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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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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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领导满心欢喜打开信封后,登时便成了木鸡。

道明臣挑了挑眉毛;搂住领导的肩膀说道:“二位,咱们进去吧!”

陆泊凌压低声音道:“我老婆今天在场,你是想干什么?”

高局的语气里也是掩不住的慌张:“你、、、你拍这些照片是干嘛?”

“观摩学习一番!”道明臣笑吟吟地道“你看高局你的姿势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经典啊!”

“都他妈的给我听着,每个月该拿你们的钱就拿,到了用你们的时候少给唧唧歪歪。”道明臣的脸刹那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现在,就的好好配合我。把信封收好先!”道明臣亲密地帮高局撩起衣服,把信封塞进裤腰上的皮带里,又把衣服理好。

“你、、、、不会、、”陆泊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了。

“放心,这只不过是你们给我的同盟契约,我可不是那种杀鸡取卵的人。”道明臣也搂了搂陆泊凌的肩膀,“咱们可是战友啊!”

战友?陆泊凌苦笑想道;我他妈真是被你占有了!

高局狠狠剜了陆泊凌一眼,眼神中的恨意如果换算成原子当量,广岛当年大概只能剩个壳。

琼花厅的大门一打开,两位领导的神情。立刻变成了原先的趾高气昂。一屋子的人,全都变成了哑巴一般,怔怔地看着穿背心的道明臣手臂上的嚣张的刺青。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刚刚和大家提到的道明臣,我的好朋友,也是陆书记的战友。”高局热心地介绍道。

“是啊,是啊,小道的“三江阁”舞厅刚刚开业,还请城西的同志多关照。”陆泊凌赶紧也接过话头。拉住道明臣的手,亲密无间地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某某同志、、、、、这是、、、、”

机械地点着头打着招呼。每见一人都递上一张洒金的香水名片。城西地面的科长,治安股长们,看到高局和陆书记一脸的献媚,都翻了翻名片,操,就一行字: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道明臣

名片背后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和电话号码。

众人面面相窥。

“看你这个卖相把人家弄的。”陆泊凌掐了掐道明臣的手臂,“你看别人看我们的眼光!”

“各位领导好!”道明臣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各位领导很快反应了过来,于是称兄道弟,一下子场面变的象失散了多年的亲戚见了面一样。开玩笑,高局和陆书记的好朋友,能不要巴结着点吗?至于他手臂上的刺青,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知道大家等饿了,路上买了两笼包子,先给大家填填肚子。”道明臣拍了拍手,两笼热腾腾的包子上了桌。

“大家慢慢吃,会有惊喜的!”道明臣狡猾地皱了皱鼻子。就象一池碧水被吹起了涟漪。

大家听话地慢幽幽地嚼咀起来,果然,有个城西分局的女干部从嘴里吱出个漂亮的龙凤金戒。

道明臣带头鼓起了掌。陆泊凌也调皮地皱了皱鼻子,“真是好运气啊!”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人人都有就没劲了,这样的举动反而能取到更好的效果。

看到别人眼红的样子,道明臣继续说道:“今天耽误了大家好多宝贵时间,都说‘时间就是金钱’,我今天就把时间送给大家。”

后面的随从把用托盘放在了桌上。托盘里全是亮闪闪的手表。式样简洁,但表面上却闪烁着很漂亮的华丽的光线。

“瑞士的‘摩天陀’,报时绝对准确。”道明臣看着大家都没伸手。目光便转向了陆泊凌。

陆泊凌乐呵呵地捡起一块拷在了手上,“是啊,我的梅花老早该换换了!”

高局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了一块。

剩下的领导同志们迅速地拿起一块。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融洽了起来。刚刚还残存的拘束早已不见了。

管凌云也派了个小乐队过来演唱,热腾腾的菜也跟着上来了。唱歌的小歌手是个妆化的挺厚的女孩,唱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愁啊愁,愁就白了头”,声音和表情之凄婉,宛如正在被人轮大米。

“换首歌!这种靡靡之音我喜欢听!”道明臣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老板,你想听什么?”歌女战战兢兢地问道。

“月子弯弯照九洲会唱吗?”

“会!”

“唱!”道明臣丢了十圆的人民币在地上。歌手鞠了一躬,拣起钞票,轻声开口唱道“月子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看来道兄颇为懂情调啊!”一位穿着公安制服的某位主任说道。眼睛却还在歌女弯腰时,猛盯住那口开的很低的领口看。

“那种音乐只能在洞房春暖花开之季听了玩玩。”道明臣断起了酒杯遥敬了他一杯。

高局红光满面地站起来,“这样喝酒太没劲了,我们来行个酒令如何?”

陆泊凌赶紧摇摇手;“别带上我!”

陆泊凌的老婆撇了他一眼,“瞧你,真是没劲!”

道明臣看着这个女孩,大大的眼睛,象会说话似的。心里暗道声:可惜!糟蹋了!

“还没请教、、、、?”道明臣盯住了这个女孩。

“是我的未婚妻秦红线!”陆泊凌赶紧说道“倒忘了给你介绍了。”

“嫂子你好。”道明臣似笑非笑地举起了杯子向秦红线打了声招呼。

“这样吧,来个简单的猜谜令吧。这样照顾一下文化低的。”秦红线嗔笑着看着陆泊凌。

陆泊凌尴尬地点点头,傻呵呵地裂着嘴,对着秦红线傻笑。

“论到猜谜,我可是个杜家。”高局饶有兴致地说道。

“陆书记起个头吧,这里他的等级最大!”下面有人恬噪道。

“不是我批评你们,在这里还分什么上下级啊,真是的。”陆泊凌的嘴裂成了马里亚那海沟,明显地是很适意(天都俚语:舒服的意思)。

略微想了想,开口道“我就不客气了,我来先出第一个,我的谜面是‘煤山上的崇祯’…………………打一字。”(注二)

众人冥思苦想了半晌,想不出所以然,便都看着高局问道“高局,你是猜谜的杜家、解圜的国手吗,有没想出来?”

高局脸微微红了一红,摇摇头“我不晓得,这个字可能很冷僻吧?”

“没有,没有,这个字可是常用的。”陆泊凌的嘴里全是火腿,含糊不清地分辨道。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解谜,陆泊凌先转了转脖子,得意地把头发叉了叉,“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不知道崇祯是啥人吗?”

高局不解地问道:“知道,虽然明史我不是很熟,这个崇祯还是知道的。他是明的最后一任皇帝,李闯破北京,他吊死在煤山上了。这和谜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陆泊凌哈哈大笑:“枉你读了这许多书,我问你,崇祯吊死在煤山上,不就是一具吊着的尸体吗?这还猜不出是什么字?”

高局怔了怔,恍然大悟:“是这个字啊。操,这个字是《洪武正韵》中不记载的,应该算做是生僻字吗!”

“放屁!”陆泊凌傲然道“这个字谁不是天天在用,怎么说是生僻字呢?”

道明臣也会了过来,笑道:“这个字真的很不雅,但是《辞海》上还是有的,算不得生僻,喝酒喝酒!”

其他的人也会了过来,仅有的几个女眷也在偷偷地掩着嘴在笑。

高局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肚子,恨恨地说:“我也来说一个,你们猜出来,就算你们厉害。”清了清嗓门,郎声念道:“忆昔年,麝香曼身荧光绕,那时节窈窈窍窍。可怜自落烟花套,奴家把歹命招。全躯恐难保,香肌也消耗。不多时,恐已芳魂消。寄语儿曹,待到山花烂漫时,我在阴沟笑!……………………打一日常用品。”

陆泊凌皱了皱眉毛:“这是什么?是诗词吗?”

高局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自己编的,你们谁能猜出来?天天要用的。”

秦红线突然福至心灵;“是不是肥皂啊?”

高局拱手道:“佩服!以前郑康有诗婢,如今陆书记有谜妻,可算无独有偶!”

陆泊凌难得地脸红了红;“那里哪里!道明兄也可算上。你看他背后不是也有‘打手’吗!怎么能叫无独有偶!”

道明臣的脑后登时出了一大排的痱子。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气氛更加高涨。

“轮到我了,我的谜面是‘白虎’………………也是打一字。”道明臣搔头弄耳一番说道。

还是没人猜的出。当官的智商高的也不多。道明臣想。

“快说啊,小臣,不要吊大家胃口了。”高局的称呼都变的亲密了许多。

“就是啊,快说!”众人诞着脸问道。

“嗨,这么简单都猜不出啊?不就是个‘毯’字吗?”道明臣说道。看到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继续解释道:“两把火烧起,毛就被烧掉了呀,没毛不就是白虎了!”

“不算,不算!”陆泊凌狡桀地笑道“倘若没烧干净呢!”

“好!”众人纷纷叫好,以壮声势。

“对!”高局擦去眼泪水,笑呵呵地说道“这个拐弯心思太复杂了!”

“那好吧,我再重出一个。”道明臣苦笑道“我还有个简单的……………处女的初夜,打中国的地名。”

“我知道,我知道!”高局迫不及待说道“是开封对不对?”

“还有!”道明臣泼了盆凉水。

“恩…………………是南通对不对?难通,哈哈、、、、”高局得意的要死。

“还有!”道明臣继续泼凉水。

“不会吧?”高局哀号道。“还有?”

“不就是青岛吗?轻捣!地球人都知道的。”道明臣促狭地眨眨眼睛。

“哈哈、、、、、”笑声几乎将屋顶都要掀开了。

陆泊凌摸了摸头发暗忖道:怎么老子从来都没尝过什么是轻捣的滋味?

道明臣站起身,“我去上个卫生间!”他说。

再不起身,他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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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大家知道我说管老板是“邮递员”是在指什么意思吗?

(注二):大家知道陆泊凌出的谜语是什么谜底吗?知道的我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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