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云微的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两个杀手的枪口在悄悄稍微的上扬。
“哈哈、、、、、、、、、”道明臣仰天长笑。
“很好笑么?”宿云微看着他;“我们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挺感谢你们给我讲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不过我讨厌别人老是拿枪指着我,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们,别拿枪指着我。”道明臣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把军刺,闪亮的三棱上的烤蓝冷冰冰地看着雷爷。
宿云微不屑道:“你干什么?你以为就凭把刺刀就可以在这大呼小叫?”他的手扬了起来,只要一落,道明臣肯定会被射成马蜂窝。
“慢!”雷爷喝止住了他的举动。
“我的军刺投掷出来,十米之内,必定血溅五步。我不介意试试准头。”道明臣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他的目光冷的象冰块。
“别、、、”雷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我知道解放军的飞刀是很厉害的,我只是存心欣赏你而已,为什么你不理解我?”
“你让我喷沙枪的威逼下理解你?”道明臣的嘴角调侃般地跳了跳。
“把枪先放下!”雷爷挥了挥手,继续诚恳地说道;“一起发财不好吗?”
道明臣的目光丝毫没离开雷爷脑袋的意思,冷冽的目光让雷爷的后脖子一阵凉飕飕。
“还没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道明臣终于开了口,手上的军刺也变戏法地缩回了袖子。
雷爷伸手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滚滚而下的汗珠,心有余悸地说道:“当然是有好处的,皇帝不差饿兵,我给你五万启动资金,今后天都城西地面的“搬砖头”就由你来搬,货源由帮派来解决,你只要去搞定地面上的事,每栋工程上交帮会30%利润就好,张建国以前的地头正好让给你,你就是新开的‘龙腾堂口’的负责人,至于人手你自己去招兵买马,我想有了钱应该会很好办吧?”
“你为什么要选中我?”道明臣斜也在雷爷的脸问道。
“说句老实话,我真的有点后悔了,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更加、、、”雷爷似乎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道明臣。
“成交!”道明臣斩钉截铁道。
“钱明天我让人送来给你。你一定会在天都干出名堂的,我相信。”雷爷说道,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欣赏。
道明臣扭过头挥了挥手;“有句话我记得最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后有用的着道明臣的地方,以后只管言语一声。”说罢,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持喷沙枪的汉子问道:“大哥,我看这小子养不熟,干脆、、、、”
“不!”雷爷的脸上换成了一副狰狞的表情;“留着吧,本来我是相中郭小山的,现在看到他这条疯狗,我更满意了,对着我都敢这样,不怕他不把那些狗日的铲平踏扁。”
“养肥了再除就不好办了,雷爷!”宿云微撺掇道。
“让他出出风头吧。枪打的是出头鸟。等到他肥了,我们早就更肥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玩什么冷兵器。到时只要一封检举揭发的信笺就让他完蛋。再不行,雇几个台湾枪击要犯来,把他给毙了。神不知鬼不觉。不行再咱们自己来!”雷猛摸了摸下巴,脸上尽是和他面庞不相称的狡猾。
“哈哈,雷爷是把他当成了条在外面专门咬人的狗了吧?”两个持枪的汉子狂笑道。
雷爷也是一阵狂笑。
宿云微有点担心地说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看见这小子就象把泡在清冽的冰水里的菜刀!”
雷爷收住笑容,“也是,明天把他的家底查查,看看有什么亲戚什么的,那样就更好办了。”复又忍不住笑问道:“小宿你是怎么了?咱们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当年的张建国那么样一条疯狗,比这小子狠出不知道多少,不是也在被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吗?”
宿云微勉强地笑笑。
“玩江湖?光凭血气有B用。”雷猛的眼睛也冷的象泡在了冰水中的冷冽的刀锋。
硕大的乳沟又把他的脑袋含住了,一双玉手又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他妈的,别老是就这花样,也变变,对对对、、、过来帮老子吹吹箫。”雷猛抚摩着妖冶女子的脑袋。“今天真是爽啊!”
第二十六章 豪门夜宴
大酒店的老板姓管,大号叫作“小牛”,没发迹前是专门在外头帮各个养猪场到饭店食堂去收潲水,辗转各个饭店积年后,心思缜密的他把各个饭店中的流程烂熟于心,于是跟着改革的春风,也开了家饭店,说来也奇怪,虽然是后起,但是整个城西地面楞是没人做的过他。很多同行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原因捏?
在一次同行的聚会中,管老板几杯黄酒一下肚,便忍不住夸起了海口:咱的店就是搬到大上海,也能一样出类拔萃!包赚不赔!同行们这个心思已经嘀咕了好久,正好“一滴水落入油瓶”,凑到话头上,于是便纷纷停下筷子,认认真真问道:这是为什么??
看到大家认真的样子,管老板酒也醒了一半,死也没开口。酒席吗也因此不欢而散。“雨天的泥人儿是晴天做的”,这事也没瞒住,后来这事的内幕渐渐地就传开了,原来他的生意好的原因就是:他的老婆是来陪酒的,所谓陪酒,就是坐在客人大腿上,陪你喝酒的意思。余下种种小动作,恕不一一交代。彼时不同今日,风气尚处于半开化状态,若是现在,弄个半老徐娘岂不让人笑脱大牙!同行们知道内幕后,骂娘的有之,羡慕的有之,不屑的有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至那以后,很多人开始和他学起来,也开始搞这个让自家堂客陪人喝酒的勾当,因为是自家老婆,就是公安晓得也没法子多管。于是城西街上就开始流行一条俗语“西街上吃花酒,家家绿帽戴”。
管小牛甭管人骂与否,很快就赚个了孔方,盘下了以前苏联专家的俱乐部,稍为装修了一下,就开起了天都首屈一指的大饭店,面团团做起起富翁。
当年的“邮递员勾当”(注一)早已不做,现在请的是一帮放的开的温州妹在做陪酒,改革开放以来,就属浙江温州人看的开,管小牛也趁着这股风气,开始做不操心的老板了。粗俗的名字“小牛”也请了个看命的瞎子卜了一卦,改成了“凌云”。
管凌云!真是好名字!
苏联的专家俱乐部是十几年前造的,按说得很旧才对,但是奇怪的是,那种沙皇风格的建筑,就是要年头长才能看出点于众不同,当时还没“怀旧”这一说,但是人的审美观还是有的。于是,管老板的财源伴着地势和人和,大有滚滚之势。
店做大之后,当年的吃猪头肉,喝分金亭大曲的泥腿子朋友就别想再进门了,开玩笑!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请的是艺术院校的学生在弹钢琴,来帮民工象什么样子?虽然听音乐的人,百分八十都听不明白肖邦和柴可夫斯基的区别,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民工的鄙视。为了迎合各位达官贵人的爱好,管老板特地花重金雇了几个膀大腰圆的青皮来做保安,并严厉吩咐:但凡是衣衫不整的,直接打将出去!
一夜之间,这里仿佛变的象某些东西一样,“忽然”高雅起来。附拥风雅的事是大家有钱人都喜欢做的。管老板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豪华的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手摸着秘书穿着踩脚裤的肥硕的屁股,一只手摸着自己同样肥硕的肚子,得意地看着楼下穿梭进出的红男绿女,情不自禁地吟哦着一句刚刚学来的名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衣冠楚楚,道明臣就是例外。
几个保安看到这个光着膀子,穿了个背心就走了进来的男人,刚要大展雄风准备来把他拎出去,旋转门后又跟着走进来四个汉子,一律的高大强壮,没有表情。揉揉眼睛,发现这帮人的腰间的裤带上,正每人别着两把雪亮的斧头,打头的那个,腰里还悬着一排皮套套着的军刺!看到他们走进来,大堂里全都变的鸦雀无声。原先的大堂里坐的都是一些固定的男女,男的肯定是头发雪亮,皮鞋溜光,女的都是肯定很年轻又貌美,且自信的那种。哪里看到过这种场面,都傻在了那儿,弹琴的小姐,紧张的把《致爱丽斯》已经弹成了弹棉花的丰收调了。保安们暗暗盘算好,并且打定了主意,对方如果是来扫场子的,就是把老板剁成碎片,我们也装成看不见。
管凌云手忙脚乱地跑下来,脸上的肥肉都在跳动,好歹也见过些场面,忙不迭地陪笑,“哥几个,你们是、、、、、、?”手上递过一包中华。
“琼花厅人来了么?”道明臣不动神色地问道。
“陆书记他们啊!来了来了。您是、、、?”管老板的心落了下来,和陆书记吃饭的应该不会有事吧?他想把中华收回来。
“我是前天让人订餐的。找个人带路,你这儿我也是第一次来。”道明臣把中华拽了过来。
“行!行!行!”管老板尴尬地笑笑。
琼花厅的门口,陆泊凌和高局正象热锅上的蚂蚁在转来转去,看到道明臣姗姗来迟,陆泊凌赶紧赶上前来骂道:“哎,你小子是钻到牛B里还是怎么着?怎么现在才到啊?他妈的有没时间观念?都把里头那帮人等急了。搞什么?身上带斧头干什么?赶时髦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黑社会啊?”
高局也凑过来骂道:“道明臣!!你是怎么了,怎么穷的连衣服也穿不起了,真是的,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流氓聚会那?恩?”
两个硕大的信封递了过来。
两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语气也温柔起来,:“我稍微激动了点,你今天的打扮太不象话了,里头还有电视台的记者呢。”
道明臣冷冷地笑道:“我为什么要打扮的象个绅士似的?我本来就是个流氓,我需要别人一眼把我认出来。象架势堂的那些穿西服打领带的弱智,自以为自己很潇洒,其实是他们白痴!您怎么不先看看我带的是什么?”
两位领导满心欢喜打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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