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了赵小军和张小佳的关系,赵永胜也不愿意与侯卫东为难,可是出个小小难题来考验侯卫东,让粟明用起来不顺手,这种事情,他还是愿意做的。
粟明表示反对,“赵书记,侯卫东毕竟资历不足,又没有党务工作的经验,让他来联系落后党支部,恐怕效果不行,钟镇长是党委委员,又当过多年的武装部长,能否让他来联系兴平村,或者是刘坤来联系兴平村,他是专职副书记,肯定有好办法。”
“粟镇,你可不要小看侯卫东,他虽然资历浅,干农村工作可是内行,在上青林,绝大多数村干部都围着他在转,这就是本事,刘坤虽然是专职副书记,论农村工作经验就不如侯卫东,侯卫东现在正在分管交通,他去兴平,就让他去解决公路问题。”
赵永胜打着“哈、哈”道:“年轻人,就是要压担子,才能快速地成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粟镇,你一定要相信侯卫东,多给他压压担子。”
语言真是奇妙,上下两张嘴唇翻动,就可以将黑得说成白,弯得说成直的,左的说成右的,坏的说成好的。
粟明很是气闷,明明是自己重用侯卫东,到了赵永胜口中,却变成了他要重要侯卫东,还顺便扣了一个不信任年轻同志的帽子,他暗道:“到底是经过文化大革命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真是当书记的料子。”嘴里道:“好吧,既然赵书记已经将事情定下来,就让侯卫东和付洪去和晏道理讲道理。”
兴平村是下青林最远的一个村,还被一条小河分隔开来,修公路要跨河修桥,所需资金不少,这就成了老大难问题,而兴平支书晏道理是老支书了,工作能力强,群众基础好,却不太听话,经常和镇里唱唱反调,一般的驻村干部根本管不住他,工作能力弱的,还被他支使得团团转。
“我这里还有一个事情,侯卫东提议将场镇清洁费的收费权委托给居委会,镇政府不出钱也不收钱,只管检查,我算了算,这事可行,赵书记的意见?”
赵永胜对场镇卫生并不是太重视,他也就乐得卖一个面子,道:“这是政府的事情,你安排就是了。”
侯卫东得到粟明确切的回答以后,又兴冲冲地来到了居委会办公室。
尹荣正在陪着小孙子玩耍,见到侯卫东,道:“侯镇,快来坐。”尹荣的儿子尹兵拿着本书,坐在椅子上,他听说过侯卫东的名字,却一直没有见过面,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起身。
尹荣对尹兵道:“快去拿包烟来。”
侯卫东已经取出了红塔山,散完烟后,道:“今天上午说的事情,我回去仔细考虑了,还是没有头绪,又过来请教尹主任。”
“我也真没有好办法,只有镇政府肯给钱,多请两人来扫地,环境卫生自然就会好起来。”
尹兵插话道:“侯镇,我听过铁校长说起你,如果没有你,上青林公路也不知拖到何年何月,你是办实事的人,当了副镇长,真应该好好抓一抓场镇卫生,脏得也太惨不忍睹了。”
侯卫东心中早有方案,他慢慢在套话,“我个人觉得,场镇卫生还是得靠居委会。”尹荣急忙摆手,道:“居委会只有四个人,根本没有办公经费,侯镇让我们如何管得好环境卫生。”
侯卫东追问道:“尹主任,你觉得要多少钱,才能将卫生搞好。说个实数,我好给政府争取?”尹主任算了算,道:“一年两万元,居委会保证将卫生管理好。”
侯卫东故意道:“现在不过七千多,这一下也增加得太多了。”尹荣就以为侯卫东在讨价还价,解释道:“这么大一个场镇才两万元,其实也不算多,如果实在不行,就降至一万八,我们居委会也可以将场镇卫生接管过来。”
侯卫东这才抛出镇政府的决定,道:“以前场镇的清洁费是由居委会再收,后来调整为村建国土办收,如果仍然由居委会来收,收来的费用就作为场镇的清洁费,这种方案你能否接受。”
尹荣曾经收过清洁费,明白只要把关系理顺,每月至少能有二千多,他心里暗喜,却故意很犹豫地道:“清洁费的标准是几年前订下的,现在物价这么高,工资也涨了,恐怕收不了多少钱,青林场镇的人又穷又恶,哪怕是收三、五块钱,都要吵半天架。”
侯卫东心中有已有数,道:“如果可行,这事就订下来,你们收钱打扫卫生,由镇里来来负责监督检查,当然,你们的收费方案和清扫方案就要抱镇政府。”尹荣心中窃喜,表情却痛苦得紧,道:“本来不想接招,看到侯镇的面子,我就把事情答应下来。”
“青林场镇的环境卫生我就交给尹主任了,我有一个想法,就在近期,发动机关干部、场镇居民和学生,对青林镇来一个彻底的大扫除,清除卫生死角,然后你们再接手,务必做到日收日清。”
“还有,还有绿化问题,青林场镇光秃秃的,没有行道树,也没有绿化,难看得很,我准备在植树节的时候,开展捐树活动,树木要求至少有碗口粗,村社、学校以及场镇各单位都可以捐,然后由镇里统一做一批吊牌,写上捐助者的姓名或单位。”
侯卫东这个想法,是借鉴上青林小学的做法,青林山上森林植被丰富,挑选一批腕口粗的树,即便宜经济,又能很快出效果。
尹兵听到侯卫东的想法,拍手称赞,道:“大学生当领导就是不一样,这个思路,赵永胜一辈子都想不到,如果真要发起这个活动,我个人也要捐一颗树。”
一天之内,就顺利地完成了场镇环境卫生的体制调整工作,侯卫东自已也觉得自已工作能力还不错,再看到暴露垃圾,也觉得没有早上那么刺眼。
还没有走到镇上,挂在腰间的手机剧烈地振动了起来。
“朱局长,有何指示。”侯卫东笑了笑,道:“那天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汉湖,不够意思。”
“我们把如花似玉的李晶留给了你,为你创造了战略性机遇,你不感谢当哥哥的一片好心,反而指责我,真是恩将仇报。”
两人开了一会玩笑,朱兵道:“告诉你一个好事,我们马上就要去提新车了,你很快就是有车一族了。”
侯卫东也很高兴,道:“我还不会开车,朱局,你现在是交通局老大,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好师傅和一辆车,费用当然由我支付,这事办好了,扔我在汉湖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侯卫东一直在帮着朱兵打理着大弯石场,两人利益相连,说话也就极为随便。
“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得到了准确消息,岭西高速公路就要动工了。”
侯卫东道:“那天李晶到了上青林,主要是替公司查看石料基地,凭着上青林的生产能力,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就好。”
朱兵的电话刚刚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派出所秦所长的电话,他道:“侯镇,给你说一个好消息,上青林杀人案破了。”侯卫东愣了愣,这才大声地道:“杀人案,曾宪刚家里的发那一件?”
“对,就是这件案子,今天早上我接到县公安局的电话,说是沙州刑警支队破了一起入室抢劫案子,审问过程中,罪犯交待了在上青林作的案子,我随着县局的同志都到了沙州,经证实,确实是他们一伙人做的案子,只是首犯逃掉了。”
秦所长在电话里兴奋地道:“破案的人就是你的大哥侯卫国,他就我身边,让他跟你说两句吧。”
侯卫国嗓子有些哑,道:“三弟,昨天到沙州来没有,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你嫂子一直想请你吃顿大餐,下一次过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打电话。”
听到大哥的声音,侯卫东高兴地道:“好几次我到沙州,你都不接我的电话,嫂子倒经常和小佳联系,她们两人关系还不错。”
“前一段时间大案子不断,忙得不可开交,破了这个抢劫杀人大案,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秦所长是我的好朋友,听说你分管政法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要多和秦所长联系。”交待了几句,侯卫国还是忍不住说了一事,道:“你要多和小佳联系,她各方面条件都好,你要小心点,最好早些把婚结了。”
挂断电话,侯卫东赶紧给曾宪刚打了过去,曾宪刚家里的电话却使终占线,过了一会才打通。
侯卫东还没有说话,曾宪刚就哽咽道:“疯子,刚才我也接到了秦所长的电话,说案子破了,县公安局马上要派车接我过去。”
“我刚才也接到了秦所长的电话,这个案子性质极为恶劣,肯定要有人被敲脑袋,上天有灵,总算给嫂子报了仇。”
曾宪刚恨恨地道:“听说还有一个领头的没有被抓住,我要把他的姓名记下来,到他家去守着,若是让我遇见他,一定会将他打成肉酱。”
侯卫东劝道:“我们国家禁止私刑,你动手也是违法的,这事还是要依靠公安机关。”
曾宪刚在电话里气得牙咬,道:“你嫂子跟着我一直吃苦,好不容易有钱了,却被杀了,还有,儿子现在还不开口说话,我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不报此仇是龟儿养的。”
侯卫东在电话里又劝了几句,仍然解不开曾宪刚的心结。
回到办公室,侯卫东又想起了大哥说的几句话,再联想起被跟踪的事情,很不是味道:“肯定有一位强力人员在追求小佳,否则没有这样大的手笔,从益杨跟到了汉湖,看来大哥大嫂也听到了什么。”
想到了汉湖,侯卫东灵机一动,道:“我怎么这样愚蠢,能进入汉湖的人,肯定都有头有脸,一问李晶就清楚了。”
给李晶打了电话,李晶却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我们住户的资料保密,只是出于私人关系,我违反纪律给你说一说,昨晚进汉湖的有七批人,三批人是沙州的大老板,还有几位沙州政府官员,名字就恕不奉告了。”
李晶在电话里冷冰冰的,侯卫东也就不好多问,等了一会,他再给大哥打了一个传呼。
过了一会,侯卫国回过来电话,道:“我在开会,有什么要紧事吗?”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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