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无须再添置什么。置身于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仿佛换了一种心情,感觉舒畅无比。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能住上这么高档的房子,如果靠自己的工资,恐怕奋斗一辈子都奋斗不上。她立马给苏一玮发了一条手机短信:“搬到新家,感觉真好!不知主人何时光临?”不一会,就收到了他的回信:“想吃你的手工拉面,晚上你做好了就到。”她一看表,正好四点,就高兴地下楼去买菜。买回来后,就匆匆到厨房去准备。她和好了面,做好了菜,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她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等他了,此刻感觉到,这种等人的感觉其实真好,尤其是等着你喜欢的人,就像新婚的妻子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心里便溢满了希望,溢满了憧憬,溢满了诗情画意般的浪漫和无限的甜美。
就在这种等待中,门铃轻轻地响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鸟儿一样飞过去。打开了门,她一下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说:“新房的感觉怎么样?”
她说:“很好!比我想象得好多了。”
他说:“过两天房产证就给你办下来了,这房子就永远成你的了。”
她的心里滚过了一层热浪,不由激动地说:“不,应该是你的,包括我也是你的,永远是。”
他一下抱紧了她,深深地吻住了她。吻了好一会,她的身体有点软了,嘴上却说:“你饿了吧,我去做饭,等吃过了饭,有的是时间。”
他说:“别急,你带我先参观参观房子再说。”
她笑了一下说:“你过去没有来过?”
他说:“钥匙到手,我就交给了你,还没有来过。”
她说:“挺不错的,宽敞明亮。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能住上这么豪华的房子。”她拥着他,一一查看了洗手间、厨房,然后又查看了书房和卧室。来到卧室,他一下被房内的布置吸引住了,宽敞的大床,干净、整洁,给人以温馨舒适的感觉。淡淡的玫瑰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令人心醉。再看墙上,挂了几幅她的写真照,每一张照片都展现了她不同的风姿,也增添了房间的活力。
他由衷地说:“真好!房间好,照片好,照片中的人更好。只是挂在床头的那幅太偏了,应该往中间摞一摞。”
她笑了说:“那是给你留着的。”
他的心不由得一热说:“留给我?我的……可能现在还不能挂。”
她说:“在我的心里已经挂上了。”
他一下揽过她,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说:“有了这个家,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来了。”
她说:“你来,这本来就是你的家。”
他突然想起了那只劳力士手表,就松开手说:“哦,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差点忘了,还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拿出了那块表递给她。
她说:“只要是你的礼物,我都喜欢。”接过表一看,却了一惊:“这是劳力士表,肯定很贵吧?”
他说:“这是一对情侣表,别人送的,上面都有证号,我们每人一块。等将来我们老了,看着这块表,也是个纪念。”
她紧紧地将表贴在胸上,幸福就溢满了胸口,却无端地想到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该多好,就说:“我真后悔上次贸然了,不该做流产,应该生下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生一个。”
他又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地说:“别说傻话了,我不能为了要一个孩子而毁了你。”
她仰起小脸儿说:“我愿意。”
他久久地将他的头依偎在她的胸口上,含糊不清地说:“你真好!”
此刻,当她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像灌满了蜜。她虽然清楚,她与他的这段感情,注定了是一场无言的结局,但是,她不在乎。事实上也是这样,他本是属于别人的,你能拥有他,即便是短暂的,也是一种幸福。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住所,更不希望外在的因素影响了他们的相处。自从搬到新家后,他来过好几次了。有时候,他晚上应酬完了客人,也会过来陪一会她,这使她感到无比满足。所以,她也尽量地不去参加别人的请客和朋友的聚会,宁可独守着偌大的一间空房,清冷地伴着电视等待着他,也不希望他落空一回。
这一次,她却没有落空。她刚刚回家冲了凉,他就来电话了,问她干吗呢?她说在家,他说:“我要过来。”她当然高兴地说:“我等着你。”她非常欣赏他的这一点,每次回来时,他总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先告诉她一声,他再来。从这个细节上,她看到了他对她的尊重,也看到了他对她的放心。
盯梢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过去了,下午一下班,人流就开始倾巢出动,一下子挤满了大街小巷。钟晶晶也不例外,她骑着一辆红色的木兰摩托车,从文化局的大门驶出来,一下子就淹没到了滚滚的人流之中。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河之中,就很难找到这滴水一样,混入人流中的人也很难让人一眼辨清。然而,那辆红色的小摩托就像一缕燃烧的火苗,一下子显出了骑车者的与众不同,也使钟晶晶后面的一辆男式大摩托车很准确地紧紧盯着她。她停车,后面的摩托车也停车,她一走,后面的车也跟着走。后面车上坐着两个人,都戴着头盔,看不出年龄,看不清相貌,但是,从穿着上可以看出来,他们俩都是男的。那辆男式摩托车从文化局的大门口就盯上了她,一直跟着她来到了新世纪花园。
来到大门口,钟晶晶亮了一下出入证,保安很礼貌地放她进去了,而后面那辆跟踪她的摩托车却被保安挡在了门外。
那辆盯梢的摩托车正是杨明山派人干的。
杨明山最终没有从王文达那里得到钟晶晶的具体住所,他知道,这位书生的作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能为他做的,已经尽力去做了,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的能力有限。所以他便大度地对王文达说,算了,兄弟,我看你也尽力了,搞不清没关系,我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查清楚的。
其实,杨明山最初的想法与王文达一样,以为有了两盘录像资料已经差不多了,堂堂的代市长,全市有那么多的大事你不去做,两次去一个离异的单身女人家做什么?这不能不说明一些问题。然而,这一想法却让白金本彻底否定了。
白金本说:“谁规定代市长不能上离异的单身女人家?他去了又能怎么样?你又有什么真凭实据说明他们是情妇关系或者是包养关系?你拿不出证据来,光这样的东西没有任何用处。且不要说是两次,就是三次又能说明什么?只有五次六次,或者更多的次数才能说明一点问题。”
经白金本这样一说,杨明山有点傻眼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金本又接了说:“有句老话,叫做打虎不死反伤身,不疼不痒,不如不干,要干,就得拿出过硬的东西来,一下把他从马上掀翻,威风扫地,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看着白金本那副狠相,杨明山心里就想笑。他已经知道白金本这一次差点被苏一玮调到气象局了,要不是卫国华和苏一玮发生了针锋相对的争论,白金本哪里能调到市教委去当主任?白金本有了这一次打击之后,杨明山觉得他们现在真正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过去白金本只是同情他,现在感同身受后,他似乎觉得他们的距离一下接近了许多,说话也比过去贴心了许多。于是,便问:“依你看,下一步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才能摸清底细?”
白本说:“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就不要太在乎手段了,正的行不通就来点邪的,现在不是有私家侦探吗?你还不如找一家可靠一点的,或者是自己的两个弟兄,让他们去跟踪钟晶晶,不愁跟不出来结果,也不愁跟不出来一点问题。”
一句话提醒了杨明山,他恍然大悟后不得不佩服白金本的老谋深算,毕竟在官场中混得久了,考虑问题就是细致周到,也有远谋。他便会心一笑说:“高!真是高!”
就这样,杨明山找了两个街上的小混混,没想到不到两天,他们就跟出了结果。马仔跑来告诉杨明山,跟到了,是新世纪花园。
杨明山冷笑了一声:“原来在这里?”他知道,这个花园不是一般人能够入住的,这是西川刚刚建成的一座富人住宅区,也有人称之为贵族花园。能住得起这样花园的人不是贪官,便是大老板。没想到堂堂的反腐英雄、代市长苏一玮竟然把情妇养到了贵族花园。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苏一玮,我让你死定了!他抽出几张钞票,扔给两个马仔说:“这是给你们俩的奖赏。下一步你们给我搞清楚她住几栋几楼几号房间,然后继续给我盯着,看看与她来往的是些什么人。如果长个心眼儿,能拍几张照片的话,我还有赏。”
两个马仔高高兴兴地走了。他坐在老板椅上兀自转起了圈儿,转了一阵,他突然想起应该问问白金本,这座花园是谁开发的?要搞清楚谁是开发商,然后再从他那里打开一个缺口,不愁钓不到这条大鱼。
在百乐门的桑拿中心,他与白金本就像两条死鱼一样躺在按摩床上,一任按摩女郎揉搓着。男人这种动物生来就是贱,被女人揉搓得龇牙咧嘴还说舒服,完了还得掏腰包。自从多年前相识后,杨明山和白金本已经记不清在这种娱乐场所来过多少次了,更记不清有过多少按摩女揉搓得他们龇牙咧嘴过,也记不清与他们有染的小姐达到多少人次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重要是就在于活得愉快,活得高兴。前几年他们可真是活得快乐,也活得高兴,因为一个手握着西川市的建设大权,一个又是西川的大建筑商,有权的给无权的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工程,工程承建者又给有权的提供丰厚的物质回报和潇洒的人生娱乐。他们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共同享受着快乐的人生。然而,没想到共同的靠山王天寿突发脑溢血死了以后,他们的命运也由此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先是杨明山被苏一玮当作仕途升迁的一块垫脚石,把他踩到地下,同时,也意味他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