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是白色的,不再是隔着一层朦胧甚至粘稠的红色血雾,她的眼睛也没有问题了,她伸手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柔嫩的脸。
嘶…………好疼…。
眨眼,嘴巴又咧了开来,这说明自己又有触感了,可以碰的到东西又能感觉到疼痛的了。她从心底深处害怕再次经历一般活死人的沉寂,那种什么是事情都做不了的绝望,那样仿若从此只能瘫痪在床,眼不能视,口不能言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起,想起来都会毛骨悚然。
曲西环顾四周,寻找着空间里的人影,奇怪了,怎么都没有人声?
元羽呢?可可呢?十三呢?呃…曲西突然想起来十三还躺在棺材里面呢,有脚也不会走到这里来。
还有青叶呢?她在最后一刻有没有把他给带进来?她仔细的回想她那次紧急的唯一的机会,她真的没有把握可以确定青叶是不是被她给带了进来。
曲西又使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她想起来一件很是让她咬牙的事情,如果她把青叶给收回进来的时候。他旁边有其他的人或者妖怎么办?
曲西皱着眉头,昏迷那天的夜晚的记忆很是迷离破碎,有好多的部分她都想不起来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保持清醒。
她记得她很倒霉催的被不知所谓的混蛋雷霆追着劈,她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更是没有诅咒老天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做甚和她过不去,回想起那天晚上雷霆劈在自己身上。立时浑身就好像被烧得滚烫地千万亿的针贯穿全身似的。疼痛,灼烧,抽搐的战栗,她现在回想起来。身子都好像在隐隐的颤抖,强韧的心脏也好像回顾起那晚雷霆经过心脏时的麻痹感觉。
她记得她发现自己恢复了相貌之时,当时情况紧急,头顶上的要死的雷霆一刻不停地劈下来,她已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没有时间没有道具再伪装一次。空间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封锁了一般,她发现她竟然进不了空间,又没有地方躲避。
她知道她还在白郎庄,很快她也立刻想到白狂一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伪装。知道了自己的二重身身份,这对她很是不利。她已经被雷霆劈的浑身麻痹,她甚至可以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焦糊味,她觉得此时,她就想一只被架在烧烤架上的猎物,不过烧烤架下熊熊的烈火被另外一个等级更加凶悍的雷霆所取代了。她觉得若是此时,她的身上被涂抹上一才层甜蜜蜜的酱汁,那么滋味应该不错。
她已经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天上变态的雷霆追着自己打,她的防御罩已经完全不起作用。遭受体外雷霆的劈打已经够倒霉的了。身体内部又开始不放过她了,身体内两种水火不容的力量,似乎是打破了某种保持了良久的平衡。它们在她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胡蹦乱逛,战场所蔓延一处,她的身体就随之被摧毁到哪处。
内外交加,她疼的痛不欲生,满地的打滚。
她看到了花子玉,她想伸手唤他。可是她又看到了安穆年那只老狐狸,更是看到了昙夜那个变态。
她唇边的弱弱地泛起一抹苦笑,这来的很齐啊,妖城的三大势力来得倒很是齐全,日里万机的三大庄主,还真的给她面子,只不过现在她就快要死了,不知道一个死了的二重身对他们各自隐藏在内心深处称霸江山的熊熊野心可是有任何的用处?
那么,他们一定也已经知道了花子玉和她的关系,绝对不能让他们抓住了花子玉,若是他们任何一方困住了花子玉,她不可能不去救他,这么一来主动权就全部在他们的手上。
她没什么把握把花子玉安然无恙的从他们手中救出来,她更加不想失去最宝贵的自由。曲西在全身疼痛的同时唇边还能自嘲的苦笑一声,这个时候了,她还能想那么多的事情,果然是身体上的疼痛还不够么?
夜空之上,霹雳滚动的雷云似乎知晓了曲西的想法一样,一道威力更甚之前的雷霆对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曲西怒上心头,紧咬着已经出了血的苍白嘴唇,强忍着身体上遭受着的难耐痛苦,聚集起来全身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只手在手心汇聚起一颗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球形巨弹,眼中神色闪过一声狠戾,嗖的一声,蓝色巨弹从她手中以极大的速度飞了出去,直接对上了空中劈下来的不知名破雷霆!
花子玉拼命挡在她屏障之上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当时她背上的断梁压的死死的,她动弹不得,她那时身上还有余力在对付雷霆的同时,观察周围的情况,可是她完全没有料想到那银色雷霆竟然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并且威力是越来越巨大,她已经疲于应对了。
花子玉奋不顾身扑上来为她挡雷霆的那一幕,她深深的记在了心里,眼角也划过了一丝温热。
那一招已经抽出了曲西身上所有的力量,曲西只觉得身上的力量已经竭尽了源泉。曲西勉强抽调出唯一仅剩的灵觉,尝试着看是否能把花子玉给送进去,空间里面自己是进不去,不知道她能不能送其他人进去。
从花子玉为她阻挡雷霆,那雷霆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躲避过花子玉的身体直接劈在她的护罩之上的时候,曲西就在心中隐隐生出了一种感觉,一直内心之处直接而来的直觉,那天上倒霉催的雷霆只是仅仅在针对她一个人,目标只有她一个,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此她只能够苦笑,身体被其他力量占据的争夺的感受让她苦不堪言。
现在只能够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撑过去!自由还在远方等着她!
既然,那雷霆是针对她一个人的,那么封锁住她空间的神秘不知名力量也一定是只是针对于她一个人,只是在限制她一个人进入手镯空间,但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她可以把花子玉给送进去!
成败是否,只在这最后的一缕灵觉。
当曲西注视到花子玉从她的面前消失的时候,她仿佛把所有的担子都放下了一样。天上那倒霉催的要死不活的雷霆似乎终于是在老天良心大发之下停止了。曲西觉得似乎很久都没有那雷霆击在身上的刺痛感觉。
曲西脸上缓缓地扯起了一抹笑容,或许是她的身体产生了免疫呢,或者是已经麻痹了?以后她会不会从此都不怕雷霆闪电了?就算他们劈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比现在更痛苦的感觉了把?
曲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体力,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一滴滴的沁出来。她蜷缩起了身子,弯曲着脊梁,把自己缩成子宫中婴儿的模样。脑门对着膝盖,这样的感觉虽然不能够减缓带走一点点身体内部的疼痛,但是却又无比的安宁平稳。
曲西耳边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胸腔处的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曲西能够感觉到它的跳动,不猛烈也不激情,似是已经快要电源耗尽的电池,断断续续地绵延的跳动。听着心脏的声音,紧闭着眼睛,外面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
她好像又再次回到了子宫里,被湿润的羊水所浸泡,一点点小小的气泡偶尔冒起,无比的宁静安详。曲西的笑容开始平和安稳,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被疼爱自己的亲人所围绕,高兴地庆祝着她的出身,她平凡又安稳的成长,老化,死亡。
再次又进入生命的循环,生命与死亡的交替,宁静又安和。
曲西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双线条与她的很是相似的眼眸。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过这么一点呢,是原先一直没有静下心来的原因么?
曲西沉睡着浸泡在泉水之中时,小可一边抽噎着鼻涕,一边掉着滚滚的眼泪,很是不忍下手的帮曲西擦净了身上的血迹,血迹都结成了厚厚的血痂,干的透了,黏在主人的脸上,与皮肤结在了一起。小可颤抖着双手都不忍心再把血痂从主人的脸上揭下来,怕再给主人带来哪怕是一点点的疼痛,小可生怕那将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未完待续)
141:光秃秃的?啥意思?
曲西因着回忆稍稍绷紧的脸,慢慢的放松下来。既是因为那已经过去,还是因为她面前于她拥有相似流畅线条的眸子。曲西唇边犹如花瓣层次绽放一般,灿烂的颜色都爬上了白皙的脸庞,脸上染上了层欣喜之色。
同样的角度,也还是隔着这一脉清澈见底的泉水。
十三背靠着桃树,与上次深褐色枝干上开着点点深红不同,枝上的桃花盛开绽放的时节已经过了,片片桃花随着轻风打着卷儿缓缓飘落到地上,飘落在十三漆黑色的发丝之上,在深邃入骨深沉无比的冰冷黑色之上添上了星星点点的粉暖色调。
少年一如从前的白皙脸庞,精致的五官。比之以前更加消瘦了些,脸上的轮廓逐渐的鲜明,褪去了少年的特征,身高似是也拔高了许多,逐渐长成为了一个已经超过曲西身高的男子汉了。
曲西蓦然想起,初时见到十三的模样,七八岁的孩童,她还随手拿了棍子捅了捅他背后的龟壳。圆乎乎的脸庞,可爱的轮廓,曲西突地启唇一笑,他还是被她从地上拖回去的呢,别看他那时的个头那么小,可是加上他背后那重的惊人的青色龟壳,以她那时的力气还真的只能够用把他从地上拖回去的方法,也幸好是沙地,与地面的摩擦不大,否则以她的性子,她还真的有可能把他直接留在那里,放着不管了。
十三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以微小的幅度开了合,合了张。半晌,实在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深深的压抑住想要伸手摸摸自己脸的冲动,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脏脏东西,是不是沾上了灰尘,刚刚被头上长着两恶魔犄角的可可恶魔压着去干活劳动了,说是要等着曲西醒过来给她一个惊喜。
幸好。在这空间里面不再是只有他和元羽两个苦力,可可恶魔又新签下了两个免费的劳动力。他得了空子,偷偷的溜了出来,不知道往哪里去,习惯性的迈着脚步又走到了桃花树下。靠在这里刚刚好能够注视着浸泡在泉水中的曲西。
虽然不能够再靠近一些仔细的看,他被泉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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