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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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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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道明臣潇洒地挽着荷花分开了人群;出现在了正在热烈讨论着的群众们面前。

〃谁说杀人放火金腰带 ;修桥补路无尸骸的?〃道明臣把篮子放了下来;掏出了一块手帕;给老汉擦了擦脸;老汉的脑袋往旁边稍微歪了歪;他明显有点受宠若惊;但终究还是没拒绝。道明臣把老汉扶起了身子;看到老汉土黄色的裤子只从裤管往下滴水;道明臣皱了皱眉毛;把衣服脱了下来;给老汉围上了。

〃别着凉了;大爷!〃道明臣笑了笑。

〃不要这样;我受不起的。〃老汉拼命地挥着手;往后面退缩着。

〃道总!〃丁经理只觉得一阵血气往上涌;情不自禁地站了出来;〃拿我的衣服吧;我的衣服厚!〃

〃呵呵。。。。。。小丁;是你啊!〃道明臣向丁经理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你的大哥大呢?带了没有?〃

〃带了。〃丁经理从腋下夹着的皮包里拿出了那只硕大的大哥大;这只大哥大是道明臣配给他的;当时的市价接近五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的。

〃我来报警!〃丁经理刚刚准备拨号;就被道明臣阻止了。

〃不用!你来帮我拨个号;我说;你摁号码。〃道明臣从兜里掏出个破本本;报出来一串数字。

丁经理摁通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喂〃地一声传来;便把电话交给道明臣;道明臣一手抠着耳朵;一手拿着大哥大。

〃老坝头吗?〃道明臣问道。

〃你的徒弟啊徒孙啊什么的;今天是谁在禹王宫菜场混饭吃的?〃道明臣问了第二句。

〃你完蛋了!你手下居然敢偷我的钱!〃道明臣笑了。

〃开玩笑?〃道明臣的脸瞬间僵住了;冷若冰霜;〃我他妈象跟你开玩笑吗?老坝头!〃

〃让那几个傻B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开玩笑!〃道明臣对着电话说出一串让丁经理毛骨悚然的话;〃时间到了;只要我看不到人;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后悔!〃

道明臣把大哥大扔给了丁经理;对老汉笑了笑;〃没事了;你丢的钱马上就给你送来。〃

老汉将信将疑地看着道明臣;有点期盼;又有点不相信。

这时候一帮朝鲜族人过来了;所有的朝鲜族人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对着道明臣点头又哈腰;丁经理有点呆住了;经常来菜场采购的他知道这帮人是禹王宫菜场的地霸;平时很嚣张猖狂。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丁经理更想不到的事。

道明臣居然扬起了巴掌;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没头没脸地扇了过去;打的一排朝鲜族人个个一个趔趄;鲜血顺着腮帮溢了出来;五根手指印个个在脸上浮的老高;就是没一个人敢去擦一下。每个朝鲜人的脸上还挂着那种谦恭的微笑;这种笑很虚伪;丁经理能一眼就看出来。

〃我以前说过什么?〃道明臣用指头戳了戳领头的朝鲜族人:〃裴俊永;你这货来说。〃

〃我。。。。。。。〃叫裴俊永的朝鲜族人脸上刷刷地出着细汗;密密麻麻一层。

〃我说过了。〃道明臣叹了口气;先拍拍裴俊永的脸蛋;然后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们在一方行走;是保一方平安的。你居然在你的地盘上任由着扒手胡来;你说说你这球老大是怎么当的?恩?〃

〃你他妈的是在糟蹋我。小子!〃道明臣围着裴俊永转了一圈;裴俊永连忙点头哈腰;丁经理揉揉眼睛;他觉的这朝鲜家伙表情很象刚刚那个老汉;一样凄苦和无助。

〃起开!〃道明臣一脚就把他踹到了角落里去了;裴俊永捂着小肚子;冷汗滚滚而下;还勉强微笑着;扶着身边的自行车强撑着站了起来。边上的朝鲜族人个个噤若寒蝉;脑袋个个低在了那里;驯良的就象一匹匹小马驹;丁经理看着老板陌生可怕的眼神;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战;也避到了一旁;老板眼中忽然涌出的那种藐视众生的神态;让他心底一凛;不由的冒着一波接一波的凉气。他终于明白老板以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吹牛了。

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分开了人群;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道明臣的面前;眼神王顾左右;游离涣散。拘谨的模样;让人感觉就象是旧社会的童养媳似的。

这个人就是偷了老汉钱的扒手;老坝头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的圆月弯刀。昨天夜里和朝鲜族的家伙赌了一夜牌九;赌到早晨刚刚下的庄;身上输的就象从娘胎里出来一样干干净净;弯刀太保不服气;他和朝鲜族的家伙们挤挤眼;说我出去转转;朝鲜族的鸟人都跟着贼兮兮地笑;今天的弯刀太保手气很背;抓的全是小牌;不是鹅牌配长三;就是虎头配杂九;明显是送钱给他们花。

弯刀太保出去溜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好下手的对象。现在的人警觉的很;弯刀太保有点气馁的时候;见到买菜的老汉不小心将钱财露了白;没了茅台就凑合着白干;弯刀太保去了路边的小杂货店买了一包飞鹰刀片;当着老板的面;掰下了一个半面刀片;剩下的全扔在了地上;一阵风出了门;杂货店老板吹了声口哨;把地上的只拿了一把的刀片拾了起来;蘸了点口水;把包装纸粘了粘;又塞到货架上去了。

弯刀太保趁着人多;挤到老汉身边;一刀下去;就把老汉身上洗了个干净。老汉的反应有点迟钝;他很木然地躲避着身边的人流;显的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的人在扒手的行话中叫〃羊轱〃;就是最好下手的对象的意思。

剩下的事就不要多说了;老坝头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弯刀太保正汗津津地摸到了一把好牌;满面红光。接通了电话后;弯刀太保的好牌在指间无声的滑落;一起打牌的几个朝鲜族人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弯刀太保讲了;大家全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嘴张开的就象哺乳的河马。

这件事最后的收场很有戏剧性。道明臣让这帮鸟人站在菜场里排成一排;要么斩一根指头谢罪;要么扇自己耳光扇到老汉满意。朝鲜族人大多数选择了切指头;他们觉得丢不起那人;也有几个站在边上和弯刀太保一样傻忽忽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丁经理一下子就记住了几个朝鲜族人;任何人如果看到这么多人一起切手指都永远不会忘记的。

公安很快也到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自残在中国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公安按例进行了讯问;这时候;几个扇自己耳光的人停下了手;道明臣横了一眼;几个家伙马上又左右开工;打起了自己个。

〃怎么回事?〃公安皱着眉头看着案板上的一根根尾指问道。

〃绞肉机给绞掉的。〃道明臣说道。

〃那这几个是干什么?〃公安指着几个在扇自己耳光的家伙问道。

〃问他们自己啊;我怎么知道。〃道明臣把手环抱在胸口说道。

〃怎么回事?说说;来先别再打了。。。。。。。〃公安摘下了弯刀太保的巴掌问道。

〃没事!〃弯刀太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近来火大;败败火。〃

公安冷笑连连;暗地骂了句狗日;上车闪人。

道明臣对弯刀太保的表现还算满意;也就结束了刑罚;也算给老坝头一个面子。事后老坝头还特地去请道明臣吃了顿饭赔礼道歉;一个劲跟道明臣说不好意思什么的。老坝头以为自己手下偷的是道明臣亲眷熟人啊什么的。

他不知道那个老汉其实和道明臣并没有任何的关系。道明臣事后还去医院看了老太婆几次;老太婆因为化疗;头发掉了个精光;但是还笑的很开心;老伴的体贴远比任何良药更加有效。

老太婆是在快到过年时候死去的;她的病始终没有治好。老汉默默地办理退院手续的时候;医院财务部意外地返还了老汉一大笔钱;这笔钱是他先前交纳的所有治疗费用;甚至还有盈余。

财务部告诉老汉;先前那个经常来看你们的年轻人帮你们交过五万圆的保证金了;你老伴病情恶化的太快;可惜了;这钱多余剩下的;你收好。

老汉想知道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他不想欠别人一个情;院方很遗憾;说他们也不知道。老汉在天都彷徨街头了好几天;希望碰上那个好心的年轻人;却再也没有碰到。老汉只得黯然地离去了。

道明臣那阵子已经去了上海;等他从上海回来;再去医院看老俩口的时候;医院说老太婆已经病情恶化去世了。道明臣一阵唏嘘;他的眼圈有点红;不多几天的相处;让道明臣和他们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点感情。负责的医生很奇怪道明臣为什么会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怎么多;道明臣说那个老太婆的眼神象极了我以前在世的母亲;充满了慈爱安详。

医生又问:就为了这个原因吗?五万块对于当时的消费水平是什么概念;很难用现在的话解释明白;医生吃惊就吃惊在这一点。

道明臣笑笑;没再说什么。

医生觉得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假以时日;一定又是个雷锋。后来有次医生偶尔看电视;从劳模颁奖大会上认出了道明臣;不禁又猛拍了阵大腿。

丁经理对这件事知道的很详细。因为那笔五万块的钞票就是从〃紫气东来阁〃帐上拨出来的;丁经理知道了道明臣想拿这笔钱去帮人菜场老汉的妻子看病;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他觉得这样的老板;跟着他卖命;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的了;他至少永远不可能抛下你。

但是做生意的人这也是大忌。做生意的人就是要心狠;就是要抠门;钱不是赚来的;是省下来的。丁经理也在为自己的老板捏了把汗。龙腾最近出的事;没有能影响到〃紫气东来阁〃的生意;现在龙腾黑白两边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

直到今天;丁经理看到这帮朝鲜族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紫气东来阁〃;他的心忽地一沉;心说恐怕要坏。朝鲜族人一大帮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个个抖着腿;叼着烟卷;东张西望着;目光就象蝗虫面对着麦田。

门外又陆续进来了一帮一帮的人马;或多或少;但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掠夺的光芒;纵横快意;声色犬马的岁月他们身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原本的主角;新郎和新娘已经躲到了一旁;不敢说话了。

几个老大模样的角色嘻嘻哈哈地握手了;他们身后的马崽都胳膊直直地打不过弯;显然带着家伙;而且每个马崽都是满脸横肉;身材巨大;也显然是战将级别的精锐红棍打手。

几个老大的脸上都有着谦虚的微笑;不过明显有着伪装的痕迹。这点丁经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也就是一帮刚刚学会收敛一身暴戾的江湖败类。

门外晃过一道青色的人影;丁经理眼前一亮。

青衣!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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