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医院,赵宽一家人陪着李寸心,李寸心已经从抢救室搬到了病房。赵吉乐的电话响,赵吉乐:“是,好,我马上过去。”接听之后,对李寸心说:“妈,我们队里有急事,我得马上去一趟。”
李寸心:“你去吧,我这儿没事,有你爸爸你舅舅他们在就行了。妈嘱咐你一句话,对润发不要耍态度,虽然他犯了错误,可是在妈眼里他跟你一样都是孩子,更不要欺负人家。”
赵吉乐:“妈你就放心吧,你以为我是在大街上打群架的野小子啊?我是警察,我也就是在家里说说气话,我们有纪律,不会把他怎么样,该怎么样得法律决定,我也没权力对他怎么样。”
这时候鼠目的电话也响了,赵吉乐:“爸我走了,你跟梨花在这儿陪着我妈,我舅舅指望不上,你看,勾魂的电话又来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鼠目正在专心听电话,没心思搭理赵吉乐:“嗯,到现在没联系上人,那就说明这个人真的是非正常失踪。好好好,我们见面再谈,江滨茶楼,好,不见不散。”
鼠目:“姐,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去一下,这有我姐夫跟梨花就成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叫我。”
李寸心苦笑:“你们都忙,忙去吧,我在这用不着人守着,没什么事。”
鼠目对赵宽说:“姐夫,你在这看着,我得走了,急事,不去不行,你可别走了,你要走得先给我打电话,等我回来换你你再走。”
赵宽:“你走你的吧,我全权代表。”
鼠目也急匆匆地跑了。鼠目刚走,赵宽的电话也响了,李寸心苦笑:“你也有事了,走吧。梨花,看来只有我们俩没事了。”
赵宽接电话,嗯嗯啊啊地答应过后,挂断电话,抱歉地看着李寸心:“还真让你说着了,省委召开电话会议,要求必须参加。”
李寸心:“那你就快去啊,还嗦什么,这有梨花就行了,陪我说说话。”
这时候陶仁贤提着自制花篮推门而入,大惊小怪地:“赵书记,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老钱跟我来看李阿姨,刚走到半道上就接到通知,说省委开什么电话会议,不能请假,这不,我就自己来了。”
赵宽:“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正要走呢。”又对李寸心说:“这不,陪你说话的人来了,我走了。”
陶仁贤:“你走你走,放心走,今天晚上我这儿陪她了。”
赵宽也不跟她客气,说了声:“那就谢谢你了。”就急匆匆地跑了。李寸心苦笑着对陶仁贤说:“送我来的时候,一家人五六口,热热闹闹活像赶大集去,这不,把我安顿下了,一个个就都跑了。”
陶仁贤:“他们忙,这是好事,如果不忙就麻烦了,下岗工人不就是想忙也没地方忙吗?没关系,我在这跟你聊天,聊一晚上也没问题,我这个人就是话多,一天到晚就怕没人跟我说话。”
李寸心:“陶阿姨是个热心人,这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陶仁贤对梨花吩咐:“快,帮阿姨把花摆上,这是白玉兰,讲究的就是高雅、文明、温柔,品性跟你阿姨像透了。”
李寸心:“都是邻居,老赵跟老钱又是同事,你来看看就行了,花这钱干嘛?我在花店见过这个品种的白玉兰,一盆要上千块呢。”
陶仁贤愣了:“什么?一盆要上千块?”
李寸心:“是啊,你买的怎么不知道?”
陶仁贤连忙解释:“这不是买的,是我亲手种的,一般人想看我都不让他看,只有你李阿姨配得上她。”
李寸心:“那就太谢谢你了。”
10
江滨茶楼,夜幕降临,江面上倒映着两岸的灯光,鼠目没有上楼,在大堤上焦急地来回踱步。陈近南律师匆匆走上大堤,鼠目看到便急忙迎了过去:“怎么才到?”
陈律师:“路上碰到车祸,两辆出租车擦了一下,司机打起来了,路都堵了也没人管。”
鼠目:“好了好了,先坐下来润润嗓子再说吧。”
于是两个人上茶楼,找了个座位坐下,服务员见到鼠目来了,就忙着去叫经理。
鼠目:“你这两天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律师:“我的事情没问题啊,都说好了,只要对方提出来,我们就可以委托省上的专家做鉴定,权威性肯定比市上的大,法院到时候肯定得采信我们的鉴定。不过这也就是有备无患而已,我想堂堂的孙副市长也不至于为了不离婚,非得说他老婆是精神病吧?”
鼠目:“现在说什么病都没有意义了,人都找不到了,还用得着编什么借口吗?”
陈律师:“刚开始你找她我还觉得你是小题大做,现在我也觉得情况不对了,她即便有什么急事不在这里,也不会根本不跟我们联系啊。你估计会出什么事?”
鼠目:“会不会是孙国强干了什么?”
陈律师:“那不会,不同意离婚就不同意,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杀人灭口吧。”
鼠目:“离婚的背景你不清楚,如果孙国强为此杀人灭口我一点也不会奇怪。”
陈律师愕然:“真有那么严重?他不会连我这个代理人也杀了吧?”
鼠目:“那要看你知道多少。”
陈律师:“除了离婚,剩下什么我可都不知道,老天爷作证。”
鼠目:“你看你那点出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律师:“你跟我不一样,你有那么一个姐夫撑腰,你是市委书记的小舅子你怕什么?”
鼠目:“你这么说我可真跟你急了了啊,跟你商量正经事呢,净胡扯什么?”
这时候茶楼经理带着一个服务员过来跟鼠目打招呼:“李记者来了。”服务员带着茶叶茶具,这是给他们准备的。
鼠目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介绍陈律师:“这位是第一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律师陈近南,这位是江滨茶楼的陈经理,我的朋友。”
陈律师掏出名片递过去:“陈近南,第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不是主任,随时愿意为你们提供法律服务。”
茶楼陈经理掏出名片递过去:“欢迎光临,多多指导。”吩咐身后的服务员:“给这两位先生沏茶。”然后拉过鼠目:“李记者,我跟你说件事。”
鼠目对陈律师打了个招呼,跟茶楼经理来到一旁:“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经理:“我前两天在这儿碰到了一桩怪事,得跟你说说。”
鼠目:“说啊,什么事?”
“你前几天带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鼠目警觉地问:“你问这干吗?”
经理:“我前两天在这儿又看到她了,你猜她跟谁在一起?跟孙副市长。”
鼠目大为吃惊:“什么?他们不是闹离婚呢吗?怎么又凑到一起来了。”
“噢,他们是两口子啊?”说完,茶楼经理嘿嘿地笑。
鼠目:“你笑什么?”
“李记者好本事,连孙副市长的老婆都敢泡。”
鼠目老脸微红:“别胡说,我们是朋友。后来怎么了?”
经理:“后来就出了怪事了,他们两人下楼之后好像吵起来了。后来又扭打起来,我跟下去看,没想到精神病院的车开来,把那个女捆到担架上抬走了。”
鼠目大急:“什么?这是真的?”
经理:“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孙副市长的老婆真的有精神病吗?”
鼠目已经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扭头跑回茶座,拉了陈律师就走,陈律师懵懵懂懂地问:“干吗?你要干吗?”
鼠目:“真出大事了,你想像不到的大事,快走,快走!”
两个人下来楼,坐到了鼠目的车上,鼠目才说:“不好了,张大美让孙国强给弄到精神病院去了。”
陈律师:“什么?张大美犯病了?”
鼠目:“她能犯什么病?她根本就没有精神病,你还没明白?”
陈律师:“你是说孙国强采用这种办法阻止她起诉?这有点太离谱了!”
鼠目:“不光是阻止她起诉,这后面的原因复杂着呢。”
陈律师:“那你急匆匆拽着我干吗去?解救张大美?”
鼠目:“对啊,难道眼看着张大美让孙国强给关在精神病院里迫害吗?”
陈律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精神病院还有能管得了事的人?再说了,我们算什么?人家怎么可能让我们把她带出来?万一精神病院是孙国强的黑窝子,那不连我们都得当成精神病给抓起来。”
鼠目:“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张大美让孙国强关在精神病院里受苦?闲话少说,你去还是不去?你可是张大美委托的法律代理人。”
陈律师:“你这么急,那就先看看去吧,走一步说一步吧。”
鼠目立刻起步,汽车像疯了一样朝康复医院扑去。
第十五章
1
陶仁贤今天没有上班,昨天夜里她一直陪着李寸心说话,直到李寸心累了,睡了之后才回来。她从李寸心的病房出来之后,经过医生的值班室,便闯了进去,自报家门说她是钱市长夫人,钱市长很关心李寸心教授的病情,没有时间过来,让她看望李寸心的时候顺便问问。医生告诉她,李寸心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如果没有扩散还能考虑做肝移植手术,现在已经晚了,只能化疗维持,能维持多久谁也不敢下结论。陶仁贤是那种胸无城府的热心人,向医生打听李寸心的病情纯粹是出于对李寸心的关心,外加一点点好奇。听到李寸心的病情已经恶化,她的胸腔里装得好像不是心脏,而是秤砣,似乎病情恶化的不是李寸心而是她自己。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钱向阳让她这样给翻来覆去地干扰,从睡梦中惊醒,问她怎么了,她便把李寸心的病情告诉了钱向阳:“唉,说实话,过去这大院里我就佩服李寸心一个,现在就更佩服她了,对想杀自己的人都能那么宽容大度,这样的人怎么就得不到好报呢。天杀的老天爷真是不长眼,难怪人家都说,好人命不长,坏人祸千年。你说,你是市长,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她一命?”
钱向阳叹了一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别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海阳市市长,就算我是联合国秘书长,碰到这种事也是老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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