我实在太不争气了,一看到书本就头疼,至今也不过是认识字罢了。”青年不太好意思地说着,又唠叨起来,“我家现在就我和奶奶一起住,前后两个院子。你们可以住在前院,还算干净,铺一床被褥就可以住人了,原先也是租出去的,后来奶奶嫌太乱就没有再租了。”
“哦,这样啊,那我们住过去,你奶奶不会不高兴吗?”逸梦顺着话题追问。
“放心,我们就住一晚,会付钱的!”苏鸣冷淡地说着,也是提醒逸梦不要操心太多。
“啊,没关系的,我会跟奶奶说的!”施宜章红着脸摆手,很明显,刚才在客栈请人过来住也是他一时兴起,并不一定得到家长的认同。
逸梦捂着嘴偷乐,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如同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脸红,便是苏鸣,也没有见他脸红过啊!这个施宜章,他好像比苏鸣还大好多吧!真是难得的品性。
察觉到逸梦的注视。苏鸣摸摸脸颊,暗暗查看自身,有什么不对的吗?她怎么偷偷看我?
大约是因为暮云山过于出名的缘故,这个小镇也并不小,有不少的小巷,大石牌门被风雨剥落得失了最初的气派,却还是可以看得出悠远的历史,雕凿着奇异怪兽的檐角下还挂着铜铃,暗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爬山虎一样的植物死死攀附着墙壁,增添了绿化的同时也让时光浸染了墙体,红的黄的黑的颜色,在夜色中幽暗神秘。
跟着施宜章来到了一处背街的宅子,黑漆漆的大门一开,当面就是一个仙鹤红日的影壁,旁边是两个蓄满水的大水缸,里面郁郁葱葱的植物探出头来,好像好奇的顽童,诱着人往里走,右侧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左侧是青石板铺成的路,坎坷平坦,两条路任君选择。
“奶奶年纪大了,睡觉早,这时候估计已经睡了,我帮你们拿被褥,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施宜章看看后院没有灯火,悄声说着,打开了两间房门。
房间不大。还算干净,逸梦的手指轻轻擦过桌面,并不见灰尘,床是那种类似通铺的大床,睡上两三个人不成问题,不知道以前都租给什么人用了。
逸梦有轻微的洁癖,不是自己的东西宁愿不用,在外面走,最忌讳的便是住客栈,谁知道那张床前一天是什么样的人在睡,那人走了之后,客栈的人有没有清理,每每想到,她总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看到这张床,不由又有了这样的感觉,眉心轻颦。
“一会儿我来打扫!”施宜章去拿被褥了,苏鸣把逸梦的模样看个正着,有些好笑,了解地说了一句。
“来了来了,我多拿了一床被褥过来,秋天有点儿凉,小心一些的好!”把两床被褥放在床上。施宜章想领着苏鸣去隔壁的房间。
“不用麻烦了,我也住这里就好了,我们一直一起住着,不碍事的。”苏鸣暧昧的话让施宜章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施宜章的脸腾地红了,把剩下的两床被褥扔下,慌不择路地告辞离去。
逸梦嗔怪地看了苏鸣一眼,“你现在不饿了吗?我还没问他厨房在哪儿呐!”
好似回应一样,苏鸣的肚子发出了一声鸣响,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苏鸣连一点儿尴尬的样子都没有了。道:“问什么,不去厨房也可以吃饭了,反正都要睡觉了,随便吃点儿就行了,我还带了一些熟食,可以不用马上开火做饭的!反正就我一个人吃,凑合一下就行了。”
逸梦的身份被彻底揭穿之后,逸梦也就没有再勉强自己吃什么东西,苏鸣的话有点儿抱怨的意思,没人陪着的时候,自己吃饭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有人陪着,却还要自己吃饭,似乎就有点儿没意思了。
“如果你做的好吃,我也可以陪着你吃一点儿的!”逸梦的修炼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不吃饭,最好不要吃饭,人常说仙人没有烟火气息,实际是对的,味道重的吃食大部分都已经成了逸梦排斥的异物,最好不吃,吃了不仅不会觉得满足,还会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苏鸣一喜,说:“厨房还不好找,我这就去找,一定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出来!”
看到苏鸣摩拳擦掌地兴致勃勃,逸梦也没有说出实情来打击他,他迟早都会知道,何必非要这个时候说,扫了他的兴头呢?这样高兴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少了吧!
明月当空,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几点星辰,闪烁着微薄的光芒,丝丝缕缕的乌云飘逸着,半遮着月光,令人遥想那月上可有仙子的歌舞,琼楼玉宇。
清冷无情。《天一功》修炼到最后,便是那样的境界吧,神的境界。
“尝尝看,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苏鸣端着一盘菜进来,白玉一样的色泽很是清爽的感觉。
逸梦接过盘子,苏鸣已经夹起了一筷子菜递到她的嘴边儿,张嘴吃下,果然好吃,滑腻的感觉应该是蘑菇,但不知道是怎样做成这样的滋味儿,鲜美而清爽。
“嗯,很好吃,这菜叫什么?”逸梦令拿了一双筷子,又尝了一口。
“白玉菇。”苏鸣起名的天分的确不好,直接把蘑菇的名字报上来就算是完事了,即便这蘑菇的确非常不凡,是那灵泉边儿上特有的。
这顿饭苏鸣吃的非常开心,吃完了也没有忘记说教,“以后不要随便问男人的名字,好像你多喜欢他似的,看看他笑得那副傻样,完全误解你的意思了!”
“有吗?那我不问他名字,我跟他说话怎么说,难道要‘喂’‘喂’地叫着吗?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老封建老古板的规矩啊,这么奇怪,有这样的说法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逸梦还真的没有太注意这方面的习俗问题。
身为陈家嫡女的时候,接触不到什么陌生男子,不需要询问,后来则是身边一直有人,不需要她做出问路之类的事情,现在么,则是考虑到苏鸣一直没有到外面生活过,可能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她才挺身而出的。
跟房东套好了交情,不说算房钱的时候便宜点儿,至少也会相处融洽吧,哪怕是一个晚上,不是也可以得点儿善意,给个好房间什么的嘛!
逸梦的生活哲学一向是与人为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多半她都会迁就别人,主观意识弱的服从意识强的,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弱肉强食,处于被领导的地位,真的不能够怪领导人太过强势了。
这样的性格是很好拿捏的,至少苏鸣已经掌握得很好了。
“难到你都不看书的吗?相信我说的就对了,以后不要问了,问了也没用,咱们就住一晚上,你还要记住他的名字不成,难道以后还会再来吗?”苏鸣的蛮横霸道并不令人难以接受,至少逸梦已经很习惯了。
“哦,说的也是。唉,记忆力太好,也是一种苦恼啊!”逸梦抱着头哀叹,她只是问了一遍,就记住了,脑子中可有不少人的名字,可那些人,不是不在了,就是以后再也不会见了,的确很占内存量的感觉哪!
苏鸣不理会逸梦的哀叹,她的哀叹太多了,连月亮为什么这么明亮也会发出感慨的人,她口中的感慨,能够听的实在是太少了,捡重点的听就可以了,其他的,就当做是狐狸叫吧!
快速地收拾好了被褥,这种事情是他力所能及的不说,也是做惯的,不会觉得他来做有什么不对,但偶尔想想自己都没有为爷爷做这么多,却为了逸梦做这么多,她还真的应该感激自己才是,感激自己对她这么好。
月光勾勒出少女绝美的轮廓,影子落在床上,苏鸣无意识地拂过,从前额到下颚,一掌可握,他会牢牢抓住他想要的。转身,展颜,“床铺好了,过来睡觉吧!”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十九章 启程
第十九章 启程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时。逸梦并没有睡着,几乎一天都是在闭目养神,到了晚间,实在不需要勉强自己,闭眼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身边的苏鸣已经睡熟了,安睡的时候,他的面容苍白脆弱,好像害怕受到伤害的孩子,会不自主地蜷起手来侧卧,是一种可以随时醒来的姿势,偶尔还会皱眉,大约是在梦中感受到了疼痛。
苏鸣的旧伤很难好,那么多年了,即便逸梦已经尽力用灵力来滋养,却还是会在某些时候复发,疼痛已经成为了记忆中的一部分,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也会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痛苦难当。
逸梦曾经试过体验,只尝试了一次就觉得受不了,不是那种刀山火海一样的强烈的痛,而是次第起伏的疼痛。那种缠绵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无时无刻不在痛,却永远无法摆脱,真的会让人产生绝望的感觉。
体验过了,也就知道他现在能够这样安睡,是多么不容易。外面的小毛贼,还是不要惊扰了他吧!
轻巧起身,衣裙的下摆被压住了,抽离的时候费了一点劲儿,逸梦来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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