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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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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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都说,快死的人想的是最多的。

肖云柱自嘲似地笑了笑。

操!流氓是无神论者!肖云柱自己和自己说道。

他带着艳羡的神情看了看那几个云南平远的毒贩子,这几个人天生就是属于那种刀头舔血的好汉,明知道大战在即,每个人的神情还是那么恬淡,那么的从容,有几个在仔细地用机油擦拭手枪,他们擦的很仔细,就象是在替心爱的人在擦洗身子;剩下的几个毒贩子脑袋凑在一块儿看连环画,看的是《黑猫警长》,其中有个毒贩子笑的“咯咯”直响。肖云柱不得不生出了一种由衷的羡慕,这些人漠视着一切,法律,道德,一切一切。

这种人活的洒脱啊!肖云柱想。

菜刀队的人马全部窝在了墙角,个个都准备了两把一号大菜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油石,把已经磨砺的锋利无匹的刀锋继续打磨的更光滑。闪着赫人寒气的刀身把满屋子的烟雾似乎都凝固了,马崽的目光也想被凝固的空气般凝重,每个人嘴里都叼着烟卷,烟灰燃了好长一截,都没落。

叹了口气,肖云柱把目光转到了窗外,外面那道围墙就是宰将军生命的终结点,今天也势必是杀害他的凶手的葬身之地。

一阵风轻轻吹过,槐树花又洒落了一地的芬芳。班驳的红墙边闪出了第一道人影,挺拔俊秀,立在月光的阴影,槐花的飘荡之中,就象一杆永不折断的标枪。肖云柱的眼睛收紧了,他虎吼了一声,客人来了,全他妈给我快过来!

所有的人全部一跃而起,哄到了窗口,三杆压足了火药的土枪杵在了最前面。

“别开枪!”云南人中有个长胡子的压低了枪口说道,“射程还差得远呢!”

“妈的!别紧张!听云南大哥的话!”肖云柱训斥道,他看到了马崽的脸上居然出了一排汗,头发粘在了前额上,湿辘辘地。

“这点距离手枪恐怕是够得着,就怕离的有点远打不准!”云南人说道。

“你放一枪试试。”肖云柱有点恼火,今天他去和人借枪,别人那还有一杆打黄羊的小口径步枪,他嫌威力太小,把土枪借了过来,没要那杆小口径。要是小口径借来,从这里就可以把那个站在阴影里的家伙撂倒了。肖云柱一阵扼腕,看阴影里的人形,一定是小红袍那个小子。

云南人把手枪在手里转了转,晃了晃脑袋,随手就是一枪,“啪”一声枪响,人影一个迅速的就地翻滚,一下子就蹿出了老远,原来呆着的地方,后面的墙上溅起一道尘烟。

“好枪法!”肖云柱觉得虽然没打中,不过这样的枪法已经很不赖了,这云南人还真谦虚。

“我估计就照他们这样缩头缩尾的模样,想把我们吃掉简直是痴人说梦!”云南人有点得意地说道,刚刚那一枪让他的信心极度暴棚。

“再有露头的,保证一秒之内拿下。”云南人中有人嚣张地宣称道。

“好!”肖云柱笑的很灿烂,他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了,话也显得中气十足。

“看!那是什么?”菜刀队的马崽中有人指着拐角处说道。

肖云柱的笑容一下凝固了。就象风干的水泥混凝土。

拐角处的红墙掩映下,凄冷的一抹月光笼罩下的正是一门火炮。

肖云柱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不错,正是一门火炮………………………………天都望海楼上的国家二级文物清朝青铜火炮。

这尊青铜火炮有名字,叫神威无敌大将军。净重二千四百斤,是天都西城望海楼畔,在清朝年间镇守出海口的火炮,满清年间,国家曾经在天都望海楼畔设置炮台,拱卫出海口。八国联军进北京年间,列强的炮舰击溃了天都的望海楼,炮台上的众将士伤亡惨重,死战不退仍然高呼杀敌,最后列强的巨炮炮弹击中了炮台的弹药库,引发了殉爆,主炮台上三门重达八千斤的巨炮全部被震碎,止剩副炮台上的几门二千四百斤的副炮尚是完好。炮台官兵仅靠几门孤炮,硬生生打残了一艘敌舰,逼着其他敌舰仓皇后撤。望海楼一战从此名动千古。历经战乱之后,望海楼早已经毁了又建,建了又毁。目前天都的望海楼原址就在纣臣墩山上,国家虽然做了批示,但是望海楼炮台旧址一直没有得到文物部门的妥善修复,任由黑幽幽的炮口继续在糯米浆砌成的石条阵地上,拱卫着祖国的大门。每年的时候,也就是学校能在特定的时间,把学生组织一下,来参观一下,读点演讲稿,扔下一地的垃圾闪人。

肖云柱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打主意打到了这些青铜炮的身上。他几乎有点傻了。

影影约约地看着一帮黑影在用拖把棍子拼命地往炮口里塞着什么东西。云南人举着手枪瞄了瞄,遗憾地摇了摇头,墙角是个死角,那门铜炮架在了个能移动的架子车上,一会进去,一会出来,很讨厌地晃动着。人影忙活了好一会,眼看着炮口里捣瓷实了,有个领头的壮汉迅速伸了下脑袋,瞅着俱乐部的位置张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架子车上的青铜炮头略微挪动了一个方向,肖云柱眼看着绰绰地有个黑影拿出根火柴,在衣服上一蹭,火柴亮起了幽豆般的灯光,点燃了青铜炮上面的引信。

“嘶”引信象着了火的蛇信,舞动着跳跃的光芒,一下子消失在了囟门里。

“咚”一声惊天动地的超级巨响,架着青铜古炮的架子车猛地往后一退,十几个用毛竹秆子抵着架子车的汉子们齐齐一声吃力的怒喝,毛竹秆子“噼里啪啦”断了好几根。

“操你妈的!”肖云柱还在骂着,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倒在了窗台下面。他的耳边飕飕地响过了重物掠空的声音,窗台和俱乐部的墙身似乎都在颤抖着,战栗着。

肖云柱回头看了一眼,惊呆了。

刚刚在窗口站成了一排的马崽们全部已经斜飞了出去,一个个脸上嵌着吓人的铅球,全是中学里教授女生体育用的那种四斤重的铅球。肖云柱的心凉到了底,他知道,要是刚刚云南兄弟不把他拉倒,这些铅球一样会把他砸回娘胎。一想到这,肖云柱的后背上一阵猛出汗。

“不要抬头!”云南人中有个靠肖云柱最近按住了他的脑袋说道,“防止他们再开一炮,这些家伙一定是炮兵出身的,操,连个十字坐标也没打,一炮就打在我们窗框上,太他妈准了!这次碰到了硬茬了,我们不要乱动,反正他们冲不进来的!先看看再说。”

“咚”!又是一阵巨响,窗框卷着一团黑烟砸进了屋子里,一片大乱,菜刀队的马崽们已经站不是站,坐不是坐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肖云柱一直在叫嚷着让他们蹲下来,已经没人能听清他的话了,现场是一片赫人的恐怖和血腥。重型铅弹的威力包裹着的无穷威力,就象是扑面而来的一场密集的雨点,收割着能收割的一切。

肖云柱的双眼涨红了,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一声接一声的炮声打断了他的痴心妄想。

“妈的!怎么办?”肖云柱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了,叫号着问向身边的云南人。

答案已经有了,几个光着身子的大汉从早已经打成了破烂的窗框爬了上来,他们就象是一群强壮的过分的壁虎,敏捷而迅速,他们的手里是火光四耀的青铜古剑,青铜古剑儒雅的剑身上明显抹着浓浓的汽油,“嘶嘶”地冒着火光,燃烧的剑身上的花纹在火光里扭曲着,尖叫着扎进了地上躺着的云南人的胸膛里。

云南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头顶上居然会出现敌人,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就被犀利的古剑贯穿了身体,鲜血并没有浇熄灭剑身上的火花,反尔让火花燃烧起了怪异的“噼里啪啦”的微爆。古剑闪着诡异的路线,一闪即末,闪电般地刺杀着云南毒贩的生命。

几个毒贩仓皇之中开了几枪,枪法乱了,也不知道打到了哪里。等他们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几个壮汉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几个滴溜溜在地上打转的礼物。

几个光身子的大汉刚刚并没有跨进窗子里,他们是站在窗子遗留的破洞上刺杀收割着生命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恋战,刺出了几剑之后,都从腰上拔出了一个苦瓜状的东西,在燃着火光的剑身上燎了一燎,引信“嘶拉嘶拉”地着了,每人一颗扔在了屋子里,一个个居然凌空纵下了高楼,在空中抓住了老槐树的枝干,噼里啪啦做了个缓冲,落在了地上,敏捷地打了个滚,又站了起来。

“碰碰碰!”俱乐部的楼上蹿起了几道耀眼的火光,炙人的热浪扑面而来,一团团的破布夹着肉碎和血浆飞溅着从窗洞中飙了出来。刚刚的苦瓜一样的玩意,正是工程队用来开山的雷管,有的人管这个叫“小甜瓜”,这个甜瓜并不甜,它只会炸开岩石。

双眼赤红的小贝还在把点着了引信的“小甜瓜”往豁开的窗洞里猛丢,被青铜炮豁的过大的窗洞没有影响到他的准头。

手持着明晃晃的太平斧的铁血少年团已经撞开了大门,不,应该是打开了大门,因为里面的人正在往外冲,是他们搬开了里面的米堆的。铁血少年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砍向前去,锋利沉重的斧头一闪而过,菜刀队已经失控蜂拥的马崽们瞬间就倒下了好几个。

“闪开!”小贝点着了一个小甜瓜,向铁血少年团的师弟们嚷嚷道,菜刀队的马崽们一看这煞星的举动,全抱着脑袋卧倒在了地上,铁血少年团的小猛男们的斧头跟着就砍到了这些霉鬼的身上,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小贝扔掉了手里的小甜瓜,小甜瓜不争气地冒了两个哑屁,熄了火。小贝狂笑两声,抽出了两把雪亮耀眼的太平斧,扑向了菜刀队马崽们。

“谁说流氓就没有智慧了?”小贝一边狂笑,一边毫不手软地狂剁。

“快闪!有公安来了!”后面有个壮汉上来扯了小贝一把,被小贝推搡开了。

“操!”小贝翻了翻白眼,脸上血污泥泞,“公安来了怎么滴?我操公安他妈!”

“你他妈猪猡啊!”壮汉也急了,“快闪!要不就坏了!”

“闪你个头啊!”小贝凄然一笑,“还能闪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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