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进行交易。
第三,采取侦察手段,对所有进入侦查视野的嫌疑人进行痕迹比对,我们采集的脚印、指纹都已经跟赵家人的作过了比对,排除他们家人的痕迹以外,剩下的可疑指纹都是一个人的,根据痕迹鉴定,这个人男性,身高一米七正负一厘米,体形偏瘦,走路为内八字,还采集到了他的毛发,可以做出血型、DNA测定,有了这些,我对尽快破案有信心。”
林局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家的门窗都没有撬痕?”
“我正要说到这一点,根据案犯的足迹走向可以判定,案犯是从大门正常进入的,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案犯有他们家的钥匙,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家没有关门。”
林局长:“我倾向于第二个可能,你问过他们家那个保姆没有?会不会是她出去买菜的时候忘了关门?还有,他们保姆的社会关系也要进行调查。”
“这些工作我们都做了,他们家保姆说,她从来没有不锁门的习惯,而且她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锁门之后都要推一推确认一下。那天她去买菜,离开的时候,锁上门之后还专门推了一下,基本上可以排除保姆出去忘了锁门的因素。她家的保姆叫梨花,是赵书记老家的远房亲戚,跟赵书记一家很亲近,跟赵书记爱人的感情非常好,赵书记家没有女孩,梨花在他们家实际上有点像养女。所以那天出事之后梨花才会那样实施口对口的人工呼吸。由于跟他们家人的关系很好,所以梨花跟外面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在本地也没有来往密切的朋友。梨花的因素基本可以排除。不过……”说到这里,广林子欲言又止。
林局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当着我的面有什么不好说的?凡是跟案情有关的,什么话都能说。”
广林子:“我之所以说把侦破重点放到大院内部,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广林子:“那天我们找赵书记的爱人了解情况的时候您也在场,你注意到一个细节没有?”
林局长:“什么细节?”
广林子:“我问她是不是认识那个小偷,当时赵书记的爱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没有见到。”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还以为她是身体衰弱,说话不得劲呢。”
“她当时说话的声音是不大,可是说话一点障碍也没有。而且,她的那种犹豫绝对不是因为说话不得劲造成的,而是思维转换的时候才有的犹豫。”
林局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开办公桌在地上转悠着说:“你的意思是说,她有意隐瞒了事实,实际上她可能见到了,甚至认识案犯?”
广林子坚定地点头:“我宁可这么认为。”
林局长:“不不不,这不符合逻辑,太不符合逻辑了。家里丢失了东西,自己又险些遭到杀害,她没有任何理由替案犯隐瞒什么。”
广林子:“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其实非常符合逻辑。比方说,她认识案犯,所以案犯才要杀人灭口,而她却考虑到种种因素,很可能是某些跟她或者她们家有关的利害关系,最终决定还是不说为好。”
林局长:“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是这里面有什么利害关系逼得她要替案犯隐瞒呢?”
广林子:“这就说不清了,官场上的事、常委大院的事都复杂得很,也许牵涉到领导班子或者邻里关系方面的什么事儿,反正不是我们能搞清楚的。所以啊,我还是认为应该把侦破注意力集中在大院内部。”
林局长:“好吧,就按你的方案办。对了,那个贩毒案子你们交给缉毒处,不要再参与了,集中精力搞这个案子。唉!这个案子不破我们寝食难安啊。”
3
医院,李寸心正在跟医生交涉:“我真的有要紧事情要出院。”
医生:“您也是著名专家,应该懂得尊重专家的意见,我现在是以专家的身份在跟你说话,您虽然前几天受的伤害已经没有大碍,可是你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根据我们的检查结果,你必须住院治疗。而且,赵书记也有交代,您要出院,必须征得家属的同意,不然我们要承担责任的。”
李寸心:“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家务事必须马上处理,我并不是要出院,也不办出院手续,我只是回家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的。”
医生迟疑不决,李寸心又说:“我保证晚上就回来,白天照样接受治疗。”说着就起身穿衣服,医生见她态度非常坚决,只好说:“你把家里安排好了尽快回来啊。”
李寸心急忙回答:“我保证,我保证。”然后对梨花说:“梨花,来,扶阿姨一把,咱们回家看看。”
梨花:“不行,叔叔跟吉乐哥哥都说了,一定要他们同意你才能出院,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去。”
李寸心:“你这个孩子,没听我给医生说啊?我这不是出院,我这只是回家看看,有些事情安排一下,晚上就又回来了么。”
梨花犹豫不决,看到李寸心从床上坐了起来要自己下地,只好帮着李寸心穿衣,穿鞋,然后扶着她从病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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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钱向阳家,陶仁贤正在给钱向阳做饭,边做边抱怨:“你中午一般不回家吃么,今天我请假要去看看赵书记家李阿姨,你就跑回来了,害得我什么都没准备。”
钱向阳:“看赵书记老婆用得着请一天假吗?你就是不想上班。”
陶仁贤:“我今天多亏没上班,我上班了谁给你做饭。你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钱向阳:“能有什么事,今天到环城公路看了看,回办公室太晚了,食堂肯定也下班了,顺路回家随便吃点还能好好睡个午觉。你说去看赵书记的爱人,去了没有?”
“去倒是去了,没看着。”
“怎么回事?人家不让进?”
“不是吹牛,整个海阳市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再说了,第一医院跟我们医院有联系,都是搞医的,哪能不让我进呢?”
钱向阳咧嘴:“哎吆吆,你也算搞医的?到底怎么回事。”
陶仁贤:“人家出院了。”
钱向阳:“噢,那说明恢复得不错。”
“我一会吃过饭了再过去看看,哎,你看看我地上放的那些东西,送给李阿姨行不行?”
钱向阳过去看了看:“你也真行,这不都是别人送来的嘛,什么王八精、燕窝膏、蜜蜂奶的,乱七八糟一大堆,包装好看,瓤子都是骗人的,拿过去也不怕人笑话。”
陶仁贤:“有现成的东西就省得买了么,你也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王八膏、蜜蜂奶,那叫鳖精、蜂王浆,都是最流行的保健品。”
钱向阳:“让我说啊,送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真不如到市场买点新鲜水果好。”
陶仁贤:“水果能值几个钱,看病人送东西也就是个意思,太便宜了拿不出手。”
“你这东西更便宜,一分钱用不着花。”
“我就够好了,去年周文魁那个老东西感冒住了几天院,家里收的慰问品多的天天往街前面的那个小卖部送,一盒冰糖燕窝商店卖八十多块,她送到那边五十块钱就卖了,就那样贱卖,还足足变现了2500多块呢。”
说话间陶仁贤把饭做好了,端到桌上,一个炒鸡蛋,一个拍黄瓜,一盘切成片的火腿肠,还有一碗方便面。钱向阳摇摇头,无奈地说:“真麻烦你了,早知道你费了半天劲不过如此,我还不如干脆在外头吃一口回来算了。”
陶仁贤:“这跟在外头吃可不一样,起码卫生能保证。来,把火腿肠泡到碗里,中午么,随便吃点,再说你事先也没通知我,晚上我给你弄点好的。”
钱向阳开始吃饭:“好了,就这样我也就满意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弄什么好的,只要你能天天上班,别在大院里到处晃悠惹事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
陶仁贤抱着她的爱犬坐到钱向阳的对面,从碟子里抓了两块火腿肠喂狗,然后对钱向阳说:“你说说,多怕人,小偷都偷到咱们大院里来了,要不是他们家那个保姆,赵宽的老婆就把命丢了。武警才撤走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院里的人都说这是对赵宽的报应,谁让他撤武警,还要搞什么管理改革,请物业公司让大家花钱买服务,这下可好,还没改革呢,自己家倒先让人家给改了。还有人说,赵宽家丢了好几百万,不敢报案,硬说没丢什么东西,赵宽的老婆明明看见小偷了,硬是不敢说出来,为什么?就怕小偷抓住了漏了他们家的底细。”
钱向阳:“你听谁说的?动动你自己的脑袋,你也相信那些?好几百万,他们怎么知道的?跟小偷是亲戚还是他们就是小偷?再说了,谁会把那么多现金放到家里?小偷想偷也偷不着。跟着瞎咧咧。你明天赶紧上班去,别跟大院里那些人起哄。”
陶仁贤委屈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家属老娘们。我怎么会跟着他们起哄呢,我这是给你转达民情民意。说实话,我不但没有跟着他们说,反过来还替赵宽解脱呢,我告诉他们,改革大院的管理,逐步把大院管理推向市场化是市委常委的决定。我还说,赵书记绝对不是贪官,不然她们家就赵吉乐一个儿子,不会连辆汽车都买不起,出来进去跨着一辆破屁驴子霹雳啪啦地招人烦。我还说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说这些话不……”
钱向阳打断了她:“好了,别说了,正面、反面,好人、坏人咱都不当,现在是什么时候?敏感时期,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根本别往那些人跟前凑。那些人都是什么人?都是背后瞎咧咧,当面赔笑脸的货,你只要往他们跟前一凑,老赵要是真的追查谣言、追究造谣诽谤者的法律责任,他们铁定得往你头上推,到时候连我都会非常被动。就算老赵不追查谁在背后造谣生事,知道你跟他们凑在一起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好。”
陶仁贤:“那我下午还去不去看李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