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慧颔首“嗯”了一声,继续问:“那么你何时决定前去崆峒?”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如果途中查到汴氏二贼的行踪,也许要延误一些时日,如果汴
氏二贼潜伏不出,便先到崆峒找‘玉虚’。”
皇甫慧听罢,立即会意的说:“凡事一应小心就是,现在有琼妹妹随你前去,我和紫妹
妹也放心了,不过,凡遇疑难,务必通知当地分舵,火速与总坛联络。”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颔首应是。
皇甫慧见一切交代完毕,即和欧阳紫起身告辞。
蓝天鹏和萧琼华,依然送至院门外,直至皇甫慧和欧阳紫分别进人小轿,在八个侍女的
簇拥下走向店外,两人才转回上房。
一等店伙撤走残肴送来香茶后,萧琼华才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你确信兰香姬有说
服‘玉虚上人’,解散各地分堂,遣散多罗高手的希望吗?”
蓝天鹏略策迟疑的说:“她回至使烟后,先申明大义,纵论情势,再以小弟弟和皇甫慧
等人的剑技相比,迫使‘玉虚’收敛雄心,放弃称霸武林的企卧…”
萧琼华一听,立即担心的问:“兰香姬约定什么时候前去?”
蓝天鹏说:“昨夜她是今天动身,不知现在是否已离开了仙。居?”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说:“这就不妥了,她应该和我们暗中联络,同时前
去呀……”,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萧琼华正色说:“‘玉虚上人’,野心勃勃,苦心经营,岂是兰香姬三言两语所有劝得
动的?到处网罗独步武林的黑道高手,好不容易才有今日成果,这必须在她回山的数个时辰
或一日之内,你我立即投贴拜山,在经过一场激烈搏斗后,使‘玉虚’深觉兰香姬言之不
虚,趁他乍经拙败,内心气馁之际再加说明,方能收效…”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不由兴奋的说:“姐姐说得对,小弟。这派店伙前去……”
萧琼华立即阻止说:“不必了,我们了该动身了,稍时经过店前一问,便可知晓。”
于是,通知店伙备马,结完店帐,径乍自走出店来。
两人由店伙手中接过“血火龙”和小青,踏楼小马,在店伙们的亲切欢送声中,策马走
向东门。
进人东门大街不远,即是兰香姬落宿的豪华大客栈,趋前相间之下,兰香姬和严七,午
前早已走了。
蓝天赐和萧琼华,只得由北门出仙居,向西北放马驰去,他们希望能追上兰香姬,如果
追不上,也决定尽快赶控用山。
两人本是青梅竹马的表姐弟,又是父母言妥允许的一对未婚小夫妻,这次在死里逃生
后,异地相逢,自然更亲切亲密。
一路之上,并骑疾驰,早赶路程晓落宿,蓝天鹏的衣食起居,均由关怀倍至的表姐萧琼
华照顾。
由于沿途打听不到兰香姬和严七的行踪,只得委托“龙凤宝路地分舵代为注意,同时,
也兼而利用丐帮的弟子。
为了证实“金刚降魔宝录”是否确已落人“黑手三郎”之手,往天鹏和萧琼华决定星夜
兼程赶往梵净山。
因为,蓝天鹏不相信师父丁尚贤会将那等重要的秘芨,任意放在可以被人搜去的地方,
这也是他决心再去一次梵净山的原因。
由浙西前去梵净山,老龙潭并非必经之地,但为了知道“黑手三朗”是否确已拿到上半
篇“金刚降魔宝录”,必须去一趟玄真观,这关系着前去崆峒派总坛找“玉虚”特用的心
机,仍将“黑手三郎“藏在玄真观内,而令人出其不意。
即使“黑手三郎”不在玄真观,了可在“松云’”的口里,得到一些那天他们前去梵净
山,为何会和“飞叉雁”同时前去的真意,最后,是谁烧的房屋。
在有时星夜兼程的情形下,这天傍晚,两人已飞马通过了大景镇,为了更前赶到老龙
潭,两人仅在一座小村吃了顿简单的晚餐。
老龙潭街道宽大,人口众多,市面上十分繁华,不亚于县城之下。
到达老龙潭时,早已定更了,街上仅有几家酒楼茶馆内尚有人声,商店大都关门熄灯。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不宿店,飞马疾驰而过。
出镇约二里,即见西南一座植满了树木的斜坡上,隐约仍殿脊檐影。
蓝天鹏就在马上,举手一指,说:“表姐,你看,那里可能就是玄真观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说:“镇东没有庙宇,那边可能是了!”
蓝天鹏立即说:“我们就将马放在林里吧!”
说罢,一拔马头,当先向西南斜坡上的树林前驰去。
两人进人林内,在一株特殊高大的针松下,飞身下马,将缰绳系在鞍头上,任由两马在
附近活动。
于是,两人展开轻功,建向斜坡的那片殿宇驰去。
驰至近前一看,却是玄真观的后观。
只见观墙高大,红墙绿瓦,后门朱漆深红,已经有些剥落。
蓝天鹏先向萧琼华打了个手势,未见如何作势,飞身已纵落墙上。
萧琼华唯恐观念观内有暗桩潜伏或粹然出击,是以,也紧跟蓝天鹏身后,凌空飞上观
墙。
两人游目一看,观后几排房内,黑暗无光,仅第三进大殿后的横阁长窗上,尚有微弱灯
光。
蓝天鹏指了指横阁,当先向前驰去,身法轻灵,有如柳絮,毫无一丝声息。
萧琼华的轻功较蓝天鹏尤高一筹,身法尤为曼妙轻灵。
两人到达横阁上,立即听到一个人忧郁的说:“二师叔,这件事弟子劝您是师父,还是
慎重考虑后再说罢!”
蓝天鹏一听,便听出是“松云”的声音,于是,本能的将萧琼华拉至近前,将朱唇凑至
她的耳畔,悄声说:“说话的就是松云!”
萧琼华自长这么大,和蓝天鹏如此讲话还是第一遭,但情势近迫,又不便拒绝,只觉得
蓝天鹏吐出来的势气,直扑香腮,忍不住芳心狂跳,玉颊发烧,奇痒撩人。
但是,当她发觉蓝天鹏神情自若,毫无异状时,又觉得自己不沉着,有些大惊小怪了。
是以,只得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
蓝天鹏又凑近她的耳畔,悄声问:“但不知,被称二师叔的那人是谁!”
话声甫落,却听党一人说:“当然,这是十分冒险的事,不过让了因接任掌门,实在可
气!”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松云的二师叔和‘了尘’正在阴谋反叛他们已生有偏心的师父
“玉虚上人”。
同时,他恍然想起他记得兰香姬要求他协助她一件事,莫非早已洞烛“了尘’等人反阴
谋了不成?
心念间,又听松云忧心的说:“论武功,人人都知道,师父和二三两位师叔都不如四叔
高…”
话未说完,已听那人忿声说:“那是你师祖偏心,我‘了净’如果和‘了尘’同时学
剑,绝不低于他就是……”
听得心中一惊,原来在阁内和“松云”讲话的人,竟是在大东镇挟持兰香姬的“了净”
老道。
算一下日期,“了净”只比他早一日离开仙居,看来“了净”恐怕也是白天刚刚才赶到
此地。
心念间,又听“松云”忧郁的说:“这件事情二师叔不要再提了,真正一旦闹开来,莫
说师祖和四师叔武功超人一等,就是兰香姬就不易对付。”
又听“了净”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那妮子已经情有独钟,早晚是蓝天鹏那小子的怀
中之物……”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满面通红,恨得咬牙切齿,只握拳头。
看看萧琼华,娇靥凝霜,毫无笑容,正轻嘟着樱唇,故意看向别处。
打量间,已听“松云”吃惊的说:“师叔,蓝天鹏那小子,已经是当前武林中的顶尖人
物,如果再要他和兰香姬搞在一起,那不啻如虎添翼……”
“松云”的话未说完,“了净”已沉了一声,冷冷一笑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早
已派人密报给你师祖了,管教那姓兰的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蓝天鹏听得暗吃一惊,心知要糟,如照“了尘”的说法,兰香姬显然有什么把柄落在
“了净”的手里。
心念间,已听“松云”不以为然的说:“师祖最疼爱兰香姬,师叔的密报师祖不见得相
信!”
又听“了净”冷冷一笑,说:“他不相信也得相信,胡虎亲在暗处看见她把你师祖传给
她的玄奥剑法,趁与厉山兄弟交手之际,传给了蓝天鹏…”
蓝天鹏一听,又惊又怒,不自的脱口说:“这简直是胡说!”
一旁的萧琼华神色一惊,再想阻止来不及了。
就在蓝天鹏脱口说话的同时,阁内的灯光“噗”的一声吹熄了。
萧琼华心中一动,一拉蓝天鹏,飞身倒纵——
也就在萧琼华和蓝天鹏飞身倒纵的同时,一阵窗纸轻响,无数蓝光丝影,逞由横阁内,
穿窗射出。
同时、阁内响起“了净”的厉声问:“何方鼠辈,胆敢夜扰佛门静地?”
说话之间,两道宽大灰影,经由前面阁檐下飞身绕过来。
飞身退纵至一排横长房面上的蓝天鹏和萧琼华定睛一看,只见交在“松云”前头的老
道,紫膛脸,黑发须,一身灰衣。
设非他头上横插着一根金管,背后的剑柄是金丝穗,还真不知他就是须发灰白的“松
云”的二师叔“了净”。
跟在“了净”身后的“松云”,一见是蓝天鹏,吓得脱口一声惊用,同时刹住了身势,
不由震惊的脱口低呼!
“蓝……蓝蓝天鹏!”
“了净”一听说是蓝天鹅,也不由大吃一惊,他虽没见过蓝天鹏本人,但他却听胡虎说
过蓝天鹅双掌力毙历山兄弟的事。
厉山兄弟,俱是“玉虎”亲传的人,武功要较他“了净”仍具火候,这时一听是蓝天
鹏,惊得也由轻啊一声,急忙刹住了身势。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不错,在下正是蓝天鹏,“松云”道长,一别数月,一向可
好?”
立在‘了净”身的的“松云”,深知蓝天鹏的厉害。赶紧上前一步,稽首宣了一个佛
号,说道:“托施主之福,这向还好…”
蓝天鹏未待说完,立即冷冷的问:“这位插着金管的道长,想必是“了净”道长了?”
“了净”自知不是蓝天鹏的对手,但当着师侄“松云”的面,也不能显得太怯弱,这时
见问只得冷冷一笑说:“不错,正是贫道!”
说话之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