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d;Im one;Lord;Im two
上帝,过了一百里,过了两百里
Lord;Im three;Lord;Im four
上帝,过了三百里,过了四百里
Lord;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我离开家已经五百里
Away from home;away from home
离开家,离开家
Away from home;away from home
离开家,离开家
Lord;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我离开家已经五百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我衣不遮体
Not a penny to my name
我身无分文
Lord;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上帝,这条路不能让我回家去
This a…way;this a…way
这条路,这条路
This a…way;this a…way
这条路,这条路
Lord;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上帝,这条路不能让我回家去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乘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会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会听道一百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这首歌的歌词内容与侯卫东的生活相去甚远,可是其意境与深深地感染了他,频繁使用数词和重复手段,表达了人生路途之艰辛。这五百里路,是人生艰辛路。古今中外,背井离乡讨生活的人们,有的富足,也有的穷困;但无论是富足还是穷苦,心中的离愁却是永远难以磨灭的。
侯卫东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将这首歌听了两遍,他脑中浮现出了郭兰的影子。
在第二次约会以后,两人似乎都有意回避着对方。而侯卫东从来没有停止过对郭兰的想念,经常在脑海中浮现起与郭兰在一起的细节,今天喝了酒,明天就要离开这块洒过青春和汗水的土地,在歌声中,他感受到了类似离家五百里的愁绪。
“我在听歌。”侯卫东主动给郭兰打了电话,这也是第二次约会以后,他主动给郭兰打的第一个电话。
郭兰坐在台灯下看书,接到电话,差一点将台灯打翻,扶正了台灯,她用平静的声音道:“你在听什么歌。”
侯卫东重新放响了《离家五百里》,又将手机靠近了音箱,顿时,郭兰耳朵里也充满了纯净的乡村歌曲。
歌曲结束,侯卫东道:“我明天要到省党校去培训,时间半年。”
“我知道这事,明天就走吗。”
“明天上午走。”
郭兰又道:“我通过了研究生考试,在上海,四月开学,我是带薪读书。”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短暂的沉默,侯卫东道:“你到上海之前,我想见你一面,我抽时间回沙州学院的房子。”
郭兰内心深处不断有声音道:“这种关系不道德,也没有前途,坚决不能继续下去。”另一种声音马上有提出反对意见:“我爱侯卫东,就是爱他,我又不是清教徒,为什么不能见面。”
她心里着实挣扎了一会,最后一咬牙齿,道:“我是四月二十四日到上海。”她没有明确同意是否见面,但是说出了离开的时间,也就意味着同意见面。
侯卫东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侯卫东坐在沙发上听着音乐,酒意慢慢上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五花八门的梦。
在梦中,他站在绢纺厂的厂门内,被愤怒的工人围住,工人们开始是在怒骂,在吐口水,后来就是拳脚相向。虽然是梦中,他却感到异常真实,甚至感到了脸上、胳膊上、背上被拳打脚踢的痛梦,闻到了工厂特有的味道,以及机器轰鸣之声。
正在被挨打之时,郭兰扑到了侯卫东的身上,她拼命地吼着,骂着,全然没有平时的文静,很快,脸上有了鲜血,鲜血滴在了侯卫东脸上,温润而有着淡淡的血味。侯卫东发怒了,跳起来与无数的拳脚对抗,当袭来的拳脚散去以后,他吃惊地发现,在一旁的郭兰已经不知去向。
四处寻找,只见远远的有一个背影。
侯卫东就如月光宝盒中的朱茵,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在梦中居然痴了,拼命要喊“郭兰”的名字,却无法发声。
“嘿,怎么在沙发上睡觉,要生病。”小佳打开房门,见到在沙发上熟睡的侯卫东,将他推醒。
侯卫东此时还沉浸梦镜中,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小佳,他心里有些忐忑,暗道:“刚才我梦到郭兰了,喊出声了吗?”偷眼看小佳的脸色,一切正常,这便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喊出声。
“十一点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了十二点才回来。”
小佳洗了手,拿了苹果坐在身边,一边削,一边道:“明天你要去读书,我无论如何也得早些回来,若不是赵姐和瑞姐都来了,这场麻将也就推了。”
她将苹果递给了侯卫东,走到了屋角,将音响关了,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赵姐和瑞姐都在说,你到省城党校学习,是一件好事。”
赵秀是粟明俊的夫人,瑞姐是洪昂的老婆,两个常委都是人精,人精的另一半自然也多少有些机灵,侯卫东来了些精神气,道:“她们是怎么说的,具体一些?”
第722章 离家五百里(中)
小佳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这句说虽然对女同志有偏见,但是还是挺深刻,我本人作为女人也不喜欢遇到女领导,何况你这个大男人。”
侯卫东并不想听赵姐和瑞姐两人的意见,他更想听粟明俊和洪昂的真实想法,道:“她们是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是代表着家里人?”
“她们两人也不可能深说,肤浅地谈了几句,还是汪姐在,大家不太愿意说男人的事。”
“我的事,你在外面少说。”
“我好歹也是副处级干部,不是家庭妇女,什么话能说,什么说不能说,还是有分寸的。”小佳打了个哈欠,道:“我先洗澡,你等会也洗个澡。”
婚后多年,夫妻俩人做爱的信号已经由洗衣服回归到了洗澡,洗衣服是典故,洗澡则是直观的生活,典故的生命力最终还是不如直观的生活。
小佳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侯卫东思路又回到了梦境之中,有些出神,刚才的梦境太真实,压得他仍然喘不过气来。
水声停止以后,小佳披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脸上红朴朴的,道:“我先进屋了,你快点。”
侯卫东洗了澡,走进了卧室,空调已经找开,屋内温暖如春,床头柜前放了一盒抽抽纸,在朦胧灯光之下,小佳披了浴巾坐在床上,正在看杂志。
上了床,小佳把书放下,抱着侯卫东,亲吻了一会,道:“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做一次,你至少半个月没有要我了。”两人口舌相交,不一会,小佳的浴衣就被脱了下来,侯卫东低头咬住了仍然鲜红的蓓蕾,手掌在小腹转着圈。
“老公,我的身体你厌烦了吗?”
“没有。”
“有一天会厌烦吗?啊,轻点。”
激情之后,两人身上都有着汗珠,侯卫东眯着眼睛,渐渐地沉入了梦乡,小佳将侯卫东推醒,道:“我明天要开会,不能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出远差,就是到岭西,而且还有秘书,还有组织部的同志。”
早上起床,小佳已经将瘦肉粥做好,把咸鸭蛋切成两半,还有一个馒头,一碟豆豉,一盒牛奶。这几样都是侯卫东平时喜欢的早点,带着浓郁的沙州特色,放在桌上实在诱人。
小佳撑着肘坐在桌边,看着侯卫东吃早餐。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张着嘴,想来你是在恶梦,对于官场上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里,我不希望你当太大的官,就象现在这样就行了。”
听到小佳如此说,侯卫东吃了一惊,暗道:“幸好没有喊出声来,否则就惨了。”同时,他心里也觉得很是内疚,更有一丝害怕,若是小佳知道了自己的风流事,其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早上,小佳吻别了侯卫东,临出门时,道:“你开奥迪到岭西吧,平时用车方便一些,还有,前一次我们说过要在岭西买一套房子,趁着你在党校培训,把房子买了。”
侯卫东走到门口,拥抱了小佳。
从沙州到岭西的一路人,侯卫东一句话都没有说,眼见着汽车开过了大桥,钻过了隧道,越过了高山,将一株又一株的树木抛在了沙州方向。
尽管结婚数年,他仍然爱着小佳,小佳是一个典型的有缺点的小女人,结婚前如此,结婚后也是如此。
可是,郭兰不知不觉进入了他的生命中,在心灵最深处留下了一粒种子,此时已经生根发芽。
他的痛苦来源于道德的约束,一个人要当纯粹的坏人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他的心灵也就因为此事而倍受煎熬。
作为七十年代的男人,他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尾巴,有不少人还当过最后的红小兵,少年时代听《说岳》《杨家将》《三国演义》等评书,青春期读过朦胧诗、三毛和金庸、古龙,对爱情的坚贞一直是教育的主旋律。
相较于八十年代的男人,七十年代的男人多了些约束,少了些自由,比较闷骚,少了风流倜傥。
小车进入了省委党校,侯卫东才从儿女情长的愁绪之中解脱出来。
省委党校位于岭西城东,距离祝老爷子的家不远,大树浓郁,密布于校园内,在大树下,有一条条的林间小道,晚饭以后散步于此,是中年学员的最爱。
这一次市厅级培训班的学员全部住于新的宿舍楼,每位学员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单间,还有冰箱和空调,有橱柜,有阳台,条件很不错。
侯卫东来到了省党校以后,好几位企业老板就跟了过来,蒋希东想给他提供五星宾馆的房间,还有的给他送钱,脱尘温泉的水平老总带了一辆奔驰过来给他当代步车,皆被他婉拒。
他将水平送至门口,道:“我到党校就是为了充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考虑其他事情,用不着这豪华的车。”
这些老板更多的是想表达心意,心意表达了也就达到了目的,被拒绝以后,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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