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接受记者的采访,肯定得准时呀。”
她说:“那以后我有办法了,想见你了就说要采访,这多好呀。”
他说:“采访我可以,怎么不带话筒?”
她顽皮地一笑说:“你不是随身带着吗?”
他一听就明白了这话的含义,呵呵笑着说:“小色女,真是小色女!”
她咯咯咯地笑着说:“难道不是吗?到时候谁采访谁还说不准哩。”
他就玩笑说:“那好,那也好,白天你采访我,到了晚上我就采访你。”
周小哭一下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在她性感的笑声中,他仿佛觉得伟哥正在起作用,就加大油门向戈壁滩上开了去。车停到了没人处,他有点急不可耐了,就说了一声:“小色女,你不是说要采访我吗?现在可以采访了。”
她说:“不,你说了,晚上你要采访我,你采访!”
他一下紧紧地抱住了她,从上到下地采访了起来。他无法不感到惊心动魄,无法不欲仙欲死;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激情满怀,也感受到了永远挥洒不完的青春活力。这一次,他似乎感到分外地爽快,不知是伟哥真的起了作用,还是他好久没有与她亲热的缘故?
等平静了下来,他才想起了他给她带来的礼物,就说:“小色女,我从省城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她翻起了身说:“什么礼物?”
他说:“你猜猜,看能不能猜到?”
她想了半天,才说:“猜不出来,但是我喜欢。”
他呵呵一笑说:“你的回答总是出人意料,那就叫喜欢吧。”说着把那条特意从海滨邮购回来的白金项链送了她。
她夸张地“哇噻”了一声说:“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着,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从她那掩饰不住的高兴中找到一种心理上的平衡,也找到了一丝丝自我安慰。男人于女人,有时候也需要物质的付出,付出不仅是一种情感的表达,更多的是一种心理平衡。倘若只得到不付出,总觉得有点白占别人便宜之嫌;如果光付出得不到,或者付出太多得到太少,又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人就是这么古怪。
回来的路上,周小哭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对他说:“哎,亲爱的,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出出意见。”
苏一玮心想,她终于向我提要求了。提就提吧,只要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她吧。她这么辛辛苦苦地让你采访,光一条项链顶个什么用,就说:“什么事?你说吧。”
她说:“我弟弟今年想去当兵,你觉得怎么样?”
他一听,才松了一口气,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就说:“想当就让他当吧,你弟弟现在干吗?”
周小哭说:“在老家,高考落榜后在家闲待着,我父母想让他参军。可是,现在城市兵非常难当,农村兵又没有人去当。”
他虽然没有负责征兵领导小组的工作,但对征兵的行情却非常清楚。现在大专毕业生都难以安排工作,高中毕业生想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更难上加难,就业难难就业已经成了社会的一个严重问题。所以,好多没有考上大学的城市待业青年把当兵当成了他们曲线就业的途径,每年报名人数都超过了录取人数的一二十倍。正因为如此,在同等条件下有关系的就走了,没有关系的就走不了。据说,走一个男兵需要花费五万元,走一个女兵花费十万元,几乎成了西川公开的秘密。
去年,曾在市政府打扫过卫生的刘阿姨找上门来,说她的儿子想当兵,体检合格,请他帮帮忙。苏一玮觉得刘阿姨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也想帮个忙,但是又不好直接给王天寿说,就给军分区的司令员说了一声。后来,刘阿姨的儿子走了,刘阿姨拿了三万元来感谢他。他没有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洁工竟然也学会了这一套,就笑着问了一声:“阿姨,这是多少钱?”刘阿姨说是三万。他就玩笑说:“刘阿姨,这三万元先存在银行里,等以后给儿子娶媳妇时再用吧。”刘阿姨一听,以为苏一玮嫌少不要,扑通一声跪下说:“苏市长,我知道现在当一个兵得花五万钱,一般的人就是有了钱,没有关系也送不进去。我不是不想送,实在是东借西借借不上了。你不要嫌少,先收下这三万元,等再凑够两万,我一定给你送来。”
苏一玮吃了一惊,没想现在的社会风气竟然败坏到了如此程度,更没有想到像刘阿姨这么老实善良的人也被社会扭曲成了这种样子。他上前扶起刘阿姨说:“刘阿姨,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嫌少,是嫌你给我送!送子当兵本来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我们政府还要拥军优属,将来你在生活上有了什么困难我们还要帮你解决,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起来!起来!这样多不好呀。”刘阿姨说:“苏市长,你真是个好人。”苏一玮听后,心一阵阵向下沉,曾几何时,“一人参军,全家光荣”成了我们全民族一个鼓舞人心的口号,温暖着千千万万个家庭,也温暖着千千万万现役军人。没想到发展到今天,就因为当兵回来能够安置工作,竟然成了一部分当权者权钱交换趁机大捞一把的一个口子。
刘阿姨的事对他触动很大,当时他就想,等到哪一天自己真正负责了全市的征兵工作,一定要把这种歪风邪气杀一杀,至少在西川这片土地上保证没有一个用钱买的兵。他承认自己虽然不是多么清廉,甚至对权色有点贪婪,对物质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欲望,但是,他绝对是有选择的。对那些暴发户和都市新贵们的贿赂,他不能完全拒绝,而对普通老百姓,对中国社会最底层的城市平民,他绝对不会收取半点贿赂。他至少还有一点起码的悲悯情怀,至少还有一点对弱者的同情。
苏一玮早就知道周小哭的家在陇南,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想让他帮帮忙。他想这个应该不算什么问题,便说:“如果那边不好办,你可以及早把他的户口迁到西川来,这样可以从西川走。”
周小哭高兴地说:“真的?你真的愿意给我帮这个忙?”
苏一玮一看周小哭高兴的样子也受其感染,就开玩笑说:“别人的忙可以不帮,小舅子的忙不能不帮。”
周小哭说:“你真好!我先替你的小舅子谢谢你了。”
苏一玮哈哈大笑着说:“玩笑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着你弟弟的面说我是他姐夫。”
周小哭说:“你以为我傻呀?放心好了,有损于领导形象的话不说,有损于领导形象的事不做。”
苏一玮坏笑了一下说:“有损于领导体力的事儿可以做。”
周小哭疯笑着说:“对,不但可以做,还可以多做,做了还有利于身体健康!”
苏一玮一下笑得开不成车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两个人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苏一玮觉得这是他从省城回来后最开心的一次笑,也只有和周小哭在一起时,才能发出这样的笑声来。
不等价交换
王文达最初只觉得刘燕是一个蛮有风情的女人,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用权力交换来的性伙伴,玩过了几次后,他觉得差不多扯平了,就想撒手。可是他想扯平,刘燕却不想扯平。刘燕说她妈生病住院了,向他来借钱。他是借还是不借?不借吧,一个大男人也未免太小气了,你睡了人家,人家有困难需要你帮助一下,你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回去就太不是个男人了。借吧,他又觉得花在她身上有些不值,再加上他刚买了车,手头紧张,就只给了她3000元。
王文达十分清楚,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女的向男的借钱只是一个幌子,说到底就是变相的要,男人一旦借给她,就等于给了她,别再指望人家把钱还给你。本来男女之间这也算不了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人与女人的交易,说到底就是性与钱的交易,问题根源在于王文达根本不想再与她继续发展下去,也就不愿意在她身上多投入。王文达很现实地想到,与其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还不如与那个小桑拿妹多做几次,至少做爱时能使他产生一种好像与钟晶晶做爱的幻觉。除此之外,从经济上算下来还比刘燕更实惠。账不算不明,这样一算,他就觉得他太吃亏了,给她办了一件大事,还要花这么多,太不值了。怎么办呢?善于算账的王文达当然不能太吃亏,既然觉得吃亏了就再补几次,待补上几次再撒手。就在王文达打算恶补几次撒手时,刘燕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了王文达是个离了婚的单身男人,异常兴奋。她正苦苦寻找一个结婚对象,三四年了也没有找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像王文达这样的单身男人到哪里去找?刘燕就死死地缠住了他,决定要嫁给他。
事情发展到这个层面就不太好控制了。王文达明确地告诉刘燕说:“我俩根本不合适,玩玩拉倒,我不会娶你的,你也别缠我了,缠也没用。”
刘燕一反常态,一下子暴跳如雷:“什么,玩玩拉倒?王文达,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你玩够了,玩腻了,就想像扔一只破袜子一样扔掉我?”
王文达说:“你这叫什么话吗?我又没有答应和你谈恋爱,你怎么赖上我了?”
刘燕说:“你没有和我谈恋爱怎么和我干那种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小姐,也不是鸡,我是很传统的女人,如果不是恋爱关系,我能与你上床?你手拍胸膛想一想,我对你哪点不好?你到我家里来,想吃饭我就给你做饭,想上床我就让你上,有多少男人想占我的便宜我都不让占,我为什么偏偏对你这么好,不就是想嫁给你吗?没想到你玩够了就要甩我……”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文达一听就晕了,觉得女人一旦不讲理,就会变得非常离谱。他听越烦,就打断她的话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事情的起因你我都很清楚,说明白了就是一种交换,你献出了身体,我给你办了事,现在怎么又说是恋爱关系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一个不随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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